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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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摇头,本只是眼眶有点发红,听了金铃的话之后,眼泪吧嗒吧嗒地像倒豆子一样掉在地上。
金铃温声道:“不愿与我一道回山吗?我师父不凶的。”
银锁不答,只是摇头,大有洪水泛滥之势,金铃摸摸她的头,一手提灯,一手牵银锁,走回后院。
她见银锁呜咽不止,失笑道:“泪袋子,是谁欺负你了?”
银锁方才抬起头来,金铃掏出手绢,细细替她擦净眼泪,没料到越擦越多,金铃左看右看,道:“这么多眼泪,到底是天上哪条河漏了?”
银锁吸了吸鼻子,道:“我才不是不高兴,是少主对我太好啦……我心里高兴得紧,可是不知怎么就哭出来了,停也停不了。”
金铃道:“既然不是不高兴,以后就叫你龙若了,龙若好听吗?”
银锁点点头,破涕为笑,道:“好听,真好听,我好喜欢,少主,你怎么会想出这么好听的名字?”
金铃笑道:“又哭又笑的,像个小孩。”
银锁也跟着傻笑,忽然“啊”了一声,金铃问:“龙若,怎么了?”
银锁听得金铃以那琤琮之声呼唤她“龙若”,心中只觉甜丝丝的,羞赧一笑,道:“我方才好像记起我叫什么了,可是它到嘴边转了一圈,就又跑不见啦,我一听你叫我龙若,就想到我原本的名字,说不定我真的就叫龙若呢。”
“那我就叫你龙若,叫到你想起你原本的名字为止。”
银锁道:“那也不好,若是我叫龙猫龙狗,龙三龙四的话,就还是叫龙若吧。”
金铃见她认真得很,不由笑道:“真的想起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银锁的房间没有门,只有一道珠帘与主屋相隔,金铃的房间亦是只有珠帘相隔,此举是方便主人夜间有事呼唤仆从,但银锁一早就被金铃唤醒。
她睡眼朦胧地撑起上身,眨了好几下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模糊。
金铃极其严肃地告诉银锁:“我现下出去,明天才回,若是来了生人,你就跑回你的乞丐窝,我回来之后,自会去找你。”
银锁担心不已,但自知人小力弱,唯一能做的便是不给金铃添麻烦,心中一番挣扎之后,她点头道:“少主,要保重!”
金铃摸摸她的头,道:“你再睡会儿,明天回来教你武功。”
一听这话,银锁睡不着了,她在床上翻了几翻,爬起来挑水劈柴,因金铃承诺教她武功,她不禁就要“嚯哈嚯哈”地比划两下。
忽听一声冷笑,她扭头一看,是莲儿披着衣服倚在门口,打着呵欠看着她。
她老脸一红,低头道:“我去打水……”
莲儿叫住她,道:“龙若,虽然现下少主偏爱你,但有一件事,我须得提点你一下。”
银锁站好,点点头道:“莲姐姐必是为我好,我一定听话。”
莲儿正色道:“少主自幼清修,远离喜怒哀乐。你不要影响她。”
银锁一愣:“那我、那我该干什么?”
莲儿脸色一寒,目光似箭一般亮晃晃照进她心底,道:“主仆之界,不当僭越。”
这一眼仿佛看穿了她一般。甚或有那么一瞬间,这一眼刺探到了她心底深藏在污泥中的秘密。*裸地让人羞愧,银锁立刻低下头,怕她真的能从自己的眼中看出秘密来,低眉顺眼道:“是。”
“知道就好。”莲儿从她身旁走过,又转头道,“我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少主。”
银锁挺胸点头,信誓旦旦:“莲姐姐都是为了少主好,我当然会听。”
心中却忐忑不安。
其实但凡*,一旦产生,必然生根发芽,紧抓其心,越长越大,越长越大,若不提尚好,一旦提起,便再也不可能忘记。
☆、第487章 不速之客一
两人在乌山过得不知山下是何年月,若不是向碎玉处传来的战报,银锁绝想不起日子。金铃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叫醒银锁一同去山中练剑。
金铃和向碎玉所居之处旁人不敢接近,就是平日里负责打扫的寒莲二人也不敢在金铃练武时接近,故而此处乃是藏娇妙处。
神仙谷不传剑法,门下弟子的剑术皆由每日刺击千片树叶习得。两人出师虽久,这门基本功却不敢荒废。只是乌山漫天树叶,终究不如对方的刀剑来得诡谲迅速,两人刺击千片树叶的功课也早已变成了拼快刀。
两人打起来时剑气纵横,周围落英缤纷,两白衣少女身在其中,衣袖飘飘宛若仙子,一人黑发黑眼,一点朱唇衬得肤色雪白,专注地看着眼前之人。手中一柄凡铁似乎也显得不平凡起来。另一人发色杂驳发黄,带着涟漪,不肯服服帖帖呆在头上,浅琉璃色的眼中星光流转,一山春色,似乎都在她眼角眉梢里了。偏是手中招式狠辣,招招抢攻,刁钻古怪,黑发少女似乎不敌,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忽地银锁眼色急变,口中低低悲鸣,自己也向后跃去。金铃听她号令,也向后跃起。落英片片之下,一道黑影由小到大,金铃毫不犹豫地转出外圈,又身如长虹而回,手中剑尖微颤,一颗光点渐渐散开。忽地只觉劲风扑面,她未定睛细看,只依稀觉得来人须发皆白,俄而便听到空中似有铁坠急速袭来,急忙抖动手腕,剑尖重新收到一点,将将来得及挡开这一下,右手也被震得酸麻。
这还不算,只是一点铁坠,却将她整个人打得重心不稳,向后退了两步。
可银锁之计,乃是要从旁侧击,若是她此时被击退,银锁下来就要撞在头顶那道光网之上,她当下也顾不得内息未稳,左手铁链已捏在手中,向上一挥,与那铁坠与丝线缠在一处。
银锁此时将将落下,手中双刀如新月,在阳光之下耀眼无比。来人不知是否察觉,可此时还未动一下。
蓦地那人似乎晃了晃,金铃只觉有一股巨力从锁链上传来,似要将她甩出去,她忙松铁链,“嘣”地一声铁链被扯得笔直,这股巨力却被消去了大半。饶是如此,她依旧失了重心,往前走了两步。
此处逆光,这人的脸看不清,手中拿的武器却是一柄鱼竿,只见他手上兜了一圈,金铃心道糟糕,她认得出这人是要甩竿,却不知甩竿是个什么招式,要怎么去防,犹豫了一闪念,她忽觉头顶光点跃动,心中一动,明白是那竿上丝线要来绕自己,她急忙闪开,忽地手中铁链又被人一扯,此时铁链松尽,她再无可松之线,结结实实被人扯了个踉跄。
银锁一击居然被人闪了过去,又见金铃为看不见的丝线所制,当下双刀互剪,欲断这人武器。金铃知她所想,重新将铁链绕在手上,露出来的部分陡然间扯得笔直。
但只一瞬间,只听碌辘声不绝于耳,她手中之力陡松,不及反应之下竟被自己的力道甩得一个踉跄。银锁瞧不见那丝线不说,竟也听不见在哪,只觉四面八方都是声音,感觉竟比与小太师叔对阵之时更虚无缥缈,于是那反剪的双刀也落了空,她不知打哪里好,索性祭出刚才练习的劲头,认准一个方向往外冲,哪里有声音,双刀就往哪里斩去。
金铃见那鱼竿又甩,忙提醒银锁:“莫管那线!”
她朝着银锁身后虚空处一甩一抓,忙又将铁链全部绕回手上,忽地手上微微一痛,丝线竟已割破了手套,伤到了手指。可她仍旧扯着这把乱七八糟的鱼线,对着银锁使了个眼色。
银锁听见了切割声,看了一眼金铃,脚下顿时慢了下来,金铃见她减速,忙催促她进攻。
可惜空当稍纵即逝,鱼竿再度甩了起来,鱼竿上的滚轴嗡嗡转了起来,银锁再行双刀翼展,招式霎时受阻,那鱼竿又是一甩,她听见细微的破空之声,鱼线竟已套在了她手腕上,她顿时撤招,鱼线随即缠在了刀身上。
说来奇怪,她这把刀也算是削金断玉的宝刀,细细的鱼线紧紧缠在刀刃上,竟然没断,她始知这鱼线中有蹊跷,立刻打叠十二分精神。
可是鱼线满场乱舞,她耳边净是尖锐的风声,反而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金铃顾不得鱼线锋利危险,一边仗着铁链的防御力大把地抓着空中散乱的线,一边低鸣着催促。
银锁索性不顾鱼线,双刀翼展,朝着来人冲过去。好在他再也没甩鱼线,整个人竟也和鱼线一般飘飘忽忽,那竹子鱼竿尖端还带着点青绿色,忽地在双刀交汇处一点。银锁只觉一阵远胜金铃的巨力,腰际立刻感受到了来自手中的冲击,便知这一招千万不可硬抗,立时一脚踏实地面,柳腰一摆,手腕半转,将那竹竿的力道生生漏了过去,足下发力,竟是个标准的“驱夜断仇”,朝着那人肩头斩下去。
本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是一根竹竿的长度,银锁陡然前进,已进了一臂之内,如此一来,竹竿锋芒已过,伤她不得,她的弯刀却大有可为。
这一下相距极近,再怎么背光,她也看清了来人的脸,忽地那人也前进了一步,松了手中竹竿,侧身收腹,险险从两道亮光之间躲了过去。
他一伸手,按在银锁额头上,另一只手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鱼竿,与金铃刺来的“一剑”不断地磕碰。
这倒亦是穿刺树叶之术了,金铃腕上一麻,终究被击中,铁剑当啷一声落地。她变招倒是神速,仿佛失了武器对她的气势丝毫无损,旋身便将左手那缠得乱七八糟的拳头挥了出来。
那人一把握住她的拳头,笑道:“还是做师姐的力气大。”
金铃的拳头挥到一半,力气也收了一半,此时顺势跪地,道:“太师父。”
来人正是神仙谷上一任谷主曲破星,他胡子给银锁方才削掉一把,一摸之下不免摸空,袖子一挥,就把金铃从地上拉了起来,挥手道:“叫什么‘太师父’?那两个小崽子已经被我逐出师门,你二人也不能算是神仙谷弟子了!”
金铃不知如何是好,还算银锁机灵,改口道:“仇先生,你怎地想起来此地?”
曲破星又想去摸胡子,又摸了个空,指着银锁道:“小淘气!把我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