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朔“你回头看那个刚进门男的,就是那个瘦高个穿运动衣的。”赵蕾对周瑾说。餐馆里人头攒动,笑语喧哗。正午强烈的阳光被茶色玻璃隔在室外,室内阴凉昏暗,那个男人的脸阴暗的光线下显得苍白,高高的鼻子十分突出。“这人怎么啦?”周瑾注视了那个人一眼,转回头来低声问赵蕾。“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国家恋爱队的一号种子选手——就是他。”“是么?”周瑾又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那男人正在四下逡巡,寻找空座。“没觉得他特别有魅力嘛。”“长得是挺一般,说他是国家恋爱队的是因为他那种专业态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时不时自己把自个集训一下,就为了一旦上场,攻必克,战必胜——关山平。”赵蕾慢悠悠地拖长声音叫那个男人。“这人特有意思,招他叫来聊聊你就知道了。”赵蕾说,堆起笑脸朝闻声回头的关山平招手:“到这儿来,这儿有空座。”...
作者:毕淑敏声明:一 小组成立1. 博士程远青某日,京城某报在最不显眼的版面上登出广告:“我知道你得了乳腺癌,我知道你手术后很孤独。我想把得了这种病的人聚在一起,成立一个心理小组,结伴前行。如果你想参加,请拨打程远青博士电话:××××××××询问详情。”程远青在自己家里,像在机场的侯机楼里走来走去,路过穿衣镜的时候,对着里面那个面容清秀但不修边幅的形体,莞尔一笑。她本是穿着考究重视仪表的女人,知道提臀收腹,把一副略显衰败的中年妇女骨架,打造得挺拔紧凑。知道用极细颗粒的粉底,把面部填抹得依旧霜白。为了和病入膏肓的组员们打成一片,她毁掉精致,趋向朴素简约。隽永生物公司资助小组,把职员褚强配给程远青当助手,可惜没有办公室和专人值班。面向社会招募癌症组员,一应杂事必得程远青亲办,广告刊出的是程远青家中的电话号码。...
作者:邓一光引子生命在一处处不为人知的地方诞生,也会在一处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倒下。乌力天扬擦掉剃头推子上胎液般晶莹的黄油,把擦干净的剃头推子放在床头柜上,在病床上坐下,拿过一只枕头垫在腿上,把手伸向躺在床上的父亲,环住父亲的胳肢窝,慢慢用力,一点一点。把父亲抱到自己的腿窝里,安置好。取过围布,咬掉围布上的线头,替父亲仔细围上,然后拿起剃头推子。浓烈的丹参味扑鼻而来,还有一股什么东西正在腐烂的味道。呼吸机过滤器里传来气泡冲击蒸馏水发出的声音,显得懒散而疲惫不堪的生命监视仪上,暗绿色的显示波僵蛇般呆板地来来去去,落下一片片数字蛇蜕。乌力天扬在自己的头上试了第一推子。新推子,很好用,咬合起来几乎没有声音。一片头发无声地落下来,掉在乌力天扬的裤子上,乌力天扬没有管它,开始给父亲剃头。他剃得很小心,很认真,每一推子都像执著的垦荒者,推进得十分彻底,推进到可以望见和可以抵达的...
作者:叶广芩第一章1魏富堂是在1952年春天被人民政府枪毙的。枪毙他的时候油菜花正开,山里山外明黄一片,蜜蜂嗡嗡地飞舞,太阳暖暖地照耀。这样的季节是分田分地真忙的季节,是农民翻身解放的季节,是欢欣鼓舞的季节。枪毙魏富堂的地点在青木川中学操场。青木川中学原先叫富堂中学,是魏富堂创办的一所私立学校,位于镇东高高的坡上,可以俯瞰整个青木川镇,作为公审会的会场和枪毙人的刑场,是再合适不过了。公审会的头天下午魏富堂由宁羌县押回青木川,没有回家,直接关在青木川北头的“斗南山庄”里。“斗南山庄”是一幢中式楼房,四川旱船式建筑格式,除了宽大厅堂外,周围有一圈带木廊的房间,间量小而密,用来关押犯人极为合适。“斗南山庄”的屋后有园子,种着花草树木,还有五间精致厅堂,是供女人们居住的。魏富堂被押回来的时候,“斗南山庄”里的女人们已作鸟兽散,只一个叫黄花的丫头因即将临盆,无处投靠,在二楼的小...
作者:唐达天【】1许多年前的一个春日,一场罕见的沙尘暴从腾格里大漠边缘掠过之后,给红沙窝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致使此后的许多年,红沙窝村还浸淫在那场灾难的阴影中,一时翻不过身来。那场沙尘暴不仅来势凶猛,而且来得非常突兀。在来临前的那一刻,天气变得十分怪异,白晃晃的太阳突然红了,红得像只充了血的猪尿泡,渐渐地,猪尿泡被撑破了,血光就四溅开来,染红了大地,染红了村舍,也染红了沙漠,地上便荡起了一波一波的红浪,气温骤然炎如夏日。正在黑风口治沙的人们一阵惊呼,都说这是咋啦,这老天是咋啦?每年的春天,是风沙的季节,也是治沙造林的季节。全大队的男女老少,凡是能动弹的,都上了沙窝去治沙。生活在沙窝窝的人,没办法,不治沙,沙就会把庄稼吃了,把村子吃了。庄稼人没啥指望的,也就是指望能有一个好收成,指望多打点粮食。听到治沙的人们说天咋啦,全村老老少少就纷纷出了家门,都抬了头去望天;...
作者:阿乙【由文】前言一个作者,还是一个正义的作者我和很多事物擦肩而过,料想这报道也如此。但在几个月之后,我发现它自行变大,成了一个恐怖的世界。我每天都装载着对它的广泛理解和无穷编造,就像背负重物。二○○七年春节,我没有回乡过年,试图将它产下来,但只写出十五节。当年五一,续写两节,国庆时又加了一节,但被迫停手。因为写作间隔时间太长,文本前后掣肘,互相矛盾,词句也因时间将尽而显得仓促凌乱。当时它叫“杀人的人”,有八万字左右,计划总长度为二十四万字。因为这个,后来我只敢写短篇。一些人还以为这是一种文学上的自觉选择。我差不多忘了它。直到二○一○年,在倒腾橱柜时看见材料,才想起还有这一遭。我想到自己如何尽力搜集资料,如何旷日持久地推算,如何试图去法庭旁听,如何钻研加缪、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的三部著作——我想到这些狂热的准备,以及它的草草收场,便被一种耻辱感紧紧包围,...
作者:徐大辉诡异的行帮习俗再现,惊险匪巢生活的揭秘,一个土匪后人为你讲述的鲜为人知的故事。一本从土匪的视角描写土匪的奇书,刻画中国东北土匪的众生相。一条浑身是血的老狼,叼着一把匣子枪,踉跄跑向荒原深处。狼与胡子结下仇怨,是在月夜的荒野,大柜赌钱归来遇狼群,三个随行胡子为救大柜之命葬身狼腹,大柜便吃狼心祭死去的弟兄,摆狼肉大宴之夜,狼群吞噬了匪巢。华艺出版社 出版 作者:徐大辉 定价:28元----------------《玩命》A卷作者:徐大辉天下第一团,人人都该钱,善要他不给,恶要他就还!——土匪歌谣故事1:观音场月光从百年老树繁密的枝桠间筛下,寂静的傲力卜小屯洒满了斑白。吹灯躺下,叶老憨折折腾腾,从被窝里爬出来,摸黑到外屋,确定结实的木板门闩得很牢后,向西屋独睡的闺女大美说:...
作者:汪宛夫1黄三木右腿翘得很有些匪气。脚尖顾自美美地抖个不停。他猛然一惊,呔!自己竟然这样猖獗了十几秒钟,亏在没人见到。这种举动是不严肃的,有点不三不四。眼前的一切已不属于杨家埠乡的养鱼场了,现在,他正置身于庄严的市委大楼,坐在庄严的市委机关里。黄三木昨天一大早就觉得情况有些异常。迈出养鱼场院门,一眼就捉到了一个脚踏蓝车、白鲤般款款游来的小娘们,模样是一等一流的正点。小娘们晃到跟前,很有用意地媚笑两下,歪斜斜就去了。黄三木晕了十来秒钟,发现脚边躺着一张大团结,也很有用意地勾引着他。黄三木俗子凡夫,最经不起勾引,他捡起那张上面立着一排男男女女的纸片,闻到一股麻辣麻辣的香味,麻辣着他青春的肉体。黄三木省略掉在马路上散步的习惯,移步来到江边。...
作者:郑德鸿 ——题记 内容介绍右派分子白基兴的女儿白晓梅与工人的儿子李卫东自幼青梅竹马,1969年响应毛主席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号召,与同学马聪明、侯成宝、游清池、吴莲英、王莉莉一起,到山区插队落户。不久,白基兴与儿子白小松也被遣送农村插队落户,和女儿在一起。在农村,知青们经历了种种生活上、思想上、人格上的磨难,付出了艰苦的劳动。他们对上山下乡运动的认识,也走过了一条从狂热——盲动——怀疑——抵触——抗争的道路。但是,由于社会环境的约束,他们的不满与抗争只能是一种极端压抑下的发泄,无力也无奈。真正能够改变他们命运的只有回城一条路。为了回城,知青们使尽了浑身解数,从拉关系走后门始,继而补员招工,办理病退,参加“文革”后恢复的高考,到最后的大返城,演绎了一幕幕惊天地、泣鬼神的人间悲喜剧。...
作者:叶倾城优雅地低于爱情人,行而优则雅。如果我不曾奋然自投于水,那只是因为我不是杜十娘,我对自己的身与心,能够全盘掌握。如果我不诅咒“我死之后,必为厉鬼”,那是因为,我还有丰沛完满的生活,有待实现。我怎么说,我拥有的,不是越来越多,金钱、自由、快乐……也就是,爱情在我生活中,所占据的位置,渐渐缩小。啊,它是我的天国,但我眼睁睁看它损兵折将痛失国土,并且,垂下眼眉,沉默不语。因为女人,已经行而优,所以有了雅的资格。在爱情面前,我不再是无限制、无穷尽地软弱下去,而可以骄傲地、温和地、略退一步,所谓《优雅地低于爱情》。大风之约火车刚刚入境,就满是台风消息,风灌进来灌出去,气势汹汹。她却干干地笑。十年了,台风一样来,满城樟树被吹得摇摆不定。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作者:肖仁福一从系主任手上接过那本红壳毕业证书后,杨登科离开了待了两年之久的教室。外面阳光灿烂,草木青青。杨登科不免有几分得意,恍惚觉得自己再也不是那受人鄙视的小工人了,而成了一名堂而皇之的国家干部。这么得意着,杨登科回宿舍拿了早已清理好的几件生活用品,绕过宽阔的操场,沿着绿阴如盖的校园小道,向校门口从容走去。这是贵都市电大。瞧瞧杨登科脸上的沧桑,就知道他是一名成人大学生,而不是满脸稚气的普通大学生。杨登科是两年前迈进这所电大的大门的,通过虔心苦读,克服种种成年人必须面临的困难,终于学有所成,文凭在手了。不过杨登科也知道现在得意还早了点。自己尽管拿到了大学文凭,实际上还是一名普通工人。不过有了这张文凭,就有了改变工人身份,成为国家干部的最大可能。这是杨登科在心里头珍藏了大半辈子的夙愿,他离职跑到电大来泡了两年,主要目的就在这里。...
作者:风吹青杨《走进温柔》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一)又是一个黎明,又是天不亮就醒了,雨涵重重地哼了一声,无奈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一侧的启明仍在睡梦中,轻且均匀地呼吸着。已经有些日子了,雨涵总是在天不亮就醒来,不管头天晚上睡得是早还是晚。往日如果不是枕旁调好闹铃的手机呜响,她是怎么也醒不过来的。透过飘窗上微微摆动着的青纱窗帘,一丝晨曦已经悄悄地漫进了卧室,春天的早晨,虽然开着一扇窗户,卧室里却没有一丝寒意。雨涵的两只手臂光祼着枕在头下,两眼睁着大大的,却什么也没看。思绪也是静静的,似乎想着什么,一凝神,大脑里却又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虽然很不想离开暧暧的被子,但雨涵还是决定去趟卫生间。她轻轻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小心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回头望了望启明,他仍是安睡着。雨涵身上是件很薄很短的吊带睡裙,刚刚只能遮住臀部,才从床上下来的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凉...
作者:天佑《地上地下》 第一部分 《地上地下》 第1节天佑至今记得,他和胡威背着一床棉被,手里各领着一支胡威父亲给做的木箱走进哈尔滨师范大学校门时,迎面遇到的就是张岚。那天张岚正带着一群政治系的学生干部在接待新生,看到天佑茫然四顾,就主动走过来打招呼:“这两位同学是来报到的吧?哪个系?”天佑从来没有看到过张岚这种齐耳短发,而且发际向上微微翘起。因为天佑高中那个学校的教导主任景惕,每天站在学校门口盯着每一个进门的学生,男同学要是头发稍长一些马上就拉到收发室剃成平头;女同学要么长辫,要么马尾辫或者短发,绝对不准烫刘海,更别说像张岚这种发梢向上的发型了。张岚穿的是一条花格长裙,镶了花边领子的白衬衫,刚走到天佑面前,一股说不明的香味就侵入天佑的心扉。...
作者:苏童【】上阙 保润的春天第1章 照片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祖父都要去拍照。七十岁之后,祖父习惯了以算术的角度眺望死亡,对于自己延长的寿命,他很满意。加减法是容易计算的。他五十三岁那年在点心店吃汤圆,被汤圆里的热猪油烫了一下,不知怎么引发了心肌梗塞,送到医院去抢救,结果死而复生,以此推算,已经多活了十七年。再往前的死亡事件是蓄谋的,祖父那一年才四十五岁,突然活腻了,春天他去铁路道口卧轨,人都躺下来了,火车迟迟不来,扳道工豢养的一条大狼狗先来了,祖父素来怕狗,准备好被火车碾,却不愿意被狼狗咬,于是狼狈地爬起来,逃下了铁道。到了夏天,祖父还是想死。这次他选择了水路,是从僻静的西门城墙上跳进护城河的,他以为只要扑通一下,便可简易快捷地投入死神的怀抱,没想到一睁眼,人躺在了城墙下面,一群吵吵嚷嚷的中学生围着他,好奇地打听他跳河的动机。祖父仰视着孩子们纯真的眼睛,一时拿不定...
作者:柏杨声明:《“鬼话”中国正史》一根白发定终身玉皇大帝高坐云端西洋有这么一则小故事,一个旅客云游四方,游到了一个村落,山明水秀,气象非凡,不禁肃然起敬,向路旁一位糟老头问曰:“你们这里出生过啥大人物呀?”该糟老头想了又想,赧然曰:“非常抱歉,我们这里从没有出生过大人物,出生的都是小孩。”我想这则洋幽默应该大量印刷,送给中国一些所谓的“大人物”,和一些写历史书、读历史书的朋友。盖中国人似乎跟洋大人恰恰相反,有些家伙一生下来就是“太祖”,有些家伙一生下来就是“高帝”。拿破仑先生曰:“一个人不是一生下来就伟大的,而是在成了功之后,左思右想,才发现自己伟大的。”惟中国不然,看中国史书,尤其看所谓“正史”,都会发现一点,所有的大人物,全是生下来就伟大不堪。当他娘在产床上辗转反侧、呼天号地、汗流如浆、血崩如注之际,小子呱呱诞生,别瞧该小子一身都是羊尿液,却像耶稣基督亲自下...
作者:漫林楔子黎明的边陲并不寂静,风霍霍,鸟啾啾,水泥泪欢叫着流。太阳像一个刚出壳的雏鸭,晃动着它那毛绒绒的脑袋,躲躲闪闪地出来了。山脚下的那些房子、绿树全都戴上了一个金黄色的帽子,在戴天娇的眼前亮成一片。站在山顶上的戴天娇,突然感到太阳就好像是从爸爸的脚下升起来似的,这时爸爸走在她的前面,正迎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那一缕缕金色的阳光就从爸爸的脚下一点一点往上爬,最后爬到了爸爸的头上。爸爸几根飘飞着的头发就好像一些被火烧红了的细铁丝,有一种透明的感觉。爸爸在墓地前的一块空地上站了下来,他的身后是一排排整齐的墓碑,这时灰白色的墓碑都已经染上了一层金红色,像一些在火光下列队的士兵。爸爸把身子担了过来,从这个地方能看到山脚下陆军一五八医院的全景,医院刚刚苏醒,有人影在走动。戴天娇小跑了几步来到了爸爸的身边,她把胳膊伸进了爸爸的臂弯里,依偎在爸爸身上。尽管爸爸老了,可是...
作者:柴静【由文】柴静自序离开电台之后的这两年,命运暗涌几近诡异。现在的我,定居在北京,做了电视主持人,剪发,化妆,在各城市间飞来飞去访问名流。兼职给多家报纸杂志供稿。其余三分之二的生活是穿过尘土飞扬的大街去买菜……和开电梯的人聊天……响应居委会的灭蟑运动……故人,旧事大多没有下落,也无意再问。我明白。当年她给我写信时,17岁。一颗颗斜斜的字,是一个人仰面向天时的困惑。我也不过是社会小角色。一份微薄的薪水,与世无交的天真与乖僻,很多人信里的迷惘也是我的。于是在电台里,原封不动,读出他们的文字,算是我的心声。回答人家热线里的问题也不过是几个字:“是,有人在,听到了,懂得。”19岁的人,能胜任的,也不过是这些。...
作者:[美]葛瑞格·摩顿森(Creg Mortenson)校译:严冬冬◎三杯茶 第一部分(1)让悲伤的渴望深藏心中,永不放弃,永怀希望,安拉说:“破碎者是我所爱。”任你破碎的心,悲伤吧!——阿比尔海尔《无名小卒,无名小卒之子》打字机对葛瑞格?摩顿森的手来说实在太小了。他老是一次敲到两个键,只好撕掉信纸从头开始,这样成本就更高了。这台IBM古董打字机一小时一美元的租金看似合理,但耗了五个小时,他只完成了四封信。除了打字机用起来不舒服之外,主要问题在于摩顿森不知道如何下笔。“亲爱的奥普拉?温芙瑞女士,”他用食指指尖敲着打字键,开始打第五封信,“我是您的忠实观众。您对需要帮助者的真心关怀,让我深受感动。我写这封信是想告诉您,在巴基斯坦有个小村庄叫科尔飞,我想在那里筹建一所小学。您知道吗?在美丽的喜马拉雅山地区,许多孩子根本没有学校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