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淡出九峰1生活往往从笑开始变化的,项自链朗朗的笑声过后,他的命运就悄然发生了巨变,这些都始料不及。老婆吴春蕊在房里听到了他久违的笑声,就连忙跑出来开了门,一双眼惊奇地盯着项自链。尽管她的脸上依然挂着八年来惯有的迷人的笑意,项自链还是看出她目光里游荡着的不安和惊讶。项自链平时很少这样独自放声大笑,离家还有百来米路,笑声就破门而入了,带着一股久违的信息。这股信息出现过三次。第一次在他大学毕业的第四年悄然来到了他的身边,自己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地当了副县长。那年他二十九岁,刚谈上三个月恋爱。当他带着难以自抑的兴奋,想告诉恋人吴春蕊的时候,项自链也象今天一样远远就独自笑开了。当时吴春蕊以为他疯了,她从来没有听过项自链如此狂放的笑声。吴春蕊远远就从单身宿舍里跑出来,直嚷嚷地问他是不是中邪了,要他注意影响,整个校园都让他的笑声喧闹着。项自链还是止不...
作者:桑格格0-05岁 幼儿园幼儿园(1)1.我两岁的时候口头禅是:我小时候……2.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天上派来的天女,我有很多兵,我把他们都埋在花盆下面,还有,我还有一个魔法戒指,是张露萍将军给我的,就是我手上这个,看,就是绿色的这个,可以变出许多虾兵虾将,可以打败你,然后把你掐死,吃了,一根毛都不剩!3.我用上述这段话吓跑了几个企图欺负我的男孩,那会儿热播电视剧《张露萍》以及《西游记》。4.我妈生我的时候,单位上房子紧张,她就睡在废弃的锅炉房里,幸福地期待着我的到来。白天还有燕儿来绕梁,说是个好预兆,只是到了晚上门关不严,风吹过,门哒得“咵咵”响惊了她。我二舅说,枪可以闭邪,就把他的配枪放在我妈的枕头下面。幸好没走火呦!这与我后来宝里宝器(傻乎乎)的性格恐怕有直接的关系。...
作者:赵永久【,】序1爱情是一种能力弗洛伊德说过,精神病从本质上说,就是爱的能力的某种缺陷。所以,在一个缺乏“爱的能力”的社会,我们会觉得“大家都有病”。的确,爱情是一种能力、一门学问。爱情是每个人都要经历和拥有的。可惜这门学问从幼儿园、小学到大学,从未有一所学校会开设一门必修课讲解这门学问。我们关于爱情的知识,大多数来源于自己的经验和道听途说。共浴爱河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但如何在爱河中游泳,又不得不靠我们自己摸索。在河里呛了水,我们会向旁边游泳的,或是向岸上休息的家人朋友请教,他们会告诉我们一些游泳的技巧。其实这些技巧也是他们自己摸索出来的,可能泳姿不正规,动作“不给力”,搞得我们继续呛水!这时候,我们多么需要一名专业的游泳教练,教教我们正确的泳姿和换气技巧啊!...
作者:周梅森声明:第一章 大火骤起一二○○一年八月十三日,长山那把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叶子菁正在市人大主任陈汉杰家汇报工作。不是她想去汇报,是陈汉杰要找她通通情况。叶子菁记得,自己是吃过晚饭后去的陈家,时间大约是晚上七点多钟,天刚黑下来,古林路5号院里竹影摇曳,一片迷离。叶子菁于摇曳的竹影中,踏着卵石小径走向小楼时,正见着陈汉杰在楼下客厅的大书案旁磨墨。进得门来,便嗅到了一缕淡淡的墨香气。陈汉杰见叶子菁到了,仍没离开书案,和叶子菁寒暄了几句,就铺展宣纸,操练起了书法。是岳飞的《满江红》,陈汉杰时常最爱操练的诗文之一,叶子菁在许多场合见识过。当时,那场巨大的灾难还没降临,叶子菁心情挺不错,便站在一旁欣赏着,和陈汉杰开起了玩笑:“老书记,这么多年了,您还是壮怀激烈啊?”...
作者:王跃文一关隐达从地委大院里走过,忽听身后有人议论:“秘书是最容易学坏的。”他顿时两耳发热,不敢回头。不知这话是谁说的?最近陶凡刚出任西州地委书记,关隐达走出去就显眼多了。他跟陶凡当秘书已快三年了,原先认识他的人却并不多。六年前,大学毕业临分配,系主任王教授告诉关隐达,省委组织部来选人,看中他了。关隐达问是去干什么?王教授说上面要笔杆子。王教授并没有替自己卖人情的意思,只是告诉他进了官场,该如何如何。王教授说最要紧的,是要去掉你身上的诗人气质。上面看中你,就因为你发表过作品。但人家是要你去写官样文章,不是要你去写诗。关隐达虽是懵懂,却也知道进官场只怕是他最好的去向。只是不太明白,诗与官场那么不相融。古时的官员们可都会吟诗作赋,风雅得很啊。...
作者:蒋子丹【由文】序言选个心情不错的日子,我这只菜鸟就出发了。至于网名,想来想去决定叫“老猫如是说”,为的是亦庄亦谐,不要过于搞笑,也不要过于正经。看见新来的都要打招呼拜码头,赶紧写了《老猫如是说发贴辞》贴了上去:各位网位,你们好。楼主老猫如是说这厢有礼了。菜鸟上路请多关照。设问:警察和囚犯能有什么样的关系?答案:猫和老鼠的关系,天敌也。在我的家乡,做手艺的人有一种自我减压的说法,叫做“草鞋没样边打边像”,意思是不说大话,不做承诺,顺其自然地做活儿。我想象,在网络这个开放的空间里写作,是不是可以套用这个说法,给自己营造一个没有压力的环境呢?比如说,当我对某个人物的命运把握不住的时候,请网友们出谋划策,挑选出一个最合适的方案来安排他(她)的走向和结局,甚至当你的他的我的方案都很具合理性,我们之间又不能互相说服的时候,并列出ABCD多种方案来假设他(她)走向和结局;当...
作者:王朔一树桃花粉了。从我们这幢孤零零拔地而起的办公楼往下望去,四周皆是低矮环列的青玉平尺,鱼鳞般的瓦脊叠错接搭,犹如微澜初兴便凝住的汪洋大海。稀稀落落的街树、院树枝桠高山房顶,放眼跳去一簇簇枯干着,唯有天际一隅一树桃花粉盈盈,远远地鲜艳醒目。桃花尚未盛歹,蓬散为一伞,只枝枝布满花蕾,扇骨般翘直,宛古一捧瓶嫩润花,被一只巨手设于天地间,供天眼俯瞰观赏。在我们这些终年见惯北方冬春之际萧瑟景象,熟谙四季交替规律的人看来,这花委实有些不合节令。我是偶一登高回首方看到这一株寂寞的花的。二当时我正在和同事们边吃着食堂的包子边玩牌。阳光晃着人眼,办公室里暖洋洋,笑语喧喧。我摸了手好牌,举起来给站在我身后的阮琳看。他进来了,由五短身材、赔了一辈子笑、笑出一脸皱纹的科长领着。谁也没注意他,就连科长大声宣布“这是咱们科新来的同志”后,大家也只是略抬了一下头,继续埋头吃饭、聊天、...
作者:王朔“你说,”我问安佳,“如果一个人吃饱了饭没事干,他怎么消磨时间最好?”“睡觉。”“睡过了呢?已经睡得不能再睡了?”“他有没有别的本事?譬如治理国家、弹棉花、腌制猪头等等。”“没有,一概没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是不是很有追求?”“追求得一塌糊涂。”“他认多少字?”“加上错别字有那么三五千吧。”“那就当作家吧。”安佳平静地望着我,“既然他什么也干不了又不甘混同于一般老百姓。”“也只好这样了。”我赞同道,“看来确实别无选择。”“那就当吧。”“当吧。”我站起来,走到大衣柜的镜子前怜惜地看着自己,“瞧瞧你都成了什么样子。”“我问你。”安佳也站起来,走到镜子前仔细地瞅瞅镜子里的我,问道,“如果一个人两手攥空拳,无财无势无德无貌,他怎么才能一夜之间小家乍富平步青云摇身一变什么的……”...
作者:凌非第一章 子夜谋杀怎么会这样呢?一下都动弹不得,像落入了一张宽大而紧密的蛛网中。田刚亮的身子像从滚开水里刚捞起的面条一样软。身体的虚弱使得他迷迷糊糊,知觉不定。病房里的空气是发苦的,脑子里的一切如同一场混战后的残迹。他想要挣扎起来,大喊一声,然而办不到。他一会儿觉得自己轻得可以浮在空中,一会儿又觉得自己重如磐石,他饥渴得难受,不是肉体的饥渴,而是心灵的饥渴。他脑中突起的块磊足够垒成一座仇恨的城堡。一颗光明磊落、纯洁无瑕的心灵受到伤害和打击后首先想到的是在心房周围筑起围墙,并在心房内分出许多格、每一格都放上不同的东西:对付邪恶的正义、对付狡黠的睿智、对付阴谋的策略、对付丑陋脸孔的重拳。开始田刚亮还想过,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的妻子舒惠知晓。即使非让她知晓不可,也要自己最后的结果出来。究竟是死,是活?死就死个干净,活着就要脱离危险,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不能让她脆弱...
作者:王朔这个以度假胜地闻名的岛屿和一水相隔的楼厦林立的海滨城市就象一对浸在海中、互相依傍的年轻母子。那天下着绵密小雨,市岛海面一片烟雨朦胧,我挤在渡轮密匝匝的人群中,默不作声地驶向那个缥缈绰约的岛。飘飞抖动的雨水和船移不断变化的角度使岛一刻不停地变换着形状和体貌:忽而浑圆林木苍郁,忽而仄长浪拍礁滩,忽而正阔楼台雕像叠床架屋。我上鸟后就象走进了一幅画:水淋淋的街道,水淋淋的树;每条街都是狭窄、弯曲、起伏不定,没有车辆,所有人都在步行;街两旁一家家凹进去、完全洞开的商店很冷清,每个柜台后面站着一个苗条白晰、毫不动人的文静姑娘,象一个平庸母的众多女儿。雨不停来下,天阴得使一切景物、行人褪了色,我脚步橐橐地欠,浑身透湿,道旁出现黯淡、坚固、石刻饰纹繁缛的中西合璧住宅。每幢住宅的百叶窗和铸铁大门都是紧闭的,庭院荒芜,暗绿色的爬藤植物覆盖了整幢房子。我的视线在雨幕中已经模...
作者:王朔一“我是个作家,叫宝康——您没听说过?”“哦,没有,真对不起。”在“三T”公司的办公室里,经理于观正在接待上午的第三位顾客,一个大脑瓜儿细皮嫩肉的青年男子。“我的笔名叫智清。”“还是想不起来。您说吧,您有什么事,不是想在我们这儿体验生活吧?”“不不,我生活底子不体验也足够厚。是这样的,我写了一些东西,很精彩很有分量的东西,都是冷门,任何人看了脑袋都‘嗡’一下,傻半天——我这么说没一点言过其实,很多看过的人都这么认为,认为起码可以得个全国奖,可是……”“落了空?”“准确的说我压根没参加评奖,我认为毫无希望。瞧,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也许你不太了解文学圈里的事,哪次评奖都是平衡的结果,上去了一些好作品,但同样好的作品偏偏上不去。”...
作者:梁鸿【,】内容简介作者多年深入农村,用自己的脚步丈量家乡的每一寸土地,用自己的眼睛记录下那些惊人的故事:王家少年强奸了八十二岁的老太、昆生把自己的家安在了墓地里、即使火化了,也要把骨灰在棺材里撒成人形……通过这些真实的“个人史”,展现了中国农村在城市化的进程中的现实危机。《中国在梁庄》再现了一个真实的乡村。农村留守儿童的无望,农民养老、教育、医疗的缺失,农村自然环境的破坏,农村家庭的裂变,农民“性福”的危机,新农村建设的留于“形式”……当代中国农民的生存现状在作者的笔下一一显现出来。通过《中国在梁庄》,村庄的过去与现在、村庄所经历的欢乐与痛苦、村庄所承受的悲伤,都将慢慢地浮出历史的地表,我们会由此看到一个真实的中国。作者简介...
作者:茅盾一太阳刚刚下了地平线。软风一阵一阵地吹上人面,怪痒痒的。苏州河的浊水幻成了金绿色,轻轻地,悄悄地,向西流去。黄浦的夕潮不知怎的已经涨上了,现在沿这苏州河两岸的各色船只都浮得高高地,舱面比码头还高了约莫半尺。风吹来外滩公园里的音乐,却只有那炒豆似的铜鼓声最分明,也最叫人兴奋。暮霭挟着薄雾笼罩了外白渡桥的高耸的钢架,电车驶过时,这钢架下横空架挂的电车线时时爆发出几朵碧绿的火花。从桥上向东望,可以看见浦东的洋栈像巨大的怪兽,蹲在暝色中,闪着千百只小眼睛似的灯火。向西望,叫人猛一惊的,是高高地装在一所洋房顶上而且异常庞大的霓虹电管广告,射出火一样的赤光和青燐似的绿焰:Light,Heat,Power!这时候——这天堂般五月的傍晚,有三辆一九三○年式的雪铁笼汽车像闪电一般驶过了外白渡桥,向西转弯,一直沿北苏州路去了。...
作者:三毛不死鸟一年多前,有份刊物嘱我写稿,题目已经指定了出来:" 如果你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你将会去做些什么事?"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去答这份考卷。荷西听说了这件事情,也曾好奇的问过我——"你会去做些什么呢?"当时,我正在厨房揉面,我举起了沾满白粉的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慢慢的说:"傻子,我不会死的,因为还得给你做饺子呢!"讲完这句话,荷西的眼睛突然朦胧起来,他的手臂从我身后绕上来抱着我,直到饺子上桌了才放开。"你神经啦?"我笑问他,他眼睛又突然一红,也笑了笑,这才一声不响的在我的对面坐下来。以后我又想到过这份欠稿,我的答案仍是那么的简单而固执:"我要守住我的家,护住我丈夫,一个有责任的人,是没有死亡的权利的。"虽然预知死期是我喜欢的一种生命结束的方式,可是我仍然拒绝死亡。在这世上有三个与我个人死亡牢牢相连的生命,那便是父亲、母亲,还有荷西,如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在世上...
作者:石钟山【由文,】角儿上山里红在没成角儿前叫春芍。春芍在十六岁那一年终于成了角儿。如果十里香不出那件事,山里红成角儿的梦还不知要做多少年。结果就在那天晚上,二十岁的十里香出了那件事,十六岁的山里红便成了角儿。那天晚上,北镇二人转戏班子在谢家大院唱大戏,大戏已经唱了三天了。这是谢家大院的喜庆日子,老当家的谢明东过世了,少当家的谢伯民从奉天赶回谢家屯来为自己的爹发丧。老当家的谢明东已经七十有五了,七十五岁的人过世,在方圆几十里也算是高寿了。高寿人过世,算是白喜。老当家的谢明东晚年得子生下了谢伯民,千顷地一棵苗。谢伯民无论如何也是谢家大院的继承人。老东家去了,少东家出山,这又是一喜。二喜相加,谢家大院的日子就非比寻常了。...
作者:高和大麻烦李百威在市政府接待处处长这个位置上过了两年花天酒地有声有色的好日子。如今,好日子到头了,他有了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大麻烦。麻烦是金龙宾馆的两个服务员引出来的。市卫生防疫站按照卫生防疫规定每年要给金龙宾馆员工检查身体,女员工比男员工多一项检查内容:妇科。一般的妇科病只要不是传染性的不会影响女员工在宾馆的正常工作,问题是妇科检查查出了比妇科病更严重的问题:两个服务员怀孕了。这两个服务员不但没有结婚,而且连男朋友都没有,找不到肇事者问题的性质便开始严重起来。金龙宾馆的总经理跟一种香烟的牌子重名,叫黄金叶。黄金叶立刻跟那两个服务员进行严肃认真的谈话:“你们必须老老实实说明问题,如果你们谈恋爱中做出一点两点出格的事情,组织上能理解,按照计划生育政策马上处理了组织上会替你们保密。但是,你们却连男方是谁都不说,这怎么行?我们宾馆不是一般的酒店旅馆,像你们这样,宾...
作者: 韩天航◇ 千里寻夫春天,天空中涌动着乌云,小树被大风吹弯了腰。四十二岁的刘月季正同两个儿子,十六岁的钟槐和十二岁的钟杨用麦草修缮着屋顶。刘月季和钟杨在屋顶上,钟槐在下面把扎成捆的麦草往上扔,钟杨接上麦草递给刘月季。刘月季接过麦草,仰望着乌云翻滚的天空,感叹而眷恋地说:“唉,你爹参军后,走了十三年了,也不知咋样了!”钟槐虽然只有十六岁,却是个长得十分壮实,身材高大的小伙子了,他一脸的憨厚与倔强,这时在下面不满地说:“娘,爹早就把我们忘了,他这一走十三年,就没来过一封信,让人捎过一句话,这样无情无义的爹,还提他干啥!”刘月季说:“他可以忘了你娘,但也不该忘了你呀,你咋说是他亲儿子么,再说,他也不知道这世上又有了你弟弟。”雨点泼落下来,在村外一条小路上,邮差背着邮包急急冒雨往村里走。风雨交加。刘月季继续冒雨在修缮屋顶。她说:“是死是活,他总得让家里人知道了消息呀...
作者:刘平第一部分1、负有特殊使命“快——”在香港最大的沙田跑马场数千人一波又一波狂热痴醉的吼叫声刺激下,看着自己买的马号在接近终点时落后了,素以沉稳冷静著称的袁可也情不自禁地冲动地站起来挥拳叫出了声。他瞟了眼坐在旁边的王成思和负责接待他们的中资机构官员费斌,发现他们的情绪比他还激动,早就站起来疯狂地喊加油。五十多岁的王成思宽亮的脑门冒出密密的汗珠,眼睛发光,死死地盯着马场,领带结拉低,领扣敞开,用一本杂志急促扇风解热。不过他和王成思来跑马场主要是开眼界,并无赌意,情绪完全是受场内气氛感染。费斌在香港已经七年,他知道这两位客人是内地反贪要员,这次来香港负有特殊使命,但具体是什么使命,可能除了他的上级外,没人能知道。他们到港虽然是他去接的,但他们直接进了上级办公室,关上门谈了约半小时,然后上级向他交待,要他今天陪好他们,明天把他们送到香港赫赫有名的廉政公署办事,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