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线上 作者:休一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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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对于父亲温奕的话并无多大反应,只是顺从地被两个下人搀扶出了树林。温奕和温暾愤愤不平地紧跟其后。皇帝老儿叹气,望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默默地摇了摇头,这些琐事着实让他头痛,他重新跨上了马,挥了挥手,『侍卫,扶驸马出去。』
『父皇,儿臣自己来。』朱乐此时的情况是决对不能让其它人碰的,况且,朱乐伤的地方是股,若是被人发现她是女人的话,那……丁宣断然地拒绝了自己父亲的建议。
皇帝老儿看了看丁宣,只当是丁宣与驸马感情很好。于是便再不说话,先行带着众臣向外骑去。而朱乐在丁宣、卓巧风和冷寒松的帮助下伏上了马背,紧紧地跟在了最后面……
丁宣的马车上,朱乐被安置在一旁趴着。丁宣和卓巧风则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股上的伤口仍在淡淡地渗着血,将腿部大部分的布料都染成了猩红色。事情倒底是怎样的?!这一切还得朱乐亲自来解释。
而朱乐,其实已经渐渐从马车的颠簸中恢复了意识。只是,她还是不能够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一幕诡异地要人命。在温煦射向自己那一箭之后,她便感到屁股一阵撕裂的疼痛,一声惨叫,摔下马的她伸手捂住了伤口。然而,就在那一刻,手贴在伤口的那一刻,掌心一阵发热,滚烫之感促使一种无法言喻地仇恨涌上心头。她无意识地拿起陌生的弓和箭,却似乎非常熟悉地拉开,瞄准。
——只是,她所瞄准的人不是温煦,而是温奕。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松开弦之前的那一刹那,朱乐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慌张间,弓收不回,弦却不得不松。于是,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摆脱那种无形的束缚,偏开了身子,松开了弦……
第三十节
『朱乐……』
轻轻柔柔的声音,朱乐慢慢撑开了眼皮。香枕软塌,周围昏暗的环境……回来了?!朱乐眨巴眨巴眼睛,一时她还未回过神来。她愣了一会,直到那轻柔的声音再度唤起她的名字,她才慢慢地抬头,是丁宣啊。
『公主,驸马醒了吗?』
另一个声音自朱乐背后响起,朱乐扭头转身试图望去,却因为转身而牵扯到了屁股上的伤口,一时间,屁股上竟传来火热而辛辣的疼痛感,她皱起了眉头,低低地哼了一声,冷汗顺着鬓角也渗了出来。
『驸马,不要动。我在上药,你这样伤口会裂开。』
此时,疼痛的感觉却使朱乐立即清醒了过来,这个声因是卓巧风的!!房中都燃起了蜡烛,她怎会在这里?!朱乐带着疼痛和疑惑,恍然间,她突然意识到问题似乎不是这个,而是,上药,屁股上凉凉的!!顿时心中一惊,『卓……卓小姐?』
『好了,朱乐。卓家小姐正在为你上药,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吧。』丁宣吁出一口气,看来朱乐这回真的清醒了。自带朱乐上了马车,一路颠簸,朱乐开始时还睁着眼睛面露迷茫,而后没过多久,她竟昏睡了过去。对于朱乐的伤,丁宣本想请御医,却又得顾忌到朱乐的身份,于是,万般不情愿地状况下,才留下卓巧风为朱乐医伤。
『可是……』那是我的屁股……朱乐拧着眉头,今日中午的事情着实怪异,她现在都不敢肯定是否自己真是被鬼俯身而做出那样的事情。然而,屁股被人又看又摸,的确是一件令人十分难堪的事情,况且,丁宣还在这里,卓巧风看到了,那丁宣是否也看到了?朱乐脸上一阵臊红,扭捏而言语吞吐。
丁宣没有再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卓巧风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卓巧风上药。然而,脑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待卓巧风为朱乐上完药之后,定要问清事情的始末。
朱乐是哀怨的,她摸着胸前的护心镜,不断地懊恼。她想起昨日那位老和尚,还有老和尚口中的先人。给自己一面破镜子,还说自己会有什么劫难,要把它放在胸前。是的,不知道应该说那老和尚是神机妙算还是乌鸦嘴。劫难是有了,然而,镜子却放错了地方,还不如让自己放在屁股上,护心镜变护股镜,这样好歹自己也不会受伤。
就在朱乐暗忖这功夫,卓巧风似乎完成了手上的工作。朱乐感到屁股上的凉意慢慢消退,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却覆了上去。
『公主,驸马的伤处理好了。明日我会进宫再度为驸马换药的。』卓巧风低头收拾着医具,作势准备离开。
可以说,卓巧风清楚地明白她自己如今所处的角色。在丁宣面前,她仅仅是个医者,只是丁宣请来为朱乐医伤的大夫。药上完了,她的职责便也完了,是该离开了。当然,另一点她也明白,朱乐是女人,这是她和丁宣的默契,知道似乎都不想说。然而,即使同为女人的自己为朱乐上药,还是应该小心万分。因为,世上无人可以弄得清楚皇家人的处事方法,况且,朱乐在外的称呼的确是驸马,公主的驸马。
『那有劳卓大夫了。』丁宣淡淡地说道,对于卓巧风的识实务,她是比较满意的。
『等等。』躺在床上的朱乐意识到卓巧风即将离开,她突然忆起她要找卓巧风问药的事情。
『驸马。』卓巧风似是了解般地冲朱乐微笑,轻唤她的称号。
『卓大夫,天色渐晚,路上小心,本宫就不送了。』丁宣先于朱乐下了逐客令,在朱乐半张口的瞬间处之泰然。
卓巧风默默地笑笑,低头作揖,便转身离开。朱乐在卓巧风关门的那一刹那,慢慢地合上了嘴,吞了口口水。她抬眼望向丁宣,却只看到丁宣那淡然的表情,慢慢地,视线随着丁宣的身影而移动起来。
『朱乐,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丁宣坐到桌边的椅子上,距离朱乐有一两米的距离,淡淡地问道。
回忆,那怵目惊心的回忆!朱乐想起那一幕,心中便倒抽一口冷气!惊惶之感随即而来。丁宣注意到朱乐脸上瞬间的变化,起身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便探手为朱乐抚背。或许是丁宣的安抚,朱乐慢慢地沉静了下来。渐渐地,朱乐的脸色开始好转,她细细地回想,闻着丁宣身上传来的馨香,一点点地,娓娓道来……
丁宣凝神听着,不时地轻蹙眉头,不时地疑惑皱眉,但并不插口,她顺着朱乐的说法,仔细地分析着……直到朱乐语罢,她终于问出了她的疑惑,『你并不想拿弓射温煦是吗?没有报复的想法?』
与丁宣说完事情的始末,朱乐突然之间像是松了口气般的轻松。而听到丁宣此时的问话,她便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我都被箭戳到屁股了,只会感觉到疼,哪还有力气去想拿弓射温煦?况且,温煦的失手我也是有看到的,他一文弱书生,拿弓手都在抖,不小心脱手而射出的箭,我又怎么会想去报复他?』
『那按照你的话来说,你是不由自主地拿起弓,想要射的并不是温煦而是温奕?!』
是的,那一刻的仇恨,她现在仍记得清楚。朱乐默默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真是西院的问题?丁宣闭上了眼眸,儿时的那一段记忆一直都无法挥之而去。浊国人都知道,她的父皇丁伯晔一生挚爱她的母后,自她的母后去世,从不曾打过续弦的念头。但浊国人却不知道,她的母后却是自缢而死。那一年,丁宣八岁,当她兴高采烈推开她母后房门的时候,她的母后却悬在梁上……
丁宣的心中一阵悸痛,那一幕便是她从此以后一直无法忘怀的,母后那惨白的面孔,却带着解脱般的笑容,正对着刚进门的自己。是什么会让母后选择这种残忍的方式了此余生?她不止一次问过丁伯晔,却都被丁伯晔怒目驳回。但丁宣心中一直记得她的母后身体不好,会发病,而她一发病,丁伯晔便不让丁宣和丁涵接近。直到发病结束,丁宣每每都能看到自己母后那恍惚的神情,就像今日的朱乐!!
『公主?』见丁宣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朱乐看着她那有些青白的面孔,心中不免泛起担心,小声地唤道。
丁宣看了眼朱乐,从床边站了起来,『你早些休息吧。』
朱乐见丁宣有意向门边移去,朱乐一急,忙抬起身子,『你去哪里?』
丁宣望着朱乐恍神,是啊,她去哪里?是去求证?那又该与谁求证?
看着丁宣,朱乐的心泛着淡淡地柔情。此刻,想抱着她入睡的心情更加强烈。她舔了舔唇,小心地说,『太晚了,公主如果有事便明天再去吧。』
丁宣想了想,便默默地点了点头,此刻,她毫无头绪。这一天的折腾,她着实累了,身上的乏,脑中的乏。明日早朝还要面对温奕那可恶的嘴脸,想想,头都有些痛。
『你上床来睡吧。』朱乐建议道。
丁宣初听朱乐的话便有些诧异!朱乐见状,赶忙在后面补了一句,『我下去睡。』
丁宣望着朱乐歪了歪头,颇感好笑。没想到朱乐这一句话倒将刚才那些忧虑都给遣散了,『你要下去睡?』丁宣眯起眼睛看着朱乐,有种感觉告诉她,朱乐所说并非实话。
朱乐被她看得有些难为情,不过,仍是仰起头,『对,我下去睡。』
丁宣无奈地走到床边,冲朱乐摇了摇头,『我在边上凑合一晚,你受伤了需要照顾。』
夜渐深,蜡烛没有吹熄,昏昏暗暗的地照亮着整个房间。
朱乐趴在床上半闭着眼睛,侧耳细听,丁宣的呼吸声渐渐平缓。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侧起一面身子,轻抬起头仔累地打量着丁宣的睡容。睡眠中,那轻蹙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时而轻抿薄唇,时而睫毛轻颤,似乎,她睡得并不踏实。朱乐轻轻地叹着气,将披在丁宣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将自己的头侧倚在她的身边。
丁宣有烦恼?!是否是自己给她带来的麻烦?
朱乐闭着眼睛,抬起右手,将手指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