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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银锁金铃记gl-第5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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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熊哈哈大笑,叫道:“好!来一把!”
    喻黛子道:“我这是一把家传宝剑,锋利得紧,我怕用坏了回家要受皮肉之苦,非是我看不起你,你可不要怪我。”
    熊鼎听后,觉得这少年实在迂得很,哑然失笑,也点点头,道:“左右我俩都馋酒,打完开喝,少说废话。”
    神仙谷剑法无成法,皆是谷中弟子每日穿刺落叶练成,剑法一出,只攻不守,每每只打避无可避之处。
    喻黛子轻功卓绝,出手刁钻,眼光狠辣,手中铁剑不出鞘便当做锏来使。熊鼎却当他铁剑无鞘,见他越攻越快,每一招都指在自己不得不守之处,渐渐冷汗涔涔,心中不住地想:“若是他铁剑出鞘,我已死了四回,啊哟不好,已死了五回了。”
    熊鼎手中斩马刀,本也是只攻不守的神物,遇上了喻黛子,竟然一招也攻不出来,毫无披麻泼墨的气势,他越打越是憋屈,一张黑脸已经涨得紫红。喻黛子见他如此,轻轻咦了一声。
    蓦地,熊鼎觉得手上压力骤减,他好似终于从沼泽的烂泥里爬出来,浑身舒爽无比,手中斩马刀如狂风骤雨使将出来,大有一往无前之势。喻黛子和他对攻,两人手中武器以硬碰硬,叮叮当当回响不绝。众人为刀气所逼,不觉后退,让出一个大圈,却各个都看得目眩神迷。
    喻黛子忽然往后跃出战圈,大叫道:“不打了!不打了!这么打真累!”
    熊鼎今日打得淋漓尽致,见他不打了,还老大不高兴,正要信守诺言,把酒分给他一半,忽然心头一凉,暗道:“实是他让着我!若不是他要我喘一口气,我憋屈也憋屈死了,怎么能

  ☆、第523章 尾声

侯景死后,萧荀得了许多的功勋,可南平王逝世,金铃又生死不明,使得这个家里平白无故少了两个人可以分担他的喜悦。南平王妃总是心事重重,萧荀无法,明里暗里上了几次乌山,却连向碎玉的影子都不见。
    他并不死心,问了几个江湖上的老朋友,甚至问到了陈七寸头上,这才终于将乌山之上行主坠崖之事问了出来。
    “那就是没有人知道金铃的下落了?”
    陈七寸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秋雨在如镜的,狠狠抽了一口水烟,道:“连辋川君的下落都没有人知道。我们去那悬崖底下搜寻,本想着总还死能见尸,岂知什么也没有。”
    “那金铃呢?你不是说,她和那胡奴……和那魔教少主在九凝峰顶比武吗?”
    陈七寸道:“金铃之责……便是杀那……那魔教少主。那天山上一团乱,待到有人想起这事的时候,通往九凝峰的三道锁链,已经被人砍断了。肖大当家在这边喊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答,恐怕……恐怕……”
    萧荀亦知这等情况怕是金铃也已凶多吉少,可他总也想不明白,银锁对她那样好,为何最后要下手杀她。断了唯一上山的路,她自己在悬崖绝壁上又要怎么下来呢?难道她是要和金铃同归于尽吗?可她二人之间是要生出怎样的仇怨来,才会走到同归于尽这一步呢?
    “金大帅,”陈七寸扶了扶靠在桌边的大刀,“令堂还好吗?是还在江陵吗?”
    萧荀缓缓吐出一口气来,道:“多谢陈前辈关心,家母还在江陵,我爹过世之后,她身体就不大好。”
    陈七寸又一眼望入那烟雨茫茫之中,半晌方道:“金大帅,你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啊……我问问你,你是要为了这大梁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
    萧荀一愣,道:“自然如此。”
    陈七寸道:“我说句实话,你别揍我。”
    “请讲,我怎么敢和前辈动手?”
    陈七寸从腹腔深处发出咯咯的笑声,指着萧荀道:“你当年和金铃在乌山将我堵得说不出话来,现在才来谦虚?这话我只和你说说,你我出生入死,是过命的交情,我才敢和你说……唉,我这个人呐,本事有限,保不住天下苍生,只能保护我的父母子孙、兄弟姐妹,唯望天下出一个了不起的英雄,能结束这乱世,倘使有这样一个人出现,我就把这一身本事,都卖给他!”
    萧荀似是陷入了沉思,忽而拿起靠在桌边的纸伞,对陈七寸抱拳道:“陈前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陈七寸点点头,低声道:“金大帅,保重。”
    萧荀早已撑开伞走入雨中,不知听见他这一声“保重”没有。
    他回到江陵时已是八月底,到处都在下雨,照往年来看,楚天之上若是笼了阴云,下个春天之前便不大可能再散掉了,他垂头丧气地回了家,家里寂静非常,吓得他四处乱跑,吓得路上的侍女差点扔了手里的盘子。
    那侍女拍着胸口,问道:“少主公!何事跑得急匆匆的?”
    “我娘呢?没事吧?”
    “老王妃在水榭里画画呢,刚刚才问过少主公何时回来。”
    “好。”他好字出口,人已冲了出去。穿过过厅,走入花园里,慢慢走到水榭里。
    王妃一个人穿着素白的衣裳,往日里她一出现便热热闹闹的场景似乎褪了颜色,与这阴雨绵绵的背景一道黯淡下来。
    “荀儿,回来了?”
    萧荀点点头,寻了个地方坐下,“我去问了昔日江湖上的朋友,大概弄清了乌山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妃手一抖,搁下笔,亦坐了下来,道:“出了什么事了?”
    萧荀略略说了向碎玉和他的老对头一同堕崖之事,又道:“我那朋友说,当日金铃和银锁一同也在山上。”
    “后来呢?”
    “她二人困在山巅,再也没出现过。”
    不料王妃一喜,道:“许是她二人……一同离开了呢?”
    萧荀摇摇头,低声道:“他们那天都会在山上,是应辋川君所请,一道诛杀魔教教主与少主。金铃唯一的任务,便是杀了……杀了银锁……”
    “不,不可能的……金铃不会杀银锁的……”
    “娘?”萧荀见南平王妃面色古怪,追问道,“娘,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南平王妃摇摇头,道:“我知道金铃不会杀银锁的。”
    萧荀道:“可她二人再也没从山巅下来,那山巅四周都是悬崖绝壁,若是金铃不会杀银锁,那便是银锁杀了金铃。”
    “不,不会的,银锁也不会杀金铃。”
    “娘?”
    南平王妃脸上犹带着一丝希冀,道:“说不定她二人有什么法子瞒天过海,逃出生天,已经去了别处。”
    萧荀只得道:“或许如此,她二人武功如此之高,也许悄悄从山上下去,离开乌山了。也许避过了风头,她们会来看娘的,娘,你身体好些了吗?”
    南平王妃道:“好多了,今晚陪我喝两杯。”
    萧荀伸出两个指头,肃然道:“说好了两杯,多一杯我也不喝。”
    当晚南平王妃喝醉,醉后又笑又哭,一会儿唤“阿郎”,一会儿唤“金铃”,萧荀无语以对,唯有让春姐好生看护。
    江陵离襄阳委实很近,自四川已失,襄阳就有颇多动作,但近来动静越来越大,边境骚动,上面却迟迟不给萧荀任务,萧荀好几次求见萧绎,都吃了闭门羹,慢慢他也明白他自己受人忌惮,竟给人挂了个虚衔。若他仍是建业城中的纨绔少年,此番一定是要大闹一场的,可家中连番遭变,他连闹的心情也欠奉,当下转身回家,每日在花园中打拳练武,南平王妃嫌弃他他也不走。
    自那日南平王妃喝得烂醉之后,竟渐渐变得好酒,隔三差五便醉上一场,萧荀发现之后总是拦着,却常常给她寻到疏忽。不得已,萧荀严令家中禁酒,凡帮王妃买酒者家法伺候,王妃嗜酒的症状才稍稍缓解。
    他每日上午都要出城骑马,一日和往常一样骑马出城,遇到一伙盗贼劫道,将他团团围住,细听口音却不像是周边的人,过招之后才觉颇为棘手,正僵持之时,一辆旧马车横冲直撞地开过来,众贼显然都是狠角色,当下有人便扒车攻击车夫,萧荀不及阻拦,蓦地眼前一花,那贼倒着飞下车,带起了一蓬血雾。
    马车转眼已到了面前,车上忽地伸出一根铁杖,他想也不想,一把抓住,只觉身躯一轻,给人一杖挑起甩到了车顶,那车继续往前冲,正捉着萧荀坐骑的人四散奔逃,车夫一把抓住缰绳,凭着蛮力就把那马扯着与车一同奔跑。
    萧荀回过头去,那伙贼还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他嘿嘿一笑,道:“前辈,多谢你救命之恩。”
    他这话是对车夫说的,那车夫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萧荀细看那只手,只见色泽黝黑,隐隐泛着青光,不似活物,倒似铜铁之类的东西。他翻身下了车顶,道:“前辈若不嫌弃,可到我家坐坐,我有重谢。”
    那车夫一身黑衣,头上带着个兜帽,上半张脸都隐在兜帽之中,闻言笑道:“不用你谢,只是我渴了,去你家讨杯水喝!”
    至南平王府后,车里伸出一根铁杖,挑开了帘子,车里那人跳出来,只以铁杖撑着身体,对萧荀笑道:“金大帅,好久不见。”
    “向师父?你……你还活着?你怎地没回乌山?”
    “说来话长,你跟我走吧。”
    萧荀愣道:“走?我现下是车骑将军,怎能随便走?走到哪里去?”
    向碎玉摇摇头,道:“你怎么对梁皇,梁皇如何对你?令堂……还好吗?”
    萧荀一听与南平王妃有关,便知非同小可,立刻道:“好,我走。全听向师父调度。”
    向碎玉点点头,命他收拾细软,轻装出行。自搬来江陵后,南平王府里就没有多少家将佣人。萧荀将人全部召集起来,想回家的便给钱打发了,想跟着他的都已是王府多年老臣,最后不过只剩下了春姐、成竹、仲声与常狩之四人。行李亦只装了两车,萧荀自己不过一把刀、一身衣、一张弓、几卷书,傍晚就已启程了。三辆马车启程,萧荀不问去哪,半夜里扎营时众人轮流守夜,轮到他时,他借故撒尿,悄声离开了。
    猫着腰走出半里地,他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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