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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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黛子叹息一声,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多说,掉头回去了。
银锁忽地笑了一声,往前走去。
金铃出声问道:“这是作甚?”
“有些事情需同你讲清楚,借一步说话。”银锁看也不敢多看她一眼,心中纷乱如麻,灵觉乱成一片,耳中嗡嗡直响。她一会儿觉得心中充满希望,想马上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展示一番,与金铃说就这么一走了之;一会儿却又想求她救陆亢龙一把,又知这绝无可能,若用自己来要挟金铃帮忙,也实在是太下作了。她又想开口问金铃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大师伯生了师父的气,来找他算账。可抬眼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她望着空处。
只这一眼,让她平日里的机灵不知被什么偷走了,千般头绪,一时竟不知从何讲起。
小龙女拉着李莫愁一气疾奔,停下来时已不知身在何方,但见四野沉沉,地势渐高,远远似有高山耸立,李莫愁嗤笑一声,道:“你平日里就是这么走的?无怪乎我怎么寻你都寻不到。山中有人说见到女鬼悬在半空,我追过去只当你会顺着官道走,岂知找了个来回也不见你的影子。”
小龙女回望着她,伸出双手环在她腰间,轻轻靠在她肩头,低声道:“我在山脚下问人家看到我师姐没有,人家说你向北走啦。我认错了星星,把天枢认成了北极星,走错了方向,等发现的时候已上了山,就穿山向西北走,还是没找到你……”
她静静靠了一会儿,又抬头问道:“师姐,你为什么不抱我?我喜欢你抱我。”
李莫愁深深叹气,伸手搂住她,轻声道:“你累不累?方才吃饱了吗?”
“我不饿,也不累。”
“你平日里怎么睡觉?”
小龙女道:“我带了绳子……啊,我没带师姐的绳子……”
李莫愁因而笑道:“怎么办?师姐只好睡地下了。”
小龙女十足犹豫起来,思量半晌,抬头道:“我睡地下,师姐睡绳子。”
李莫愁道:“算你还有良心,算啦,咱们到前面找户人家将就一晚,明日再做打算。我本有个住处,凌波在那里等我,只可惜现在跑错了方向,已来不及回去了。”
“那她怎么办?”
“我明日传信给她,叫她先回家里,你别担心。”
小龙女点点头,却仍是不愿松手,直到李莫愁打了个呵欠,才不情不愿放开手,继续与她并肩向前走去。
星垂平野,两人走了一阵,遇见一小镇子,镇中唯有客栈前还悬着一盏灯笼。
李莫愁敲开店门,那伙计半夜里给人吵醒,面色不佳,推门便道:“大半夜的是什么人!”
若在往常,此人不因此送了命,也该少一条舌头。只因小龙女在侧,李莫愁的脾气好了许多,和声道:“店家,可还有房间吗?”
那伙计被李莫愁瞟了一眼,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终于清醒过来,看见她背后的小龙女,眼睛也直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张罗二人上楼。
伙计前倨后恭,小龙女并不甚在意,只是听伙计问道“客官要几个房间”时,多瞧了李莫愁一眼,见她犹豫,便道:“一间。”
那伙计多事,见她长发披肩,做少女打扮,却三更半夜于男子同寝,不由得现出老大不以为然的神情来。
却听李莫愁温声道:“你再多瞧她一眼,我就把你这双招子活着抠出来。”
伙计眼前一花,只觉眼皮上一凉,竟是李莫愁两指已搭在了他眼皮上。他骇然后退,李莫愁的两根指头却如影随形,仿佛黏在了他眼皮上一样。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不住磕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夫人!大侠莫怪!大侠莫怪!我这就去给两位打热水来!大侠莫怪!大侠莫怪!”
小龙女只怕她当真挖了人眼睛,正要出手,李莫愁却负手而立,叫她拦了个空。
见她冲出来,李莫愁握住她的手腕,道:“我困了。”
小龙女便走在了前面,反手拉住了李莫愁,把她往房间里拖。
李莫愁当先坐下来,见小龙女站在她跟前五尺处,秀眉微蹙,眼波盈盈地望着她,却是欲说还休,不禁向她伸出手去,牵着她来到自己身前。
“怎么了?”
“有些事情想不通。”
李莫愁微笑道:“说来给师姐听听。”
小龙女道:“我们打跑了那大和尚,人人都来跟我们说一声恭喜。可为何我说喜欢师姐,他们就分外不屑?难道好勇斗狠无错,喜欢别人就有错吗?”
李莫愁点头道:“天乾地坤,阴阳和合,是世间至理。若有人反其道而行,旁人当然觉得是咄咄怪事,不免就对你有些看法。”
小龙女道:“这些人烦人得紧,与他们有甚关系?”
李莫愁嗤笑一声,道:“天下好管闲事的人居多,似你这般一心只想回古墓的人少。”
小龙女点头道:“是了,我们回终南山去,不见他们便不会心烦。”
“正是如此。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小龙女踟蹰一番,问道:“师姐,你也觉得这是咄咄怪事吗?你也觉得……不好吗?你为何不早些同我说?”
☆、第517章 乌有之西四
陆亢龙烦躁不安,不知为何向碎玉棋力大增,他敲着石桌外沿,发出哒哒之声,思考许久之后,落下一子。
向碎玉像是成竹在胸,白玉一般的手指夹着白棋,朝着“天元”处落下。陆亢龙眼睁睁看着他的棋子慢慢落下,皱眉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要下在天元处,他岂非是要暂缓进攻?他岂非是要堵死自己一口活气?他岂非是……
说时迟,那时快,白棋从向碎玉指尖飞出,击向陆亢龙面门,陆亢龙举起假手一挡,只听声音如敲钟,铁臂发出嗡嗡之声,他半边身子震得酸麻,那棋子却也粉碎了。
向碎玉一柄铁杖跟着棋子打上来,陆亢龙猛地仰头,看见那铁杖带起的沙石从眼前飞过,刚想出手打向碎玉肋下空门,忽觉头顶麻痒。
这是他说不明白的灵觉在作祟,向碎玉简单的一招里必有变招,他干脆往边上滚了半圈,狼狈地站起来,拔出单刀与向碎玉对峙起来。
他手中有没有兵器,对向碎玉都没什么影响,那双铁杖上下翻飞,瞧着威力巨大,但终究不过是那几个招式,陆亢龙烂熟于心,见招拆招。打了一会儿,他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便喊道:“大师兄,我想起有点事,先回去一趟,过两天再来接徒弟,你就别送了!”
陆亢龙说完便要逃脱,不料往外走了几次,都正好把自己送到杖头上,他暗道自己轻功原无如此不济,向碎玉的招式亦是那些招式,他后三招也一直被自己的灵觉照着,为何就总是走不脱呢?
他心中疑问渐深,便暂时绝了要走的心,潜心观察向碎玉的招式,不料越是观察,越是心惊。
他自己无论怎么翻转腾挪,居然都逃不出向碎玉的手掌心,就像是两人方才的对弈里,向碎玉算准了他下面十几个步骤,渐渐将他的气逼死一般。
陆亢龙纵横黑道二十载,居然从来没想过灵觉竟然在未受任何干扰的情况下失去了作用,他像作弊一样偷看了向碎玉下三步棋,但越到后来,他偷看的三步就越没有用。
他每一步都被向碎玉算准,两人像是在下快棋,一人一招连续不断地落子,二人所不同之处只有一个:向碎玉落子之前就已全盘想过一遍,越是打得久,陆亢龙的灵觉就越是无用。
陆亢龙只怕向碎玉有埋伏,急忙滚到崖边,望着对面,对着雾海口中悲鸣,似是在召唤银锁。
一阵雾退下去,铁锁并没有如他所愿,从白雾之中突出来,两座峭壁之间空空荡荡,竟是连仅存的连接都断掉了,他一愣,忽地低头,躲过向碎玉横过来的一杖。
“大师兄,你不守规矩!”
向碎玉冷笑道:“知你要给比武捣乱,这东西我早拆了,怎么,你没看见么?”
陆亢龙略略思索,不曾觉得附近有旁人出没的痕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买通了黛子?黛子这混账,居然也不守规矩?!”
“黛子晓得大是大非,跟你不同。”
“呸!”陆亢龙丝毫不顾身份,往地上滚了一步,突出向碎玉铁杖笼罩的范围,大声道:“别送了!”
忽地旁边云顶之上冲下一执刀人,陆亢龙欲躲,一旁树丛中又冒出来个光头,手里拿着一条黑沉沉的扁担,不露声色地将他左边的路封死了,陆亢龙只得举起刀来,一式“半月斩”,与来人对冲。
双刀交汇处火星四溅,两人瞬间就已交换了几刀。那扁担也是个狠辣的兵器,出招飘忽朦胧,竟比向碎玉的招式还要难以看清。
这两人配合极好,陆亢龙从中挑不出全身而退的一条路来,为免自己陷入围攻,脚下踩着九宫步,绕到了刚刚跟上来的向碎玉身后。
向碎玉急冲过来,铁杖横扫,可这么一往无前的招数,居然是虚招。陆亢龙单刀正往下落,向碎玉忽然转身,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绕了半圈。
陆亢龙自是知道若是被他锁住咽喉,即使侥幸得他手下留情,没被他亲手勒死,亦会死在前面一刀一棍之下,当下猛然侧身,把向碎玉甩拖出去,自己也借力飘开。
向碎玉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把他拖回战圈之中。
陆亢龙回到向碎玉的笼罩之中,又觉处处受制,明知他会走到哪一步,自己却只能跟着他走。
他屡出奇招,甚至不惜冒着受伤的危险,只为了不让向碎玉算到他的行动,可两人已斗到了千招之外,向碎玉仍不见颓势。反倒他自己身上衣衫早已被向碎玉抽出条条碎痕。
夜枭声声泣血,可惜散入深谷,只余回音阵阵,不见半点应答,向碎玉笑道:“你在找银锁?”
金铃却没理她,站在那里看着窗外。银锁躲在她背后,悄悄伸出头来,不料一伸出来就遭到寒儿的瞪视,吓得她吐了吐舌头,又缩了回去。
金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