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修文开始)-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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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某此来便是为了此事。”卫锦兮叹息,“想来苏大家也是知道当年卫某曾经失去过记忆。卫某这辈子做了许多错事,许多随着年岁变化时过境迁。可总有那么一些怎么也无法释怀的。不知苏大家,可还有亲人在世?”
苏秦暮眨眨眼,轻笑:“像秦暮这等身份的人,就算有亲人,也是不愿相认的。”
卫锦兮闻言点点头:“卫某曾有一位很好的友人,虽然我二人主仆相称,但一向关系亲厚更胜血亲。他帮了我许多,甚至最后丧命也是因了我。我时常想,若非我一再天真,早些听了父亲的教诲,也不会落得如今这副境地。”
苏秦暮扯出一丝笑容:“驸马爷也不必难过。这或许就是命。您也不必想太多,不如秦暮陪您饮上几杯。”说罢,又命人暖了一壶酒来,亲自给卫锦兮倒上
“是啊。命。”卫锦兮看着那渐渐斟满的酒杯感慨道,“我就是不信命,才会遭到现在这般的惩罚。苏大家,玉笛,是你的弟弟吧?”
话音一落,回答卫锦兮的是酒壶坠地的声音。
“看来锦兮所料非差。”卫锦兮弯下腰,将酒壶碎片一片一片拾起放在随身带着的小手帕里,“苏大家真的是太不小心了,这玉壶如此精致,应当很珍贵才是。”
“这样的东西,在我这苏幕遮,也不算稀罕。”苏秦暮一手抓着桌沿,一手藏在袖中。她静静看着卫锦兮动作,问道:“是秦暮不小心,卫公子何必亲自去拾起?让人扫走就是了。”
“诶,苏大家这话就不对了。”卫锦兮摇摇头,“在卫某看来,这世间万物,就算看起来一样,却也都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苏秦暮露出讽刺的笑容,“卫公子还真是巧舌如簧,无怪乎,他们都向着你。”
“苏大家谬赞。”卫锦兮将包裹着碎片的小包放到苏秦暮面前的桌上,“苏大家,玉壶、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苏秦暮猛然睁开,抓着那包碎片就朝卫锦兮砸去,“你将玉壶的碎片捡起就算物归原主,那死去的人该怎么物归原主?”
卫锦兮忙侧过脸,又抬起袖子去挡,只觉得脸颊上一凉,随即有什么顺着颊流了下来。卫锦兮“嘶”了一声,无奈笑道:“看来苏大家对卫某的确是恨极。只是苏大家,你就不想听听卫某的解释么?”
“呵,不过狡辩罢了。我何必去听?”苏秦暮撇过头,虽然没表态但也没再进一步做出伤害卫锦兮的动作。
“原先我还觉得苏大家接近卫某是受了那人的指使。只是苏大家的行为如此迫切,不太像那人的风格,让我起了怀疑。”卫锦兮捡了落在桌上的手帕擦了擦脸,玩笑道,“苏大家这一甩,怕是让锦兮毁容了啊。”见苏秦暮对自己的玩笑不予理会,卫锦兮接着说道:“起先失忆的时候卫某便觉着苏大家面熟,还以为是残留了些许对过去的记忆。直到这次相见,才想到你与玉笛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因而断定了你与玉笛的关系。”
苏秦暮闻言冷哼一声,算作承认。
卫锦兮又道:“容卫某再猜测一番,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所谓你弟弟死亡的‘真相’?”
“你不承认?”
“玉笛的确因我而死。但要说是我害死的,卫某却无法承认。”卫锦兮苦笑一声,“按照那人所说,我们都是为周国做事,一旦身份败露,死则为国捐躯。”
苏秦暮哪可能因她这只字片语就罢休?只是她虽是女子但也不是不明事理,只是乍一听弟弟的死讯根本没来得及去思考罢了。弟弟死去的时候,这位卫驸马还未恢复记忆,要说是他出卖了弟弟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么所谓的害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无论如何,玉笛多次救我,我欠他一条性命是真。”卫锦兮见苏秦暮已然有了动摇,便将当初因何暴露又如何编排了失忆的事情说了。末了,卫锦兮低下头,轻声道:“他是为我而死。苏姐姐若是气不过,要杀了锦兮,锦兮也无话可说。只是……锦兮还有一件未了之事,可否……再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喜报:第三卷已经决定采纳推理君的建议,叫山重水复篇了。
☆、第十九幕
出了苏幕遮,卫锦兮已然一身冷汗。很明显,她对苏秦暮的错误判断险些要了自己的命。但好在,她终究还是听进了自己的辩解。而自己,除了捡回了一条命,还得知了这位和玉笛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子,原本已经计划好利用张光耀对自己的仇恨来完成报复了。可谁知道张光耀会顾及卫锦兮现在的身份和她背后的那位公主,要求苏秦暮勾引卫锦兮破坏公主对她的印象。
这也算是以张光耀的脑子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吧?毕竟,虽然杀了卫锦兮报仇也是他的目的,但他与苏秦暮不同,他还在乎着他现在的荣华富贵。
张光耀这个人……得想办法处理掉。至于秦王殷骁,从他明里关照自己,暗里却帮助张光耀对自己不利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并没有放弃分毫能打击到殷晏的机会。这样一来,周国国内的不稳定,倒也算是对大殷有利了。
“公子,您出来了。”弄潮已然候在门口,见着卫锦兮出来就小跑步凑了上去,“回府么?怎的不见罗家兄弟?”为了不让过往行人注意到卫锦兮的真实身份平添麻烦,弄潮在外总机灵地唤卫锦兮“公子”。他当然不会知道罗家兄弟此刻已经被那壶“好”酒给药翻了。
“他们?”回忆起那两兄弟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模样,卫锦兮轻笑,“到时间他们自然会回的。我已经将他们拜托给苏大家了。咱们先走,过了宵禁可就麻烦了。”
“诶。”弄潮应声,引着卫锦兮上了马车。只是这小子一向好打听又话多,一路上见卫锦兮一直不说话,好奇心作祟不忘一脸揶揄地问道:“诶,公子,苏大家的新舞好看么?”
“不错。”卫锦兮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支舞,客观评价道。虽然她自小对着些歌啊舞啊的不大感兴趣,但身份原因也不得不涉猎一些。
“嘁。”谁知这样的评价却不能让这多嘴多舌的小跟班满意,“要说舞姿,哪能有人比咱们家殿下更好看。要小的来说,公子您真的是舍近求远、本末倒置。”
“哦?”卫锦兮挑眉,别有深意地看了弄潮一眼,叹气道,“可是殿下,并没有告诉我她也会舞蹈。”
弄潮惊觉自己说错话,抬起手来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瞧小的这张嘴!公子您可别误会,公主曾经在一次皇室家宴上即兴舞过。小的当时正跟着师父学习,才得以见到。”
卫锦兮笑笑却不说话,一路无话倒让弄潮小小忐忑了一番。直到回了公主府,驸马爷发现了等在门口的公主……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站着?”卫锦兮顿足,嘴里含糊问道。
“不是担心卫郎乐不思蜀么?”殷昭一笑,收敛了眼底的担心,“如何?苏大家的舞姿,可有让卫郎着迷?”
“着迷?”卫锦兮下意识蹙了蹙眉头,而后舒颜笑道,“可不是惊心动魄、神魂颠倒。”
听了这话,一旁的弄潮倒抽一口凉气,在心里为驸马爷担心。你说这驸马爷,是患了一天不招惹公主殿下生气就难受的毛病么?怎么和他们这些下人都能好生说话,可每每到了公主面前就总是夹枪带棒呢?真不知道惹恼了公主,对这寄人篱下的驸马有什么好处。
当然,最让弄潮不解的是公主殿下的态度。怎么驸马爷都这么说话了,她还能笑盈盈地上去给驸马爷收拾衣领?驸马爷可真是好福气,遇上如此贤惠温柔的公主殿下。
卫锦兮捉了殷昭在自己领子上的手,道:“外面冷,进屋再说。”
殷昭一笑,向弄潮使了个眼神。弄潮会意,躬下身子等二人进屋,忙不迭关上门,对着门口的侍女说道:“咳,大伙儿今晚上都先歇着吧,过会子再来。”说完,小家伙竟红了脸,然后也快步退了下去。
侍女们应声退下,弄潮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心道:“啧,怪不得驸马爷着急回家。原来是憋着一身邪火呢。”
进了屋,卫锦兮方才送了口气将外衣解下:“我已知道苏秦暮因何接近我了。”
“哦?”
“是张光耀。”卫锦兮坐在圆凳上,边倒茶边说,“只是奇怪。张光耀怎么能请动苏秦暮那等女子。”
“苏秦暮是哪等女子?”殷昭听了卫锦兮的话一笑,似乎在卫锦兮说出那话时已经洞悉了她的心思,“卫郎,你是不是以为苏大家是皇帝哥哥的人?”
“不是?”卫锦兮可不信。
“不全是。”殷昭叹气,“想来你已经猜到什么,才会来套我的话。不错,苏大家的确和皇帝哥哥有些许联系,但要说关系……以卫郎的智慧,怕是已经猜到了苏大家和玉笛的关系。”
“你果然是知道的。”卫锦兮点点头,倒是没料到殷昭突然这般诚实起来。
“我本也是不知,只是那日你管我借人,又提起苏大家,我才着人去调查的。”
“你方才现在门口,双手冰凉,怕是等了我许久了吧?你在担心?”卫锦兮道,“看来你一早就知道她的目的。”
“我只是有所猜测罢了。”殷昭摇头,“我原也没料到这中关系如此复杂,也不知道苏大家会向你发难。毕竟……已经有个出头的张光耀了……”
卫锦兮“嗯”了一声。苏秦暮不按常理出牌的确是大家都没料到的。不过听殷昭的意思,殷晏倒没有直接把苏秦暮笼络麾下而且准备在某个时刻利用一下?卫锦兮捏了捏眉心,乱七八糟的事情接踵而至,最近还真是费了不少神。
“哦,对了。”殷昭见卫锦兮似乎不准备再提此事,便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木盒。她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来,里面放了一大堆纸条和信纸。有的上面还残存了些蜡迹,有的折叠得很小,有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普通的空白信纸。她将这些东西都交到卫锦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