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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帝后(gl)-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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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太监想着他离偏殿时,君王正批着奏折,便道,“老奴不知。”
    “不知么?那是不是不会再来看本后?”虽心底知晓君王应是待会就会过来,口中却还是忍不住给出最荒唐的推测。
    选妃最坏的结果,莫过于她与君王假戏真做,她真的沦为了废后。
    梁琼诗把饮尽了的茶杯握在手上,念着不久前的举动,轻声道,“大公公,依您看,你说琼诗是不是做错了?”
    “回娘娘,以老奴看,娘娘做的甚好。”
    “甚好么?”梁琼诗低低的笑了两声,这个甚好定是因着大公公也是希望君王雨露均沾才得出来的。可她突然想一生一代一双人了怎好?
    想了想她与君王无人是君,无人是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图景,梁琼诗不由得笑了笑,这些虽尽是美的,却皆是不能做的。
    凡是退位之君,皆不会有好下场。
    既是不做君主便没有好下场,那还是继续坐着皇位吧!
    许是她谨慎小心些,也能与君王一同白头。
    想着白头,梁琼诗便不能抑制的想到《白头吟》,所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据传是最受世人所喜的。
    可她梁琼诗最喜的却是开头,‘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若是君王真移情别恋了,那她也弃之便是。
    梁琼诗眯着眼,浅笑着等着君王来。
    许昭平处理政事的速度不慢,故也未让梁琼诗在殿中等她许久。
    待许昭平到了殿中,一边命大太监去备膳,一边与梁琼诗将所选之人的共性和盘托出。
    本想着琼诗听完她之言,该是满脸喜色,却不想琼诗竟是满面愁容。
    “琼诗,寡人这般选,不妥么?”
    “未曾。”梁琼诗闻君王问她选妃是否妥当,连忙摇摇头,轻笑道,“圣上此次所选的女子,怕是全用以牵制了。”
    “不错!”见琼诗笑了,许昭平随即从大太监手中接过碗,笑着喂了梁琼诗一勺粥。既是闭门思过,便是用膳也不得出门了,这倒是也省了些去长平阁的气力。
    听着君王承认了此次选妃尽是为了牵制,梁琼诗抿抿唇,犹豫了片刻,问道,“那圣上日后还会不会再选?”
    见琼诗问了自己日后还会不会再选妃,许昭平便放下手中的勺子,改把琼诗搂在怀中,“琼诗,你慌了?”
    “是!琼诗慌了!”试到君王把自己搂在了怀中,梁琼诗莫名的觉得眼睛一酸,泪水便流了下来,“琼诗怕!怕圣上再也不来看琼诗了……”
    “寡人……琼诗……”许昭平见梁琼诗在自己怀中哭的凄凉,心中微微一痛,“寡人三月之后定会给琼诗一个答复。”
    三个月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说长,便是京中几家世族小姐皆是入宫做了妃,邀宠宫斗,折腾的整个后宫乌烟瘴气。
    说短,便是梁琼诗自被罚闭门思过后,日子便变得一样规律。每日皆是与君王言上片刻,听听君王的烦忧,解解朝政的死结,而后与君王一同用膳,相拥而眠。
    若是不想想殿外的那几个女子,梁琼诗倒也觉这般日子过得甚是自在快活。
    听着君王与她言着已是下令免税一年,梁琼诗心底稍安,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若是饥荒了,那民便是乱了,民若是乱了,这天下便也坐不稳了。
    至于为何免税一年便可除弊,不过是惩些污吏,杀鸡骇猴罢了。免税三载,必有两载下面的官府会苛捐杂税,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不过如是。
    “琼诗若是累了,便上榻上去歇上一歇,寡人今夜还需出去一趟。”许昭平在梁琼诗额上落下一吻,便预备着起身。
    她以着刚封后便封妃,于帝后心中有愧的由头,在梁琼诗的殿中已是待了三个月。
    若是夜夜于此,似乎说不过去。
    听闻君王要走,窝在君王的怀中的梁琼诗,先是微微的松了松环着君王腰身的手,又忽地紧了紧,她知晓君王现在出门,定是要去其他妃子的寝宫,她也知作为一国之母,确实也不应一个人独占圣宠,可她今夜偏偏是不愿把君王让出去了,“圣上,琼诗今夜想……”
    
    第六十一章
    
    “想如何?不愿寡人离去么?”许昭平闻言,没绕开,堪堪的点破了梁琼诗的心思。
    “这……”梁琼诗见君王开言如此随意,便知自己问话问道了君王心上,“臣妾正是圣上所言的意思。”
    “呵呵……”许昭平听梁琼诗认了不舍自己的由头,不由得跟着轻笑出声,“那新封的熹妃,也在候着寡人。”
    “哼,那圣上您便去寻那熹妃吧!”闻君王提了风头正盛的熹妃,梁琼诗皱皱眉,侧身把背留给君王。
    许昭平对着梁琼诗的背影,莫名的不适应,三月来的朝夕相处,她早已是习惯了与琼诗面面相对。
    许是熹妃之事,已是令她恼了。
    可若是她不恼,这戏怕也做不下去。
    许昭平叹了口气,从梁琼诗身后环住她,“寡人今日若不去寻她,明日她便会闹到你处,你且如何应付?”
    “自是以妻妾之道治她。”试到君王环住了自己,梁琼诗浅笑着依在君王身上。
    “妻妾之道?”念及琼诗现已是后,而那熹妃不过是个妃,许昭平第一觉得长幼有序这般有道理,可她嘴上却没漏风,只是淡淡道,“那你这妻未免太霸道了些。”
    “既是觉得霸道,那圣上移驾便是,何必与臣妾多言?”闻君王道了自己霸道,梁琼诗不禁莞尔,自是爱了才有霸道,若是不爱,她必是巴不得君王迎了新妃后,再也不入自己这殿门。
    “那琼诗已是打算为了寡人,跳进这后宫的泥淖么?”许昭平轻笑着把下巴落在梁琼诗歌肩上,“若是这般,那寡人真是三生有幸。”
    “呵呵……”听着君王提到了宫斗,梁琼诗随即直了直身子,与君王处了三月,君王处理政事从不避她,此事于她,影响不可谓不大。一则显了君王对她的信任,二则也告知了她,做君王难。
    若是可以选,她倒是希望君王只是一个唤作‘许昭平’的普通人。可若是君王只是那么个普通人,她却又断断不会去爱。
    “琼诗若是愿跳,那边不仅仅是为了圣上,也是为了琼诗自己。”梁琼诗笑着把手覆到君王手上,情之一字最难解的缘故,莫过于,有时爱人的基础,恰恰两人想厮守,却格外艰难的原因。
    不过能爱上便是幸福。
    梁琼诗试着手下的温度,微微的合了合眼,“琼诗为圣上所爱,成全的不仅仅是圣上,亦成全了琼诗自己。没有圣上的那些日子,琼诗从未奢望过去守住一个人,有了圣上,琼诗莫名的想试试。”
    “若是守不住呢?”许昭平听着梁琼诗道想要守住自己,莫名的心底一酸,“寡人未遇到琼诗前,只是想着如何活下去,遇到琼诗后,便只是想着如何夺过来,只是,寡人却从未想到过,夺到手中之后,寡人只愿护着,连自己都不容许去染指。”
    “连自己都舍不得染指?圣上这情,琼诗似乎惭愧了。”梁琼诗听着君王袒露心迹,不由得叹了口气,人真是奇怪的东西,不爱的时候,个个都高高在上,端正自傲的紧,要是爱了,便是个个都低到尘埃里,纵是明知飞蛾扑火,亦是在所不惜。
    至于守不住……虽念过‘君若无情我便休’,可面着君王,自己的心思早已是转了几多回。
    把君王的手握到自己的手中,梁琼诗眨眨眼,轻笑道,“若是守不住,臣妾还爱着,那臣妾便是以死以抵之。所谓活人争不过死人,臣妾倒是无论如何也要在圣上心底留下些痕迹。”
    “不会后悔么?琼诗这般决绝,倒是让寡人愈发的放心不下。以死抵之,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琼诗这般着实是糊涂了。”许昭平把脸贴在梁琼诗的背上,微微的蹭了蹭,“若是守不住,便放手,莫要伤了自己。”
    “圣上又怎知放手便不会伤呢?”闻着君王道了守不住便放手,梁琼诗不禁嗤之以鼻,“世人皆道,强扭的瓜不甜,可却甚少有人想过,不强扭,连瓜都寻不得,还如何谈味道?”
    “甜苦如何,寡人不善断之,但寡人却深晓长痛不如短痛。”许昭平慢慢的从梁琼诗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往着梁琼诗手中,轻轻的描了一个‘权’字,“世事如棋,吾辈皆是棋子。”
    “那敢问圣上,是何人布的局?”梁琼诗见君王提到了棋,不由得笑了笑,“既是棋,那圣上当初又缘何没放手呢?”
    “棋局,依寡人见,应是先帝布得前局,茗执布得后局。连寡人待梓童之意,怕也未逃过算计。”许昭平盯着摇曳的烛光,又透着烛光,端详了片刻笑得淡淡的梁琼诗,“不放手,寡人自是痛且欢欣着。”
    “既是圣上不怕痛,那何必忧心琼诗怕呢?”梁琼诗抿着唇,思忖了片刻君王口中所言的棋局。依着君王的意思,姐姐与先帝一同补了一个局,而这个局,听着似乎是个死局。
    死局,害不到自己的性命的死局,自然算不得是她梁琼诗的死局。若不是她的死局,那便只有一种解释,是君王的死局!
    君王的死局,先帝,姐姐……
    那导向似乎也只有一个方向,还政于太子。
    “圣上的意思是太子……”梁琼诗的话未出口,便被君王的话打断了,“不是怕你承不住,只是不愿你受那般苦。”
    “苦么?”梁琼诗口中喃喃了片刻,‘不是不能,只是不愿’,心底莫名的有些苦涩,“圣上万事皆顺,琼诗如何会受到苦?”
    梁琼诗此话一出口,两人皆是半晌无话,直到许昭平随意的问了句,“琼诗想看得见么?”
    看得见?君王的话虽问得随意,梁琼诗确知这背后绝不简单,“敢问圣上代价为何物?”
    “寡人这双眼睛。”许昭平说得风轻云淡,梁琼诗听得胆战心惊,脸上却应激般的浮出了笑意,“敢问圣上从何处得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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