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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子月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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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漠淡淡看了我:“昔年武林盟主统一江湖之信物,于江湖间消失已久。但传言得令者可号令江湖,不尊者人人皆可诛之。”
  我轻皱了皱眉,不知该作何言语。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声:“这天下,几时能太平?”苏漠没有回答,只因他也不知道答案,可这一问,我却积压许久,再忍耐不住。
  这一路上不知听得了多少消息,我与世隔绝一年有余,不知这世间竟风云变幻至此。
  萧成身死,旧部不满。部分边防守军随萧君言投齐,京畿禁军造反,秦皇身受重伤,凭了大内高手及一帮死士才勉力压了下来,国力却大为削弱。我本忧心少卿,知其性命无虞方才放下心来。
  次日,我二人清晨便离淮安,快马加鞭,赶在入夜前至了齐都附近。
  苏漠却未带我进城,而是去了城郊一所别院。绿柳环了四面。
  我在柳林外被蒙了双眼,但依稀能辨得脚下乃齐国开国肱骨国师玄玑子所设计乾坤阵法。
  出阵时摘了遮眼黑布,果见一座精雅别致院门,上书绿柳山庄,笔法恣意潇洒。
  苏漠轻扣了庄门,未几,有一貌美女子开了庄门,见我时似是有些惊异,打量许久,见了苏漠,却是笑了,放下心来,才道:“恭候二位多时。”
  我同苏漠随这女子入了庄园,未想其布置却尽是南地风格,我也曾去过吴国宫廷,竟觉这山庄,小桥流水,回廊曲折,雅致之景状不亚于吴宫。
  中途往来下人,竟也全是女子。我当苏漠会不甚自在,却发觉他面色如常,许是曾来过之故。
  行至竹轩馆,女子对苏漠盈盈一笑:“苏大侠仍于此处歇了吧,我家主人同秦姑娘尚有话说。”
  苏漠淡淡望了我一眼,我却仿佛从他眼中辨出一丝隐痛,稍纵即逝。
  我随这美娥又穿过长长游廊,至一湖边。
  湖之北岸有一座四层楼阁,长廊却从南岸伸出,不及北岸。
  我同女子乘了船,才至楼边。
  我先行下船,仰头看了面前建筑,无论是修筑风格,还是细微之处镂刻,尽堪称一品。
  正待转身回问女子,却发觉她已摇船离去。隐隐听得她银铃般的笑声,又听得她道:“我家主人便在楼中。”
  我既不会凫水,何况初春水寒,纵使想跑,也无从离开,只得上了楼来。
  举步登楼,渐至四层,听得有女子轻笑,脚下略一迟疑,却还来至,但见两名女子,一着红衣,一着白衫,正在窗边对弈,我闻得袅袅茶香,窗外却是满天火烧云。
  红衣女子忽而偏头看了我,我方才注意到这女子长相平平却有种说不出的风情。她初见我也是一愣,继而却笑了,又看了白衣女子:“我还道你寻了个小白脸,几时换了口味,果然还是个女子。”
  白衣女子却是淡淡:“你把我交待你的事办好便好,此事与你无干。”
  红衣女子却忽而站起,手撑了棋案,俯身看了白衣女子,媚眼如丝。
  忽而她却低下头来,轻吻了白衣女子,继而道:“放心。”
  我看得有些呆了,也不知该作何动作。心中却是波澜不断,难以平静。
  红衣女子向我走来,笑容愈发灿烂,至我身边,我未及反应,她却伸手捏了我的脸,我伸手欲拦,她看向白衣女子,开口道:“你的眼光,从来不错。”
  白衣女子嘴角扯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看你却是看错了,怎知你无耻至此。”
  红衣女子放了手,仍是笑着:“若你何时兴致尽了,把她送与我也是好的。”
  白衣女子本低头欲饮茶,此时却放了茶盏,向红衣女子看来,淡淡道:“她的主意,不是你打的起的。”
  红衣女子未言语,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便转身离开了。
  我静静看了白衣女子,心中却滋味万千,她究竟是何人,苏漠对她如此,可她似乎喜欢的,却是女人?亦不知我今后命途几何。
  她却盯了面前的棋局,沉默良久,伸手将棋子尽数收好,又拿去了红衣女子所留茶盏,寻了只新盏,倒满茶水,放在对面,转头看了我。
  我知其何意,便上前盘腿而坐了红衣女子原所居处。白衣女子执黑子先行,黑子势头凌厉,不多时已占了半壁江山,我无从招架,只得步步为营,可忽而黑子竟犹豫了一下,给了我喘息之机,这盘棋下完却是平局,天色尽黑。
  白衣女子,也便是夏依依,却向我笑了,我竟第一次觉得她笑的苦涩,便是风华如她,烦恼亦多。
  院中箫声在此刻响起,夏依依却轻叹一声:“这世间事,从不能如此局。”
  我仿佛明白她在叹息些什么,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明白,如此,便沉默不语。静听苏漠此曲。
  窗外却是漫天繁星闪烁,清风醉人。
  于是我便在此楼住了下来,夏依依间或来访,我二人不过喝喝茶下下棋,再未饮过酒,只因我二人心知肚明,酒是拿来同友人快意之物,现今我与她心有间隙,有些事不挑明尚能共处,若是真说破了,却不知其果。她既不言,我便知祸者居多,亦不愿多问。
  当年少卿大婚,我以酒解忧,知其苦楚。如今但凡心有郁结,便再不饮。夏依依或许也存了同样的心思。
  我已有多时未见苏漠。只因这楼中藏了许多当年玄玑子所作之书,各类阵法、卜蛊之术记载实多。我素喜这些,便极少出楼,苏漠亦未来看我。
  平日服侍我的,却是那日迎接我二人的女子,此时我方知她名唤竹语,是夏依依的贴身侍婢。
  我心中明白夏依依有如此实力,定然非富即贵。旁敲侧击着想从竹语口中探听些消息,可竹语聪慧异常,言语也是简单,很难找到蛛丝马迹,只是隐隐觉得夏依依当与齐国宫廷关系匪浅。
  即便我很少出楼,却也不忘练练拳脚。竹语或是觉得有趣,便时常笑看我左扭右扭还要美其名曰习武,我亦回之一笑,竹语也是个可爱女子,有时竟有些羞赧,红了脸,我却笑意更甚。
  这日我居于顶层饮茶读书,间歇看了窗外湖光连廊,却见一抹白影居于对岸,似是苏漠。
  白影轻轻跃起,脚点湖波,踏水而来。
  我见得他入楼,不多时便上得楼来。见他唯脚底沾了些水,鞋面却未湿,轻功实高。
  他于我对面坐下,将剑轻轻横放在桌上,我倒了杯茶与他,他也不推辞,缓缓饮了,忽而不知从何处掏了一坛酒出来。
  闻得酒香,知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我有些不明所以,苏漠却娶来两个酒碗,我淡淡笑了,问道:“怎么,苏大侠也要豪饮一番?”
  苏漠看了我,却未言语。
  我喝下一碗酒,只觉香气丝丝缕缕沁入脾胃,意味绵长,果是难得一尝的珍品。
  苏漠只是淡淡饮了些,在我看来已是莫大殊荣。
  我不愿触及苏漠痛处,只是我知他视我如友,故有些事便不吐不快,即便我此时顾左右而言他,但心中却是不安。终于还是问了:“你可知也许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苏漠竟笑了,笑的让我觉得温暖灿烂。我明白这笑是为了谁,只是我却笑不出来。
  我怎么也忘不掉那日苏漠对我说的一番话,也忘不掉他那样明亮的笑容。他说这世上有些人,你明知不可即而妄图即之,痛苦的并非她不选择你,而是你明知不可为而不为。我知晓这一切或许没有结果,可也不愿让她的手沾上这些鲜血,便甘愿承受这些罪孽,万劫不复之时,虽不知身居何所,胸中却是快意。
  我想苏漠是为了夏依依放下那些是非,丢掉了他从来秉承的原则。我原本觉得他痛苦,而现今我才明白,正是有夏依依,才有如今的苏漠。苏漠本是为江湖而生,如今是为夏依依活。
  人存于世,能做自己甘愿之事已是幸事,我又何苦再多言,唯求上苍庇佑苏漠,成其心意。
  那日我二人喝光了一坛酒,酒香虽淡却后劲十足,都有些醉了。我朦胧之中缓缓睡去,直到窗外阳光照在脸上,才醒来。
  苏漠早已离去,唯酒坛下压了一张字条,这或许才是那日苏漠真正想同我说的话:“乱世之中,唯求自保,切要珍重。”
  我明白苏漠的担心,他也是怕的,怕我同夏依依扯破了脸,怕有朝一日夏依依会要我性命,而他那时,又该如何选择。
  我虽不才,道理还是懂得,也会奋力保住性命。虽然这半生漂浮,命运常被人把握了去,可我尚不知活者何意,更不想失去探求的机会。
  也自那日起,我再未听到苏漠的箫声。他应当是去了别处,只是不知是去救人,还是伤人。
  我看书时有些心不在焉,索性将书扔了一旁,出去走走。
  竹语划船将我送到对岸,我告知她想要一个人走走,她便在岸边等了我。
  我沿着回廊缓缓走了,什么也未想,也不知走到何处,游廊到了尽头,露出一条砌了鹅卵石的小路,路两旁却是高大翠竹,随风轻摇。
  路至尽头,是一座二层竹楼,上得楼来,却见阳光斑驳映在墙上,白衣女子执笔而立,青丝以红丝线束了脑后。我轻轻走近,她也未抬头,只是看了面前案上墨迹未干的宣纸。
  我亦低头看了,果是好字,练得却是前朝亡国之君所创瘦金体。
  她忽而轻笑道:“阿梓可喜欢写字?”
  我摇摇头:“写的不好,缺那份心境,索性不写了。”
  她却笑意更盛:“昔年徽宗昏庸亡国,可这一手好字却流传下来,旁人只道他昏聩,我却独爱其才。”
  我亦笑了:“你从来与众不同。”
  我寻了案旁竹椅,懒懒倚了,静静看夏依依练字。
  如果不是发生这许多事,我或许会觉得她是个明媚单纯的女子。任是现在看她写字,也只是觉得美好。明眸浅笑,白衣出尘。
  恍然间觉得她忽而抬头对我笑了,而我竟也不由自主弯了嘴角。
  这或许才是夏依依最可怖之处,令人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仿佛同她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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