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轮gl-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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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还说你跟她不一样,我看你们就是一路货色,你要毒死凌霜,她说怨不着你,她杀了我父亲,你说怨不着她。”林文杏哭道。
“好了,你说是你就是了,横竖我也不是好人,跟我还是跟梅凌霜都一样,你还是跟梅凌霜吧,至少她稀罕你。”方云书急着去采血参,哪里肯多费工夫与林文杏磨嘴皮子。
“你不过是变着法子打发我走,我不缠着你就是了,我知道我是一个不讨喜的人,我就是沦落街头也不要不识眼色了。”林文杏索性坐在路边兀自哭泣。
方云书彻底无奈了,她自是不会让林文杏这样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沦落街头,可她又一根筋地不肯回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闹得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欺负她了,只得妥协道:“那好吧,我先送你回烟霭山庄,等我回来再来安置你。”
林文杏闻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我没去过什么烟霭山庄,一概的人也不认识,把我扔在那儿跟把我扔大街上有什么区别,我要跟着你去采血参。”
“不许,你当我去游山玩水呢,此行凶险,你跟着我去,我可不保证能带着你回来,回头我治好了梅凌霜,她再来找我算账,我可不划算。”方云书哪里肯答应。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你看着办吧。”林文杏索性无赖到底了。
方云书头疼地抚了抚额道,顺手将包裹扔给了她:“走吧,走吧,不过这一路你可别指望我像梅凌霜一样照顾你,跟着我你得做事。”
林文杏接了包裹,皱了皱眉头,还是飞快地跟在方云书身后。
方云书备了干粮和弓箭便马不停蹄地往居仙山赶去,虽不想故意甩开林文杏,但林文杏还是远远地落在了后面,却依旧执着地紧紧地跟着。
转了几个弯道就不见了方云书的影子了,此时已是临近山野了,路上行人稀少,林间不时地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
“云书,你在哪儿,等等我。”林文杏不禁有些害怕了,顾不上赌气小跑着一路追了过去,跑了许久也不见方云书的影子,自己反倒是气喘吁吁地,又累又怕,禁不住哭了起来,可脚步依旧不敢停下,一路奔走追赶方云书。
转过一块岩石,冷不丁撞到了一个人,林文杏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方云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哟,挺执着的嘛,也不怕被狼叼走。”
林文杏见了方云书,一路积攒的恐惧和委屈就爆发了出来,泪水簌簌而下:“好狠地心,我就知道你想甩开我。”
“话不能乱说。”方云书打断道:“我要想甩开你早就甩开你了,还等到现在,我是怕你一时兴起非跟着我,走不了几步又闹着要回去,像我这么仁慈善良,必是不忍心真的把你扔在荒山喂狼,少不得送你出去,一来一往得废多少工夫。知道翻山越岭是个什么滋味了吧,要回去趁早说,再往前走我可不会再送你回去了,你喂狼也好喂鱼也罢,我也管不着了。”
林文杏闻言又是气又是无奈,哭地梨花带雨,捏着粉拳一拳一拳地捶在方云书肩头:“你就只敢欺负我。”
“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只敢欺负你呢,那是你没见我欺负梅凌霜。”方云书一副得意状。
“你……”林文杏被气地说不出话来,一面恼她欺负梅凌霜,另一面又不想再听到关于梅凌霜的任何消息了,不免越发气恼地狠狠地捶了方云书几下。
方云书吃痛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恼梅凌霜与我何干,冤有头债有主,你舍不得打她,打我倒是不客气。”
林文杏悻悻地住了手,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
方云书伸手要接过她的包裹,林文杏连忙抱紧了不肯撒手:“你做什么,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的,你别想甩开我。”
方云书见她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笑道:“谁又赶你走了,你就是这么不识好歹,帮你拿包裹倒被你排揎一番,真真儿狗咬吕洞宾。”
林文杏闻言方松了口气,又似信非信:“你会这么好心?”
“哼,那你自个儿背着好了,可别过几天叫我连人带包裹一起背着。”方云书伸手夺过了包裹,转身就走。
林文杏跟了整整一天,早已是累得腿脚发软了,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咬着牙强撑着,方云书一早就看出来了,故意使坏想让她知难而退,见林文杏执意如此,便也不多加刁难了,回头伸出手来:“累不累,我牵着你走。”
林文杏抿嘴一笑,顺从地将手放在方云书手心里。
方云书的手软软的,手心很温热带着潮潮的薄汗,与梅凌霜又不同,梅凌霜的手瘦如柴枝,虎口磨出一层薄茧,有些粗糙。
梅凌霜是个别扭的人,虽挑明了心意,却甚少主动亲昵,似乎独来独往习惯了,不知该如何安置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人,不似方云书,哪怕不是爱人,都能自然而然地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忽地笑
不知为什么,脑子里总会想着梅凌霜,想也烦,不想也烦,林文杏心烦意乱顿了脚步:“我累了,走不动了。”
方云书看了看天色道:“天也快黑了,先歇歇吧。”
随即揽着林文杏的腰双脚轻轻一点,将她带到了树上,林文杏大惊,抱着树干唯恐掉下去:“你把我带到树上做什么?”
“那你是选跟我一起找柴火呢,还是待在树下被狼叼走?”方云书反问道。
“我选待树上,你早些回来。”
入夜,二人吃了些干粮,围着篝火静坐着,冷风一吹,林文杏不禁将身子缩了缩,整个人几乎都要蜷进了火堆里。
“头发要烧掉了。”方云书忍不住拉她一把:“这会子知道冷了,叫你别跟着倒像我要害你似的。”
“我就要跟着,我冷我愿意,不用你管。”林文杏赌气道。
“这死鸭子嘴硬的脾气倒是跟梅凌霜挺像的,我说你们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处在一起的?说到底还是一样的人。”方云书不禁好笑,一面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你再提她我不理你了。”林文杏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一时觉得跟她如此亲密接触似乎不妥,又贪恋她温暖的怀抱,身体有些僵直地窝在她怀里。
方云书却毫不在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林文杏抱在怀里,本想揶揄她几句,又想到林文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处孤立无援的荒山野岭,自己这么欺负她似乎是有点不厚道:“好好好,不提她,可话又说回来,你这一路吃苦受罪可不也是为了她,你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自己的心。”
林文杏不言语,默默地将头窝地更深了,方云书也困了,懒得与她绕嘴饶舌地,抱着林文杏倚在枯草堆上浅浅地睡去了。
林文杏虽然也很累了,但心里堆着心事,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乱动恐惊醒了方云书,此刻正近距离地看着方云书的脸,是跳跃的火光下恬静又美好。
寒风吹过,方云书大抵觉得有点冷,又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是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林文杏看着方云书的脸又出起神来了,为什么梅凌霜从来就不会这般亲昵示爱呢,若此时此刻换成是她,想来她会脱下所有的衣服给自己,也不会想到要拥着自己入眠吧?
梅凌霜,她现在在做什么?隐谷门的人是否发现她的行踪了,她又是否躲过了,林文杏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时恨不得她死了,一时又怕她受到半点儿伤害
一路摸摸索索一走就是一两个月,依旧没有发现这茫茫大山里有任何人的踪迹,一度怀疑过血参不过是传说中的物什,并不存在于世,林文杏虽一身疲惫,却不愿放弃,又唯恐方云书心灰意冷,好在方云书虽失望却也饶有兴致地在这路途艰辛的大山里转悠着,如郊游一般好兴致。
傍晚,林文杏坐在高高的树杈上,看着方云书背着柴枝,拎着一只野兔远远地走来了,不由得开心地冲她挥手招呼,方云书亦报之一串清脆的回应。
远山苍翠,青烟出岫,一轮红日西沉,林文杏便觉得心中无比宁静,连日来与方云书的朝夕相处,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不得不说方云书是一个很容易感染到他人的女子,总是那么欢乐,叫人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忧愁。
还没等方云书走近,林文杏就自己爬下了树,在林间行走的这些日子不得不学着手脚利落些,接过方云书手里的柴枝:“今日没找着血参,明日可还找不找?”
“当然找,来都来了,都找了这么久,前功尽弃多可惜。”方云书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支漂亮的花来:“瞧瞧,美不美。”
林文杏一瞧,是一朵明艳的黄花,开得热情灿烂,花瓣娇嫩,花蕊丝丝缕缕长长地伸出花瓣外,十分漂亮,林文杏欣喜地接过笑问道:“这是什么花儿呀,长得真好看。”
“这花儿名叫忽地笑,送给你啦。”方云书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名字信手拈来,一面生火一面信口答道。
忽地笑?林文杏还是头一次听着名字,觉得有些新奇,再看着一面忙碌,一面欢快哼着歌儿的方云书,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称方云书,一个明朗的黄衣女子,忽而回眸一笑,温暖又美好。
“瞧你那个傻样,拿着花儿傻笑什么?”方云书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看着她,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你才傻呢。”林文杏佯装生气,将花儿扔在方云书身上:“也就你有那么多小心思,换成梅凌霜,有采花的功夫不如多采几个果子了。”
“这话说的,倒像这些日子少你吃喝似的,这一路你处处拿我和梅凌霜做比,还没有比够,我跟她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方云书不乐意:“她这么个人,一天到晚像是所有人都欠她钱似的,本来不生气,看着她的脸都没了好心情,我可不要跟她比。”
自打跟梅凌霜闹翻之后,就越来越觉得方云书是一个美好的女子,又在想梅凌霜也曾与她朝夕相处,真的就没有一丝情愫暗生,或许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