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裙小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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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她赶紧放下杯子,借着擦擦洗洗的动作逃避他的追问,“冰咖啡煮了没有?我发现最近晚上爱喝冰咖啡的客人变多了,不事先准备都不行。”
“下午再煮。”他正想再问,可是数名衣着笔挺的上班族已经走进来,看情形是要喝咖啡聊是非顺便谈公事的。
于是早上就在有点忙又不会太忙的情况下过去,等聆兰注意到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这时酒吧内只剩下一、两桌客人在低声聊天谈笑,她对汤米打了个暗号——我上楼吃饭。
星海大饭店的另一项贴心福利,就是有个二十四小时的员工专属餐室,无论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样的食物,都可以在那儿得到满足。
最重要的是它好吃又免费。
汤米用嘴型表示——帮我带一份海鲜饭。
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聆兰边走边扭了扭泛酸的肩背和腰际,忍不住叹口气,“唉,老了,熬一个晚上就腰酸背痛……”
专属餐室在三楼,可以走回旋楼梯上去,可是最害怕走路及爬楼梯的她,最好的选择当然是电梯了。
她揿下电梯,等待电梯从地下停车场升上来。
当地一声,电梯门开启,她低着头走进去。
低垂的视线触及了一双顶级义大利黑色男鞋,她本能道:“三楼,谢谢。”
一只长臂越过她的头顶揿下三楼的按钮,聆兰陡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骚动与熟悉的气息。
淡淡的刮胡水香气和浓浓的男人味,一种教人坪然心动的气息……
她情不自禁抬头,却蹬蹬蹬骛退三步紧贴在电梯镜面壁上。
贝贝贝……贝磊原!
他显然也很讶异会在这里见到她,“你?”
真是巧,太巧了。
聆兰四处张望着有什么地方可以逃出去或钻进去的——啊!电梯,三楼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她就可以……
她惊愕又绝望地瞪着他揿住“关闭”的钮不放。
“你在做什么?”她急得脱口质问。
“我们有事要谈。”他不由分说就改按二十七楼。
她睁大眼,“什、什么?谁跟你有事要谈?你……咦?”
二十七楼?二十七楼不是大老板的办公室跟专属休息套房吗?
磊原也注意到她身上的制服,“你是饭店的员工?”
“你是传说中的大老板?”最近要选妃的那一个?
说不上谁的表情比较震愕,不过最后是磊原先恢复镇定。“原来你是饭店的员工,好个踏破铁鞋无觅处。”
“干嘛,要找我报仇还是报恩?”她的小脸苍白了好几秒,最后还是心一横,她跟大老板渊源可深了,现在要假装诚惶诚恐、恭恭敬敬也已经来不及了,何况她也不觉得有用。
他眯起眼睛,没有回答。
有时沉默远比大声吼叫更令人恐惧,聆兰此刻的感觉就是那样,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小手冰凉、胃部翻搅。
他居然就是她的大老板……她的脑袋因为这个惊人发现而发晕。
“呃……其实我还在上班时间……”她试图落跑。
磊原瞪了她一眼,“闭嘴。”
恶霸!绝对是超级恶霸。
她委屈地闭上嘴巴。好吧,反正这是他的饭店,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就算爵士酒吧被投诉也不关她的事。
饶是如此,她静待了几秒后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不如我先拨个电话下楼说一声……”“你原本到三楼做什么?”他突然问道。
“吃饭呀。”一提到这个,她的肚子适时咕噜咕噜响起,聆兰禁不住愤慨地道:“我肚子饿了。”
“我也还没吃。”他瞥了她一眼,好像他投吃饭也是她的错。“等一下自然会有食物送上来,我们就趁着吃东西的时候谈。”
“我还有反对的余地吗?”她低声嘀咕。
“没有。”他悍然道。
“我就知道。”她翻翻白眼。
两分钟后,聆兰尾随在磊原身后走进传说中的套房。
气派的套房和办公室有两个不同的大门,隔间的墙壁上有一扇樱木大门连接着,她踏进的是套房部分,近五十坪的套房比她家三房两厅的房子还要大,布置摆设简单而舒适,充满了浓浓的男性风格。
很有他的味道。
然后她的眼睛很自动地瞥向那张大床——
老天,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当她看到那张足足有寻常床三倍大的大床时,脉搏又发疯跳动,心脏难以自制地狂悸起来。
“你在看哪里?”
聆兰像是做坏事被当场发现的小孩一样窘红了脸,“我只是……在参观。”
“坐下。”他皱眉,大手松开了领带。
“坐床上?”她面红耳斥的问道。
“沙发上。”他又想吼人了。“我并不是把你叫上来‘办事’的。”
她的脸又红又烫,“真是的,你可以含蓄一点吗?”
“我还没有直接说出那两个字。”他走到咖啡色沙发椅坐下,按下淡蓝色玻璃茶几上的电话钮。“送两份餐上来,还有一壶热咖啡。”
聆兰则是在距离他最远的一张沙发椅上坐下。
他抬起头,虎眸专注地盯着她,“昨天晚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字典里还真是没有“婉转”这个词啊!
“昨天晚上……”她皮笑肉不笑,“没事啊,有什么事吗?”
“你气冲冲地走人,甩上门的声音大到吵醒了小杰,他揉着眼睛跑出来瞅着我看的表情,好像是我把你赶跑的样子。”他不爽地瞪着她,“你要负责向他解释清楚,我不想回家后再看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小毛头。”
“他哭了?”她所有的怒气与矜持统统消失了,内疚瞬间充斥整个心房。“哎呀,都是我不好。”
磊原深深地凝视着她自责甚深的小脸,有些迟疑地问:“你和小杰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她一怔,“也许是……因为有缘分吧,而且我讨厌看到有人被欺负,尤其是无辜的小孩。”
“无辜吗?”他有一丝失神,嘴角紧抿。
聆兰蓦地想起小朋友们所讲述的内容。
“你并不讨厌小杰,对不对?他是你弟弟,你是要他的,对不对?”她像是安慰自己也像安慰他地追问。
闻言,他的脸色登时化为一片毫无表情的漠然,“我对我父亲有过承诺,我会照顾他。”
“除此之外,其实你对他也是——”
他眼神鸳猛而危险,愤怒地道:“不干你的事。你以为你在做什么?道德重整抑或是家庭伦理解析吗?林小姐,你越界了。”
聆兰被他的怒气震价住了,内心深处也明白自己的确是冲动得跨越了那一道界线,她太过关心他们,以至于忘记了时机与身分。
对他们而言,她的确什么也不是,没资格也没立场这样说话。
她心乱如麻又难过地纹拧着小手,小小声地道:“对不起。”
他倏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手指微颤地点燃一根香烟,不一会儿,一股属于他特有的辛辣烟草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看着他宽阔的肩背,略微分开站立的长腿,充满男性化的浓密黑色发丝,以男人而言是稍微长了点,而又有些不羁的凌乱,但是她从未看过比他还要更有男子气概与味道的男人。
他像是中土世纪的王者,身上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与压力,却依旧屹立不摇,坚忍挺拔。
在这一瞬间,聆兰突然清清楚楚地发现自己爱上他了。
原来爱情的降临是这么没预警却又是再理所当然不过,她炽热的心在悸动,滚烫的血液在体内狂歌奔腾,她的指尖疯狂地想碰触他……
这种渴望与冲击太过强烈,她不禁一阵晕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没有破解这种魔咒,却使她稍稍冷静镇定了一点。
“贝先生,您的餐好了。”
如吟诗歌唱般的优雅声音是属于五楼巴黎厅的副理,聆兰并不陌生,但是今天他的声音显得太粘腻巴结了些。
“请问您想摆放在哪儿用餐?”
现在躲是来不及了,但聆兰还是努力侧身掩面低头,一个劲地往沙发深处钻去,其实人家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不用了,你放着。”磊原淡淡地道。
“是,那么……”
“没事的话就下去吧。”
说也奇怪,她听得出他语气里勉强释出的一丝耐性。
真是的,对别人就可以那么自制,脾气控制得很好,对她就完全不是那样——不过她可以解释为,因为他对她另眼相看吗?
她又高兴起来了。
“我好饿。”聆兰摸着肚子站起来,好奇地走到银色餐车边,伸手掀开了一只银盅——
哗!
一大份……不对,是一大尾的龙虾做成沙拉,底下是可口的薯泥,旁边铺着娇红的草莓,在新鲜诱人的龙虾片上头还淋着浓稠的沙拉酱,银盘边缘还排列着一片片烤得金黄的香蒜吐司,她的口水差点掉下来。
磊原像是恢复了平静,泰然自若地掀开另一只银盅,是同样香喷喷却全然不同的菜色,一大瓷盆局烤海鲜贻贝意大利炒饭。
“吃吧。”他伸手拿起叉子。
她欢呼了起来,随即面有难色——
“两种都好好吃喔,太难选了。”
磊原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了……他竟然笑了……
她稀奇又着迷地痴痴望着他的笑容,他的笑声浑厚愉悦得如同最好听的古钟敲击声……
惨了,她真的没救了。
“一人一半。”他的大手再自然不过地罩住她的头,轻轻搓揉着她的发丝,随后拿起一只雪白瓷盘装盛了一些食物,笑容里有一丝打趣嘲弄,“这并不是太困难的数学题。”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学着他装了两种食物在盘子里,然后坐在沙发里大快朵颐。
聆兰吃得一头汗,却是畅快淋漓心满意足极了。
等到她再装第二盘时,磊原已经端着杯黑咖啡啜饮起来了。
看着她吃得不亦乐乎的小脸,他心中微微一动。
“我还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在乎形象的女人。”他燃起一根烟,轻轻呼出了一圈白雾。
闻言,她使劲嚼着一只贻贝的动作停顿了下,讪汕地道:“那是好还是不好?”
天啊,希望他不会太嫌恶她。
“没有什么好或不好,最起码你很自然。”他摊了摊手,“而反很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