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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蝉鸣的夏季gl-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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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个人是你,我无话可说。”李修恒正色道,“我想不出来,小宝应该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我才会放心,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谢谢你的信任。”
  “我相信小宝的眼光。”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中学时代,夏奕诺遇到一个很有趣的语文老师,刚从中文系毕业便来教书的那种,身上还留着些许学生气,文艺,不羁,愤青,什么都敢讲,甚是对学生的口味。那些年夏奕诺看很多杂书,写出来的东西有种不属于中学生的胸怀气度,那位老师便一心想要栽培她走上文学的道路。可夏奕诺偏偏是那种,我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所以我顺其自然,我既不会去参加什么作文比赛,也不会去上你的文学论坛。高中毕业的评语上,这位老师送给夏奕诺的话便是这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其实这句话放在每个人身上都是适用的。人性中,有阳刚与阴柔的两面。忙碌而远大的雄心,也会被温柔和美丽折服,安然感受生活的美好与泰然。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命运还是科学

  五十八、命运还是科学
  到了一定年纪,过年这件事,似乎变得有些……程式化。
  梁觉筠按照行程赴美。腊月二十九,李沐也从伦敦回到了C城。大年三十,李杜带着妻儿去老家过年,夏炎则去了丈母娘家,老太太和夏奕诺以及李青峰一家,一起吃的年夜饭。大年初一一大早,夏奕诺和李沐便奉旨陪老太太去天竺寺上香。
  天竺寺位于C城郊区X山,远近闻名,香火长盛不衰。从山脚到半山腰的天竺寺,需要步行半个小时左右的石阶。
  天色才将将亮,李沐不解,问:“奶奶,为什么非得这么早来上香啊?”
  老太太:“你这是第一次来,往年都是你爸妈或者你姑姑姑父陪我来的,小宝应该陪我来过几次。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锻炼,别有事没事都睡到中午十一点。现在时间不早了,昨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掐着点来上头香的。我们虽然没有那么讲究,总归是,心诚则灵。”
  李沐摸摸脑袋:“头香是大年初一第一炷香的意思吗?”
  夏奕诺笑:“大年初一上头香的意思,是新旧交替的午夜零点起到大年初一凌晨二点所上的香。”
  老太太:“小宝说对了。因为在那个时间段,各位当值的菩萨、各路神明都会来临,烧香祈福会特别灵验。”
  李沐扁扁嘴:“可我是崇尚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
  老太太:“哎,你这孩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夏奕诺圈住李沐的脖子,小声说,“算啦,大过年的就不要拂了老太太的心意。”
  “这个我自然知道”,李沐鬼鬼祟祟的,等外婆走出一段距离,才继续说道,“哎,我跟你说件事情。”
  “恩,说啊。”夏奕诺低头看手机。
  “你倒是好好听啊,一路上都在捣鼓手机,一定是在和小筠姐卿卿我我!”
  “咳咳,哪里……”夏奕诺心虚。
  “哪里?”李沐夺过夏奕诺的手机,“我来看看喽!”
  夏奕诺投降:“好啦,聊几句而已,这不是正好只有上午时差才正好嘛!”
  老太太转过身催促:“你们两个,别闹啦,快跟上。”
  夏奕诺抢回手机,应道:“好,这就来了。”
  李沐却漫不经心地说:“姐,我喜欢苏旭。”
  夏奕诺顿住:“什么?”
  李沐依旧迈着步子往前走:“我说,我喜欢花未眠的那个贝斯手,苏旭。但是他拒绝我了,说是过完年他就毕业了,毕业之后要去西部支教。”
  夏奕诺恍然大悟,追上李沐,问:“所以之前你说想去支教,是因为阿旭?!”
  李沐耸耸肩:“也不全是。祖国需要我,西部需要我,而我愿意去。”
  “阿旭知道吗?他同意?”
  “这是我的决定,为什么要他同意。”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夏奕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姐!你会支持我的哦?”李沐又开始晃悠夏奕诺的胳膊撒娇,根据经验,此招屡试不爽。
  夏奕诺正色道:“一定会,但是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至少你要搞清楚,你是一时脑子发热,还是真的非他不可。”
  天竺寺正中央的大雄宝殿,红烛煌煌,香烟缭绕,盈堂填室的祈祷者。老太太嘱咐好奇又东张西望的李沐不要随便乱动,怕亵渎了神灵。李沐唯唯称是。上完香,趁着李沐拉着老太太问东问西的间歇,夏奕诺出去透透气。
  跨出宝殿,穿过长廊,再往前走,便到了西边的厢房。此处的香客没有那么多,清净不少,只是夏奕诺并不懂厢房里供奉的是哪位神明。
  厢房门前摆了一个功德箱,旁边站了一个居士打扮的人。没想到的是,那居士竟然朝着夏奕诺的方向,笑盈盈地说了一句:“你是个有德行的人。”
  夏奕诺环顾左右,确定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细看,那功德箱旁边摆着一个小香炉,袅袅升起一缕烟。香炉旁边则是一本功德簿,密密麻麻写着许多为寺庙捐钱的施主姓名,夏奕诺心想:这个时候是应该捐钱吗?
  那居士却拢了拢袖子,接着说:“决定命运的道德品行,是可以从面相看出来的。你是个有德行的人,孝顺父母,与人为善。你也是一个沉默的人,心里什么都明白,但是不说出来。至于姻缘,应该就是在这两年,你要珍惜身边人。”
  夏奕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居士,居士笑着解释:“我觉得你是个有缘人,就跟你多说几句。”
  那边李沐小跑过来,招呼夏奕诺赶紧过去。夏奕诺什么都没问,只是对居士讪讪一笑,略微欠身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夏奕诺对宗教的理解是人追求认知和解脱的一种途径。回去之后想了想,许是在那环境下,听到这番话会觉得有些深奥,再或者,那居士的笑容太过普度众生,让人肃然起敬。他说的不错,只是这些话安在其他人身上也适用,况且夏奕诺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沉默的人。可是那厢房前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只对自己说这些。
  夏奕诺觉得背脊发麻,但很快说服自己,就当是抽中了一根上上签吧。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和宿命,冥冥之中,注定这般,任凭你如何唯物主义,如何相信科学。
  过年除了走亲访友,另一个不能避免的就是同学聚会了。夏奕诺并不热衷于参与吃饭唱歌的聚会,尤其还是过年的时候。今年楚梦回国过年,而林书琬年后就要结婚了,两人挟持着夏小宝,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当年同班同学,大多数在医院工作或攻读临床医学的博士,还有几个出国的和改行的。无论做什么,有一点却是实实在在的——老同学们纷纷迎来了婚育高潮。
  夏家和李家亲戚都不多,即使是大龄青年,也不用担心会被七大姑八大姨追问感情问题。反而在这样的场合,会被有意无意地问及有没有男朋友,夏奕诺只是摇摇头,然后捧着玉米汁,笑嘻嘻地看着周围的推杯换盏和热闹喧嚣。
  席间,姜洋过来搭讪,夏奕诺不动声色地敷衍过去。楚梦搂住夏奕诺咬耳朵:“死鬼,还是那么狡猾!”
  夏奕诺振振有词:“这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
  楚梦:“哎,我怎么觉得,假牙对你有意思?”
  夏奕诺:“他不是对我有意思,是对我妈有意思!”
  楚梦:“嚯!不会吧?!看不出来,假牙还对母子恋感兴趣?!”
  夏奕诺哭笑不得:“姐姐,正经点儿行吗?他不是在做医药代表吗,盯上附属医院那块肥肉了,想拿我妈开刀。”
  楚梦:“哦!原来如此,我说呢!”
  林书琬蜷起手指敲在楚梦的脑袋上:“马后炮!”
  楚梦不服:“哎哎哎!老大不在,你就会欺负我。”
  林书琬四下顾盼:“有吗?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三人抱笑成一团。
  时光是一把双刃剑,既是毒药也是解药。无忧的大学时代过去,曲终人散后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也许有些感情就此疏淡,但有什么比挚友之间不变的亲厚感情更可贵的呢?
  大洋彼岸。梁家一家三口吃完晚饭闲话家常,其乐融融。之后梁国栋起身去书房,梁觉筠静静地跟在后面。
  梁国栋:“最近课题进展怎么样?”
  梁觉筠:“还算顺利。”
  梁国栋:“你说还算顺利那就是很顺利了。”
  梁觉筠笑道:“给您带了礼物,我去拿来。”
  礼物是一个茶盘。以宗竹为底座、乌金石为盘面,翠竹簇一方,傲然挺节。
  “好”,梁国栋捧起茶盘,拂过边角,称赞道,“竹节挺拔遒劲,岁寒不凋风骨,好!”
  “您喜欢就好。”
  “就是大老远带回来,不太方便。”
  “我也没什么行李。”
  “怎么突然想起送这个?”
  梁觉筠抿嘴笑:“是她送的。”
  “哦?”梁国栋挑眉,“那刚才你给Mary的丝巾……”
  “也是她准备的。”
  梁国栋摘下老花镜:“小丫头挺有雅趣,还懂得讨人欢喜。”
  梁觉筠莞尔:“是。”
  “她叫……夏奕诺?”
  “是。”
  “替我谢谢她。”
  “好。”
  “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梁国栋转身,兀自踏上书柜前的三层木制台阶,在上层的抽屉翻找:“还记不记得为什么给你起名梁觉筠?”
  “您小心一点”,梁觉筠上前站到父亲身后,“‘觉’字是您起的,是醒悟的意思。‘筠’字是妈妈起的,因为她喜欢唐朝诗人温庭筠。”
  “那你可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温庭筠吗?”
  “这倒从来没听你们讲过。”
  梁父背对着梁觉筠,宽厚地笑。
  梁觉筠:“以前上叶太太的中文课,介绍花间词派,心里想,妈妈竟喜欢这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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