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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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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你还是这样无趣。”嘴上这样说着,黑衣的邓普斯还是把脚从男人身上挪开。
  夫妇以为求得一条性命,簇拥在地上向费德里投去感激目光。费德里淡淡含笑,笑容里不明的意味让男人一瞬间晃神。
  那样的笑容他并不陌生,记得第一次见到幕后老大——那个白发和蔼的老人,他也是那样笑着。笑着,杀了上一任的地头蛇。
  心中有一种预感显出雏形。
  尚来不及细想,只觉银芒字眼前闪过,然后脖颈上微微有了凉意。他抬手去摸,触到的是一阵温润的湿意,仔细去闻,还能闻到一股腥味。
  血。
  男人的瞳孔蓦然放大,转动已不太灵活的头看向女人,女人也在看他。一样的难以置信。
  张开嘴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已经永远也无法再说。
  死了。
  直到亲眼看着夫妇死在面前,邓普斯方才离开。
  他摔摔手腕,拉斯菲尔蒂清楚地看见刀尖上的血珠成串飞落。
  ***
  “少年人,就算再无赖,又何必取了他们性命?”拉斯菲尔蒂的母亲维持着被羞辱时的姿势,没有动弹,只是拉了拉费德里披在她身上的披风。
  邓普斯没有立刻转身,直到用白绢仔细擦过刀锋,将之轻放入皮套,才看向母亲。“夫人,他们那样欺负你,你还要为他们求情?”
  “得饶人处且饶人,最多是送他进几年监狱,也够了。”
  “那么几年之后怎么办?如果几年之后他来找你复仇,你还能遇到好心人相助?如果几年之后他找不到你,转向其他妇女行凶,谁来救她们?”
  监狱是个好人进去也会变坏的地方。那样的人他看得太多。
  看太多后,有好处也有坏处。人会变得麻木,同时也会摸清本质。当经历这一切过程,他得到结论很简单:斩草除根。
  “我说不过你。”她别开目光,他便转回了身。毕竟也是有些教养的人,说什么也不该盯着衣衫凌乱的女子看。
  就在他转过身后、拉斯菲尔蒂的视线挡在男孩之间时,母亲靠着水井的身子最大限度的后仰,重心理所当然的离开地面。
  旁人的尖叫换得他们回首,震惊的目光下脚步飞起,伸手,却是错过了她的衣衫。
  “杀人偿命,我不希望我的女儿,也不希望你们受到上帝的责罚。愿以这条性命换你们平安无事。阿门。”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等到拉斯菲尔蒂也冲到井边,费德里将她抱起,入目的只有满壁青苔和不见底的漆黑。
  在那片连阳光都到不了的阴影里,躺着一个心怀慈悲的女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奉行着基督教徒推崇的高尚人格。而最后陪伴她的,只有地下不知名的生物。
  为什么那样的好人,非得死得这样凄惨?
  泪水滑过拉斯菲尔蒂的脸颊,滴到费德里的手指。
  为什么上天怎样残忍,在连续的两天里让她先后失去了父母。
  她从一个生活美满的少女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一场火。怪谁去?又有谁可以怪。人心冷暖,世态炎凉,落井下石欺软怕硬才是再正常不过的法则。
  后来她想,母亲是早有了死的念头。或许在受欺凌时,或许在她杀了那个男孩之后。所以才一直靠着那个冰凉的水井没有离开。跳井自杀是最快也是最来不及阻止的方式。
  最后的最后,等到哭得声嘶力竭,等到人群早已散开,等到邓普斯已有些不耐烦,这一切变故之后,她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带我走吧”。
  没有质问,没有抱怨。或许从那时起,她已经开始了解这世界。
  邓普斯不是很想带她走,却到底不忍心让她自身自灭。
  拉斯菲尔蒂被费德里抱上马。她跟着两个男孩、一把弩、一把刀,驰骋在这山区泥泞的路,去往不知何方。
  后来听说,有人叫来警察,带走了“一家三口”,也从井底打捞起了母亲。警察为他们办了还算体面的葬礼,骨灰埋在不知名的山脚,有个年迈的牧师日日为之祈愿。
  而拉斯菲尔蒂,最终也没能再见母亲一面。她甚至不知道,母亲下葬的教堂抑或修道院,身在何处。
  不能问,若是问了,他们全会以杀人犯的身份被处以绞刑。
  多可悲,到头来,她还是抛弃了她。

  ☆、Chapter。09(1) 维勒兵团

  ***
  行行走走,不知不觉天已昏暗。
  他们走的大多是山路,偶尔也进过几个小城镇,听听风声。一连死了四个,三个被杀,警察查得紧,人们又看见过他们的脸,客栈之类的地方是去不得。
  第一次带女孩住山洞,费德里和邓普斯怕她闹,生足了火。哪只拉斯菲尔蒂也不怕冷,兜兜转转地很兴奋。
  邓普斯忍不住问:“你难道不讨厌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地吗?”
  “每年冬天父亲都会带我上山玩,母亲受不了山里的氛围,便留下看家。”说着说着,她的眼神开始黯淡,“今年还没上过山呢……”
  也再没有机会了。
  费德里瞪了邓普斯一眼,母亲新死,小女孩不哭不闹,不是没有心是吓懵了。邓普斯指指地上的弩,费德里摇头。不是没想过用那些去哄女孩开心,只是山里的夜毕竟危险,带着她去打猎,就怕有万一。
  然而费德里没想到,女孩竟望着弩出神,“费德里,那时候的那支箭是你射的吗?”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明明我站的距离更适合隐蔽伏击。”邓普斯抢在费德里之前,这次费德里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也很好奇。
  “因为你手里没有弩啊。”邓普斯失笑,他还以为女孩有什么确凿的理由。拉斯菲尔蒂没有在意,补充说,“当然他手里也没有弩。你们谁都没有拿弩说明它被藏起来了。费德里抱我上马的时候,我看见马鞍边上挂着布包,而你的马鞍边上什么都没有。我想你们还没关系好到共用一套衣物吧?”
  她眨着眼睛的模样很是可爱。那时的她并不懂,这种可爱叫做狡黠。
  费德里与邓普斯对视,有些愣神。本以为女孩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还有理有据。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洞察力,是不可多得的优秀。
  费德里忽而变了主意,牵起女孩的手,拿着弩,大步走开。半拖半就的,女孩迟疑着发问:“我们干嘛去?”
  不只邓普斯,费德里也笑了,“说了这么多,难道不是想跟我去打猎?”
  女孩害羞一笑,带着些许被戳穿心思的不好意思。“那他呢?”她指指邓普斯。
  “我用刀。天快黑了,小姑娘家看溅血的场景不好。”虽然她好像已经看了够多。
  费德里难得不数落邓普斯,带着拉斯菲尔蒂与邓普斯分成两路。
  ***
  他们很快找到野兔。
  拉斯菲尔蒂射出的箭贯穿了野兔的耳朵却没能杀死它,还好费德里眼疾手快地补了一箭。
  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弩又重,能打中野兔已经算是万幸。
  拉斯菲尔蒂知道这些是他们的晚餐,为了大家能吃饱,接下去的时间她很乖地没有再碰弩。连费德里主动教她,她都摇着头说改天再学。
  打猎的收获理所当然的比预期丰富。
  当邓普斯抱着一捆柴木、提着两只兔子,看见费德里手中翻倍的量,除了颤抖着手指惊愕地指着,再也说不出话。
  费德里心情很好地摸摸拉斯菲尔蒂头,“拉斯怕你这头猪吃不饱,试了一次鲜就再没碰过弩。”
  “想不到啊。”邓普斯此时没有计较“猪”这个字眼的心情。
  吃饱喝足,累了一天的拉斯菲尔蒂昏昏沉沉睡去。
  两个少年计算着路途,笃定明日能回到大本营。不禁去想带回去的拉斯菲尔蒂的日后。
  “我说吧,老爹舍不得让这么个姑娘干我们这行。最多打杂。”火光映衬下,邓普斯黑眸里的阴鸷一览无余。小小年纪竟是这般戾气深重。
  “那不一定,千基妲的刀可使得比你还溜。”
  “这不一样,她是老爹衣钵的继承人。还是说你不希望那个叫拉斯菲尔蒂的女孩去打杂?”眼睛微眯,眼神犀利如狩猎的豹。
  费德里意外坦诚,“只是感觉她的天赋去打杂,可惜了。”
  拉斯菲尔蒂可没有空管什么打杂不打杂。她梦到了母亲跳下水井的样子,越挣扎越清晰,画面蔓延在脑海里,她甚至能够看见母亲跌死在万丈之下,砸开的头颅里溢出鲜血染红枯藤。
  血。满目的血。
  像极了火的猩红,又比火色更为艳丽。
  冷汗滲透,她开始不安地挪动,努力着蜷缩身体,无意识地呢喃“不要”。
  他们注意到了动静,忙转身。只见她到处乱抓的指甲已被泥土抠满,厚实的感觉扔不能使她安心,还在四处寻觅着什么。
  费德里皱眉。再这样乱动,她会弄伤自己。
  他握住了她的手,如初见时,却比初见时更为用力。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冰冷的小手中,小手慢慢放松。就像是找到了依靠般的,她渐渐重归于平静。
  他那样握着她,又不敢躺在她身边。怕她不知何时醒来,过近的距离会使她害怕。尤其是在母亲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
  邓普斯不放心费德里,亦不肯独自睡安稳觉。索性跑到他身后,与他背对背靠着,坐睡了一晚。
  ***
  再睁开眼时,拉斯菲尔蒂看到那对如同打坐的少年,不禁扑哧笑出声。
  少年们睡的很浅,几乎听到笑声的同时,睁开了眼。
  眼睫扑扇,笑意盈盈,拉斯菲尔蒂转也不转的打量目光,几多嬉闹。
  邓普斯和费德里后知后觉地往反方向弹开,“小姑娘醒这么早。”
  玩笑着烤了一只野兔,男孩们带着女孩重踏归程。
  一路说说笑笑,就像是出游的兄妹。曾经的梦魇与悲伤,仿佛只是看客的错觉。
  有些人将悲怀释放,在阳光雨露的关怀下逐渐痊愈。有些人将悲怀深藏,阴影消融着伤口愈加溃烂,刻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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