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难惹-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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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远远瞧着,双眸微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做戏给谁看呢?”
章氏并不理会崔氏那嘲讽之言,而是扶着慕梓兮入了里间,递给了慕梓兮一个眼神,待慕梓兮躺下,便坐在一旁关心地看着她。
慕梓烟并不慌张,而是不紧不慢地入内,方太医与钟慧紧随其后,崔氏也连忙跟着,一时间,整个里间挤满了人。
慕梓兮怯生生地躺着,一脸病容,病入三分,再配上那一双水汪汪饱含泪水的眸子,如今瞧着,当真是惹人怜爱,楚楚可怜。
帷幔放下,慕梓兮雪白的皓腕上搭着方帕,方太医坐在一旁把脉,双眸微蹙,抬眸看了一眼章氏,随即便起身。
章氏紧张不已,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只想着这方太医不要发现端倪的好。
崔氏急切地上前询问,“不知二小姐病况如何?”
“哎。”方太医叹了口气,抬步向外堂走去。
众人便又随着方太医出了里间。
春雨这才小心地掀起纱幔,担心地看向靠在床榻上的慕梓兮。
方太医低声说道,“气血尚亏,落胎时留下的隐疾,怕是一生难好,再有之,素日服用偏寒之药,导致体质阴寒,二小姐怕是……”
“什么?”这下章氏也紧张起来。
“即便日后成亲,怕也难有子嗣。”方太医说罢,摇头叹息道。
此言一出,惊得章氏怔愣在原处,她怎不知方太医所言那常年服用偏寒之物,那可是她为了让慕梓兮显病态才服用的,每次药量皆是慎重的,怎会如此严重呢?
她双眸微眯,日后很难有孕,那么,兮儿这一生当真是毁了。
慕梓兮自然也听得真切,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当真哭晕了过去。
慕梓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道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她记得上一世慕梓兮坐稳侯府嫡女之位,后来理所应当地与章侯府结了姻亲,嫁给了章侯府世子章仚,生了一双儿女,怎得这一世会……
慕梓烟狐疑地看向方太医,又用余光打量着崔氏与章氏,二人皆目露惊愕,看来,此事另有文章。
“二小姐……”春雨见慕梓兮晕了过去,尖声唤道。
章氏连忙转身入了里间,悔恨不已,上前扑倒在慕梓兮的身上,直唤着她的名字。
慕梓烟见章氏如此,并未有丝毫地同情,比起她所做的,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钟慧眉头紧蹙,看向方太医,“这二小姐本就气血亏损,怎得还服用体寒之物呢?”
“这……”方太医摇头道,“老夫只管看诊,至于是何缘由,老夫也无从问起。”
钟慧便也不再多问,而后说道,“那二小姐今夜为何昏迷不醒?”
“这……”方太医犹豫片刻,低声道,“老夫医术浅薄,实在寻不出缘由,不过二小姐脉象微弱,却也平和,倘若不是服了导致昏迷的药物……既是如此,老夫便先回宫复命了。”
侯门宅院,他虽为太医,却也不便久留,更何况,他今夜亲眼所见,又怎能再久留于此?
钟慧微微点头,“烦劳方太医走一趟。”
“世子妃客气了。”方太医颔首,随即便抬步踏出了月溪院。
钟慧命贴身嬷嬷前去相送。
待方太医离去之后,崔氏这才反应过来,“哎呀,方太医怎走得如此匆忙,静儿那处还未去瞧瞧。”
慕梓烟转眸看了一眼崔氏,“三婶婶,今夜这热闹也瞧够了吧?”
“大小姐此言何意?”崔氏见慕梓烟直视着她,那张稚嫩的俏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她心思一动,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三婶婶又何必装傻呢?”慕梓烟挑眉,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了一步。
“大小姐此言反倒让我更疑惑了,今夜之事,皆是你二婶婶弄出来的,大小姐怎得质问起我来了?”崔氏见慕梓烟上前,她稳定心神,双眸睁得极大,俯视着慕梓烟。
慕梓烟冷笑一声,“且不说那春喜是二婶婶的人,只说,三婶婶难道未将手伸向我院中?”
“大小姐莫要冤枉了我。”崔氏一听,立马扬声道,一脸的委屈。
“崔嬷嬷,将人带进来。”慕梓烟沉声道。
“是。”崔嬷嬷垂首应道。
不一会,便见碧云与翠红押着一人走了进来,崔氏身旁的林嬷嬷瞧见那人,脸色一变,偷偷地拽着崔氏的衣袖。
崔氏也瞧了个真切,却还是稳定心神,“大小姐这是何意?”
“何意?”慕梓烟冷笑道,“我倒是问三婶婶,我那香包去何处了?”
“香包?什么香包?”崔氏瞪着双眼,不解地问道。
“春桃,你来说说,为何本小姐的贴身之物在你那处?”慕梓烟转眸冷视着跪在地上的春桃,冷声质问道。
春桃被五花大绑地匍匐在地,抬头看向慕梓烟,连忙大喊道,“大小姐,奴婢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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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这下崔氏要大放血了,嘿嘿……
☆、041 对崔氏发难
“冤枉?”慕梓烟冷哼道,“三婶婶有所不知,但凡我的贴身之物,皆都用一种药草浸泡过,除我之外,旁人但凡沾染上,起初几日瞧着无恙,久而久之,双手便会起红疹,而后蔓延至全身,紧接着慢慢地化脓溃烂,不治而亡。”
慕梓烟的话说得甚是平静,不过如今屋里屋外却都是鸦雀无声,一阵冷风吹入堂内,吓得众人顿时一阵哆嗦。
春桃连忙将双手隐藏与袖中,哪里还敢喊冤,只是低头不敢出声。
里间,章氏将慕梓兮刚刚唤醒,待听到慕梓烟的话,抬眸看向慕梓兮,双眸冷沉,低声道,“兮儿,莫担心,娘定不会让你有事。”
慕梓兮神智有些涣散,接二连三地打击,使得她神情恍惚,只是不住地掉泪,咬唇不语。
章氏不解慕梓烟怎得突然发难崔氏,却也不敢轻易出去,只好坐在床榻旁安抚着慕梓兮。
崔氏待听到慕梓烟的话,双手忙哆嗦了一下,她可是碰了那香包的,怪不得今儿个手有些痒。
慕梓烟俯视着春桃,“可是本小姐冤枉了你?”
“大小姐,奴婢……奴婢该死,奴婢不过是起了贪念,故而才偷了您的东西,奴婢该死,甘愿受罚。”春桃一阵心惊肉跳,却还是咬牙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一面认罪,一面用力地磕头。
慕梓烟冷笑道,“只是起了贪念?难道并无谋害之心?”
春桃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地板上“砰砰”作响,不一会那光洁地额头便布满了血,一旁候着的丫头婆子吓得不敢抬头。
“大小姐,奴婢当真只是起了贪念,怎会有那起子心思?您便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奴婢也不敢啊。”春桃扬声哭喊道。
慕梓烟挑眉,而后看向碧云,“人可带来了?”
“回大小姐,带来了,正在外头候着。”碧云低声回道。
慕梓烟转眸看了一眼崔氏,“三婶婶,您是长辈,况且如今还在二妹妹的院子,我如此行为的确失了规矩,不过,娘亲身子不适,祖母旧疾复发不易操劳,我身为侯府嫡女,却不能任由旁人欺负到我的头上,倘若得罪了三婶婶,那我也顾不得了。”
崔氏被慕梓烟此刻这凌厉地气势镇住,她抬眸直视着慕梓烟,不大的年纪,素日瞧着也不过是个娇惯顽劣的,怎得如今立在眼前,却突然生出了几分威严?
崔氏有些糊涂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慕梓烟挺直腰背,今夜身着着一身素雅的衣裙,肃着一张脸,那双明眸微沉,哪里还有素日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儿,如今反倒端起了侯府千金的做派。
她直视着春桃,沉声道,“二妹妹受不得惊吓,我自不会在二妹妹这处动用家法,待事情了结之后,回我院中受罚,碧云,将人带进来。”
“是。”碧云不敢耽搁,连忙转身踏出了屋子。
春桃跪在地上无措起来,却也不敢抬头,因着磕头太猛,有些晕眩,额头血流不止,滴落在眼上,眼前一片粘稠,瞧着有些恕
碧云将人带了进来,“还不跪下。”
“大小姐,奴婢全招!”那人跪在地上,跪趴着上前,还不等慕梓烟开口,连忙说道。
碧云连忙上前将那人按住。
慕梓烟依旧立着不动,并未看崔氏此刻已经吓白地脸,冷视着跪在地上的人,“说吧。”
“是。”那人被碧云按着不敢动弹,却也不去看崔氏,只是敛眸说道,“奴婢乃是三夫人院中的粗使丫头,名唤木月,春桃每次会将消息传给奴婢,奴婢再传给林嬷嬷,早先春喜的事,便是林嬷嬷命奴婢前去传了消息给春桃,春喜才暴露的。”
里间的章氏一听,只觉得不对劲,难道春喜一早便暴露了?
她腾地自床榻上起身,便向厅堂走去。
慕梓烟并未看章氏,而是看向木月,“依你所言,本小姐贴身之物皆是被春桃偷偷给了你,而后送到了三夫人那处?”
“正是。”木月低声道,“这些乃是奴婢私自留下的,奴婢所言绝无虚言,还望大小姐饶命啊。”
碧云自木月手中拿过一个包袱,待打开之后,里头放着各式的小玩意,有些贴身的帕子,还有不起眼的绸缎料子。
崔氏这下急了,连忙上前怒吼道,“你胡说,我怎会做出这等子事?”
木月抬眸看向崔氏,低声道,“夫人,您让奴婢派人暗害了小翠的老母,此事张婆子可以作证啊。”
崔氏未料到木月竟然会一五一十地招认了,她抬眸看向慕梓烟,“大小姐,这贱婢胡言乱语,我怎能做出这等子黑心肝的事,大小姐,必定是有人加害与我。”
章氏却不敢出声,只是在一旁观望,倘若崔氏的事情这丫头知晓,那么,她暗害这丫头之事,难道她一早便得知了?
章氏压下心头的惊慌,如何不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怎么可能洞悉这一切?
“三婶婶,我虽年幼,却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素日我对您甚是尊敬,对三妹妹并无亏待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