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震云【由文】序言:那一年(一)李雪莲头一回见王公道,王公道才二十六岁。王公道那时瘦,脸白,身上的肉也白,是个小白孩。小白孩长一对大眼。大眼的人容易浓眉,王公道却是淡眉,淡到没几根眉毛,等于是光的;李雪莲一见他就想笑。但求人办事,不是笑的时候。何况能见到王公道,不是件容易的事,邻居说王公道在家,李雪莲拍王公道家的门,手都拍酸了,屋里不见动静。李雪莲来时背了半布袋芝麻,拎着一只老母鸡。李雪莲手拍酸了,老母鸡被拎得翅膀也酸了,在尖声嘶叫,最终是鸡把门叫开的。王公道上身披一件法官的制服,下身只穿了一裤衩。李雪莲除了看到他一身白,也瞅见屋里墙上贴一“囍”字,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明白王公道不开门的原因。但夜里找他,就图在家里堵住他;自个儿跑了三十多里,这路也不能白跑。王公道打声哈欠:“找谁呀?”...
作者:莫言【】正文第一卷大和尚,我们那里把喜欢吹牛撒谎的孩子叫做“炮孩子”,但我对您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第一炮十年前,一个冬日的早晨;十年前一个冬日的早晨——那是什么岁月?你几岁?云游四方、行踪不定、暂时寓居这废弃小庙的兰大和尚睁开眼睛,用一种听起来仿佛是从幽暗的地洞里传上来的声音,问我。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在农历七月的闷热天气里。那是1990年,大和尚,那时我十岁。我低声嘟哝着,用另外一种腔调,回答他的问题。这是两个繁华小城之间的一座五通神庙,据说是我们村的村长老兰的祖上出资修建。虽然紧靠着一条通衢大道,但香火冷清,门可罗雀,庙堂里散发着一股陈旧的灰尘气息。小庙围墙上那个似乎是被人爬出来的豁口上,趴着一个穿绿色上衣、鬓边簪一朵红花的女人。我只能看到她粉团般的大脸和一只拄下巴的洁白的手。她手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扎眼的光线。这个女人,让我联想起解放前我们村子里的大...
作者:刘醒龙第一卷:分享艰难1站在省城的街道上,孔太平像是一架尚未被格式化的电脑,脑子里全是空间却什么也装不下。直到一股梅花香味从充满汽车尾气的空中飘过来,他才注意到那个擦着他的右肩款款走过的女孩。梅花香味是从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关于香味的判断孔太平最没把握。家里也有十来种通过各种途径得到来的香水。月纺每换一种香水就要他嗅一嗅。在他的感觉中最昂贵的香水和最便宜的香水全都与梅花气味一样。月纺说他长着一只石头鼻子。孔太平则说男人长石头鼻子好,石头鼻子不怕香风骚雨的诱惑。地委农委带队的科长,再次催促仍在那辆载着他们在长江三角洲一带参观了近半个月的大巴上磨蹭的人,要他们赶快下车吃考察团的最后一顿饭,吃完这顿饭,考察团便就地解散,然后大小菩萨各回各的位。自从离开商业局副局长的位置到鹿头镇当上党委书记后,孔太平就再也没来过省城。乍一见,简直恍若隔世。特别是当他看到那熟悉的春到...
作者:冯德英楔子在山东昆仑山一带,到处是连绵的山峦,一眼望去,象锯齿牙,又象海洋里起伏不平的波浪。山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繁茂稠密的草木,人走进去,连影儿也看不见。春天,大地从冬寒里苏醒复活过来,被人们砍割过陈旧了的草木楂上,又野性茁壮地抽出了嫩芽。不用人工修培,它们就在风吹雨浇和阳光的抚照下,生长起来。这时,遍野是望不到边的绿海,衬托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种种野花卉,一阵潮润的微风吹来,那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直向人心里钻。无论谁,都会把嘴张大,深深地向里呼吸,象痛饮甘露似的感到陶醉、清爽。夏天一到,这青山一天一个样,经过烈日的曝晒,骤雨的浇淋,那草木就窜枝拔节很快地长起来,变得葱茏青黑了。这时,山地里一片青纱帐起,那些狼呀山猫子呀野兔子呀……,逍遥自在地活跃在里面,就象鱼儿游在海洋里那样。...
作者:刘儒一、赴任太城县又一个县委书记下台了!这是该县不到五年的时间里第三个书记遭此下场。县里县外议论纷纷,都说三个书记的下台皆因一个女人的关系。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真是一点不假,三个书记竟无一人闯过去,全部败在那个女人的石榴裙下,实在是可叹、可悲呀!但不知事实是否果真如此呢?回曰:是也;非也。说是,因为三个书记的免职调离确实和那个女人有着直接的关系。他们当了书记以后,和那个女人的桃色新闻一个比一个多,一个比一个邪乎,全都有根,有校,有叶儿,哪个酸,哪个浪荡风流,哪个叫人笑破肚皮,叫人指脊梁吐唾沫的情景儿,真是不堪人耳。因此,他们一个个名声扫地,全县工作出现混乱的状态,告状信像雪片一样落在地区领导的办公桌上。为了顾全工作大局,地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连做出免职调离的决定。...
作者:黄祥明【】《机关风云》001序 生活让我们领悟了什么(代序)邓映如生活是面镜子。照出各式各样的人生、命运,自然也照出形形色色的脸孔与欲念。人的畸变大约是现世中最触目惊心也最让人倍觉无奈的事情。每每有这样的情况:平日里冠冕堂皇、极尽风光的人物,忽然间就被揪了出来,成了路人皆知的贪官,落差之大,非庸常良善者可以想象。但又隐隐透出生活的某种规律或哲理,而这,却不是轻巧的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或“恶有恶报”便可总括的。小说《机关风云》即以铁路部门为背景,尽写了人的蜕变、畸变过程。应当说,作品中的白金水、虞虎彪、湛昶轻等,都具有一定的典型意义。分局长白金水自然是生活中颇具代表意义的手握重权的腐败者,而年轻的虞虎彪机关算尽,从工人到秘书、办公室主任、副分局长、代分局长的升官轨迹,更是耐人寻味!...
作者:钱钟书【由文,】前言--------------------------------------------------------------------------------重印前记《围城》一九四七年在上海初版,一九四八年再版,一九四九年三版,以后国内没有重印过。偶然碰见它的新版,那都是香港的“盗印”本。没有看到台湾的“盗印”,据说在那里它是禁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夏志清教授的英文著作里对它作了过高的评价,导致了一些西方语言的译本。日本京都大学荒井健教授很久以前就通知我他要翻译,近年来也陆续在刊物上发表了译文。现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建议重新排印,以便原著在国内较易找着,我感到意外和忻辛。一九八0年二月一九八一年二月一九八二年十二月一九八四年十一月序--------------------------------------------------------------------------------...
作者:王朔【按:王朔早期作品吧,婉约派的活儿。也算告诉他们不是只有琼瑶能感动初二女孩儿。全篇虽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过有些场面也能看出渗着血。】你爱过你才会懂,你经过你才能感受青山癫生那天,报纸电视都预报是风力二三级的晴天,但当我们聚集到建筑工地的空场上时,天瞬时阴了下来,并伴有不间断的狂风,工地上的水泥浮灰被吹得漫天飞扬,沙石打在一字排开的载重卡车车帮上铿然作响。我迷了眼睛,进了一嘴砂子灰了脸。空场旁插着的彩旗也在刹那间黯淡了。似乎有无数的炸弹纷纷落在若大的工地上……接着,成吨的雨水倾泄而下,灰飞烟灭,未建成的庞大厂房、恐龙般的吊车轮廓依稀呈现,笼罩在一遍水雾弥漫之中。人们抱头鼠窜,石静横穿混乱的人群向我们跑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上颊边,雨水流进她大张的嘴,白色的牙齿一晃一晃,喧嚣的雨声使我一点也听不清她在喊什么。我们分头爬上了各自的卡车。驾驶楼内十分闷热,并...
作者:王朔一夜里我和几个朋友打了一宿牌。前半夜我倍儿起“点”,一直浪着打。后半夜“点”打尽了,牌桌上出了偏牌型,铁牌也被破得稀哩哗啦,到早晨我第一个被抽“立”了。我走开想眯一会儿,可脑子乱哄哄的既清醒又麻木,一闭眼就出现一手手牌型,睡也睡不着。这时院里收发室打来一个电话,说有我电报叫我去取。我懒得去就叫他在电话里把电报念一遍。电报是从南方一个城市打来的,内容是“我友某某偕某某乘某日某次列时车到京新婚旅行望接望热款待如款待我本人”,落款“明松”。我撂下电话就冲拿着一手“拒人”牌美滋滋地边喝茶边劝要“推”牌的庄家“打下去”的吴胖子抱怨:“准又是你干的屎事,你在外地诱完妞儿,全留我的地址,你塌实了人家有事全扑我来了——我受得了么?”“别赖我,啊,”吴胖子问清了电报落款说,“我哪认识过敢叫‘明松’的人。你自己一出门就瞎宿舍瓷,逮谁给谁留地址,是人不是人就跟人家拍胸脯:以...
作者:朱维坚一、失 踪1午夜时分,月明星稀,志诚从千里之外回到家中。走到住宅楼下,他停住脚步,举目打量起熟悉的环境,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亲切,连天上月亮也那么圆,那么亮,那么温柔。对了,明天就是中秋节了,这是团圆的前夕呀!他抬头看看自家的窗子,温情溢满心房,要不是午夜时分,他真想放声大喊:“肖云,我回来了,我平安回来了……”他控制住冲动走进楼道,在声控灯的引导下,快速而轻捷地走上五楼,走到自家门外,耳朵贴门向里听了听,轻轻地把钥匙插入锁孔,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下意识的动作,使他在一瞬间好象又回到二十四小时前,连心跳也象当时一样急促。二十四小时前,他与死亡擦肩百过。为追捕一个杀死两人的凶犯,他和两名战友经过一个星期的艰苦寻觅,终于知道他藏在千里之外那个小城,藏在那个远亲家中。白天,在当地警方的支持下,将那家主人秘密请到公安局,不知内情的主人听说家中来...
作者:刘震云【】第一章 前言:出延津记一杨百顺他爹是个卖豆腐的。别人叫他卖豆腐的老杨。老杨除了卖豆腐,入夏还卖凉粉。卖豆腐的老杨,和马家庄赶大车的老马是好朋友。两人本不该成为朋友,因老马常常欺负老杨。欺负老杨并不是打过老杨或骂过老杨,或在钱财上占过老杨的便宜,而是从心底里看不起老杨。看不起一个人可以不与他来往,但老马说起笑话,又离不开老杨。老杨对人说起朋友,第一个说起的是马家庄赶大车的老马;老马背后说起朋友,一次也没提到过杨家庄卖豆腐也卖凉粉的老杨。但外人并不知其中的底细,大家都以为他俩是好朋友。杨百顺十一岁那年,镇上铁匠老李给他娘祝寿。老李的铁匠铺叫“带旺铁匠铺”。铁匠十有八九性子急,老李却是慢性子,一根耙钉,也得打上两个时辰。但慢工出细活,这把耙钉,就打得有棱有角。饭勺、菜刀、斧头、锄头、镰刀、铲头、门搭等,淬火之前,都烙上“带旺”二字。方圆几十里,再不出铁匠...
作者:我会做得好序言风风雨雨,刻画着人生的足迹;坎坎坷坷,勾勒着如烟的记忆。为了生活,别人说叫工作的时候,我没有时间去欣赏欢乐与哭泣,更难有心思把愉悦与烦恼在文字中慢慢地梳理。待到离开岗位的刹那间,忽然觉得换了人间,原来是社会解放了自己,才有暇喘气、小憩。于是,或回首,或拾遗,才有了这篇《草根家事》,以此聊以自慰,藉以弥补对些许遗憾的唏嘘,虽然文字不那么尽如人意。我想把自己的经历留给子孙,给他们耕种未来的希冀,让苦涩结出甜蜜与惬意。其中,也更是为了纪念我自己,那就是对得起生养我的那方土地。我想,凡是认识我和我打过交道的人,都是那方土地散发的灵气,让我不断地吮吸,我才有骨、有肉、有皮。骨是我的人格,肉是我的内涵,皮是我的尊严……不管是拉着我的手,帮我走过坎坷甩掉泽泥,那些和善的脸庞;还是因为我的不是,而有过愠色的双眸;都给予我向上生长的乳汁,强壮了我的身躯,我都会...
作者:周梅森一二○○四年春节前两天,赵安邦患重感冒住进了医院。节前的紧张忙碌和西伯利亚冷空气到底把他这个经济大省的省长撂倒了。住院后高烧时断时续,把夫人和身边工作人员吓坏了,搞得谁也没心思过年。更糟的是,许多必须参加的活动全没参加,连年三十的团拜会和大年初一的党政军各界联欢活动都缺了席,不免要引起种种猜测。作为省内最醒目的政治明星之一,在这种传统节日一直不露面,肯定是件不太正常的事,甚至下面有些同志会怀疑他出了问题。自从老部下钱惠人出事后,社会上关于他的传闻就没断过。赶巧的是,中央有关部门一位领导年前过来搞调研,留在省城过春节,路透社的马路新闻想必会更加丰富了。汉江省去年倒下了两位市长,文山市市长钱惠人和平州市副市长刘培。两个案子都进入了司法程序。刘培和他没啥关系,谁想联系也联系不上。钱惠人可就不同了,此人和他共事二十多年,突然腐败掉了,老百姓有些议论也正常。不...
作者:石钟山【由文,】第一章边塞小镇上个世纪的边塞小镇和北方的任何一个小镇没有什么不同,粉尘和焦煤的气味笼罩了一方世界。淡淡的,似有似无的焦煤气息,一直延伸得很远。卡车,还有七八十年代经常出现的轿车零零星星地行驶过小镇,沥青铺就的路面上,留下一串串沙沙啦啦的声音。一些骑着马,挂着腰刀的蒙古人,显然是喝了酒,脸色酡红地骑在马上,微醺了双眼,有一搭、无一搭地端详着这座烟薰火燎的小镇。喝了酒的蒙古人,端坐在马背上,散漫又自信地在小镇的大街小巷窜过,让人明显得感受到,此小镇非彼小镇。这是一个北方的边塞小镇。小镇的东面,有一片红砖青瓦的平房,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典型的北方建筑,有街有巷。这片房子依街而建,傍巷而居。在一方红砖青瓦的院子里,居住着四位女人——母亲史兰芝和三个女儿徐锦春、徐锦秀和徐锦香。...
作者:冉曙光阳春三月血每逢春季,地处南国金江市郊的植物生态园便成了市民游玩的好去处。阳春三月的生态园一片青翠嫩绿,散发出清新鲜活的气息。植物生态园西侧是一片桃树林。这里,桃花盛开,在翠绿的树丛中一片鲜红艳丽。夕阳西下,余霞淡去,园中游人差不多都已乘兴踏归,四处又渐渐恢复宁静——显然此刻已是闭园休息的时候了。桃林深处却仍有一对男女相依相偎地坐在草地上,亲吻与拥抱还在交替地进行着。他们似乎没有一点离去的意思。女孩喘着粗气骤然推开男人,那忘情急促的亲吻已使她满脸涨红,透不过气来。“我们也该回去啦,不然,你会一口吞下我的,看你这副贪婪的样子就令人害怕和恶心。”“小宝贝,今晚我们就呆在这儿。你看多么美的桃花,多么美的晚霞啊,何必要匆匆离开呢?”...
作者:常温声明:第1 章培训班的第一课“……平日大家练习按摩技术时,各位小姐可以互为客人和技师,今天的课程则不同,我们必须有一位男性客人来现场充当模特,并且必须是一位真正的男子汉。”在故乡,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凉风习习了。但在这个濒临南海的新兴城市,仍是炽日如火,酷暑难耐的季节。此刻虽已近日暮时分,街上的暑热却丝毫也未降低,那枚热力实足的太阳似乎离地面更近了,几乎到了举手可触的位置。阿华左手撑着一把小巧玲珑的碎花阳伞,遮住从背后斜刺过来的日光,右手举着一张喷有香水的纸巾,不断揩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滴,娇嫩的脸颊被潮湿的热气蒸得粉如桃花,一对少女特有的明媚动人的大眼睛却流露出几分焦急的神色。阿华步履匆匆,高跟鞋橐橐敲打着平整而坚硬的水泥路面,奏响一串铜鼓般的乐音,引得前后左右的行人都把目光投向她窈窕的身姿。离规定上班的时间只有几分钟了,如果迟到就会被公司罚款一百元,而这一百...
作者:海岩声明:第一章祸(1)这个故事缘起的地方,是一座名叫云朗的小城。在春夏相交的某日,小城忽然冷得反常。早行的汽车在坡地的街衢无声驶过,驱雾的车灯回避着沉睡未醒的小巷。小巷连绵起伏的台阶和这座小城同样古老,沿着雾中的危墙逶迤向上。台阶残损的一端被一幢三层的砖楼拦住,砖楼陈旧的灰色类似一天最初的光芒。楼顶的小窗半开半掩,俯视着坡地上散漫的古城,也面对着太阳将起的方向。每天,高纯都是这个城市中最早醒来的一个,起床后的梳洗穿戴仔细而又迅速。爱打扮的习惯也许可以从床头的一幅照片上找到答案——一位腾空而舞的少年定格在画面的中央。和照片里舞蹈的男孩相比,此时的高纯已经长大成人。从灰楼顶层的阁子间里跑下,高纯的动作依然保留了舞蹈的感觉,头颈端正,脊背挺直。他从灰楼的后门跑出的那刻,整条巷子尚且空无一人。...
作者:唐达天一胡扬的手机像小老鼠一样吱吱的叫了两声就不叫了,他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肯定是谁发来了短信息,随之打开手机的信息窗,只见上面显示道:春天到了,小鸟恋爱了,蚂蚁同居了,苍蝇怀孕了,蚊子流产了,蝴蝶离婚了,毛毛虫改嫁了,青蛙生孩子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再等了,也该成家了。看完不觉一笑。翻到信息来源上,才知是叶非这狗东西发的。想必是谁发给了叶非,劝他赶快成家,他觉得有趣,又发给了我。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人们不再仅仅从广播、电视、报刊杂志上获取信息.他顺手抓起耳机“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过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你是胡扬?”他说:“我是胡扬,请问你是谁?”电话那头说:“小心你的狗头!”声音仿佛从古墓中发出来的一般,透着森森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