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19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暂时不清楚,等她后续动作吧,我们保持联系就好。你家那位小朋友,这会儿得发光发热了。进到那间谍之家里,速速把盛昌那个孤岛拉回到咱们的奸情阵营里,先把丰合挤走,再说其他吧。”
师烨裳抬起眼,与林森柏一齐面对透明走廊玻璃护栏。
楼下急急停了辆车,师烨裳有些近视,看不清楚,反倒是林森柏口快地提醒她道:“喂,师烨裳,好像是汪小姐来了。”
200——不——
汪顾是来给师烨裳送饭的。这听起来很老土,但她没办法不老土。过完一个大节,汪妈妈对师烨裳的喜爱越发浓烈,按汪顾的说法,汪家二老抱养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在二十八年后遇到师烨裳,把师烨裳拐进家,进而把师烨裳绑在家。今天汪妈妈无论如何也不放心让师烨裳吃外面的午餐,十二点整时给汪顾打电话让她回家取饭菜,说是说让她俩一起吃,可其实几个饭盒里装的全是师烨裳喜欢的东西。汪顾假作埋怨父母偏心,汪妈妈一拍她头,指着饭盒里一个小隔层说:“呐,谁说不疼你,你最爱的玫瑰大头菜。”玫瑰大头菜,咸菜的一种。汪顾瘪嘴看盒子另一边的姜葱炒带子,心里已经把师烨裳杀了八百遍。
“林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一起吃吧?都是些家常小菜,我刚回家取的,还热。”汪顾将饭盒一一摆开在桌子上,林森柏跟汪顾不分生,用手抓起个带子就往嘴里塞,呜吗呜吗嚼完,连喝三口热鲜奶,转脸叫服务生再替她拿瓶矿泉水,这才眉开眼笑道:“好吃!”
师烨裳冲她翻个白眼,随即无力地对汪顾吐槽,“她口味轻得很,你给她挑个淡点儿的菜吧,省得被咪宝知道你虐待她,拿会馆出气。”
“唔,不用不用,我叫个素三文治随便吃吃就好,你们吃你们的,别管我。”林森柏被齁得半死,脸都红了,嘴上却还和气,喝完牛奶擦擦嘴,她又开始看着蓝天白云想礼物。汪顾和师烨裳赶时间上班,见她闷声闷气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便不再管她,各自开动。过了好半天,师烨裳和汪顾都快吃完饭了,她才突然醒神般叼着一片菜叶子问汪顾:“汪小姐,你对送礼物有没有研究?如果让你送份大礼给师烨裳,你会选什么?”她想得脑袋都大了,还是一无所获,
汪顾被她劈头盖脸这么一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也学她去看天——选礼物是门高深的学问,汪顾从没仔细研究过。你要问她师烨裳喜欢吃什么,她清楚得很,但礼物……她真的没有张蕴兮那种天分,想得到满世界去搜罗十二瓶酒王之王给师烨裳。
“这个……抱歉啊,林小姐,她什么都不需要,我真不晓得送什么给她才好。”汪顾咬着筷子,实话实说。
每到这种时候,有钱就真是有罪了。没有期望得到的东西,钱便只是一个数字。有多少都白搭,越多越愁。
师烨裳同情地拍拍林森柏后脑勺,语重心长,“丫头,下回别找咪宝这样的,要找就找个又穷又没工作能力的,免得费脑汁。”
林森柏恍然大悟,终于找到了苦难根源,“都怪你!给那么高工资干嘛?马马虎虎开个千几百就算了,她有车有房,清心寡欲,完全显不出我的优越性来啊!”
悠悠闲点起根烟,师烨裳慢慢靠上户外铁椅坚硬的椅背,睨着林森柏道:“那我把她工资减半,然后告诉她是你以自杀要挟我减的,好不好?”她话刚说完,便见林森柏一跃而起,手持一把极具杀伤性的叉子——好在她只点了三文治,咖啡馆没给她餐刀——绕到汪顾背后,一臂揽住汪顾脖颈,掉转叉子,将叉子浑圆的尾端抵到汪顾耳下,“你敢?!你敢说,我立马杀了你的小情人!”
汪顾立刻将双手举高过肩,身体后仰,嘴里小声喊着救命,趁机向师烨裳抛媚眼。
师烨裳对林森柏这套戏路已是烂熟,当年她俩在会馆总这么玩,只不过当年被“挟持”的人是她本人,而现在她成了救世主。看看表,差十分钟到两点。她起身走到林森柏面前,捏着雪茄,躬下身子,将火红的烟头慢慢凑近林森柏的手背,“杀了她吧,你杀了她,我再假作自卫杀人现场杀了你,接着伪造文书,然后你俩的家产就都归我了。上百亿啊上百亿。”
就在烟头距离林森柏皮肤还有一点五厘米时,威武不屈的林森柏嘶地吸了口冷气,猛一下抽回手,怒视师烨裳,“你还真烫啊?!”
“我什么时候做过假?”师烨裳双臂环胸,笑笑看她。
林森柏被烟头附近的高温烫得手背生疼,再看师烨裳那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她抬起细溜溜的小鸡腿,趁师烨裳不防,看似用力,其实乏力地踹向师烨裳的膝盖,结果,师烨裳仅是稍稍皱了皱眉头,那个被她搂在胸前的“人质”却像被雷劈到似地浑身一震,从椅子上弹起三寸有余,两步蹿前,一把扶住师烨裳,满面担忧地问她有没有受伤……
玩玩闹闹,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二月过,三月至,茸茸柳絮蠢蠢欲动,河面坚冰出现裂缝。
家务半盲师烨裳在霍氏领着高薪,驾轻就熟地处理那些不费脑子的工作,偶尔到职工自助餐厅亲手造几个小汉堡,怀着小小的罪恶感,偷偷带回家,拿堂堂张氏董事长当小白鼠喂;决策半盲汪顾天天面对几个财经专员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中间连口水都不带喝的;英语半盲林森柏请了B城一位有名的翻译同行,日前飞往米国,出行原因暂时不明,据一众亲朋猜测,她很可能是为取那西经而去。
什么都不盲却也什么都盲的端竹如愿以偿地跳上高三,语文作文令她头疼,有个同班女同学总是比她高两分,两个高三男生总找她麻烦,一个掀过她裙子,在她抽屉里放仿真蟾蜍,另一个每天放学后拿着束鲜花守在教室门口,自诩白马王子,其实撑死也就是头白猪王子,端竹觉得,即便李妍美来了都不一定能看上他。郝君裔继续留在高二年级当她那见鬼的数学老师,见到端竹被欺负,她也不管,反正端竹不告状她就当不知道。可端竹怎么会告状呢?她脑袋里根本就没有告状那根筋,更别说是让她生出告状的念头。
而中餐全盲的咪宝真是恨死升官后的生活了。
新的馆中馆经理性子太爆,动不动就把小姐和服务员骂哭,从她上任到现在,咪宝已经收了快有二十封辞职信。反观从前,咪宝在她那个位置上呆了三年,虽然开除过十一个人,却只收过四封辞职信,其中三封超过六页,都是手写的,信中洋溢着的不舍与悲痛之情与出师表好有一拼,剩下那封虽然只有一页,但简直字字珠玑,那个梨花体,那个琼瑶腔,那个棒子味浓得差点儿让咪宝吐出来,对比之下,近来这十几张小纸片,每张上面都只有几行机打的五号字,咪宝数了数,字数最多的一张也没满三百,辞职理由是一个模板COPY出来的:不堪受辱,决定从良。
此外,这位母夜叉一样的大妈妈桑还特别不待见席之沐,一茬儿一茬儿的给席之沐找事。昨天说外场音响声音太大,影响了馆中馆包厢的正常营业,今天又说席之沐手下的那群服务员没素质,害她“高贵”的客人们委屈受尽苦头吃全。
席之沐性子弱,除了对李孝培那个“迷奸犯”之外,她对谁都好声好气。以前她与咪宝交涉各种工作上的事情,都是本着尊敬信任的原则,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进行,现在遇上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孙二娘,她自然吃不消,在会馆里碍着面子不好发作,回到家对着李孝培就是一顿心软手不软的暴捶,可怜李孝培誓将贤妻当到底,她打她的,李孝培只管赔着笑挨打,若不是昨天师烨裳去医院取师宇翰的体检报告时看见年轻有为的李主任脸上挂着一块拳眼大的淤青,随即一个电话打给咪宝告知详情,咪宝恐怕到现在都不晓得自己任命的那位大妈妈桑居然胆大到背着所有人在洗手间里扇了席之沐一个响彻云霄的耳光。
三月六日晚八点,咪宝特意推迟了下班时间等来那位“艺名”嘉琳的大妈妈桑。
“我提你上来是让你作威作福的?啊?!当黑社会还当上瘾了?一辈子就靠那点横劲儿活着?”别看咪宝平时把林森柏宠得快要一行白鹭上青天,她当真训起小姐来气势还是很了不得的。
三年妈妈桑干下来,她深切体会到“恶人怕凶神”这个道理,从业之初,她头一个研究课题便是:怎样能既不把手拍很痛又把桌子拍很响。早先她那张办公桌是板材的,效果远比师烨裳这张实木的好,一拍下去那闷中带脆的声音在门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即便如此,现在她一拍桌子,嘉琳同志还是立马汗毛倒竖地后退一步,可见她这回真的是下了“血本”了,“我告诉过你多少遍,要想一碗饭吃到老就得学会以德服人,”后继有人,愿雷老虎含笑九泉,“你倒好,自己翅膀都没长硬呢就想撵小鸡了,你长没长脑子?”一支铅笔丢出去,不愧是钱一杆,准头这叫个好,笔尖正中下巴,“站好!”她用手一指,嘉琳同志即刻稍息变立正,“没有她们你靠什么吃饭?靠什么赚钱?是不是你出台?”咪宝要杀人似地剜了嘉琳同志一眼,后觉眼睛累,便闭上眼睛,捏着鼻梁,仿佛就要开始做眼保健操,“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也能出台的,可你出台谁点啊?客人都是瞎子吗?你还真以为关了灯什么都一样?”说完这句,咪宝静声,嘉琳同志心惊胆战地站在那儿,左等右等不见下文,只好偷偷抬头去看,结果发现“凶神”果然在专心致志地做眼保健操,且已经做到“轮刮眼眶”那一节了。
“钱总,我没赶她们,是她们自己要走的,我拦都——”一个空文件夹直朝嘉琳同志面门飞来,她明知锋利的尖角会砸上她的额头,可她既不敢躲,也不敢挡,只任由那文件夹在她脑门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