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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春明外史-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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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中有一个“侠”字。写作的目的不是为了发表,更没有想到将来要成为小说作家,
只是写好了念给弟弟妹妹们听,说故事好玩。一股“创作欲”开始萌芽。这时他十
七岁。论年龄,他开笔不算太早,然而这毕竟还算不得真正写作的起点站。
    十八岁,死去了父亲。十九岁,由于家庭包办婚姻的不如意,在成亲后不几天,
他就离开家,出外谋生。一直没有稳定的职业,挣扎在饥饿线上,流浪江南。对于
世态人情,有切身的体会。当时的生活十分困苦,却给后来写作提供了源泉。
    也就是十九岁那一年,他在苏州,写了《旧新娘》、《桃花劫》各三四千字。
二十岁,写《青衫泪》,大概穷途未路,发牢骚,寄幻想于未来。原计划写成长篇,
可是只写到十七回为止,没有写完。二十一岁,写《未婚妻》、《紫玉成烟》。二
十三岁,写《未婚夫》。二十四岁,写《南国相思谱》,曾在芜湖《工商日报》连
载,是否登完,不得而知。
    



    这些早期习作,都是文言的。在叙述描写之中,夹杂许多诗词,用以表露文采。
他寄了一些给《小说月报》的编者恽铁樵,得到回信称赞,但始终未见发表。
    二十四岁的后期,他开始写白话小说。一篇《真假宝玉》约三千字;一篇《小
说迷魂游地府记》,约一万字。他记得是在《民国日报》连载的。他的“创作欲”
这时已经上升到“发表欲”,以在报刊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为乐事,并不计较稿费。
事实上,报刊对于这样初事写作的人,肯寄点邮票作为报酬,就算得相当重视的了。
    时间是民国初年,社会还完全在封建势力支配之下。知识分子从帖括中解放出
来,为时未久,能够致力于小说的创作,原是难能可贵的。但从他初期作品那些篇
名中,却看不出有什么重要意义的题材。可以说,那只是追求时好,投合编者口胃,
争取发表而已。
    当时报刊,按照小说故事情节,分为:社会小说,言情小说,政治小说,爱国
小说,伦理小说,武侠小说,侦探小说等等。在比重上,言情小说的读者最普遍,
编者最欢迎,作者最多,因而又细分作:爱情小说,哀情小说,奇情小说,侠情小
说等等。他的初期作品,无疑是属于言情小说一类。他自己说,写《青衫泪》是模
拟《花月痕》的。其实不仅如此。当时言情小说作者当作典范的,还有《青楼梦》、
《海上花列传》、《海上繁华梦》等小说。走这条路子,决非“取法乎上”是很明
白的。
    然而值得庆幸的,他走这条路没有走通,到此止步了。
    二期
    1919年秋天,他来到北京,先在《益世报》做校对,后在上海《申报》驻京办
事处做编辑。“五四”运动的浪涛,震撼着所有青年人,他自然也无从例外。只是
他爱好钻研古典文学,装了一肚皮词章,对于《文学改良刍议》,虽然原则赞同,
究竟不无保留。他有了正式工作以后,收入不甚菲薄,就不大想写作了。因为却不
过朋友的情面,到京第二年,给芜湖《工商日报》写了一篇《皖江潮》,约莫七八
万字。这篇之后,有四五年他没有再写小说。
    写《皖江潮》这一年,他二十六岁。从写作时间的连续性说,应是他初期作品
的最末一篇。但无论就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上看,却属于第二期作品的第一篇。因
为他开始从旧式言情小说的窠臼中摆脱出来,走向讽刺和谴责的路子了。他自己不
大重视这一篇,我却认为这是他从事写作以来的重要转折点,是关键性的一篇。
    1924年4月,《益世报》总编辑成舍我,离开报社,自己创办《世界晚报》。他
们是老同事,在《益世报》的时候,互相唱和,诗酒留连(《春明外史》中有杨杏
园和舒九成联句的描写,就记的是他和成合我吟诗故事),很谈得来。成舍我“知
人善任”,心目中早安排了他在晚报担任的角色,约请他主编一版副刊,并言定写
一篇连载小说。他接受了,副刊取名《夜光》,小说取名《春明外史》。——自此
以后,他无论在哪家报社担任何种职务,总归要兼编一个副刊,自撰一篇、甚至两
篇小说,按日连载,这成了惯例。一般是每天刊登五百字左右。《春明外史》共有
一百多万字,直到1929年才告结束。也就是说,他三十岁时写起,三十五岁才写完。
这篇之后,接着他又在《世界晚报》发表了《斯人记》。
    1925年2月,成舍我于晚报之外,又创办了《世界日报》。仍然请他兼编一个副
刊,取名《明珠》(另外有个新文艺副刊,刘半农主编)。他先发表的连载,题为
《新斩鬼传》。针对当时社会不良现象,备极讽嘲。因为写的是抽象人物,尽管也
很淋漓尽致,一般读者不能十分理解,“叫座”的能力不高。这篇登完,接着发表
了《金粉世家》,却又引起热烈的高潮。特别是有文化的家庭妇女,都很爱读;那
些阅读能力差的、目力不济的老太太,天天让人念给她听。受欢迎的情况,可以想
见。这篇小说也很长,报上连载好几年。结束后,他继续给《世界日报》写了《第
二皇后》。不知为了什么原因,这篇没有在报上登完。
    自从《春明外史》在报上发表,很吸引读者,大大有助于报纸发行量,因而北
京有几家大报,都来请他写小说。这个期间,他同时给《益世报》写《京尘幻影录》,
给《晨报》写《天上人间》(此篇后来《上海画报》转载)。这两篇都没有像《春
明外史》、《金粉世家》那么轰动。
    虽然早年他曾在上海报纸上发表小说,但是篇幅不长,数量不多,时间不久,
一抹而过,没有被人注意,不生什么影响。及至他在北京发表多篇小说,成了很有
名气的作家;只是当时交通不便,北京报纸的发行网限在华北,南方难于看到,他
也仅仅为北方人所知。1929年,上海《新闻报》副刊《快活林》主编严独鹤,来游
北京,知道他是北京人所喜爱的作家,又从报上读到他的小说,就浼人介绍,约他
给《新闻报》写一个长篇。他答应了,拟了故事梗概,取名《啼笑因缘》。稿子陆
续寄出。当第一部分寄去之后,似乎并未得到十分重视,被搁置五个月,才开始刊
载。这一炮打得响亮,很快就成为家弦户诵的读物。《新闻报》是当时发行最多、
面向全国的报纸。长篇小说,在它是聊备一格,看作与印数多少无关的。谁知登了
《啼笑因缘》,销数猛增;广告刊户,纷纷要求小说靠近的地位。张恨水成了《新
闻报》的财神,读者崇拜的偶像。以前《新闻报》连载小说,是由所谓“名家”轮
流执笔的;自此以后,这个席位,却归他包办了。陆续发表的有《太平花》、《现
代青年》、《燕归来》、《夜深沉》、《秦淮世家》、《水浒新传》等长篇,一直
到上海被日寇占领、和内地邮件不通时为止。
    这一时期,客观上他是南北驰名,约他写小说的报社函电交至;主观上却正精
力充沛,一天不写小说就一天不痛快。他以惊人的速度,分别同时在各地报刊上发
表的长篇,有:《北京新晨报》的《满城风雨》,《剑胆琴心》(后在《南京晚报》
重刊,改名《世外群龙传》),《水浒别传》,《欢喜冤家》(后改名《天河配》);
《北平朝报》的《鸡犬神仙》;北平真光电影院画报的《银汉双星》;沈阳《新民
晚报》的《春明新史》,《黄金时代》(后在《旅行杂志》重刊,改名《似水流年》);
《旅行杂志》的《秘密谷》,《如此江山》,《平沪通车》;《申报》的《小西天》,
《换巢鸾凤》;上海《晶报》的《锦片前程》;《太原日报》和《南京晚报》同时
连载的《过渡时代》;南京《新民报》的《旧时京华》,《武汉日报》的《屠沽列
传》等篇。
    上海世界书局出于“生意经”,愿意多出稿费,请他写小说,而以不经报纸刊
载为条件。他接受了这个条件,写了三部。《满江红》,《落霞孤鹜》,《美人恩》。
    1935年,成舍我在上海办《立报》,创刊时约他去编副刊《花果山》,兼写长
篇连载,题名《艺术之宫》。这是他第二期作品的最后一篇。
    1924年到1935年,这十一二年间,是他写作的黄金时期。年龄从二十九岁到四
十岁,正是年富力强,想象能力非常发达。所有小说,主要矛头都是指向封建主义。
特别谴责那些统治阶级——军阀与官僚,为被压迫、被剥削的人民大众鸣不平。从
《春明外史》起,到《艺术之官》止,都是这个基调。在《夜深沉》的序言里,他
说:“这里所写,就是军阀财间以及有钱人的子弟,好事不干,就凭着几个钱,来
玩弄女性。而另一方面,写些赶马车的、皮鞋匠以及说戏的,为着挽救一个卖唱女
子,受尽了那些军阀财阀的气。”他用深刻而通俗的笔调,写他观察入微的熟悉生
活,所以能够那么娓娓动人。也有人说:他的小说,果然揭露了一些问题,只是没
有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在某些篇的结局,呈现一片迷惘状态,是很不足取的。这
种批评,原有一定的道理,指出了他的缺点和不足。但是,我们也应该注意到,二
十年代到三十年代,处于“五四”运动的初期,新思潮开始萌芽,是大革命的前夕。
有那样一位作家,站在劳昔大众一边,为之呼吁,引起读者的共鸣,肯定他的进步
意义,承认他的作品是于革命有利的。
    三期
    “九一八”事变后,为了保卫家园,敌汽同仇,他开始写抗战小说。起初写的
是短篇,合印成集,取名《弯弓集》,显然是以“射日”为隐语。其后在很多作品
中,都插入一些抗敌御侮的情节,然而究竟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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