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易引子那三名大汉穿着一式一样深灰色的西装,衣料很新,但款式古旧过时,而且剪裁极差,出奇的宽大,使他们看来臃肿可笑。可是他们的表情却绝不可笑,同样地森冷无情,甚至我在他们面前出现,也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三名怪客一前两后品字形地站在文学楼对开的划地上,任由细雨飘落头上和身上。其中一名大汉冷冷道:“大作家马嘉西先生?”他的发音生硬古怪,像是外国人在学本地话,但看他的肤色和眼睛的颜色,却应该同是中国人。我呆了一呆,愕然道:“我是马嘉西,但却并非什么大作家。”三名大汉锐利的眼光一齐集中在我面庞上,仔细审视,我感到非常不自然,退后了一步,摊开手道:“好了!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否则恕我失陪了。”大汉皮肉不动地道:“把‘六八八号’交出来。”...
作者:[日]川上弘美译者:施小炜 张乐风----------------------------月亮和电池(1)----------------------------正式的称谓应该是松本春纲老师,然而,我却管他叫“老师”。既非“先生”,亦非“夫子”,而是“老师”。在高中,老师教过我国文。然而他既未曾担任过我的班主任,我也不曾特别热心地听过国文课,所以老师并没有留给我太深刻的印象。毕业以后也许久没有再相遇。自从数年前在车站前的一家小酒馆里与老师比邻而坐以来,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老师有了过从往来。老师腰板挺得笔直,几乎呈反弓型,端坐在柜台前的座位上。“金枪鱼纳豆。甜辣藕丝。盐水茭头。”在柜台前尚未坐定,我便张口点起菜来。几乎是同时,邻座一位腰板笔直的老人也开口点菜道∶“盐水茭头。甜辣藕丝。金枪鱼纳豆。”...
作者:徐皓峰【】清光绪三十年(1904),梁启超著书《中国之武士道》;民国元年(1912),李存义在天津创立“中华武士会”。自序 一生三事清末民初,李存义是形意拳的一代宗师,做了三件事:合了山西、河北形意门;将形意拳和八卦掌合成一派;创立“中华武士会”,合并北方武林。其中“合了形意、八卦”一事,在河北形意门留下烙印,功课上要兼修八卦,教法上借着八卦解说形意,技法上融合八卦边侧攻防之法,礼仪上与八卦门人互称师兄弟。形意、八卦、太极是三大内家拳,民国时虽有三门皆练的人物,但都是个人行为,太极门没有合过。为何形意和八卦能合?不在学理,在友谊。李存义和程廷华是好朋友,程是八卦掌一代宗师。八国联军进北京,他俩五十多了,做了一样的事:扛刀在房上走,见到落单洋兵,就跳下来砍。程廷华是一人单干,李存义安排徒弟尚云祥在身后护驾,这是形意门组织严密、八卦门率性而为的门风使然。...
作者:张和平【,】引子2010年春节。大年初六这天上午,当整个坝子沐浴在少见的冬阳温暖的怀抱里时,位于新开辟的黄金旅游线——西沿线一隅,一幢冠名为“京梦大厦”的30层摩天大楼门前,正在举行隆重而热烈的开业庆典仪式,张灯结彩,披红挂绿,鞭炮齐鸣,喜气洋洋。在纷至沓来的嘉宾中,有一些穿着便服的警察。这其中既有老一辈的原省公安厅厅长和素有神探美誉之称的老刑侦等离退休白头老者,也有相当数量的现职中年警官们。主持典礼仪式并发表开业宣言的,是衣冠笔挺、风度翩翩,曾因口角开枪射杀游人,被判刑入狱劳改服刑多年的杨京平。站在他身边,端着高脚酒杯,一直陪着他笑意盈盈地穿梭周旋于来宾中的中年女子,就是那个曾傻等了杨京平十余年之久的青海姑娘西宁。很显然,随着岁月的流逝,人生无常,命运迥异,一切都在变化之中,历尽苦难的他们,现如今,已经成为亲密无间的一对。...
作者:贾平凹何谓秦腔?秦腔,又名秦声,是我国最早形成于秦地的一种梆子声腔剧种,它发端于明代,是明清以来广泛流行的南昆、北弋、东柳、西梆四大声腔之一。唱腔以梆子腔板腔体为主,除有“慢板”“二六板”“带板”“滚板”“箭板”“二倒板”等基本板式,还有“麻鞋底”等彩腔腔调十余种。板路和彩腔均有欢音、苦音之分,苦音腔最能代表特色,深沉哀婉,欢音腔刚健有力。凡属板式唱腔,均用真嗓,凡属彩腔,均用假嗓。伴奏曲牌分丝弦曲牌和管乐曲牌,数目甚丰,常用也有一百余首,如“小开门”“紫南风”“朝天子”“雁儿落”“柳生芽”“步步高”等。锣鼓经名目繁多,有慢、中、快、散四种类型,依其作用又有开场、动作、板头、曲牌锣鼓四种之别。乐队分文、武场,文场以胡琴为主奏,武场以鼓板为主奏。表演均以我国传统的戏曲虚实结合、且以写意为主,并采用虚拟的表现手法,有四功五法和一整套的程式,再加上世代的艺人的智...
作者:彭斌引子花向阳酒店是G 省省城为数不多的四星级酒店之一,二零零一年十月十日上午八点,十四层的服务员胡晓晓同往日一样,哼着流行乐曲来到一四七八房号外,敲敲门,喊道:“欧阳姐,给你送开水来了!”连喊了几声,没人应,胡晓晓就边开门边自言自语地道——这些日子,她从没这么早就出去过呀!门一开,见里间的床上还躺着个人,胡晓晓就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边掀被单边大叫一声:“欧阳姐!”床上的人没有吓着,掀开被单后,床上的人却把胡晓晓吓得惊叫起来:“哇呀——死了人哇!快来人呀!”这样尖声地叫喊着跑到过道中,在其他房间清理卫生的姐妹们听到胡晓晓的惊叫,纷纷跑出来围住她道:“小胡,怎么了,哪儿死人了?”在众姐妹的搀扶下,胡晓晓吓得灰白的脸略微恢复了一点红色地道:“一四七八号房的欧阳彤,死了!”...
作者:常山居第一章 天灾人祸第一章天灾人祸一九六一年春天比前年春天风少、比去年春天暖和、比往年春天下的雨多。在和煦的春风吹拂下,大地上的草儿猛地往上窜。田野的杨柳吸吮几场雨水,吐出了嫩芽、长出了嫩叶。几天过后,那绿绿的树叶被饥肠难奈的人们采摘了个精光,一棵棵树变成光秃秃的树桩。这几年人们过的太艰难了:谷糠、草籽、树叶都变成添饱肚皮的食物。社员说,五八年,风调雨顺,地里丰收,社员没多收;五九年天干地旱,大地欠收,社员没收;六零年,天灾人祸,社员缺吃少花生活更加困苦。……城镇居民每人每月供应二十七斤粗细搭配的口粮。社员没有供应。生产队收成好,提留口粮自然就多。生产队欠收,在必须保证统购粮条件下,剩下多少吃多少。然而在浮夸风盛行的年代,只有极少数生产队能够保证社员有充足的生活口粮。而大多数社员只能忍饥挨饿。社员每天下地干活,食不果腹,缺少营养,各种疾病便乘虚而来。五十岁...
作者:杨显惠【,】上海女人这段故事是一位名叫李文汉的右派讲给我听的。他是湖北省人,高中毕业,1948年参加解放军,解放后曾经加入志愿军入朝作战。在朝鲜战场他负了伤,三根肋骨被美国人的炸弹炸断。回国治疗后留在公安部工作。他说,后来因为出身于大资本家家庭的缘故,组织部门调他到甘肃省公安厅,名义是支援大西北。可是他在省公安厅工作不久,又被下派到酒泉地区劳改分局,在生产科当一名生产干事。1957年他被定位右派,开除公职,送夹边沟劳动教养。1960年12月以后,夹边沟农场的右派全部释放回原单位去了,他却无“家”可归,因为他是被开除公职的右派。在劳改分局的招待所里住了两个月以后,领导终于想出办法来了:你到安西县的十工农场去吧,不算干部,也不是劳改犯,去当个工人吧。他到了十工农场,场领导又作难了:正式招工吧手续又不好办,哪有右派招工的道理?最后只能以刑满就业人员对待,每月发二十四元工资,在劳...
作者:王金伟作 者 de 语我叫王金伟,男,汉族,于1975年出生在安徽太和县关集镇街上。我母亲治家严谨,教子严格,给我们灌输了一大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使我们从小就懂得做人的道理。我度过了16年孤独、寂寞的漫长岁月,然而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日子里,积累了我丰富的生活经验并激发了更多的创作灵感。凭着崇高的理想,豪迈的气慨,乐观的志趣,再加上“初生牛犊不畏虎”,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写完了这部作品。但写作对我来说,并不是为了名和利,全凭自己一片痴心对祖国文学事业的执着追求,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心灵和梦想。《非》是我成长三十年来完成的第一部长篇作品,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处女作”。我爱这个故事,我爱故事中的每个人物;我与书中人物“同生存,共发展”。在这个信息万变的年代里,这部作品虽不能改变这个世界,改造人的思想,但多少能给人们一点启示。...
作者:胡坚赎金啊赎金(1)1960年初,北京曾经出过一起冒充总理签名诈骗银行20万的案件,当时是举国震惊。我看这个案例的时候还不足十岁,当时第一个感觉就是:“20万,好多啊(彼时我国已经换用新人民币,若是在53年以前,旧币20万也没啥说的)1需要惭愧地补充一点,小可生就一双笊篱手,银钱从指缝间哗啦啦地流走,平生存款就没突破过两万。一直到今天,20万对我来说仍然是个天文数字,只不过不会像小时侯那样大惊小怪了,因为现代的贪官都是论千万的,你要是只搞个几十万都不好意思和人家站一个审判席上。正是在经济犯罪的数字泡沫刺激下,自古以来的暴力犯罪就因为其高风险、低收益而被人看作是上不得台面的犯罪初级阶段——殚精竭虑打家劫舍倒不如人家轻轻松松的“三年清知府”——想想我国当代的货币形式吧,100块一张的最大面额人民币,只消几百万元就可以给一个剽悍的匪徒在撤退时造成极大的麻烦。据说曾经有富裕人士在购买8...
作者:老野山民第一章机场上空懒洋洋地趴着几大块不知从哪儿流浪过来的云,颜色令人很不舒服,形状也像是跟谁赌气不肯回家似的。指挥塔那边到是让阳光照得还算亮堂,周围其他的建筑物可就没那么走运了,光线不好,并且是很不好。停机坪上停着几架机身被涂抹得颜色各异的客机,机体上有不同国籍的标识。各处都有穿着色彩醒目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似蚂蚁般在空旷的场地上忙碌。一辆加油车贴着一名工作人员身边快速驶过,工作人员转身冲着加油车骂了一句。香港是海洋性气候,像沙漠上那种强烈的光线是很少见的,今天的天气就算不错了。香港国际机场是个大港口,每天出入境的旅客达几十万人之多,确实是个忙的不可开交的场所。秦佐从阿根廷乘机经香港,他只在香港逗留了两天,当然是为了办事儿,今天便返回中国大陆A市。这不,他正在安检线外和一个姓黄的香港商人道别。这人是秦佐的生意伙伴,在香港开着一家水产饲料公司,但实际上他的主...
作者:[美]卡勒德·胡赛尼译者:李继宏【】前言不久之后,我的妻子建议——实际上是要求——我把手稿投出去。情况并非全然如此,我们两人都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已经见到多数美国人民不再妖魔化阿富汗人。他们的憎恶直接发泄向塔利班——而人们无法妖魔化那些已经是魔鬼的人。此外,她对这未完稿的前景的估计,我认为很善意,但过于乐观。尽管如此,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希望你们也这样。卡勒德·胡赛尼第一章2001年12月我成为今天的我,是在1975年某个阴云密布的寒冷冬日,那年我十二岁。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趴在一堵坍塌的泥墙后面,窥视着那条小巷,旁边是结冰的小溪。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回首前尘,我意识到在过去二十六年里,自己始终在窥视着那荒芜的小径。...
作者:赵本夫引子民国初年,国家战乱,江湖纷争,民族恩怨,在此时更显得分外突出…………夜色茫茫,一片寂静,大街上依稀只能看到几个夜巡护卫的影子。而此时的满洲宫廷里却是一片慌乱,一位侍从急匆匆地跑进溥仪的寝宫。不出片刻,便传出溥仪的怒斥:“什么!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快给我找回来!”侍从连忙颤颤巍巍地回答:“是,皇上。”刚要走出寝宫,便又听见溥仪的声音:“慢着,你去把李麟清给叫来!”“是,皇上!”此时的李麟清紧锁双眉,作为宫廷侍卫长,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此次国宝“青花日月盅”的月盅在他的手中丢失,他知道是死罪难逃了。对自己的处罚他是毫无怨言的,只是他还是很不甘心,因为偷盅贼还没有抓到。于是他向溥仪请愿,希望能够给自己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溥仪沉默了许久,说道:“也好,你去吧,青花日月盅是关系到国家命运的国粹,是景德镇的两大制瓷家族历经千辛万苦合力而为,此事一定要十分慎重,...
作者:王朔我认识王眉的时候,她十三岁,我二十岁。那时我正在海军服役,是一条扫雷舰上的三七炮手。她呢,是个来姥姥家度假的中学生。那年初夏,我们载着海军学校的学员沿漫长海岸线进行了一次远航。到达北方那个著名良港兼避暑胜地,在港外和一条从南方驶来满载度假者的白色客轮并行了一段时间。进港时我舰超越了客轮,很接近地擦舷而过。兴奋的旅游者们纷纷从客舱出来,挤满边舷,向我们挥手呼喊,我们也向他们挥手致意。我站在舵房外面用望远镜细看那些无忧无虑、神情愉快的男男女女。一个穿猩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出现在我的视野。她最热情洋溢,又笑又跳又招手,久久吸引住我的视线,直到客轮远远抛在后面。这个女孩子给我留下的印象这样鲜明,以致第二天她寻寻觅觅出现在码头,我一眼便认出了她。我当时正背着手枪站武装更。她一边沿靠着一排排军舰的码头走来,一边驻足入迷的仰视在桅尖飞翔的海鸥。当她开始细细打量我们军舰,...
作者:辛娟晌午,某规划局办公大院安静了下来,机关干部们各自奔回家或找地方午休去了。偌大的一个院子显得空落,只有夏蝉在树上不知疲倦地大声嘶叫着。无独有偶,几个离家远中午回不去又没有地方午休的小青年聚在办公室,不知疲倦地玩起了扑克牌——挖坑。王晓月因为离家远,中午也没有回去。她刚躺在由几张椅子临时拼凑的“床”上,打字员李慧就叫门,让她去玩扑克。她说:“对不起,李慧,我不大会玩扑克。”“我也不会,瞎玩呗!”“玩什么?”“挖坑呗!”“还有谁?”“程小筱。”程小筱是谢千里副局长的司机,他是一个直性子,急性子,大嗓门,第一局牌刚揭完,他就嚷嚷道:“直挖直挖!”显然他拿着红桃4。他开始出牌,自言自语道:“方向不明,对子先行。”...
作者:雪漠大漠祭 第一部分 代序●雷达我理解,《大漠祭》的题旨主要是写生存。写大西北农村的当代生存,这自有其广涵性,包含着物质的生存、精神的生存、自然的生存、文化的生存。所幸作者没把题旨搞得过纯、过狭。它没有中心大事件,也没有揪人的悬念,却能像胶一样粘住读者,究竟为什么?表面看来,是它那逼真的、灵动的、奇异的生活化描写达到了笔酣墨饱的境界,硬是靠人物和语言抓住了读者,但从深层次看,是它在原生态外貌下对于典型化的追求所致。换句话说,它得力于对中国农民精神品性的深刻发掘。《大漠祭》承继我国现实主义优良传统,饱蕴着强烈的忧患意识和正视现实人生的勇气。它不回避什么,包括不回避农民负担过重和大西北贫困的现状。它的审美根基是写出生存的真实,甚至严峻的真实,这样才能起到激人奋进的作用。它尤重心灵的真实。从内容看,作品写的是腾格里沙漠边缘上一家农民和一个村庄一年间的生活:驯鹰、猎...
作者:王朔层层叠叠的皇宫金顶,在落日的余辉下近乎熔解地流淌着道道烈焰。重重高大的朱红殿门一进进洞开着,新刷的油漆浓郁欲滴犹如已经凝固涂抹均匀的血。宫殿的飞檐、廓柱、铜缸,瑞兽及一切高大竖立的器物都在千万只脚摩擦得光滑似镜的石砖地上投下倾斜的影子。白日供人参观的皇宫此刻游烙已经绝迹。李缅宇在殿门纵深处出现,他身后跟着出现了一行粗壮的男人。他们在逐次用古老的铜锁把一道道宫门锁上,仔细地贴上封条,一层殿一层殿地退出来。暮色中.一群群黑色的乌雅和燕子,在宫殿挂着网的斗拱架梁间飞舞,鼓噪着飞到空旷颓败的广场上疾倏盘旋。灯火通明的舞上,坐着一支大型完整牛交响乐队。台台下观众仍在走动,找座位,低声交谈,弯形的剧场上方聚集着一片嗄喳嘈杂的声浪。...
作者:洪放正文第一章 所有的人差不多都坐好了,程一路才找了个靠门边的位置坐下来。这个位置,既能保持与主桌不远不近的距离,又能适时适地地进出。虽然只有两桌,但是今天的两桌客人不同于平常。今天来的都是历年来在南州挂职的领导,其中有四五位已经是省里的正厅级干部,曾在南州挂职任副书记的林晓山,已经是省委的副秘书长;还有一位齐鸣,上一届是副省长的候选人。齐鸣在南州来挂职做副书记时,程一路当时是市委政研室的主任。齐鸣在南州呆了三年,走时程一路提了市政府的秘书长,这里面或多或少与齐鸣有一些关系。平时宴会,程一路最起码是坐在主宾或者与主宾甚近的位置,但今天,他只能坐在这儿了。在这一大群人中,他的官职是最低的。除了服务员,没有人再比他官小。身为市委秘书长,往上挂一点是副厅,往下其实也类同于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