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曼陀罗-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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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看。我在等我男朋友。
——嘿,这是辆好车。他指着一辆甚至对栾蓓儿未经训练的眼睛来说也很值钱的本田牌摩托车。依她看来,这是浪费金钱。但同时,在山里,在她非常奢华的住宅车库里,她难道不也是骄傲地拥有一辆气派的宝马豪华轿车吗?他用一只手慢慢抚摸着车的油箱。叫得像只猫。你照顾好这闪亮的东西,它们就会照料好你。很好的照料。他说这话时堆着一脸的微笑。他看着她,挤眉弄眼。栾蓓儿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最佳的取悦方法。
——我不开它们,我骑它们。她漫不经心地说,而后对她的措辞感到后悔。
他大笑起来:“啊,这是我一天中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事实上,你让我这一年都快活。只是骑着,是吗?”那个小伙子大笑着拍手:“那我们去兜一圈怎么样,亲爱的朋友?你可以检验一下我的东西。只是爬上去就行。”
她的脸红了。“不,我不喜欢。”
——你不要生气嘛。如果你需要什么,我的名字叫上官英雄。他拿出名片,又朝她挤挤眼睛。他又低声加上一句:“住宅电话在背面,亲爱的姑娘。”
——好了,上官英雄,我喜欢直来直去。你有没有男人的勇气接受?她厌恶地看着他手里的名片,不动声色地说。
——我有勇气接受任何事情,姑娘。上官英雄现在看起来不那么文明了。
——很高兴听到这话。我男朋友在里面。他大约跟你一样高,但他有一个真正男人的体魄。
上官英雄愁眉苦脸地看着她时,那只拿名片的手耷拉在他那一边。栾蓓儿轻易地看出他已乱了方寸,脑子反应太慢,想不出新的办法。
——是啊,他的肩膀像门板一样宽:“我提到他曾在特警队干过吗?”
——是吗?上官英雄把名片装进了口袋。
——不信我的话,他就在那儿。去问他吧。她指着他后面。
上官英雄急忙转过身去,看见上官英培从那幢楼里出来,拿着两个头盔和两套连体摩托服。一张地图塞在他的夹克口袋里。即使穿着宽大的衣服,上官英培那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体格还是很明显的。他怀疑地瞪着上官英雄。
——我认识你吗?上官英培粗暴地问他。
——不,不不。上官英雄不自在地笑笑,艰难地咽了一口,看着上官英培:“不认识。”他结结巴巴地说。
——那么你究竟要干什么,小子?
——噢,他正在问我一些我喜欢的东西的情况,对吧,上官英雄?她朝那个年轻销售员笑着。
——对。是的。这个,是的。上官英雄很知趣地朝店里跑去。
——再见,亲爱的。栾蓓儿在他后面喊道。
——我告诉过你在街道对面等着。我就不能把你留下一分钟吗?上官英培怒视着她。
——我碰上一条短毛猎犬。走为上策。
——对。什么,你是在和那家伙商量攻击我,你可以逃跑吧?
——别对我发火了,上官英培。
——我倒希望你发火。那正好让我找个借口揍他个稀巴烂。他究竟要想干什么?
——毛孩子要向我推销东西,可不是摩托车。那是什么?她问,指着他拿的东西。
——一年中的这个时候骑摩托车需要的装备。每小时八十公里,风可有点儿冷。
——我们没有摩托车。
——我们现在有了。
栾蓓儿跟着他转到一辆若大的本田越野摩托车旁。那辆摩托车具有漂亮的镀铬和前卫的造型,高科技设备以及全挡风玻璃,看起来像是卫队的专车。它全身碧玉色,配有深绿色装饰,并装有硕大的双人座,后面还有靠背。人坐上去非常舒适和惬意。它体积大,装备精良,看上去好比一辆敞篷旅行车似的。上官英培把钥匙插进发火装置,开始穿上摩托服。他把另外一套送给栾蓓儿。
——我们穿上这东西要去哪里?
——我们去你那个小地方。上官英培拉上衣服的拉链说。
——一路都骑摩托车吗?
——我们没有信用卡和身份证,不能租车。你的汽车和我的汽车都没有用了。我们不能乘火车、飞机和公共汽车。他们会封锁所有这些地方,除非你长出翅膀,否则只能如此。
——我从来不喜欢坐摩托车。
——你不必开这车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你还有什么说的?想坐吗?他朝她一笑。
当他说这话时,栾蓓儿觉得就像一块砖头砸在头上。她看着他在摩托车上落座,热血沸腾。就在这个时刻,仿佛是上帝的意愿,太阳冲破阴霾。一道阳光照射下来把那双业已昏暗的眼睛点燃成充满激情的黑宝石。她发现她动不了了。我的天哪,她几乎不能呼吸了,她的双膝开始发抖。
那是在上小学下课的时候。那男孩长着和成人一样的大眼睛,颜色和上官英培的眼睛一模一样,他骑着香蕉形车座的自行车来到她坐在秋千上看书的地方。
——想坐吗?他问她。
——不。她说,然后立刻扔下书,爬上后座。他们如胶似漆两个月,共同计划他们的生活,相互海誓山盟,不过他们没有接吻。然后她母亲去世了,栾蓓儿的父亲搬了家。她很快想了一下上官英培和他是不是同一个人。那段记忆她从下意识里忘得一干二净,以至那个那男孩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会是上官英培吗,会吗?她这样想,是因为她一生中另一次让她双膝发软就在操场上。那男孩说的就是上官英培刚说过的话,太阳照着那双眼睛就像是照在上官英培的眼睛上一样,如果她不完全按照他说的去做的话,她心里感觉仿佛就要爆炸了。就和现在的感觉一样。
——你没事儿吧?上官英培问。
——他们让你开走它?栾蓓儿紧握一边的扶手使自己稳住,尽量平静地说。
——我弟弟开的这家店。这是辆样品车。我们合法地用来进行延期试车。
——真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做。就像是上小学的时候一样,她没有办法不坐上那辆车。
——我考虑了两种不同的选择,然后就想到你的屁股坐在这辆本田车上会显得很美。他戴上墨镜,啪的一声拉下头盔,仿佛为那番话加上了一个感叹号。
栾蓓儿套上摩托服,在上官英培的帮助下戴好头盔。他把他们的旅行包装入宽敞的箱子和两边的袋子里,栾蓓儿爬上车坐在他身后。他发动引擎,加了一阵子油门,当他放开离合器时,本田摩托车的冲力把栾蓓儿甩向衬垫靠背,她不由自主地用四肢紧夹住上官英培和那辆摩托车,他们冲上公路朝南奔去。当听到耳边的声音时,她差点儿从车上跳下来。
——好了,平静些,这是饶舌者牌头盔与头盔之间的音频通话器。上官英培的声音说。他显然感觉到了她在发抖。你以前开车去过你海边的房子吗?
——没有,我总是乘汽车。
——那好吧。我有地图。我们走208国道,在拐向三级公路。走那条路我们可以抄近到达。从那里我们再选择一条最佳路线。路上我们随便吃些东西。我们应该在天黑之前到达。行吗?
——噢,随便你了。她情不自禁地点点头,然后才想起笑了笑。
——那好,靠在后面放松一下。你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上官安慰她说。
她没有往后靠,而是贴在了他身上,双臂环抱着他的腰,搂得紧紧的。她突然沉浸于对那神圣的过去时光的追忆之中。这一定是个预兆。也许他们开车过去再也不回来了。在外面开始租条船,到达沙漠一块沓无人烟的土地上,一个除了他们俩再也看不到别人的地方。她可以学着照看草房,用果汁或那里的其它什么东西做饭,上官英培出去打鱼时她好好地收拾着他们的屋子。他们每天夜里可以在月光下自由而放心地做爱。她使劲向他靠去。这一切都是令人向往的。或者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太牵强。都不会。一切都是按着自己的意愿活着。那才是人的真正幸福。
——噢,栾蓓儿?上官英培贴着她的耳朵悄悄地说。
她把她的头盔贴在他的头盔上,感觉到贴在她乳房前的他那宽阔结实的躯干很温暖。她似乎又变得年轻了许多,风儿散发着清香,太阳洒下温暖,她最大的焦虑就是期中考试。她突然想像到他们裸体躺在阳光下,黄色的皮肤,湿漉漉的头发,肢体缠绕在一起,她希望他们现在身上不是穿着这厚厚的服装,以每小时八十公里的速度驰骋在坚硬的路面上。
——什么事?
——如果你再想给我耍机场那样花招的话,那我就用这双手拧你的脖子。懂吗?
她离开了他的身体,背靠着软床,重重地坐在皮座上。离开他,她那个迷人的白马王子。
B
司马效礼查看了一下熟悉的场景。这件事在梁城市非常典型,在市区一家体育馆举行募捐筹款。油炸的的鸡腿,便宜的酒水,精力充沛的谈话,可观的赌注,微妙的草约,过于强调自我常常是不可能的。参加者要么富有或关系广泛,要么是那些低收入的公务员,他们白天长时间疯狂工作,夜里为得到奖励被迫卖尽力气为这些事工作。财政局长一般和某些政界要人一起参加。自从他和一个绝代名妓勾搭上后,财政局长便名声扫地,而不像平常做现金保管员那样了。然而,在最后他接到了更好的邀请在另一个场合讲话,在没完没了的游戏中常常就是如此。一个下属被派去代替他出席,一个没有人认识也没有人在乎的笨拙而紧张的人。
那场合是一种机会,可以观看和被观看,可以查看某个大集团中的某个小集团里变化无常的复杂程序。大多数人根本就不坐下就餐。他们只是留下支票,然后那支票便到了另一个资金筹措者那里。人们穿梭于大厅,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或者像是未包扎的伤口,就看一个人怎么看待它。
多年来司马效礼参加过多少这样的活动,在他号召下商家开展狂乱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