作者:阎真声明:第一部分 因为女人序(1)21世纪,我们怎么做女人?也许,我们不必站在特定的伦理立场来评判这种生活景象,人类的价值在大多数情况下就是以悖论的形式存在。我所关心的,是由此而来的女性生存问题。在“非美不可”的生存竞争中,不是美女怎么办?是美女青春不再又怎么办?女性的价值和幸福感日益倚重“身体”,可“身体”又是一个最缺乏稳定性的生存资源。当下有无数的文学作品在写身体,可谁又把青春不再的身体当作“身体”呢?当许多女性作家也把“身体”抬到至高无上的地位之时,其中不就暗含着对自身的否定吗?欲望化的社会氛围使女性生存环境日渐险恶,身体至上的观念难道不是对女性的最大伤害?还有上天对女性的不公。有多少夫妻,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男人获得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成功而步入人生的佳境时,女人却失去了她最宝贵的青春。这是一个逆向的过程。如果说,结为夫妻在最普遍的情况下是均衡的结果,那么这...
作者:我会做得好序言风风雨雨,刻画着人生的足迹;坎坎坷坷,勾勒着如烟的记忆。为了生活,别人说叫工作的时候,我没有时间去欣赏欢乐与哭泣,更难有心思把愉悦与烦恼在文字中慢慢地梳理。待到离开岗位的刹那间,忽然觉得换了人间,原来是社会解放了自己,才有暇喘气、小憩。于是,或回首,或拾遗,才有了这篇《草根家事》,以此聊以自慰,藉以弥补对些许遗憾的唏嘘,虽然文字不那么尽如人意。我想把自己的经历留给子孙,给他们耕种未来的希冀,让苦涩结出甜蜜与惬意。其中,也更是为了纪念我自己,那就是对得起生养我的那方土地。我想,凡是认识我和我打过交道的人,都是那方土地散发的灵气,让我不断地吮吸,我才有骨、有肉、有皮。骨是我的人格,肉是我的内涵,皮是我的尊严……不管是拉着我的手,帮我走过坎坷甩掉泽泥,那些和善的脸庞;还是因为我的不是,而有过愠色的双眸;都给予我向上生长的乳汁,强壮了我的身躯,我都会...
作者:周梅森一二○○四年春节前两天,赵安邦患重感冒住进了医院。节前的紧张忙碌和西伯利亚冷空气到底把他这个经济大省的省长撂倒了。住院后高烧时断时续,把夫人和身边工作人员吓坏了,搞得谁也没心思过年。更糟的是,许多必须参加的活动全没参加,连年三十的团拜会和大年初一的党政军各界联欢活动都缺了席,不免要引起种种猜测。作为省内最醒目的政治明星之一,在这种传统节日一直不露面,肯定是件不太正常的事,甚至下面有些同志会怀疑他出了问题。自从老部下钱惠人出事后,社会上关于他的传闻就没断过。赶巧的是,中央有关部门一位领导年前过来搞调研,留在省城过春节,路透社的马路新闻想必会更加丰富了。汉江省去年倒下了两位市长,文山市市长钱惠人和平州市副市长刘培。两个案子都进入了司法程序。刘培和他没啥关系,谁想联系也联系不上。钱惠人可就不同了,此人和他共事二十多年,突然腐败掉了,老百姓有些议论也正常。不...
作者:石钟山【由文,】第一章边塞小镇上个世纪的边塞小镇和北方的任何一个小镇没有什么不同,粉尘和焦煤的气味笼罩了一方世界。淡淡的,似有似无的焦煤气息,一直延伸得很远。卡车,还有七八十年代经常出现的轿车零零星星地行驶过小镇,沥青铺就的路面上,留下一串串沙沙啦啦的声音。一些骑着马,挂着腰刀的蒙古人,显然是喝了酒,脸色酡红地骑在马上,微醺了双眼,有一搭、无一搭地端详着这座烟薰火燎的小镇。喝了酒的蒙古人,端坐在马背上,散漫又自信地在小镇的大街小巷窜过,让人明显得感受到,此小镇非彼小镇。这是一个北方的边塞小镇。小镇的东面,有一片红砖青瓦的平房,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典型的北方建筑,有街有巷。这片房子依街而建,傍巷而居。在一方红砖青瓦的院子里,居住着四位女人——母亲史兰芝和三个女儿徐锦春、徐锦秀和徐锦香。...
作者:冉曙光阳春三月血每逢春季,地处南国金江市郊的植物生态园便成了市民游玩的好去处。阳春三月的生态园一片青翠嫩绿,散发出清新鲜活的气息。植物生态园西侧是一片桃树林。这里,桃花盛开,在翠绿的树丛中一片鲜红艳丽。夕阳西下,余霞淡去,园中游人差不多都已乘兴踏归,四处又渐渐恢复宁静——显然此刻已是闭园休息的时候了。桃林深处却仍有一对男女相依相偎地坐在草地上,亲吻与拥抱还在交替地进行着。他们似乎没有一点离去的意思。女孩喘着粗气骤然推开男人,那忘情急促的亲吻已使她满脸涨红,透不过气来。“我们也该回去啦,不然,你会一口吞下我的,看你这副贪婪的样子就令人害怕和恶心。”“小宝贝,今晚我们就呆在这儿。你看多么美的桃花,多么美的晚霞啊,何必要匆匆离开呢?”...
作者:常温声明:第1 章培训班的第一课“……平日大家练习按摩技术时,各位小姐可以互为客人和技师,今天的课程则不同,我们必须有一位男性客人来现场充当模特,并且必须是一位真正的男子汉。”在故乡,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凉风习习了。但在这个濒临南海的新兴城市,仍是炽日如火,酷暑难耐的季节。此刻虽已近日暮时分,街上的暑热却丝毫也未降低,那枚热力实足的太阳似乎离地面更近了,几乎到了举手可触的位置。阿华左手撑着一把小巧玲珑的碎花阳伞,遮住从背后斜刺过来的日光,右手举着一张喷有香水的纸巾,不断揩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滴,娇嫩的脸颊被潮湿的热气蒸得粉如桃花,一对少女特有的明媚动人的大眼睛却流露出几分焦急的神色。阿华步履匆匆,高跟鞋橐橐敲打着平整而坚硬的水泥路面,奏响一串铜鼓般的乐音,引得前后左右的行人都把目光投向她窈窕的身姿。离规定上班的时间只有几分钟了,如果迟到就会被公司罚款一百元,而这一百...
作者:钟连城【】第一章 陷入江湖容船航行到维多利亚港,很快犬牙状的两架山便映入眼帘,接着,半山腰的天桥及山脚下的英式楼群渐渐清晰可辨。不用猜,湾仔码头到了,客船甲板上两位唐装打扮的青年人总算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莫可名状的惶恐和不安——毕竟,两位是初来香港,面对这陌生的环境,再老练的人都会感到不踏实。时间是本世纪二十年代,两位青年,年长的叫陈余祥,二十来岁,年少的叫陈百威,十八、九岁。两位因家乡连年旱灾,收成不好结伴离乡背井来香港谋生——在湾仔,他们有一位远房表叔。陈余祥中等身材,善眼善眉,第一眼感觉便是个憨厚之人;陈百威虽稚气未脱,但浓眉大眼、轮廓分明就显示出他的不凡。海风夹着淡淡的腥味迎面扑来,客船渐渐靠岸,两位提了简单的行李准备从下等舱登岸,并将各自的情绪融入这异乡他地的香港。...
作者:海岩声明:第一章祸(1)这个故事缘起的地方,是一座名叫云朗的小城。在春夏相交的某日,小城忽然冷得反常。早行的汽车在坡地的街衢无声驶过,驱雾的车灯回避着沉睡未醒的小巷。小巷连绵起伏的台阶和这座小城同样古老,沿着雾中的危墙逶迤向上。台阶残损的一端被一幢三层的砖楼拦住,砖楼陈旧的灰色类似一天最初的光芒。楼顶的小窗半开半掩,俯视着坡地上散漫的古城,也面对着太阳将起的方向。每天,高纯都是这个城市中最早醒来的一个,起床后的梳洗穿戴仔细而又迅速。爱打扮的习惯也许可以从床头的一幅照片上找到答案——一位腾空而舞的少年定格在画面的中央。和照片里舞蹈的男孩相比,此时的高纯已经长大成人。从灰楼顶层的阁子间里跑下,高纯的动作依然保留了舞蹈的感觉,头颈端正,脊背挺直。他从灰楼的后门跑出的那刻,整条巷子尚且空无一人。...
作者:唐达天一胡扬的手机像小老鼠一样吱吱的叫了两声就不叫了,他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肯定是谁发来了短信息,随之打开手机的信息窗,只见上面显示道:春天到了,小鸟恋爱了,蚂蚁同居了,苍蝇怀孕了,蚊子流产了,蝴蝶离婚了,毛毛虫改嫁了,青蛙生孩子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再等了,也该成家了。看完不觉一笑。翻到信息来源上,才知是叶非这狗东西发的。想必是谁发给了叶非,劝他赶快成家,他觉得有趣,又发给了我。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人们不再仅仅从广播、电视、报刊杂志上获取信息.他顺手抓起耳机“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过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你是胡扬?”他说:“我是胡扬,请问你是谁?”电话那头说:“小心你的狗头!”声音仿佛从古墓中发出来的一般,透着森森寒气。...
作者:张平一狱侦员罗维民有些发怔地瞅着前面这个脏兮兮、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犯人。据监狱的管理人员说,这个犯人的神经这些天似乎有些不正常。整天胡说八道,不吃不喝不洗不睡不服从管理也不好好劳动干活。动不动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而且还满地地拣烟头吃,好几次把屎拉在裤裆里。其实他长得相当精干和结实,皮肤红润,身板匀称。尤其是那双手,白皙而有力。很难想像一个不断从事体力劳动的犯人的手会长成这样。这个犯人叫王国炎。王国炎是古城监狱三大队五中队的犯人。五中队的犯人一般都是表现良好已被减刑的,刑期在20年以内的。罗维民在询问室的办公桌旁默默地坐下来。桌子上放着一摞报纸,他像是很随意地把一张报纸翻开,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地在报纸上浏览着。当面前这个犯人的视线被报纸遮住时,他迅速地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轻轻地抽出一个花名册来,然后很快翻到犯人王国炎这一栏。...
作者:七堇年《大地之灯》 记忆中的冬天(1)第一章旦夕之间,情知对于生命的千般流转,尽须付与无尽的忍爱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得以死来句读你真是一个令人欢喜的人,你的杯不应该为我而空——简桢《四月裂帛》1她记忆中的冬天,雪是大地唯一的盛装。天寒地冻之中,散落在雪原上的黑帐篷是避难之地。煮茶的残火在昏暗的空间内闪烁微光,浓香气味随之蜿蜒弥漫开来,带来由食物所构成的最朴素的诱惑,和最原始的抚慰。外面是迷境一般的寒冷,黑帐篷的毡片因为雪积三尺而无法拉开。卡桑。爷爷躺在卡垫上轻声唤她。她在幼年时代,四季都能见到雪。即便六月,遇到天气突变,烈风还会裹挟着薄薄雪花四散而去。到了寒冬,一场大雪过后,望眼便是一片银白的天地。昏天暗地的风雪像是远古时代冰河期的封冻。草场的冻土层很快就僵硬了,从地底渗出寒气。...
作者:陈伟军第一部分昼夜乐日收入岫归家程,穷追忆,醉相逢。低眉故为离羞,借作世人嘲讽。暮色匆匆酬意冷,换得个,满怀空等。妄叹道痴心,几回天狼梦?一番惆怅凭谁剩,恍如泪,抛言诤。问知恰为伊人,嫁配当初鸾凤?寂寂朦朦起皱风,万千处,教人相争。遥落不思量,泪当别离赠!我坐在长途汽车上发呆,漫无边际地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无聊地想捕捉点可想可回忆的东西。然而,我不能解释自己发呆出神的原因,甚至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只感到心灵深处有几根细微的神经在时不时地颤动,仿佛有一股奇异无形的力量在故意捉弄我似的。天有点闷热,让我感到窒息。我的右眼皮莫名地跳得厉害。正像安史乱说的那样,这个世界真他妈的疯了。安史乱说这话的时候,把他那张坐了好几年的课桌从五楼摔了下去,差点砸到全校最做作的女生。那女同学夸张地大叫着,而且哭了。安史乱被政教处主任叫了去大声训斥了一顿,我居然傻傻地在旁边陪了他...
作者:刘醒龙第一章谁最先被历史所杀杭九枫虽然将棉裤换了单裤,里面还是没穿短裤。迎着从柳梢上斜射过来的阳光,白花花的阿彩有些晃眼。杭九枫伸手扒开并在一起的双腿,探着头看了看。阿彩一点也不骄傲:“你是第一个来采花的蜜蜂。”杭九枫也没有得意:“我说的话没错吧,只有我是真喜欢你。你我是天生的一对。”第二章黑暗照亮牙齿杭九枫生起气来就要用强。阿彩挣扎着要杭九枫放自己起来,杭九枫不仅不肯,反而说他今日很想试试,就这样从背后进到她的身子里面去。阿彩不听,她说人不能这样做,这样就成了猪狗,成了畜生。杭九枫哪肯放弃,执意要试。他说,不管阿彩是不是真的要到县里去告密,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在哪一天被人五马分尸,他都要给阿彩留下一辈子的念想,就算阿彩有机会与雪茄破镜重圆,也要让阿彩忘不了自己。...
作者:慕容雪村正文 写在前面(1)写在前面二○○九年末,我混进了江西上饶的一个传销团伙,在其中生活了二十三天。那是一个未曾经历的世界,就像《西游记》中的盘丝洞和狮驼国,或者是爱丽丝穿过兔子洞到达的那个古怪去处,每件事都很荒谬,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生于“文革”,长于中国,自以为对人间荒谬略有所知,到了上饶才知道,原来我的经验不过是豹之一斑,荒谬的年代从未真正终结,它就在我们身边。在那黑暗的二十三天,我看到善良的好人被骗子愚弄,过着悲惨的生活;我看到人们离乡背井,为一个谎言虚耗时光;看到被践踏的伦理和情感,每个人都在欺骗自己的亲人;我看到病体孱弱的老人、营养不良的青年,他们经过了邪恶的教育,越发乖张和贫穷,对社会抱着深深的敌意;我看到家破人亡的惨剧,也看到洗脑的严重后果。...
作者:谢泽生第一卷楔子:点天灯的女人 这都与那回看点天灯有关。我恨透了这个该点天灯的女人。我那时就想,要是逮住这个点天灯的女人,我要用锥子剜她,是她夺走了我的妈妈。我对三妈说:“是那贱女人惹的祸,长大了我要杀死她,替我妈妈报仇。”三妈说:“祥子是个有心娃儿。”我找到这个点天灯女人的线索时,已经到了大跃进时代。那时我已是高中学生了。学校也要大炼钢铁,要超英赶美,要一天等于二十年,要多快好省,要力争上游,就在学校西南角一块空地上垒小高炉。垒高炉,需要砖,校里就给我们下死任务,每人一百块砖,办法自己生,我们就乘夜间去挖墓扒砖。城周围的墓穴庙观,早让社员扒完了,我们就找来几把小推车,扭着屁股推几十里去山里找庙找坟园。那天,到了一座山跟前,天就大黑了,看到一个大坟园,就用镢头去刨,一镢头下去,声音发灵,就挖开。为了揭砖方便,男生就跳下墓坑,也不管踩在死人头上还是身上。因为...
作者:王朔杜梅就像一件兵器,一柄关羽关老爷手中的那种极为华丽锋利无比的大刀——这是她给我留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象。她向我提出结婚申请时,我们已经做了半年毫不含糊的朋友。其间经过无数的考验,最无耻最肆无忌惮的挑拨者也放弃了离间我们关系的企图。可以说这种关系是牢不可破和坚如磐石的,就像没有及时换药的伤口纱布和血痂粘在一起一样,任何揭开它的小心翼翼的行为都将引起撕皮裂肉的痛楚。杜梅是在一个最销魂、最柔情蜜意时刻之后提出这一申请的,这就使她的申请具有一种顺理成章的逻辑性并充满发自内心的真诚。温情脉脉的摩娑和叹息般的近乎自我遐想自我憧憬的祈使句式使人完全忽略了并不以为这是一个要挟。但我还是出了一身冷汗,像个在警察局接受盘问的罪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导致皆大欢喜。...
作者:幽州苔****************《一头大妞在北京》PART1*************** 我来北京纯属偶然,我在内地一个大省刚刚结束了一场恋爱。这场恋爱谈的时候颇认真,两人山盟海誓搞得很投入,却草草结束于一个大避孕套。我出长差回家的一天,在家里发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避孕套,躺在地上软不拉几的,很恶心人。我怎么也搞不明白他怎么会需要那么大的避孕套,看来是别人带来的,估错了尺寸。我想了想,轻轻回送他几顶大小不一的绿帽子,两清,走人。 那时好像还做出痛苦状,东跑西玩地散心,跑到南宁的时候,看看银子花得差不多了,心开始发慌,想想奶奶当年是从王府井嫁到我们那儿的,一辈子好生抱怨,不如代她老人家回家看看,买了一张机票,从南宁直奔北京。---------------一头大妞在北京自序...
作者:阿城声明:一 车站是乱得不能再乱,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说话。谁也不去注意那条临时挂起来的大红布标语。这标语大约挂了不少次,字纸都折得有些坏。喇叭里放着一首又一首的语录歌儿,唱得大家心更慌。 我的几个朋友,都已被我送走插队,现在轮到我了,竟没有人来送。父母生前颇有些污点,运动一开始即被打翻死去。家具上都有机关的铝牌编号,于是统统收走,倒也名正言顺。我虽孤身一人,却算不得独子,不在留城政策之内。我野狼似的转悠一年多,终于还是决定要走。此去的地方按月有二十几元工资,我便很向往,争了要去,居然就批准了。因为所去之地与别国相邻,斗争之中除了阶级,尚有国际,出身孬一些,组织上不太放心。我争得这个信任和权利,欢喜是不用说的,更重要的是,每月二十几元,一个人如何用得完?只是没人来送,就有些不耐烦,于是先钻进车厢,想找个地方坐下,任凭站台上千万人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