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臣(gl)-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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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湖塔雅司意外的接到了调令,到王允义那里的时候,人都到齐了。魏池更加意外的看到了许多的熟人。
王允义示意大家坐:“耿副统本来是要跟着一起走的,可惜,你们也知道,”王允义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一走要往西大战一场,秦王是从玉龙关出去的,那地方是他们后方自然不会空虚。东库关有濆江隔着,自然也没什么。我担心的倒是封义关,那地方虽然不大,也有守军,军火也足,城池也好,但终究是没有重兵!而且过了封义便是佳兴,佳兴哪里是个打仗的样子?真要出了什么是岂不是危及京城?这是万万不可的!本是要派谢隆庆去,但现在也只好把他和老耿做个调换。此去还是从伊克昭返回,重兵器配好了,魏参领心里要有数,剩下的流木你也要清楚!杜莨,你本是该跟着谢将军的,如今你就暂调到耿将军手下,你是步兵,自然在这方面擅长些,该说话的时候要说出来!汤合,薛烛,你们跟着老耿的日子不短了,虽然你们常年和骑兵窝着,但此刻也还是跟他好些!不要当封义是个松活路!不出事倒是好,出了事你们不给我惊醒些是要捅大篓子的!那时候你们是明白的!”
魏池看了杜莨一眼,杜莨认真的看着王允义没觉察到,又偷偷看了汤合一眼,汤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神有些愣。那个薛烛倒是不大认识,听说是个书生出身。
出来时候,魏池拦下了杜莨:“……就我一个参领行么?”
杜莨拍了拍魏池的肩膀:“……记着,再别问这样的话了!哥哥我把后背交给你,你行我就活命,不行我就没命。你知道了么?”
☆、第六十二章
62【建康六年】
前往妪厥律的军队并不多,袂林毕竟没有军职,这些年来漠南王室对他的防范也颇有成效,所以他能凑出来的兵力不到六万。不过,面对兵力火力都远高于自己的王允义他依旧信心十足,先往曾经说过“”,如今锡林格勒百姓有二十余万,其实王允义能够镇压的?更何况妪厥律还有兵力五万余?只要能够做到里应外合就能打成这场完美歼灭战,让这座给王允义带来无限荣光的都市成为他人生最后的回忆!
但是老年人忽略了一个问题,王允义这样的老狐狸怎会随他心愿的处于劣势呢?呆在都城的日子也不短了,离妪厥律也就那么几百里地,他没理由不派些人过去认认门户。妪厥律的人也比较苦,登上山头能瞧见繁华绚丽的都城,可惜也只是看着,嘴巴里头啃着粗粮嚼着冰雪,那种满屋子黄金花不出去的悲伤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体会的。在长久的经历了这样的不平后,这些曾经无限忠诚于漠南皇室的贵族们还是心生了些旁枝,这些旁枝又在后辈们的心中茁壮发芽。王允义没有派人送去金银财宝,他派人送去的是——女人。这些女人不是漠南的女子,也不是大齐随便找来的姑娘,她们是尚宝司专程从花柳之地采买的歌姬舞姬。在都城攻陷后,配合兵部送到了王允义手上。王允义把金银给了她们,并且告诉她们——那座雪山间的城市里会有更多。
这些女子顺利的被送到了妪厥律,顺利的用莺歌燕舞获得了贵族们的好感。王允义笑了,但是老年人忽略了一个问题,风云变幻的战场怎能如此轻易的让他遂愿?
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南城城守,那个没有听从调令支援西门的南城城守,那个没有按约定接应漠南王而现行逃离的南城城守,那个背离祖国逃到妪厥律独自偷生的南城城守终于做了一件对得起良心的事情。他毕竟来自都城,这种美人计见得多了,他也深知齐国王老头的野心,于是他终于决心冒着管闲事的危险劝妪厥律的贵族们离王允义远些。这些贵族们虽然苦惯了,但是那种天生的敏锐还是不缺的,很快对这群美人进行了排查,很可惜,王允义做得很绝,他并没有把军机寄托于任何一位女子,排查了一场也只发现这就是一群普普通通的风月女子而已。
妪厥律的贵族们继续作乐,而齐国则以种种外交手段表达了交好和友谊。南城城守没有放松警惕,他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如果有,那就得要命去换。但他也没有再次谏言,他知道再这样做也没有用,在时机到来之前,他一方面联系着妪厥律城中的旧友,一方面小心地埋伏。直到有一天,一个亲信送来了一封手抄的文件,这是一封送给妪厥律首领的密信。南城城守看了一遍,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好不容易恢复平静之后,他问那个送信的人:“我还能出城么?尽快安排!”
那是九月二十二日的深夜,这封文书从送抵妪厥律到它被盗抄到城守手中却已经有二个月余!
“……若都王许,齐尊都王为新首以替不贤……”
那时漠南王还在,长公主如日中天,然而……王允义却已经敲下了下一步棋……
南城城守现在还能做的事情还有一样,那就是尽快将这封信送到袂林的手上。如果袂林一行兵败妪厥律,那都城一片将不再拥有抗击齐军的实力,王国之日也就近在眼前!
在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他终于出了城,策马向那无尽的黑暗奔去……
这个夜晚,王允义把一切交割给了宁苑然后看似清闲的踱到了耿祝邱的房里。
“此次唯有让你去封义,本想让你回京……内阁竟然不应!”
“这也不是意料之外,我也早有准备,你我交情也不是几年的事了,我的志向你不要小看了才是。”
王允义看那人笑,心中难忍一颤,稳稳思绪说:“真的不让谢隆庆也去?”
“如今那还有什么宽裕的人手?你莫要犹豫了!……只是有一件事要说……”
王允义赶紧说:“你说!”
“那个魏池,莫要让他跟着我!”
“这是为何?徐樾带了他这样久,一应事务也都顺手了,此次有他在你也少操些闲心。”
“……前些日子,我和他谈过了,他……别看是个书生,年纪又小,也是个有胆量。他活着,我大齐也多个人才。此去封义,兵少人杂,他也再做不得文职,要押兵前线了。到底还是个孩子,跟着你,只要你还在他就能平安回京,跟着我……可就难说了……”
王允义摆摆手打断了耿祝邱的话:“我又不是养棵花,哪能如此宝贝着他?他本就是你的手下,此刻是他该尽忠的时候,你不要帮他推脱!”
耿祝邱叹了口气:“你搪塞我!我回封义是保命,你让他跟着我那是送命!一路上千吧人,谁能看顾谁?几千里的路,只怕挨不到封义他就死了!他只是个翰林院的编修!”
王允义想了许久:“他必要随你去,你别再劝我,此去封义好好修养,初冬时候,你我兄弟再会!”
耿祝邱知道再说无益,只得点点头。王允义坐了一会儿,拐回了自己的院子,等到后半夜,宁苑回来复命。届时,袂林留在都城的亲眷已经被屠杀殆尽,他永无回头之路了。
昏黄的油灯下,王允义看着宁苑模糊的脸,想起了初次见他的时候,十年前?他是进士出身。此刻却早已泯灭了书生脾性成了兵部的得力官员。探花郎,你也行么?
袂林起义出城,一路上并没遇见什么异样,直到二十五日半夜,训营的士兵押回了一名‘细作’。那‘细作’被抓之后什么也不说,只是嚷着要见袂林本人,下级军官拿不了主意,只好逐级上报了上来。军中这几日奔波劳顿,眼看大局平稳心中难免懈怠了起来,传令的人看不过是个细作的事情,随手一撂竟给忘了,直到早晨才把案子告知袂林。袂林初听也不甚上心,但真要放下却隐约觉得不安,最终扔了梳洗的汗巾命人带那细作来见。
南城守城心中正在焦急,终于盼来了这一见。等入了马车,他几乎是含泪一跪:“袂林老爷!我是锲遽诺罗啊!”
袂林一惊,心中十分诧异:“你……?”
锲遽诺罗跪行了几步:“有一封迷信关乎老爷的性命,还请老爷一看!”
袂林三分疑惑七分惊讶,最终还是命人松了绑,将那手抄信件接过来一读。不读则以,一读大惊!这信上齐军竟将一国之利尽许妪厥律!而今日若没有看到此信,自己午后就能抵达妪厥律,若是真的岂不是中了奸计。
又或者这人是王允义的内奸?他逃离南城的事情是满城皆知的……但……袂林捏紧了手中的薄纸——如果真是奸计,王允义定会准备一份印鉴齐全的文书,手上这封……却是手抄的……自己要信还是不信?
此刻派人去彻查来源是来不及的!袂林皱起了眉头,这……
“来人啊!将这大胆的奸人杀了!”袂林猛地将信往地上一贯。
“老爷!”锲遽诺罗拼命挣扎:“我不是奸人,我不是奸人!信上所言句句属实!”
袂林冷冷一笑:“坦白尚能饶你一命!”
“老爷明察!老爷明察啊!”锲遽诺罗被两个军士拖往帐外。
不多时,军令官托着锲遽诺罗的头进了马车。
“他依旧是不改口么?”袂林问。
“回大老爷的话,他只是喊着请大老爷明察……其他的倒没说什么。”
袂林命那小官退下,默默的将脚边的信纸拾了起来,复看了一遍,说:“今日扎营,派人去妪厥律打探!尽快!”
战局未开,局势已是风云变幻好几度。
九月二十六日,平静的一天,王家军,妪厥律,袂林都潜伏在各自的阴谋中,预备做那只最狡猾的狼。魏池接到了正式的军令,同耿祝邱一路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