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载悠悠过 六朝旧事如流水,水色的光阴在宛转低回中流去。 早上那场大雨已经停了,一月末的寒风盘桓在每个街角,将整个台北城飙卷在冬日的湿冷中。骑楼下,一只猫儿瞧了瞧成排机车,轻悄跃上其中一辆,蜷缩成一团,梦周公去了。 清脆的风铃声响,“秋声园花艺班”的玻璃门被拉开,一名正要进门的学员,与正要出来的老师正好迎面相望。 “李小姐,你要走了?” “对,我今天有点事,提早下班。”门内的年轻女子倩笑。 “我带了上一堂课做的拼画要给你看呢!”学员有些失望。 “对不起,我现在赶时间,明天再看好不好?”女子歉然道。 “好,明天见。”学员进了教室。 萧瑟的冬风甚是折磨人,女子捧着一束百合,巡视有没有鲜黄色的计程车经过。眼光一回,对街有个男人朝她挥挥手,她唇角的笑加深了。...
从来只有女人……甚至是男人巴结著我的分,非常意外这女人竟巴不得将我推得远远的,最好推到另一个星球去,永生不见最好。 我的长相这麽面目可憎吗?虽然不是很常揽镜自照,但根据每次照镜子的结果可以得知,我算是人模人样,不然哪生得出欢欢这个漂亮的女儿?这绝对不是什麽……哼!歹竹出好笋,哼哼,可以呼拢过去的。 那女人,真不知她大脑结构怎麽组织的。她非常非常疼爱欢欢;却非常非常排斥见到我! 那些乱七八糟的社会新闻里,偶尔也会出现不孕症妇女偷走别人可爱小孩的事件,这女人最好不是动这种歪念头。 我无意胡乱臆测,但是她的态度不得不教人生疑。一个再喜欢孩子的女人也不至於用那种……那种近乎亲生慈母的眼光去看别人的小孩吧? 先前怀疑她企图利用孩子来得到我的注意,这一点仍是不能摒除;即使可能性愈来愈小,以她的「已婚」身分来说!...
作者:于晴挽泪小番外篇:恋无愁美丽的灵魂是要经过淬砺的。在泰山山顶上,"他"这样告诉我。什么叫淬砺?当时我不平问"他":我积福数代,生平行善有德,心怀慈悲,见有难相助,难道这还不够成就一个圆满美丽的灵魂吗?"他"却笑说:不经磨练,难显其心;不显其心,人往往不经意间失去了自我。我但愿失去自我啊!我不要什么淬砺,我不要什么美丽的灵魂,我只求上苍不要遗弃我,不要给我的磨难是一条死路。既是死路,这个磨难又有什么用?逼死我而已。"他"又说:神不会遗弃人,只有人遗弃人。人人都说,奇迹是神给的。那么,我的奇迹呢?我心里不服气,问"他"道。"他"没有细想,直接答我:神不造奇迹,奇迹是自己创造的,难道你还看不透吗?我想了又想,从白天想到半夜;"他"坐在山顶上,不再言语。...
「妈咪,这栋大楼就是霍姆修斯企业大楼,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爹地现在正在开会,你只要等一会儿,爹地马上就会出来见你了。」如果不是怕引起母亲的怀疑,望月声根本不会叫「他」爹地。 望月寻音一脸疑惑的看着儿子。「阿声,我来找你爹地做什么?」下午一练完了琴,阿声就把她拉出门了。 「妈咪,我有些事情要办,而樊姨又到旧金山去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家,所以暂时把你交给爹地照顾了。等我把事情办完后,我会来接你回家。」望月声一边跟母亲说话,一边帮母亲把她及腰的长发编成一条长长的发辫。 望月寻音单手拄着下巴担心的问:「要是你爹地正在忙怎么办?」 「放心,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给爹地的秘书了,就算爹地正在忙,他们也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他有把握,当「他」知道母亲来找他时,「他」会拋下手上所有的事情来照顾母亲的。...
听过「星期五」没有? 莫杰果然依约再度和父亲联絡,只不过他懒得拨电话,干脆直接进攻他办公室的电脑。不过他这回收斂多了,没再惊动整棟大廈。 「这小子居然连突破国防部档案的病毒也知道。」威廉不禁嘖嘖称奇。并感到自己运气真好,若不是正巧来伯克的办公室讨论几件事,恐怕还不能再度会见他呢。那是目前最可怕的一种病毒,除了当机外,它还会销毀一切它想销毀的资訊。 我把你的话当成一种赞美,威廉。 厉害的小子,居然猜到他在场,威廉惊叹。 「他问这个做什么?」冷焰微微一笑问着。 没什么,我前两天在玩电脑时,网路就突然被「星期五」切入,一切都被搞乱了。 「怎么可能?除非他--」 你开玩笑?「星期五」几天前差点被国防部逮到却被脱逃后,他们便封锁了一切消息。如果不是和他们有点关系……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也试着进入那儿吧?...
“你确定……我非去不可吗? 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贴身礼服,还有头上那箍得有些难受的细波浪状假发,风姿第N度打了退堂鼓。 “我当然……确定。” 同样第N度回答她。但方维扬略带飘忽的语气中,却夹杂了浓浓的懊悔。 该死的,为什么先前在服饰店里他会一眼挑中了这件银灰色的丝质小礼服! 瞧那低胸的设计,贴合的剪裁,把男人婆曼妙的身材尽现无疑,更别提那个杀千刀的造型师还为男人婆设计了一头如云的秀发,精致的淡妆,硬是遮去了她平日的爽朗随性,把她变成了一个荏弱娇柔的小女人,还该死的迷人极了。 “我……不去了行不行?”风姿对这样陌生的自己,仍极度的不适应,她微仰了小脸,楚楚可人地祈求。 “不行!” 一想到自己精心为她挑选的一切,却白白养了里面那群色狼的眼,他就一肚子火大,忍不住转头飞快地用日文咒骂出声。...
玉谨前脚才刚踏进大门,还没来得及歇歇脚喘口气,就被请到大厅去。 荣王爷和荣福晋端坐在厅上,两人的表情同样的严峻肃穆,气氛沉重得连下人都不由自主的远远避开。 玉瑾心里有数,神情自若地大步走进大厅。 “阿玛,额娘。” 荣王爷首先开口:“这一下午你上哪儿去了?” 玉瑾不避讳,直言道:“端王府。” “端王府?”荣王爷眉毛竖了起来。“你忘了他们带给咱们的耻辱了吗?还上那儿做什么?” “没什么,前一阵子对祥毓格格有许多失礼之处,孩儿前去赔个礼。”他轻描淡写地道。 荣王爷表情更显不悦。“赔什么礼?那个败德的女人,同她打交道只会污蔑了咱们的名声,我告诉你,今后不许你再上端王府!” “阿玛。”玉瑾望着他,神色坚定。 “孩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秋日的暖阳,宁静悠闲的下午时光,轻扬流畅的音乐,手捧一杯醇香的咖啡,海兰放松地瘫坐著。 拿起银匙,闲间地搅动微热的咖啡,闭日细闻那浓浓的香气,她几乎昏昏欲睡——如果,没有人来打扰的话。 “我可以坐这里吗?”嫩嫩柔柔的雏莺娇啼,温柔地响起,同时趋走了侵袭她脑海的瞌睡虫。 海兰点点头。咖啡厅的桌椅本就是用来待客的,身为顾客,她无法拒绝同样身为顾客的要求,何况,是一位美人儿的小小要求。 没办法,顶著平凡普通的容颜,她只得从其他美女身上去幻想一下,自己下辈子或许可得到的倾城之色。简言之,她爱看美色。 “啊,这里视线真好!”红艳的菱唇一开一合,清脆的惊喜取代了美人们惯有的娇柔。美人儿慵懒地斜倚在木椅上,精心描绘过的丽容中,含有不能忽略的傲慢与做作。...
步下出租车,他抬首凝望这熟悉的校园,前方校门内飘落几许枫红,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激动。 深吸了口气,他走过校门,露出灿烂的笑容,习惯性地向校门旁的工友伯伯挥手,“王伯好。” “你好。”王伯照常拿着竹扫帚,礼貌的回答,但脸上难掩狐疑,只客气的问:“学校已经放学啰,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校长。”他举步踏上枫林大道,边走边回答,还笑道:“放心,我知道怎么走,不会迷路的。” “喂,你等一下——”王伯还要喊,但那人已经走远了,他纳闷地看着那位先生的背影,只觉得他有些面善,而且他竟然还知道他姓王,可见以前曾经见过。 可是,是谁呢? 王伯拿着竹扫帚走回校门口想了想,突然间脑海中一闪。 “啊!是那小子——”他急忙回头,这次再看背影果真确认了他的身分,王伯咧嘴呵呵一笑,原来他已经回来啦,想想也该是时候了。...
一日追过一日,一年叠过一年,爱情的梦想走过青春的眼前,也在遥远的那一端活络…… 泷泽博彦再次微笑着醒过来。 一双胖呼呼软绵绵的小手搭上他的后腰背,一双有力的短小蛮腿一路蹬爬,最后终于攀上他的肩膀,摇晃着他因为趴在设计桌前睡了一夜而僵硬的头颅。 小手的主人还格格直笑叫着父亲,「喔多桑……喔多桑……」 大手一捞,背上的小肉球给抓到前头,摆在他的设计桌上盘腿而坐。小肉球长得英气十足,浓眉大眼俊俏得很,就外貌来看完全是他的翻版。 泷泽博彦抬着眼掀着眉毛,故意摆出老子的脸孔给小皮蛋看。「谁告诉你可以不敲门就直接进来的?」 「刀门?」刚学会走的一岁小娃娃口齿完全不清。 「对。」他屈起手指敲敲设计桌。「像这样。你要学会应有的礼貌。」...
展尘震惊的停下步,完全没有想到那年夏季之后,在她身上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自从爹地经商失败搬家后,爹地跟妈咪每天为了筹钱而烦恼,好不容易借到钱偿还债务,却在半路上出了车祸……”忆起当时她一个人承受父母一夕之间丢下她离开的事实,她不由得红了眼。 “可恶!为什么不告诉我?” 见到她胆怯有哀怨的表情,他顿时气不下去了。他深吸口气,试图放松胸口那抹令人揪心的感觉。 他不笨,在某些专业方面甚至可以说是天才,再不了解现在自己心中那种异样的感受,他就真的比蓝桀还不如了。 其实……他是喜欢上她了吧? 他的脾气一向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坏到连家里的人都受不了,他对女性更是不放在眼里,虽然快要二十岁了,却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性行为。...
作者:水阡墨(豌豆公主不是皮肤嫩到隔着N层棉被也能感觉到有一粒豌豆的公主,而是满脸都是痘痘的公主。)春天快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脸上的痘痘像发春似的此起彼伏,正南扯着我的耳朵说:哈,小甜,你体内激素不平衡春心萌动啊?我呸,在我濒临破相的时候,我亲爱的伙伴给我施以卑鄙的舆论压力甚至落井下石。我烦躁地拿出小镜子像对待敌人一样恶狠狠地挤。那些小东西在我指甲的压迫下砰啪乱跳,死而后已。我觉得是上帝这老头儿闲着没事干跟我寻开心的,他把聪明英俊的廖子轩丢进我的生活时,我正丑得像只鬼。廖子轩是校庆的时候认识的,他穿着青布的大长褂子拉二胡,是《二泉映月》,他的表情很沉醉。我忽然发现一个男生在全身心投入在一件事情上的时候竟然那么帅。台下一群不懂得欣赏的女生早就笑翻了,完全没注意中午吃的菜叶已经在牙齿上暴光。...
“啊……新彦……嗯,好舒服呵……” “蓝莉,小声点。” “你快点、快点吻我嘛!” “好……好啦,可是你可不可以再小声一点?” 如丝的媚眼立刻瞪大,“如果我再小声一点就干脆去演默剧算了!” 玉体横陈地躺在乔新彦身下,蓝莉狠瞪了他一眼,心中直嘀咕着这一次的他怎么这么扫“性”?!遣开心中的不满,她伸手环住他的颈项将自己丰满的胸峰顶向他的胸膛。那柔软诱人的触感宛如羽翼撩搔他的心坎,再度重燃他体内的欲火! 乔新彦立刻俯身忘情地含吮蓝莉的嘴唇。她暗自窃喜,张开了双唇伸舌迎向他的侵袭。 狂热的激情再次席卷彼此,乔新彦那一双宛如燃了火的大手恣意揉弄蓝莉丰满诱人的娇躯,她在他的身下娇喘吟哦,而他则以悸情的低吟应和。...
鲜血不断的由家惟身上涌出,穆子青脱下身上的衣服,为她止血。 “笨蛋,你这蠢女人。”他又急又气,“为什么要这样做?” “好痛。”家惟苦笑着,她瞧见赤膊的穆子青锁骨地方有个丑陋的黑洞。“子弹还在你身体里面?” “我没关系,你忍着点。”他将家惟抱在身上,搂紧了她。 车子回到密室,吴桐已在门口迎接。 “医生回来了没有?”穆子青着急的问。 “回来了,看见何小姐跟你受伤,他就先撤离了。” 穆子青把家惟放在临时的手术台上。 “快点,先处理家惟。”他吩咐着。 “子弹还在大少的身体里。”家惟也嚷着。 “闭嘴!”穆子青大声的吼,然后看向医生,“现在。” 医生不敢有异议。“何小姐,先帮你做处理。因为设备不是很齐全,委屈你了,现在帮你上麻药。”...
气死她了! 没想到骆婷在勤府竟有这么大权力,不仅勤怀书听她的,连下人们都对她敬畏有加。 这样她还有什么胜算? 当初他嫁就是因为勤怀书太过温文,虽然学问渊博,探他的口风却没有丝毫求取功名之心;她要爬得更高呀!怎甘心只做一个商人妇?于是她委身一个四品官,却不料他府里早已妻妾成群,比她美、比她有背景的女人多得是,她的地位连前三名都排不上,还得受正妻的气! 于是她想到了勤怀书,她不该急功近利,只要她控制勤怀书,要他买个官还不容易吗?所以她私自逃家来投奔勤府,不料 骆婷比她厉害上千万倍呀! 适才去见过舅母,本想拉拢她,却反被舅母劝了一顿。 “不要跟骆婷作对,最后输的会是你。” 向来严厉精明的舅母已经像个普通老妇了,丝毫没有以前掌家时的气势。...
御花园 千秋亭 约定见面的日子,祥毓一早便来守在这儿,并不是刻意为了等他,而是想将自己终日起伏不定的心缓和下来。 她静静地坐了将近三个时辰,几乎没有动过一下,早午膳更是碰都没碰,陪同她前来的宫女见她脸色沉凝,也不敢出声打扰她。 深秋的园景萧瑟得凄美,从前的她最爱对景小酌一番,如今那份悠闲惬意已不复在,她只是幽幽地支着头,垂眸想着自己的心事。 起初她并不知道淑妃将会面的地点约在此处,当得知时她还愣了半晌。 他自边疆回京后,她与他的一切……正是从这儿开始的啊!淑妃自然不会知晓,这莫名的巧合让她心里泛起了一阵涟漪。 若是那天她没有赴那场赏花宴,而今会变得如何呢?她是否仍会像从前一样,闲然恬淡不识愁滋味呢? 陷入沉思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朝自己走来的两道身影。...
新世纪的来临,响应消费者的欲望所产生的新兴行业,不胜枚举,其中有间特别奇特的公司————不,说公司,它并没有营业登记,对外营业的时间全看老板心情好不好。 它生意会这么好的原因是有这么一张奇特的广告单———— 资格:限女性 条件:曾经有自杀念头,为情、为爱愤世嫉俗,觉得人生没有乐趣,积极想改变的人。 联络电话:2575XXXX,无诚匆试 恶女俱乐部 这公司的老板惨遭男人抛弃吗?不,见过她的女人都说她清纯如天使下凡,甚至有人说她具有一种中性美,连女人都看得目不转睛,甚至为她着迷。 恶女俱乐部在台北市区的某商业大楼八楼的公司入口处没有和蔼可亲的接待小姐,只有一副红色对联,上头龙飞凤舞写着: 恶人、恶事、恶人间...
这是怎么回事?裘靡抓着欧阳晓庆的手猛瞪,瞪着她手上的那一枚订婚戒指,似乎是想把戒指上的那颗真钻给瞪碎。 “这是怎么回事?!”她咆哮出声。“才过一个年,你手上多出一只戒指,而且是和杜宇衡?!那家伙明明说没结婚的打算!”什么说话算话,骗鬼去吧! 欧阳晓庆不知道杜宇衡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自己的未来被一枚戒指给套住了,再也不能回头。 “换个角度想,恺音和恺风有父亲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当年在户口名簿上填下父不详的三个字时她真的很痛苦,而承办人员鄙视的目光更是深深刺伤了她。“他们可以丢掉私生子的称呼难道不好吗?”她知道这三个字的杀伤力。 “晓庆,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她看得出晓庆的情绪处于低潮,要是忆舟在就好了,她向来擅长搞笑。“你忽略得了自己的感受吗?你爱他,你能接受他不爱你却为了孩子而娶你的事实吗?这样的婚姻你要如何经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