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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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的船上。
银锁被一群男青年围着问东问西,净是些诸如“你从什么地方来” “你看不见吗?怎么到这来了” “找水沉香做什么”之类的问题,她挨个认真回答,给明教众弟子争取了充足的时间,见他们一个不落地上了船,方道:“我真的看不见,我是水沉香的朋友,刚才跟着她一起,一不注意就走丢啦,请带我去她的那个仓库。”
那几个青年先就谁送她去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最后决定一起送她。他们带着银锁在弯弯曲曲的小巷子里绕来绕去,银锁早就知道他们带了一条错路,一开始并不拆穿他们,后来他们带着她走了好几圈,实在是太过明显,才问:“还没到吗?”
那几个青年明显一僵,忙不迭答道:“快到了,快到了!”
果真走了几步就踩在了水沉香那个仓库门口的石阶上。不过仓库里似乎还有别人,听声音竟然是呼乐。那几个青年果然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个说:“是呼乐,他们兄妹又吵架了,小娘子,我劝你还是别进去……呼乐脾气很差的,万一他把你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另一人道:“小娘子这么可爱,呼乐怎么忍心打她?”
“小娘子你决定吧,若是你要进去,我们就走了,你若是不进去,我们就把你送回家。”
银锁一听你们还想跟踪我到家?真是想得太美了,忙拒绝了他们,“呼乐我也认识的!他不会打我。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先走吧!多谢几位小郎君啦。”
青年们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银锁冲他们挥挥手,以期他们能走得快点,不料适得其反,几个青年在墙边凝望,竟是再也走不动一步。银锁跺跺脚,狠心跑进仓库大门,幸而两人吵架,并没看见她,她纵身一跃就跳上了房梁,三步并作两步又爬到了她的专用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吵架。
两兄妹的争吵已接近尾声,只听呼乐道:“你真的不跟我走?”
“不走,我要跟着阿靳!”
呼乐变了脸色,“阿靳竟来见你了?”
水沉香没料到他这么问,顿了一下,不一会儿,又恶狠狠地说:“不错,阿靳对我可好啦!他再过一个时辰便来找我,你要坐一会儿,等一等,见见他么?”
呼乐黑了脸,沉声道:“我可没空管你这些儿女情长。”
水沉香冷笑道:“哥哥,好走不送。”
呼乐拂袖而去,出门就往栈桥走去。银锁本想看看水沉香,又转念一想需到船上准备一番,便作罢,偷偷跟在呼乐后面,也往栈桥走去。
呼乐检查了一番,在围斗上也发现了一个明教弟子,他哭笑不得,说道:“小郎君,这里藏不得呀,你下去找个地方吧。”
那明教弟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从桅杆上窜下来。旁边却有人也扑哧一声笑出来,呼乐扭头一看,银锁正盘腿坐在甲板后面的船舱里。
他一个晃神,问道:“你怎么在这?”
银锁笑笑,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听不着她说话,呼乐忍不住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转身走下船去,把陆亢龙先前交代的米粮分装两个船。入夜时分,终于听到闷响的海螺声。
船身猛地一震,起航了。
银锁估摸着离开港口有一段了,便从阴影里出来,走到甲板上。呼乐正指挥着水手拉帆,见是她出来了,忙道:“小少主,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夜风凉,吹病了可不好。”
银锁笑道:“我们大漠的夜风,比这更凉。你这船主,还挺像模像样么。”
呼乐又忍不住挺胸道:“那是!影王……你师父……跟咱们一道走吗?”
“自然是跟的,还有多久到?”
其实夜风并不很大,江上起了薄雾,连浪花都不起几个。静水流深,星空下只有船头的防风灯闪着光,船边伸出二十只桨来,远看好像是蜈蚣一样。多数桨都没有划起来,只有其中三五支拨着水,发出“哗——哗——”的声音。
岸边的树林里闪着鬼火,一明一暗,好不吓人,岸上夜枭声声,似是林中有许多看不见的鬼怪对着人虎视眈眈。
两人一同道:“到了!”
那鬼火原是灯光,夜枭声却是明教的切口。
银锁将食指拇指圈成一圈,含在口中吹了一吹,也发出夜枭的叫声,与岸上的声音相合。
呼乐指挥水手将船划到水湾中间,降下石锚,岸上即有水手搬着东西走过来,安静又有条不紊地把剩下的货全部装船。
最后陆亢龙与康禄赫,一人一匹亲自将三十多匹马运上了船。
康禄赫跳下船头,鹞子一样掠过水面,直接落在了岸上,他对着陆亢龙挥挥手,隐入黑暗之中。
陆亢龙的表情犹如出游一般享受,脸上带着笑,在船头躺下来。后面的水手忙碌着把帆升起来,船边的桨“哗哗”地划着水,船头变了个方向,往河中间的水道驶去。
夜静得像是万物都睡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稍微清闲了一点……点……意思就是不用干通宵……
一直想找个机会运动运动减个肥(。
但是太懒了_(:3 」∠)_
颈椎最近因为换了鼠标加了肘托好了很多,大家记得多活动_(:3 」∠)_
☆、62夜航 三
呼乐带着白虎蛮水手;一直在甲板上戒备;船行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追兵追上来,他这才松了口气,分了一半水手去睡觉。
陆亢龙打盹刚醒;见天还是黑的;不由得问,“呼乐,有甚情况?”
“影王,没甚情况;”他颇忠厚地一笑,“请影王放心。”
陆亢龙却皱眉道:“放心不了,来了!”
他躲到桅杆后面;单刀已握在手上,呼乐见他如此戒备,忙大声呼喝水手起盾。
这些蛮族青年皆训练有素,听首领下令,整齐划一地竖起木盾。
天上忽然降下一阵剑雨,扑扑倏倏戳穿了船帆。
“降帆——!”
几个水手从盾阵中撤出,背着木盾,猫腰到桅杆附近解开帆索。流矢射在木盾上,分毫不进,全都掉在一边。
呼乐下令道:“点灯!”
船上各处防风灯忽然猛地一亮,将水面照得一片火光。
果见前面山崖背凹处驶出几艘又长又窄的小船,游鱼一般在水面穿梭,灵活无比。
山头上忽又飞出黑压压一片,呼乐又喊了一声,蛮族青年高举起木盾,组成一个盾阵,又挡下一波齐射。
蛮族青年们这时忽然都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旁有一人拎来一桶水,将各人衣服泼湿,他们又把湿衣服裹在木盾上。
银锁听在耳中,忍不住问不知何时已经坐到她旁边的陆亢龙:“师父,他们这是要作甚?”
陆亢龙道:“你偏要装小瞎子,活该看不见。敌人在山上生火,看来是要火攻。”
呼乐愁眉不展,又命人将船上各处都泼湿,此时一波火箭果然降了下来,落在船上,果真烧不起来。
此时有个蛮族青年问道:“蛮帅!还击吗!”
呼乐愁道:“这都是什么人!还击!”
那青年得令,带了三个板盾青年下去船舱,抱了许多弓箭上来。
“影王!此次为了带你们……”
陆亢龙笑道:“我知道。来人!”
他一呼唤,方才还不知道藏在何处的明教弟子忽然全都跪在了他面前,一人拿起一把弓,试射一箭。
不料江风颇大,此处射箭逆风,试射的八支箭竟无一能飞上山崖。
那八名弟子齐齐跪下,道:“弟子无能,力不能逮!”
陆亢龙沉着脸一言不发,接过弓箭,伸臂开弓如满月,向天射出一箭。弓弦“嘣”地一响,这一箭落在悬崖上,似乎没伤到什么人。
“怨不得你们,此弓不比我们自己的,连我也射不上去。”
“师父,”众人听是影月右使的声音,纷纷扭头,暗自奇怪她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摸过来的,“我去冲杀一番。”
呼乐凑过来,瞪大眼睛道:“你?你看都看不见,如何上去?那边是浅谈湍流,船可靠不过去。”
陆亢龙与银锁双双一笑,陆亢龙道:“山人自有妙计。”
这两人的笑容十分类似,七分真诚,二分爽朗,一分奸猾压在最底层,只露出一个边边来。
陆亢龙微微蹲下,银锁退到船尾,冲着他跑过来,两人眼见便要撞到一起了,银锁微微跃起,陆亢龙双手抄起,将她往悬崖那边远远地抛了出去。
呼乐等众人皆发出一声惊呼,明教众弟子则全都伸长脖子,激动地看着少主。
银锁被陆亢龙抛起来,似乎轻飘飘地与羽毛无二,但人到底比箭矢重得多,银锁飞到一半就开始下落,离悬崖顶却还有好远。
呼乐又是担心,又是着急,禁不住问:“影王,她……她……她这是所图何为?”
陆亢龙笑而不答,银锁在大家的注视下撞上了崖壁,呼乐等人又是惊呼一声,似乎她就要半死不活地掉下来了。
不料银锁轻轻落在崖壁上,轻巧敏捷地往上爬去。明教众弟子兴致勃勃,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表演。
明教光明顶高百丈有余,这个山崖只能算光明顶的山脚,银锁三两下就爬了上去。上面的弓箭手还未发觉,正在准备下一轮齐射。白虎蛮们支起木盾,将船上的人护在盾阵之下,把大家的视线都隔绝起来。
箭雨打在盾上的咚咚声终于停止,众明教弟子连忙钻出来,各个都在看崖顶战况。只不过崖顶寂静得很,既不见人影,也不见打斗声。连白虎水手们十分焦急,只有陆亢龙似是成竹在胸,好整以暇坐在船头,指挥看热闹看不够的明教弟子防御即将短兵相接的小船。
空中却只有木柴烧爆的哔啵声隐隐传来。
江上喧闹无比,却也寂静得可怕,岸边竟不似有活物,死沉沉地,像是岸边就是地狱。
呼乐率先打破宁静,大喊道:“小船要靠上来了!都给我准备!守住船舷!不能放上来一个!”
水战与陆战相似,两军对垒,互相靠近之时,先放乱箭,再投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