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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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良久。
“你……怎么会从上面下来?”带着颤音的质问,显然杰拉也不清楚,究竟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拉斯菲尔蒂。
“我……”她言语哽咽,最后一点的尝试也在对方的注视中化作徒劳。她移开目光,带着发白的脸色。
杰拉在赶时间,心神不定地打开怀表又合上,等不及听拉斯菲尔蒂解释,拉着她飞跑上五楼,她的房间。
借着满屋的灯光,拉斯菲尔蒂才看清杰拉脸上的妆有多浓。
想来是借着幕间休息的空档,回来拿遗忘或需要的物品。杰拉之后的行动证实了她的猜想。
脚指甲翻了。
即便简单处理过,带着这样的伤上台,也是极为痛苦的。
拉斯菲尔蒂什么也说。她现在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坏小孩,自顾不及,哪来管闲事的时间。
杰拉修剪着脚指甲,再度提出了那个不怎么愉快的问题。态度和语气比之前严厉许多。
拉斯菲尔蒂被吓到了。身子沿着木门瘫软,声音里带了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有拿,杰拉。真的……什么都没有拿。”
意料之中,可听她亲口说出,杰拉还是震惊。震惊地回过头:“拿?你准备拿什么?这里有什么可以拿的?”
“听人说,你们有贵重的私人物品。我想……我想可以拿几样去偷偷卖钱。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可母亲坚持让我走完舞蹈之路,也不让我打杂干活。好不容易说服团长让我去厨房帮忙,可是……
对不起,我知道偷你们的东西不对……我也,我也害怕被母亲发现之后挨骂,所以……”
“所以最终还是没敢拿,对吗?”杰拉叹了口气,在拉斯菲尔蒂面前蹲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不止的泪珠。
拉斯菲尔蒂看向她,有些惊愕,有些乞求。“你能不能……能不能……”
“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是,下不为例。”
她想,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惜的是,她没有一个不顾一切支持她学艺的母亲。
“谢谢!”最后的字节,埋没在她的布料里。拉斯菲尔蒂奋力地抱住她,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杰拉将拉斯菲尔蒂送回自己的寝室,又匆匆忙忙赶回剧院。
所以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门关上的瞬间,那人的泪水已然止留,凝视窗外的视线是怎样冷冽,半点柔弱也无。
***
拉斯菲尔蒂擦干泪痕,将所见所闻归结成一封信件交付于焦急等待的格里格。
她没有理会他的惊慌,和自知犯错的不知所措,只叮嘱他信件的传递不得有半点差池。
他急急离开,看得出很努力地想去弥补。她望着他远去,终是只字未说。
她不知道自己一时宽容隐匿,于他是好是坏。但她知道,修奈泽尔决不会容忍下属在这类卧底中犯下错误。她若上报,他的境遇可想而知。只是,“还年轻”这一句话终不可能成为过错的永远托辞。
就当是自我的良心安慰。她心道。
这个社会会教会那些孩子它的法则——不是所有形容可怜的人都值得可怜,也不是所有过失都有弥补的机会。
落子成棋,全局已定。你我无力翻盘。
杰拉卸妆回到401号房的时候,拉斯菲尔蒂正倚着床头看书。
还是那本莎士比亚。
而她的神情,不似初见时灵动,竟有些呆滞。
“你在想什么?”杰拉盘腿坐到拉斯菲尔蒂身旁,连袜裤上印出血斑。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动力让年轻的孩子先扑后继地战死沙场,曾经二十一个人的大家庭落得只剩下四人。我也始终搞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忠心让父亲在口角中杀死儿子,却没有半点不忍和后悔。”
她讲的是《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莎士比亚早期的悲剧。血腥而残忍。
杰拉感觉这话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哪里奇怪。等到明白她话中的暗喻,已经太晚了。杰拉看向她,未能从她脸上捕捉到异常。“我怎么不太明白你的话?”
拉斯菲尔蒂抿嘴笑道:“抱歉,我看得太入迷了。”
杰拉不再细究,她纵是细究,拉斯菲尔蒂也会三言两语地扯开话题。
“对了菲尔,明晚我带你出去。”在拉斯菲尔蒂疑惑的目光中,杰拉有些得意,“你大概不知道,每次公演结束,我们几个主演总会受到世家贵族的邀请。你想,社会名流的排场多么隆重,我们总也得拿出点架势吧?所以总会在团里找一些老资历、好品评的团员充当仆从。”
拉斯菲尔蒂唇畔的笑意深了几许,眼底乍现的精光掩去一片了然。她道:“可是,我只是一个刚入团的新成员。让我去,不会给你们抹黑吗?”
“哪有什么抹黑不抹黑的!其实你只要站那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还给工钱。多划算。”
“好是好,他们都同意了吗?”拉斯菲尔蒂的眼神随着杰拉的比划,蹭地亮了。
“你回头可得好好谢谢我!我好说歹说才把以撒说服的!”
“你真好。”拉斯菲尔蒂给了杰拉一个熊抱。
可惜,没有回头了。
***
第二天的中午,格里格带回了修奈泽尔的指示信。拉斯菲尔蒂按照设想去到耳房。
信中说,在她转告格里格部署搜查之前,波尔希思等人已开始对比名单。发现“下三家”牵扯其中后,修奈泽尔找来希泽核实。那恰好是昨日下午发生的事。傍晚,希泽收到了凡赛伯爵的信件,说是毕竟一番交情,尽管现在各自为营,仍希望旧友过得好云云。换句话说,希泽退出同盟之后,他们的经营出现问题,不得已才请他帮忙。凡赛提到“品赏大会”,就是杰拉口中的“聚会”,修奈泽尔表示他会代替希泽出席,让拉斯菲尔蒂自己想办法混进去。
混不进去也不打紧。
拉斯菲尔蒂用火折子烧化了信纸,边暗暗腹诽。
凡是修奈泽尔亲临的现场,必是一番血雨腥风。他不会从幕后探身,除非决意扫清。他的行动鲜有漏网之鱼,因为出手之前,所有的布局细节已经反复演算。他自会带足人力物力,不可能留下不确定因素成为对手翻势的先机。
这盘棋中,她就是那个不确定。所以她也,可有可无。
依然一片蓝天白云,她不知不觉在这荒废房屋前的草坪坐下,望着天际,暗暗失神。
认识到自己于他的份量,是可喜还是可悲?
“菲尔?”细腻而不确定的嗓音,回头果见艾琳。
拉斯菲尔蒂的眼神恢复一贯的平静,刹那间的几近悲伤仿佛是艾琳的错觉。她在拉斯菲尔蒂边上坐下,看不出对方有丁点异常。
拉斯菲尔蒂没有回答,淡淡颔首,收回了视线。
“你怎么在这,一个人呆坐着?”艾琳不依不挠,也不知是否是许久未偿与她说话的缘故。
其实艾琳想说的,拉斯菲尔蒂也能猜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你过来做什么。
“这里很清静,坐上半个中午冥想放空,或是躺在阳光下的草坪里睡个午觉,很惬意不是吗?就像是,回到了家乡的田野。”
艾琳点头,感同身受。若说并不怎么舒畅的童年里,最舒畅多是莫过于仰躺在草坪中的午间。什么都不用想,任思绪放飞。
舞团里的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体验,然而很多人包括艾琳自己,说起草坪想到的都是宿舍后的那一大片,而鲜少会有人跑这儿来。
所以,这其实并不是很好的理由。
艾琳有些朦胧的奇怪感觉,却说不清奇怪在何处。思来想去,终是找不到症结,索性放弃了。
她们并肩坐着,谁都不再开口交谈,静默弥漫在自然的祥和,人暖暖地发困。
“我走了。”不知多时以后,艾琳的眼皮开始打架,拉斯菲尔蒂忽而站起来,俯瞰她的眼神像是永别。
不久将来,一度享誉的舞团光华不再,兴盛的人丁作鸟兽散去,艾琳提着她的行李箱无所去从,才明白,那就是永别。
***
用过晚餐,打扮得一身管家服装的拉斯菲尔蒂跟从后门上马车。
鲜有人知,却也有人围观。
小跑的碎步在杰拉一声“诶呦”中止住,拉斯菲尔蒂抬头看到同样诧异的艾琳。
如果说午间意外的相遇在艾琳心中埋下猜疑的种子,那么此时此刻的再见无疑是对这种猜疑的加剧。当一度亲密的友人突然生分,自以为被生分的那方会克制不住地怀疑,对方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人性生来的好奇会促使她产生戳破秘密的决心。
艾琳现在就被这种奇怪的感觉支配着。倘若拉斯菲尔蒂能参透她的心思,或许在下一次的卧底中,会去做一个冰山美人。
没有接触,也便无了差错。
“菲尔,你今天……”未完的话,在拉斯菲尔蒂不经意推搡杰拉之后,变成风卷过的残音。
艾琳隐隐约约地感觉,拉斯菲尔蒂根本不想理她。
难道是我做错什么?她扪心自问。
没有。她根本记不起来做过哪怕是一件,会让拉斯菲尔蒂不高兴的事。
这一切有人看在眼里。
车队很快走了,有人竟从其中离开,似乎还得到以撒的许可。
拉蒙特。
一个可以让他在贵族面前不惜迟到的理由,一定不是普通的理由。我们不知道,这是否与拉斯菲尔蒂有关,或者说他是否向以撒提到拉斯菲尔蒂。
然而,他一直关注着拉斯菲尔蒂。自她第一天加入,酥勒向以撒称赞她的那个瞬间起,他就有一种近乎直觉的感觉——这个女孩不一般。
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不一般。
艾琳目送着车队离开,却未离开她久立的石阶,好像在想透所想之前没有离开的打算。
拉蒙特迎上说明来意,艾琳出乎自己意料的没有排斥。
友情变相为试探,说明彼此从未敞开过心怀。
她和他坐在石阶上,她把心中的想法和中午的偶遇都说与他听。他静静听着,良久迸出一句“果然如此”,心道自己怀疑拉斯菲尔蒂并非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