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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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分开住一起住的问题。某天要是汪妈妈预备做好吃的了就给她们打个电话,就算当时她俩已然回到新屋换上睡衣,可是穿鞋上车并不很费时间,回老屋吃饭就在老屋睡了,简直是个楼上楼下的关系,没有一点需要顾忌考虑的地方。
在此北国一隅天色黑尽之际,林森柏提着一只烧鸭、咪宝提着两只炸鹌鹑、何宗蘅提着三只蜜汁乳鸽登门造访。林森柏知道新屋的门禁密码,师烨裳跟她不分彼此,也懒得去换,一行三人就在汪顾剥桔子,师烨裳吃桔子的时候摸进了别人家门。
“宝贝儿们!我来啦!”林森柏丢掉手里的袋子一路小跑进厅,正经是传说中那号独唱成戏的货,一开腔,自己个儿就热闹成了一整个菜市场,“听说你们亲自下厨,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我心想吧,光带两串香蕉上门啊,于是就在路上买了点烧腊,一会儿大家一起吃啊!”她在家里郁闷半天,这会儿算是找到发泄渠道了,咪宝跟在她身后,对她的恢复速度佩服得五体投地。
师烨裳原本是在专心致志地吃桔子,余光瞥见林森柏正向她扑来,她急忙抬起手,将剩下的半个桔子塞到林森柏嘴里,一边不着痕迹地推开林森柏,一边装腔作势地吓唬,“等没人的时候再亲,要是钱总吃醋了闹辞职,你让我哪儿再找个总经理去。”
林森柏叼住桔子哈哈笑着扑到一条空闲的长沙发上,精力过剩地蹬腿划臂游旱泳。咪宝问师烨裳和汪顾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师烨裳说没有,人来了就能开饭了。咪宝揉揉胃,努力挤出一丝苦笑,心想千逃万逃在劫难逃,幸好林森柏聪明,连自备干粮这一招都想到了,不然今晚真是有命来没命走——咪宝还是没想通,她们到底是哪儿招惹到师烨裳了。。。但愿这顿晚饭不是师烨裳与汪顾的合作产物。因为根据谣传,汪顾的厨艺也属惊天动地鬼见愁之流,万一这俩在做饭时再打打情骂骂俏。。。咪宝貌似有些明白林森柏为何会如此兴奋了,敢情那孩子是打算用一个更大的伤痛去治愈之前的哀愁啊!
六点半,五人围坐在白灼墨鱼,白灼对虾,白灼扇贝,白灼XX,白灼XXX。。。和三盘烧腊跟前,每人面前放一小碟生抽权当味料,多种市面上能买到的现成调料备选,师烨裳还体贴地准备了姜末蒜蓉——果汁搅拌器打出来的、香菜——整根连须的、辣椒——大概是被锤子砸过的、葱花——一看就是乱刀砍出来的,何宗蘅不明就里,还热心地指导师烨裳如何使用菜刀,林森柏听着听着便忍不住插嘴道:“姨姨,您就知足吧,这一桌已然满算得上是她俩的智慧结晶了,您可千万别逼她们展现手艺,给我这倒霉的一天再加点儿危险。”
师烨裳倒也知道自己斤两,林森柏只不过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她并不十分介意,于是转而问道:“谁欺负你了?”
就像师烨裳在林森柏面前不拿着捏着,林森柏在师烨裳面前同样是藏不住话,她凭借强悍的语言组织能力将下午那番俗情凡事描绘得月落乌啼风生水起,几乎就是一部新版的《雷雨》,搞得何宗蘅这个当事人兼受害者不得不谦虚地指出其中纯属虚构的部分,以防林森柏把她说成一位新时代的小白菜——她尚未赌遍全世界,还不想触电身亡!
“这个事情很简单嘛,凭你的智商怎么会搞得这样不可收拾?”师烨裳接过汪顾剥好的一只虾,沾好酱油,却又丢回了汪顾碗里。
林森柏想不到师烨裳在家长里短方面也有建树,于是便将双手的两个指头竖到头顶,看起来是个要装小白兔的样子,其实意思是“竖着耳朵愿闻其详”。
只见师烨裳拿起一只螃蟹,拔下一根蟹螯,继而将蟹螯□了螃蟹的嘴里,“你等他们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干嘛?傻。你先下手为强,三不五时回家闹它个天翻地覆,你爸妈那么要面子,肯定不希望让邻居见到听到,几次下来,你看他们还敢招你?就怕到时候你求他们来他们都不来了。”
貔貅
得到师烨裳亲传的久阴真经之后,林森柏难得深沉地沉默了几分钟。在座众人都知道她不是个心思纠结的货色,所以她的闭嘴并不能铸就一个压抑的氛围。一席人照样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何宗蘅甚至饶有兴趣地与师烨裳聊起了赌经。扬扬洒洒说完近百句话后,何宗蘅得出结论,“大赌场里出小千,小赌场里出大千,所以啊,咱还是奔那大赌场去,环境好,福利也好。”
师烨裳点头,她知道绝大多数知名赌场里的服务好得堪比私人游艇俱乐部,但也只是知道而已,她本人没有兴趣靠博彩发达,张蕴兮也从没打算让她深入赌场了解民生,偶尔去一次赌城,张蕴兮亦不愿让师烨裳进入大场,好像生怕一个不留神,她的宝贝就让人揩了油。师烨裳最近一次进赌场是在九九年,论其动机,也不过是因为张蕴兮把个澳门回归的宣传片看多了,临时起意而已。
当时的张蕴兮,在女人眼里,即便算不得风华正茂,可也决到不了徐娘半老的地步。她天生一颗任性的童心,爱玩,澳门她年年去,不赌,只一味贪图澳门是个距离最近的声色场。而在那些爱意满心的日子里,她是一刻也离不开师烨裳的,要去哪玩儿,她都会竭尽全力地对师烨裳做一番动员工作。可无奈师烨裳年纪轻轻,心已老迈,对一切的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皆不感兴趣,她觉得面对一个张蕴兮就已经足够热闹斑斓,若换个清静的环境倒也罢了,赌场,世界各地、只要是知名的她都去过,回忆其中那金碧辉煌人声鼎沸,她简直马上就害了偏头疼,于是坚决不去。而张蕴兮呢,当然知道自己的提议会被拒绝——凡是关于玩乐的提议,说十之有八九都算保守的,师烨裳彻底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律拒绝。张蕴兮早习惯了她这清教徒般的作派,每次提议之前都会准备好若干理由,前手不行还有后招,反正要将烈女缠郞的宗旨贯彻到底。
九九年这次,她最终说动师烨裳的理由便是“千术”。
一凡赌场,就没有不出千的,区别只在于千术有着高低之分,大小之别。为了招揽赌客,具有实力的赌场大多会使用相对公正的管理模式,不会在赌桌上刻意去占客人便宜,然而它若是不经意地占到客人便宜,那就另当别论了。
师烨裳对一切技术性工种感兴趣,却从未有空认真钻研千术,赌神赌圣赌侠之类的港片看了一圈之后,她还是没能真正领悟其中奥义,这不免令她感觉遗憾。张蕴兮不会带她进大场,这就说明环境不会过分嘈杂,如果只是把荷官带进房里演示出千手法讲解出千门道的话,师烨裳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兴趣听一听的。就这样,两人赶在回归前去了趟澳门。
张蕴兮既是做了长远打算,就不愿对师烨裳食言。大价钱请来一位道行颇深的荷官老行尊,先是将赔率上的猫腻详尽剖析,后又在师烨裳面前将古往今来的各种老千伎俩表演一番,几乎将盛行于世的各种千术都展示了一遍——师烨裳一一记下,铭刻至今,这会儿又都将它们尽数转述何宗蘅。
赌棍之所以为赌棍而永远成不了赌神的主要原因就在于赌棍只相信运气,不热衷于深挖技巧。这个道理与中国虽贵为单车之国,却在奥运会的自行车项目上鲜有佳绩如出一辙。何宗蘅赌了大半辈子,虽然嘴上喜欢埋怨赌场出老千,可她从没想过要像师烨裳这样刨根问底。今日听君一席话,真真胜赌十年输,等林森柏咪宝和汪顾开始讨论貔貅的问题时,何宗蘅已经下定决心要戒赌从良了!
“貔貅啊,”林森柏说,“真的是个好东西,光吃不拉,招财进宝。”自从思考有了结论,林森柏觉得自己的世界豁然开朗,心情一片明媚之余,她又变身家雀儿,卯足力气准备给师烨裳的新屋回回温——现在想来,她给师烨裳弄出这么间屋子真是不亏。非但不亏,而且赚很大:一栋屋子换一顿饭,一顿饭得一句金玉良言。林森柏不会跟师烨裳说谢谢,她多得是法子让师烨裳感觉到她的谢意。“俺们小裳裳就最喜欢貔貅了,百日抓阄抓的是貔貅,周岁抓阄抓的还是貔貅。”话及此处,林森柏明目张胆地看了师烨裳一眼,转而又对汪顾说:“她小时候那叫个可爱啊,真羡慕她爹,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我也往死里疼她!”
汪顾在乔迁大餐之后碍于工作繁忙,一时就把师烨裳百日照片的事给忘了,这会儿经林森柏提醒,她骤然圆起一双眼睛朝林森柏咔嚓咔嚓地放光,可又不敢明说,生怕被师烨裳知道。
林森柏是个讲信用的人,老早的把那相片扫描了放在手机里打算发给汪顾。但她生就一颗别扭少女心,绝不会不等汪顾催促就干那上赶着的事情,由于清楚汪顾对那照片的热切期待,她促狭之心又起,遂故意地忽略了汪顾的暗示,低下头,剥虾——这就逼得汪顾不得不接着她的话茬把话题继续维持在“师烨裳百日留影”一事上,“啊!师烨裳百日的时候应该还是夏天呢!”汪顾假装自己是通过计算得出了结论,可她心里对师烨裳□的意淫从刚才开始就没间断过。
夏天。热。热就要脱。婴儿容易长痱子。长了痱子就要哭。肯定是脱光了凉快。嗯嗯,师烨裳的百日照片八成是□,说不定还躺在浴盆里,哭丧着小脸看镜头,身上水润润、滑溜溜。。。汪顾的意淫顺着这样一种逻辑蔓延开去,师烨裳坐在她身旁,轻易便看见了她无声傻笑的侧脸。“是夏天。盛夏。你们提我干嘛?还有,谁说我喜欢貔貅的?”师烨裳微皱眉头,严肃地解释道,“抓阄那会儿我肯定不知道貔貅是只吃不拉的,更别提什么招财进宝的寓意了。我会抓它,估计是因为只有它比较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