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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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映竺将它们悉数取来,放在那宽大的叶子上。
“这是什么叶子这样大?”春风嘴里砸吧着糖葫芦,甭提多幸福,眼睛都和那糖葫芦一般亮晶晶的。
“这是罗袖叶,我们寻香派特有的植物。”年映竺一边回答他,一边将那坛子打开。
一打开坛子便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即使是房间里的焚香也挡不住那气味,可仔细一嗅,又像消失于空气中一般没有了。
“这又是什么。”春风一边嘴巴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地问道。
“这是落梅雪。”年映竺撒了一些雪水在花草上面,嘟着嘴说,“去年冬天我就集了这么一坛子,自己还舍不得用呢,倒先给你们用了。”
春风望着窗外,“那有什么难的,眼下马上就是冬天了,你再收集一坛子蓄着不就好了。”
“你懂什么。”年映竺睨他,“这落梅雪得是刚好落在梅花花蕊上的雪水,那有那么容易收集。”
春风嘿嘿一笑,不再答话,专心致志地吃糖葫芦。其间还好心地分了苍皓两个。
年映竺置办好后,将罗袖叶折起来包裹住花花草草,拿了石杵将它捣碎,还吩咐云暮笙,
“我一边捣,你一边望里面慢慢倒那落梅雪,明白吗?”
这样来回捣了约莫两三刻钟,直到那汁水彻底变了色,年映竺将渣滓沥出,让云暮笙饮下那汁水。
“咦。”春风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么难看的颜色。”
云暮笙倒是没有犹豫,一口气饮下后,饶是他那般云淡风气,也不由得脸色微变。
年映竺又将那渣滓覆于他七窍,这才缓了下来,
“两个时辰后洗净即可。”
说着忍痛将一坛子落梅雪放到春风面前,
“喝了,好好冻一冻你体内那不安分的东西。”
春风怔住,“啊?”
“叫你喝你就喝!”年映竺显得有些不耐烦,“再磨蹭我就后悔了!”
落梅雪虽是常温,饮下后却有独特的清冽之气,凉到五脏六腑,让春风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在年映竺逼迫下他将一坛子雪水都喝了下去,这丫头这才磨磨蹭蹭离去。
比武招亲在一日后,寻香派的确有法子,云暮笙在这天果真有内力充盈之感。
擂台建在村子中央,清晨便已经围了不少人,不说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也算是青年才俊之辈。其中亦不乏微带皱纹的中年男人,趁机来凑个热闹。
擂台前便是一处规模不小的竹楼,从楼上稍稍往下一望便能将比武场景收之眼低。不少盛装女子已在上面盈盈而立,皆是如花笑靥。
被众女子众星拱月般拥在中间的,身着大红色嫁衣,袍袖裙尾用暗金细线缝制成凤凰于飞之景。头饰金色凤冠,两只凤衔石榴金钗一左一右,皆是汉人婚嫁打扮。
那女子身量纤细,长发如瀑。柳眉杏眼暗含秋波,胭脂色嘴唇将皮肤衬得愈发透白。她手里捏着大红盖头,眼睛微微一动,扫过擂台下的众人。
上擂台的人都需先签上生死状,刀剑无眼,大家各怀心思前来,若是死伤自然不能由寻香派来担责。
暗暗幽香从鼻尖划过,云暮笙在春风紧张的目光下签下生死状。
春风深吸一口气,突然牵住了他的袖子,
“哥……不要太费力气,没了飞涯花还有其他办法……”
他声音低低的,不敢抬头看云暮笙。
若是拿到飞涯花,就意味着云暮笙得娶那个女子。
那样明艳动人的女子,让春风凭空生出些害怕。
云暮笙捏了捏少年的手心,“放心,我自有安排。”
春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擂台边,他突然有些后悔。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中蔓延开来,他害怕云暮笙就这样娶了她,即将被抛弃的预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脑中。
“你板着脸做什么。”不知何时年映竺竟蹦跶到了他身边,“阿姐那么漂亮难不成会委屈了你哥哥?”
一旁的苍皓扫她一眼,勾唇嗤笑“哪里是怕委屈。”
年映竺不明所以,只用肩膀轻轻撞他,
“诶……我说……若是你哥娶了我阿姐,不如……你也娶了我如何……你们一齐留在花明村好了……毒……我们与苗疆也是熟悉的。”
春风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转过头看她。
年映竺却一直盯着自己小巧的鞋尖看,仿佛是有些害羞。
春风冷冷道“我不会娶你,我哥也不会娶你阿姐。”
年映竺一愣,抬头瞪眼看他,气呼呼的,
“莫春风!我可是与你有过婚约的!”
☆、第七十二章
春风眉头深蹙,“你不要胡说,我何时与你有婚约!”
年映竺冷笑一声,“当日春风阁与寻香派交好,是你父亲亲自将你与我指腹为婚,你还想抵赖不成!”
春风沉默良久。
“春风阁没了,莫春风也没了。我是云剑山庄的人。”他声音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天,不带一丝感情。
年映竺气得连说了几个好字,“好你个大逆不道的莫春风!我看你日后如何面对春风阁的列祖列宗!”
春风呼出一口气,“再如何大逆不道也不用你管。”
年映竺看他的眼神变了,冷冷睨他一眼
“我不管,自有人管你。”
说话间云暮笙已然上了擂台,好巧不巧正是对阵东拳派的人。
春风扫视周围,东拳派只来了两三人,怕是他的药丸子起了作用。
他不屑轻笑,没用的东西。
“东拳派的毒与你有关吧。”年映竺仿佛也发现了,冷冷问他。
春风扬头,不可置否,“他们自己先来招惹我。”
“你还真是心狠手辣,那是能将他们置于死地的毒。”
春风面色平静,“多谢夸奖。不过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你们若是厉害,怎的不帮他解了?”
他歪着头勾唇一笑,十分挑衅。
即使自己中毒无解,他也能确信自己的毒天下无双,无人可解。
年映竺也轻蔑地笑了,“没错,我们的确帮他解了。”
春风眉心大动,“你们竟能解我的毒?”
“我们不能解,自有人能解。”
这天下奇才,不止你莫春风一人。
春风在短暂的讶异之后也笑了,“是那个瘸子吧。”
“你竟敢直呼他瘸子!”年映竺突然柳眉倒竖,“大逆不道的东西!”
叫他瘸子怎么了,春风不明白年映竺为何突然这样生气,正想张嘴辩解,却被擂台上的打斗吸引了过去。
这算是春风第一次看见云暮笙真正与人过招。
东拳派善拳,东拳十二式更是精于近身攻击,杀伤力巨大。只可惜,拳不敌剑。更何况那是云暮笙的赤阑剑。
隐隐剑气汇于剑刃,仿佛被不真切的暗红色包围。春风一惊,苍皓同时低声惊呼,
“血空剑法!”
这古老剑法春风曾在藏书阁里看到过,只是剑谱破损看不真切,连云暮笙也不能确定只自己慢慢揣摩,一步错便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故而云暮笙并未让他练习。
加之这剑法需要长时间集中精力十分费神,春风也懒怠不想去学。
未曾想云暮笙竟把这剑法揣摩出来了!
暗红色的剑气越真实,这剑法的修为也就越高。
看样子,云暮笙也才刚刚学会这套剑法。
“云暮笙是个天才。”苍皓淡淡说道,“除了已死去的那人,江湖上再无第二人会这剑法。”春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丝的怀念。
他深知其中的难度,这剑法难练,更何况云暮笙手里只有一本全然模糊的剑谱,全凭自己一招一式试出来。
稍有不当,便会丧失心智走火入魔。
为他骄傲的同时春风突然泛起一阵难过,为什么要使出这么厉害的剑法呢。难道他真的对那女子一见倾心想娶她不成。
莫名的情绪让他眼眶泛酸,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拳派那人也并非毫无本事,在这剑法之下竟能负隅顽抗三分,只是被云暮笙逼得节节败退,面如土色。
云暮笙一剑劈下,那人敛住心神只能用手上黑色腕带去挡这一剑。
那腕带是东拳派的标志,看似布制,实则是用软铁制成,十分坚硬刀枪不入。遭遇的力量越大,那腕带也会越坚硬。这也是他们危急时用来防御的手段。
可就是这样,云暮笙这一剑生生劈开了那软铁,甚至划破了那人的手腕,流出滴滴鲜血。
鲜血遇到暗红色剑气后仿佛立刻蒸发,融入那一团剑气之中,暗红色仿佛更深了一点。
年映竺轻呼一声,“好厉害的剑法!”
随即笑眯眯的,“这样的人娶阿姐,不亏。”
春风闻言狠狠剜她一眼,随后眼神紧张地盯着云暮笙。
云暮笙的剑法死死压制住了那人,本来他在顽抗,见腕带被割破后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只能使出轻功在擂台上逃窜,狼狈的模样引得擂台下的人一阵哄笑。
云暮笙并未有十分杀机,只想将他逼出擂台外。那人被他逼得恼火,鲜血不断顺着手腕滴答落下,然后被暗红色剑气吸食。他眼中寒光一闪,竟自袖口落出一把钢刀,也不再逃窜,直逼云暮笙胸口。
苍皓暗叫一声不好,这血空剑法讲究物我两忘,最忌分神,事发突然,若此时他分神来防御,怕是会受到剑气反噬走火入魔。
若是云暮笙明智,即使受他一刀也断然不能分神。
可东拳派那人,分明是起了杀心。
春风也急了眼,这东拳派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竟使出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他袖口一抖,一颗药丸子已然捏在手心。
眼看着钢刀里云暮笙越来越近,春风反手一弹,不料被人捏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
春风一把甩开年映竺,手腕一用力药丸子便被甩了出去。
“用不着你管。”
叮当一声,那柄钢刀竟被药丸子打落在地,在场众人都没看清楚是何原因。只觉得那柄钢刀一碰到暗红色剑气,自己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