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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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阿曼,你知道乌山少主方才去找我吗?”
“她刚才确乎出去了一会儿,大约一个多时辰。”
“之前发生了什么?”
阿曼沉默了一下,道:“没有特别的事情。她吃完午饭回来,和安萨凡说了两句话,就出去了。”
银锁张开嘴,准备问说了什么,转念一想,现在金铃把安萨凡当做了龙若,而金铃会对“龙若”说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是堪比床帏之事的私密,听了徒增烦闷,这么烦闷的事情,还是让阿曼去独自承受吧。
“少主?”
银锁道:“我先回去了,你等云寒来顶你的班吧。”
阿曼泫然欲泣,问道:“少主,不死金身是你大师姐,为什么你不看着她……”
银锁道:“奇了,我要你看的又不是我大师姐,而是安萨凡啊?”
阿曼小声道:“我二人武功低微,每逢不死金身出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她发觉,若是少主亲来,凭着少主润物细无声的轻功……”
银锁笑着打断她道:“行了,有功夫拍我马屁,不如好好回去干活,有特殊情况,再传信给我。”
阿曼道:“好……好……少主路上小心。”
心里却犯嘀咕:少主方才明显是要问“说了什么”,怎地又不问了?若是连这个也懒得问,怎么之前又叫我们事无巨细,全部记下,每天呈给她看?也不知她看了没有……
银锁走了两步又后悔了,再叫她拉下脸去问阿曼金铃到底跟安萨凡说了什么,未免显得影月右使很在意这种不起眼的小事。
她只不过顿了一顿,就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因此得意地笑了一下,扭头对阿曼说:“你们的记录,记得呈上来,我要看。”
阿曼苦着脸应了,转身回到角落里继续监视安萨凡,心里直把安萨凡祖上好几代都数落了个遍。
你们这些敕勒蛮子,生了女儿不知道教养,竟成叛徒,心中对明尊没半点尊敬和畏惧,诅咒你们肮脏的灵魂永堕血肉之中,世代受轮回之苦,不可飞升。
阿曼在房檐与墙边的缝隙里偷偷监视着院中,金铃在她正下方的位置,一动不动地坐着。她想了一想,把这件事也写进了小本子里。
一个人在这等孤独寂寞的日子里做监视活动,难免就要把一些平常没时间思考的事情拿出来思考一下。明眼人比如阿曼云寒,陡然多了这么长的思考时间,自然也已明白了影月右使真正生气的,是让这么一个人品很成问题的圣教叛徒,大喇喇地呆在乌山少主身边。
但牵涉到更大的阴谋,暂时还不能动这个人,这个人却偏偏让人一看就心生愤怒,恨不得马上抓过来千刀万剐……
阿曼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替影月右使分忧。
金铃似有所觉察,微微动了一动,紧张得她又立刻屏住呼吸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文了没有存文了(火烧屁屁感
今天划了一天水(在办公室
出图的感觉尊~~~~好~~~~~(可是没写文(在办公室便是写不出……
不知不觉又一轮姨妈的时间了呢!
我明天会努力写的orz
☆、第130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二
最近天气已十分炎热,知了都陆续从土里突破重重艰难险阻爬到树顶;卯时日头转暖;
中午,云寒终于来顶她的班;她得以回去分坛。地下大厅中光辉明亮,四角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康旗主坐在正中;一脸苦相。影月右使盘腿坐在他旁边,脸色也是一般的凝重。
“少主?康旗主?”
两人听见呼唤;齐齐抬头望着她。她这才注意到康旗主手中拿着一把大刀;刀在鞘中尚不显眼,被康禄赫拔出一点点来;精光立刻闪了人眼。
“怎么回事?”
银锁道:“清晨,我跟你一道去支援康旗主,胡家看见了一把仿造的大夏龙雀,你可还记得?”
“记得。”
“现在有一把一模一样的,是有人送到康旗主府上的。”
阿曼一脸疑惑:“又有一把?”
银锁道:“不止是这样。已经有好几把了。”
阿曼睁大了眼睛,“好几把?那定然是假的了?全是朱家两个小子做的?”
“不知道,人去楼空。”
“那……那……”
银锁点头道:“是啊,我想这消息传出来,这个在全城铁匠铺里找大夏龙雀的人肯定已经气疯了。我们只有趁浑水摸鱼,你手下的眼睛,统统放出去,盯住朱家旧宅。再看看城中,谁最气急败坏。”
“是!”
阿曼气势高涨地出去了,银锁和康禄赫又恢复了之前的颓然。康禄赫道:“教主这回也叫我别急,我委实不懂为什么别急。老康都要急死了,却只能干着急。”
银锁道:“他倒是说立秋之时摆平一切……”
“立秋?”本不知何时才会掉下来的尚方宝剑终于有了个斩首时刻,康禄赫心里一阵沉重,俄而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个“什么”在脑海中载沉载浮,就是抓不住,他嘴巴开合了数次,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得银锁心急不已,最后实在受不了了,道:“康叔叔,目下想不出就算了。我想师父有三层考量。一则不出意外,大师伯秋后问斩,立秋之后我得开始策划救出大师伯的事情。二则康叔叔知道,九月便是我和大师姐一年一度比武的日子。三嘛……我想大约就是康叔叔想说说不出的那个理由。”
康禄赫却没有半点可放心之处,只道:“老康心里着急,急得都沉迷游戏了。我年轻时候常常这样,后来好不容易改好,没想到时隔多年,又犯了老毛病……”
银锁不懂这是个什么病症,只得拍拍康禄赫宽厚的肩膀,喃喃道:“立秋……也没几天了……”
两人这样枯坐到晚上,弟子们收拾完东西挨个出去执行任务,之后又陆陆续续有人回来补给修整,来了一拨去了一拨,两人还是枯坐在那,一老一少二人,时不时叹一口气,颇添苍凉。
康禄赫从发呆状态清醒过来,对银锁道:“影月,你嘴角有个燎泡。”
月起之时,阿曼滚下地道,又爬起来,喜道:“少主!少主那人出现了!”
银锁道:“人呢?”
“刚从河边经过,往冶城去了,想是去了朱家。”
银锁霍地站起来,道:“云寒已经在他家附近了,你去找他,让他行动,不要打草惊蛇,我拖住那蛇佬。”
阿曼得令出去,与她同去的尚有几个洪水旗的弟子,连宇文也跟着她出去了。
银锁笑道:“康叔叔,宇文的轻功不错啊!”
康禄赫也站起来,道:“我把他丢到悬崖下面练出来的,呵呵,老康给你掠阵,你尽管去。”
两人一齐脱下白色外袍,反穿过来,银锁带上兜帽,一张脸完全隐没在阴影之中。一大一小两个人跳上屋顶,没走几步就到了冶城。
两人往下一看,果然看见一个矮小枯瘦的老头,在空无一人的宅院中奔来奔去,踢开一扇又一扇门,最后气喘吁吁站在院中,破口大骂:“姓朱的两个小王八蛋!竟敢消遣你爷爷!爷爷掘地三尺也要把你们挖出来!让你两个小兔崽子后悔从娘胎里爬出来!”
他骂完这一串,犹觉得不够,“啊呀呀呀呀呀呀”地鬼叫了一通。银锁趁此机会,悄无声息闪到这人背后,反手一刀,当头斩下。
那人犹自不觉,银锁嘴角勾起,看样子马上就要得手了。
忽然那人影一动,银锁的弯刀带起一道亮光,撕裂了面前的人,却半点血也不见。人影消失,却不过是一道残影,银锁失去目标,不敢停步,又一跃上了房顶。
这老头果然在房顶上,看见银锁,并不急着逃跑,更是似乎根本看不见她一般,从怀中摸出一支笛子,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银锁弓起身子,双臂翼展,暴涨的刀气在朦胧的月光之下,比月光还要耀眼。
但当她的刀光斩入这吹笛子老头的身体时,又是一股空荡荡不着力的感觉。那残影被圆月斩撕碎,正主却不见了踪迹。
没有人,哪里都没有人。
耳边忽有细微风声,她立即往旁边撤了一步,手中弯刀劈出,只听“叮”地一声轻响,见一不过一掌之长的黑物掉在地上,扭了一扭,倏地飞进阴影里。
她扫了一眼刀刃,上面是有几滴成椭圆状拉长的水滴,莫非刚才扫到了蛇口?只是那蛇居然没有被一刀两断,到底是太软,还是太韧?
俄而又有手掌那么长的小蛇飞起,速度奇快,大张蛇口露着毒牙,活像是被弹射出来一样从她身侧飞过。银锁一刀斩下,本是击在无可闪避的一点,不料蛇身柔若无骨,竟让它活着跑了。
银锁现下站在月光下,本意是引人来月下攻击,不料此人竟然可以躲在阴影里自己不动,而命令蛇出来攻击她,等若她是个月光下闪亮亮的活靶子。银锁岂肯如此吃亏,跑了两步,从屋檐上翻到屋檐下,自己也躲在阴影之中。
她侧耳倾听,却没听到人声,心中一凛,暗道:难道此人已趁机逃跑?
正在此时,她听见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毒蛇吐信的声音,她惊得扭身翻下房檐,一柄飞刀激射而出,“铎”地一声钉在木柱上,柄尾发出嗡嗡余音。
她这一番动作之后,心里忽然升起强烈的不祥感,灵觉笼罩之下,阴影似乎都有了起伏,变作一条条小蛇,滑着黏腻的曲线,一波一波往她站的地方靠近。
她抬头看屋檐,正看见方才那条被她钉死的蛇软软挂着,另外两条蛇绕着它的尸身,蜿蜒着爬下来。
她似已被蛇群包围,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阵阵袭来,周围簌簌声响越来越密集,千百条蛇的蠕动声汇聚在一处,声音竟然越来越大。
银锁打了个寒颤。焚心诀心法催至极限,只见身边梁柱之上也尽皆覆盖着鳞片,阴影之下,尽数是蛇影。
那人在何处?这么多蛇统一行动,绝不可能没有人从旁指挥,可是这人竟然毫无气息,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