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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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一本正经回答:“我不吃蜘蛛。”
银锁扑哧一笑,道:“大师姐可是想家了?”
金铃装作思考的样子,答道:“想是想,不过他们有没有我,差别不大,我还是爱和你一起。”
银锁听她亲口承认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玩,十分开心,就要跳起来,金铃一把按住她,道:“你发什么神经?”
银锁嗫嚅道:“我、我翻个跟头么……也不行么?你不是说我吃过药就没大碍了么?”
金铃道:“没大碍就可以翻跟头了?且不说马车颠簸,给人看到成何体统?”
银锁嘟囔着重新坐下来。
两人说起话来就旁若无人,银锁一贯无法无天,她要做什么从来没人敢管,金铃则是一看银锁便忘了还有别人,两人相处起来,倒似和在上庸一样。银锁总是冒出些设想,不着边际地和金铃闲扯一通。金铃却从不斥责她异想天开,每次都一本正经地附和她。偶尔嫌她调皮,也不过是说两句“胡闹”,“成何体统”。
一路相处惯了,她二人倒不觉得有什么,近旁的弟子却听得一头汗,思来想去,还是调转马头,往前和大部队走到一起。另一人见他撤了,自然也不敢留在原地,只偶尔回头看一眼马车是否跑偏。
是以她俩的车附近便出现了一圈空白,方圆两丈之内,只有畜生没有人,赫连只道银锁嫌吵清场,却不知麾下弟子如此识相。
马队渐渐接近牧场中间,金铃微微皱眉,道:“嗯,好臭。”
银锁嘻嘻直笑,道:“今天一晚上都会是这个味道,等明天出发,头发里都是马粪味……”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金铃,见她眉头越皱越紧,哈哈大笑,道:“没事啦大师姐,闻习惯了,就和没有味道一样,你闻得到平常呼吸的空气是什么味道吗?”
金铃两道漂亮的眉毛都几乎要碰到一起了,银锁笑倒在她腿上,仰着脸看着她,道:“骗你的,马厩和营地不是同一上下风向,互相闻不到的。”
银锁虽然受伤,这一路上却又笑又闹,旁人只当是她打了胜仗,金铃只当她素来如此,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是因为金铃一句话。
“我还是爱和你一起。”
虽然不知哪一天,金铃神功大成,就会将这一路上的快乐都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小师妹就是想和大师姐约会么……
☆、第233章 冤家路窄七
向碎玉活的认真仔细;金铃跟他习武生活了十余载;受他影响甚深,活得也很仔细;虽不至于每件衣服都要熏香,但保持干净整洁;仪态端庄,乃是向碎玉一门最基本的规矩。是以金铃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一路上也跟着银锁摸爬滚打,但要住得臭烘烘;却是她忍不了的。
是以虽然闻不到臭味,但她心里还想着银锁刚刚说的“闻习惯了就和没有味道一样”那句话。不知是真的没有臭味,还是只是闻得久了,鼻子麻痹了。
马场的营地很大,周围以土石筑墙,围得高高的,向导低声鸣叫,有人将门口藩篱升起,把他们放了进去。
马场中戍卫的弟子将他们引到营地之中安顿下来,银锁进了房门又跑出来,到隔壁金铃的房间里。
她推门不开,轻声喊道:“大师姐?”
金铃应道:“自己进来。”
银锁既得她应允,从肩上抽出飞刀,顺着门缝挑开门闩,钻进屋里重又扣上。然后倒抽一口凉气。
金铃盘腿坐在水盆里,捧着水瓢看着她。
“来的正好,帮忙。”
“大、大师姐,你为何洗澡洗的半点动静也没有?”
“背后自己洗不到,等你来帮忙。”
银锁走过去,接过水瓢,尽量专注在水瓢上,嘟囔道:“何以大师姐在人前赤身露体半点也没不好意思?”
金铃闭上眼睛,道:“师姐从小养尊处优,出入都有人伺候,洗澡有两个陪侍……等等,二师叔这么有钱,难道不买两个婢子给你?”
银锁做了个鬼脸,想到她看不见,便道:“我教行踪隐秘,跟在我身边又十分危险,是以需得教中武功不俗的弟子来替我打下手,算来算去只有阿曼一个。她是我的替身,又是我的侍女。”
金铃回忆道:“唔,我记得你是十分腼腆……给人看一看,整张皮都红了。难道就没个人伺候你洗澡?”
银锁道:“我娘过世前特别交代,千万别给人看去了身体,否则杀他全家。”
金铃点头道:“哦,好严的家教……”
她忽觉这话有点耳熟,好像谁家也有差不多的规矩。
她福至心灵,问道:“你们西域的女孩子……”
银锁忍俊不禁,道:“我们西域的女孩子没有这样的规矩,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哦。”
冬天黄河封冻,溪水冻结,在荒原之上取水十分不易,分到每个人手上的水,也就少了许多。须知水泼在身上之后,体感温度大不一样,是以金铃坐在水盆里,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水瓢在身上比划了半天,也没泼下来。
想来刚才也是犹豫着不敢下手,既然银锁送上门来,这等难以抉择的事就正好推给她。
银锁一瓢一瓢地舀起水往她身上泼,水温很高,被水泼过的地方很快红了起来,“大师姐,水这么烫你就坐进去了。”
“怕冷。”
银锁哭笑不得:“你怕冷也怕得有些过分了,待会儿你就变成熟大师姐了。”
金铃笑了一笑,道:“你怎地想起来找我?”
银锁道:“我来同你说一声,我和赫连换了房间。他在你隔壁,我在对面。你莫要找我的时候走错了屋子,叫赫连那混球占了便宜。”
金铃闭着眼睛,淡淡道:“我就算走错了,闻一闻也知道不是你,立刻就退出来了。”
“咦,大师姐练到第三重了?”
金铃摇头道:“第三重通鼻子吗?这几天没什么空闲练,多数还是在练耳朵。”
“缓缓也行,待到出了阳关,慢慢练也不迟,反正路上很无聊,每天都是黄沙黄沙。”银锁索性跪在小胡床上,专心浇水。金铃低下头去,脖颈后面的皮肤被水烫过后,浸出大片大片的红晕,白腻的底色扰得银锁心慌意乱,旧伤口为热水一烫,更是泛出玫红色。银锁面上发热,扭开头去,禁不住催促道:“大师姐,你洗好了没有?再这么泼,水就要凉了。”
金铃道:“你替我擦背,擦好了我起来。”
银锁只得拿起布巾替她擦背。因她弓着背,一条脊骨清晰突出,白皙的皮肤之下隐隐能看到肌肉起伏的轮廓,网一样撑在背后的骨骼之上。肩胛好像刀子削成的一般,似有一双翅膀要长出来。
即便是隔着一层布,这种触感也粗暴地唤起了银锁的记忆。记起了她是如何紧紧攀附在这个后背之上,如何抓,如何抚摸,如何亲吻,如何舔咬,如何拥抱。
“再擦要破了。”
“啊,啊,大师姐,对不住……”
“水凉了,我要起来。”她说着就站起来了,银锁的鼻尖碰到她后背,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拧干手巾替她将背后的水擦干。金铃倒没为难她,接过手巾自己擦干。银锁拿着衣服候在一旁,听她呼唤,忙替她将衣服穿上。
“今晚……今晚……”
金铃道:“嗯,你先去睡吧。”
银锁将外袍披在她身上,问道:“咦,不用我帮你暖床吗?”
金铃单手抓住外袍,缩作一团,道:“屋里生火之后暖多啦,可你一来一去的折腾,总要少睡小半个时辰,你去吧。”
“……哦……那我走啦……”
金铃见她依依不舍,起身要送她出门。银锁见她要下床,赶紧按住她,道:“别起来了好不容易坐暖,我走了我走了。”
她忙不迭窜出门去,回到自己屋里,一盆热水还是热的。银锁盘腿坐在水盆里焚心忘情,坐到水凉了才出来,上半身凉凉的,隐隐觉得有一种冰心凝神的效果。
她缩进被子里正要睡,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窗子,心中一惊,道:“大师姐,什么事?”
“开门……算了我自己开。”她说着自己开,不知怎么就把门推开了。银锁捂着身上的被子,眼睁睁看着门闩自己往旁边一弹。
金铃带着兜帽,面巾没带,当成围巾围在脖子里,仍然缩做一团,闪身进门,又把门关住。
“大、大师姐……”
金铃两步走到她床前,脸上无甚表情,却上来就去拽她按着被子的手。
银锁不明就里,稍稍反抗了一下,金铃一拽,她便放弃了抵抗。
“手来。”金铃按上她手腕脉搏,又将她的手翻过来攥在手中,从怀中掏出两瓶药,又拿过插在床头的夜明珠,用嘴叼着照亮。
她皱了皱眉头,道:“怎地这么凉?”
银锁心说因为我方才冰心凝神了一下,您老人家却又来破坏我的成果?
“不是内伤所致气血不畅的冷……你自己冻的?”她像是随口问问,一只手拿着瓶子,另一只手抓着银锁的手腕,弹了点药粉在她虎口上,随后用手指来回涂抹。
银锁初初觉得伤口有些痛,可是不知是摩擦生热,又或是药粉的作用,虎口处微微发热,变得十分舒服。
她的手并不十分滑嫩,但好在手指修长端正,只是指节比寻常女子稍大,每一处骨节上都盖着一层薄薄的茧子。今天硬接了阿支祁好几下,虎口震裂,伤口纵深,看起来毛毛糙糙。
常言道十指连心,手指不但怕疼,也很怕痒,她掌縁给金铃两根手指轻轻按压摩擦,触感微微发烫,说不上是痒还是舒服,只觉得喉头有一丝呻吟已快忍不住要出口,只得抗议道:“大师姐……还要多久?”
金铃一怔,道:“哦,换一只手。”
这次很快,伤口微微发热,金铃便已松开手,道:“再吃一颗药吧。”
银锁抗议道:“大师姐不是说好了吗?”
金铃道:“理气丸有伤治伤,没伤培元,吃了也没什么大碍。”
“大师姐简直把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