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尽-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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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壬看著玄离子离去的方向一阵愕然,不知道为什么,老道士好像隐约知道小雪的事情,是因为这样他才放弃除妖吗?还有,为什么他会觉得道士身上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三山静齐、九脉炎龙、七宗亘贯、五岳剑天。
亚月曾说过的,中国四个主流派系从脑中一闪而过,郝壬记起玄离子的那句“七宗道术师”,不由得一阵头痛,自己似乎又遇到什么神奇人士了。
厅堂内沉默了一阵子,然后,不约而同的,郝壬和解飞同时抬头看向对方,也该是时候搞清楚对方的用意了。
面对解飞的视线,郝壬只觉得一阵不安,直到真的来到人家门派里,他才有自己面对的是中国千年以上名门正派的感觉,眼前巨大而空旷的大厅和那些雕梁画栋,似乎都在对他施压。
用力的眨了眨眼,郝壬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管等一下解飞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都要一口回绝掉,他可一点都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请坐。”解飞冷淡地指了指身旁的两张漆木椅,示意郝壬和紫茗坐下来。
“不用,我只想知道你们怎么样才肯放过我。”郝壬不爽的回答,三番两次被天脉搞这些五四三,这次还更狠的直接绑架来天山,他只觉得有够火大。
“放过你?天脉并没有限制你的行动自由,要走的话门在那里,请。”解飞头也不抬的自己喝了口茗茶,将手摆向厅门的方向。
“……”
郝壬为之气结,还有这样的喔,这里是天山欸!把人绑架到几万公里之外的地方,还叫人自己走回家是怎样?
“浪郝壬,如果你没有要走的话,解某再说一次,请坐。”
解飞自顾自的倒了两杯茗茶,放到小桌子上,然后,他又静静地喝了口茶:“要不,茶会凉掉的。”
机车……太机车了!看见解飞那副模样,郝壬只觉得一阵语塞,那种不冷不热的说话方式,拒绝不行,推托不行,就连翻桌也不行,不得已,郝壬只好跟紫茗一起坐了下来。
“你想怎样?”郝壬瞪著隔一张茶几坐在他身旁的解飞。
“想将你留在天山。”
“怎样才肯放我走?”
“等解某觉得够了。”
“怎样才算够了?”
“够了就是够了。”
“……你知道你自己说话的方式很欠打吗?”
“解某并不意外。”
郝壬又气结了一次,看著解飞从头到尾没抬头看他的侧脸,眼前的天脉大师兄竟只是自顾自的看著手中茶杯。
“你们把我绑架到天山,总有个理由吧!”再也按捺不住,郝壬火大的看著解飞。
“是有几个理由。”
“那么理由是什么?”
“没必要告诉你。”
听到这里,郝壬只觉得一阵灼热从背脊爬上脑海,脑中一片空白,他就这么站起身来,一掌用力的拍在茶几上。
他第一次这么确实的知道,自己生气了。
“啪!”
茶几在郝壬的掌力下瞬间四分五裂,连带上头的茶壶和杯子全部四散纷飞,摔到地上散成碎片,尽管他的穴道被封住,掌上也没有出现紫炎,但那被双龙改造过的肌力,还是让整张茶几就这么垮了下来。
一杯热茶在郝壬的掌力之下泼向解飞,天脉的大师兄却仿佛没看到似的,头也不回的伸出两根手指一夹,才不过一眨眼,那杯茗茶就一滴没漏的躺在他的手上,被解飞一口喝尽。
片刻之间,实力优劣已分。
郝壬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瞪著解飞,就在一旁都没说话的紫茗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已经转身走向厅堂的大门。
即使用走的,也要走回台湾!郝壬咬著牙,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壬!”看见郝壬愤怒的背影,紫茗不由得站起身来,却被解飞冰冷而锐利的视线挡了下来。
“紫茗,让他走。”
“哥!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回得去,这座山……”
“你闭嘴。”解飞断然道,起身看著郝壬离去的方向。
这句话让女孩的眼眶红了起来。
耳里听著紫茗与解飞的对话,郝壬握紧了拳头向门走去,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愤怒,但也有股说不清的疑惑。
印象中,郝壬记得自己是从来没生过气的,不管是起床时被淮单夹夹子、拿零分考卷、第一次被女孩发卡拒绝、被樱起大脚踹出教室,记忆里,他从来就是个没什么原则的人,不常生气,或者该说,从不生气。
郝壬并不是圣人,他只是习惯了,太多事情即使自己生闷气也没用,所以,习惯一切的他也逐渐的变得满不在乎起来。
直到现在,第一次的,郝壬明白自己是如此愤怒。是双龙的关系吗?郝壬并不想去想这件事,但也不由得迷惘了起来。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别说解飞的态度只有不置可否,即使是当面问候他的祖先,想必自己也只会摸摸鼻子、拍拍肚子,但如今……郝壬闭起了眼睛,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改变了。
就在郝壬要跨出门槛时,突然间,解飞冷然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浪郝壬,在你离开前,我有两件事提醒你。”
“……”郝壬停了下来。
“第一件事,在台湾与你交手之后,解某的师弟目前正在内厅养伤。手骨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大量出血,经脉都被柔劲震得一团糟,被你抓住颈部提离地面,他的颈骨还差点一折为二,这是解某去接他回来后,诊断而出的伤势。”
郝壬的瞳孔瞬间放大,还不到半秒,他就马上转头回来,一脸愕然的问:“你说什么?”
“毋须那么惊讶,”解飞冷冷答道:“解某的师弟学艺不精,兼又大意轻敌被你扫到一掌,你身上有蒲牢和饕餮,破坏力等同太古炎龙,没当场变成废人已经算他走运。”
“我……”郝壬看著自己的手,记忆从脑海中闪过,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差点失控杀了人这件事。
虽说最后那拳他并没有挥到大汉身上,但无疑的,那时的他确实是想杀了那个人的,此刻听解飞说起,他才终于完全确定了。
而这,代表著什么?郝壬想都不敢想。
“在你与那女孩丹羽樱放学时突袭你们,是解某的师弟擅自行动,解某代表天脉向你致歉,但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浪郝壬,已经不是你所熟知的自己了。你正在逐渐变成蒲牢,也正在逐渐变成饕餮,而且这种失控的情况只会越来越频繁。”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郝壬隔著一整个大厅和解飞遥遥对看著。
然后,他看见解飞又缓缓的开口:“第二件事,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
“如果我说,天脉有办法让你保有自己,你会不会留下来?”
郝壬错愕,听著解飞冷冰冰的话语声,他不由得一整个茫然。
“能者役人,不能者为人所役之。浪郝壬,即使你体内已经拥有两条可以互相抗衡、牵制的龙,化龙的速度已经大为减缓,但你本身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精神力与蒲牢和饕餮抗衡,你只懂得依赖双龙的灵力,但本身却一无所有。是以,你根本无法保有自己。”
解飞冷冷看著郝壬,然后,他突然转头看向紫茗。
“天脉的宗继一代弟q子只有一人,有天份、并且被选为宗继的弟q子可掌蒲牢,但当他修成了天脉所有武学后,就必须将炎紫匕传给下一代的弟q子,将蒲牢让给后代执掌。解紫茗,身为天脉宗家第四十七代宗继的你,可知道这种薪火相传的制度,是怎么来的?”
解飞说著,竟然突如其来的把话题带到天脉本身的制度上,就连被问话的人都由郝壬变成了始终愣在那里的紫茗,两人都是一阵错愕。
“我……我不……”紫茗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结结巴巴的看著自己一向严肃的哥哥。
“照理说,已经修成所有脉中所有武学的武者,身上拥有蒲牢应该可以如虎添翼才对,脉中也可以因此多出一超凡入圣的武者,但为什么自古就有明训,不可以让已经成长茁壮的宗继继续掌有蒲牢?你知不知道?”
“不……不知道……”
“那是因为让宗继掌蒲牢,是为了让他学会如何从强大的力量中独立出来,而非学会依赖!武功虽然不完全是人创的,但使武的却是人,而不是龙,九脉之所以采用这个制度,就是为了使宗继具备操控龙所需要的精神力和意志力,而因此培养出身为一个武者所应具有的‘武道’,也就是即将成为一个门派掌门人的宗继,所需要的基础能力!”
解飞越说越是大义凛然,尽管冷面依旧,但郝壬却慢慢的听出他话语中的目的。
“浪郝壬,你也是。我刚刻意激你就是为了看你沉不沉得住气,解某知道你一直把天脉解家看得很低,看成是一个只为了追求利益的变相黑道团体。但不管你怎么想,身为天脉代q理掌门,同时也是一个武者的我,无法坐视你就这样坠入魔道,蒲牢是只好强好胜、自尊心特强的龙,性格最是暴躁,一怒就会无法无天、不计后果,如今的你亦是如此。”
解飞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郝壬心坎上,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感觉有好多隐隐担忧的事情都被解飞揭开了。
“你太弱了,你的意志根本不足以控制双龙,你无法保证终有一天你不会失控。今天即使你走出去了,还安然回到你的家人、甚至丹羽樱身旁,但你无法确定这样的自己总有一天不会一怒杀了他们,毁了你所爱的一切。”
解飞精准的将郝壬脑中闪过的一切念头说了出来,刹那间,郝壬想起亚月眉目间的担忧,自己造成的所有一切灾祸,以及那个,最放不下心的樱。
会不会,自己总有一天会毁了所爱的一切?郝壬闭上了眼睛。
“解某承认将你带来天脉确实有私心,不只是为了解家,也为了被你夺走饕餮的陆家,更为了即将到来的‘龙首汇英战’。但终其一切的缘由就是你,你不能留在台湾,留在那个没人可以帮你变强的地方,丹羽亚月虽然可以帮你,但她毕竟不懂其中的环节,才会做出‘你不可能练到可以比蒲牢还要强,以至于可以驾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