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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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蛊虫一样,等到它越来越大的时候是遏制不住的。他能感觉到枯萤莲在吸食他的内力,在他血液里繁衍生息越来越多,若是侵入内脏,便会慢慢吸食他的生命,到时候,蛊王也救不了他。
“那就罢了。我们一起去苗疆。”云暮笙看向春风,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随后问年映竺,“有办法可以让我先使用我的内力吗?”
年映竺思索片刻,“我得回去问问阿姐和长老。”
云暮笙终于冲他笑了笑,“多谢。”
她蹦跶着离开,就像一个毫无烦恼不知世事的小女孩。
干将立在窗边,看着房里沉默无言的三人,气氛十分凝重。
春风咬着下嘴唇,仿佛是思索很久,
“哥……要不你留在花明村。苍皓和我去苗疆……”
说出的声音是他自己也不相信的喑哑。
这话是他想了很久也用了十分的力气才说出的。他的心底不愿意与云暮笙分开,可如今两人中毒,没法使用内力,江湖上的人对他们虎视眈眈。此去凶险,他不想让云暮笙再冒险。
更何况,都是为了他……
江湖上的人,都是冲着他来。
若是云暮笙留在花明村与他分开,这样他也许会安全很多。
可是说出这话,心头就像被无数根银针刺痛一般,在紧紧捏住后让他更难受,甚至呼吸困难。他想抚一抚那痛苦的根源却又茫然地发现不知根源在哪里。
只能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眼眶发酸。
云暮笙敛住眉心,声线低沉,“我跟你一起,你一个人太危险。”
春风埋下头,他喜欢云暮笙跟他一起,可一开口却说,
“不会的……有苍皓。我也可以保护自己……”
声若蚊呐,好像就连自己也听不见了。
“我跟你一起。”云暮笙声音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可是……”春风几乎要哭出来。
可是你跟我一起,你自己也会危险啊……
云暮笙坚定地打断他,“我跟你一起。”
春风将头埋得更低,云暮笙几乎可以看见他肩膀的微微抖动,
“没关系的哥……真的没关系……”
“你在这儿解了毒就回云剑山庄等我好了……”
“真的没关系的哥……”
“你放心我会回来的……”
他的声音里仿佛带上了哭腔,云暮笙手伸到他面前,想安抚他却在空中悬住,声音笃定,
“我跟你一起。”
春风抬起头,清秀的脸上已泪水涟涟,他仰头看着云暮笙,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苦笑,
“哥,没关系,我不介意做你的棋子……”
☆、第六十八章
他都听见了。
竹筏上的那段对话,他听见了。
云暮笙留下他是有目的的,他莫春风不过是云暮笙手里的棋子。
那一瞬间他的心就像被什么揪中,被针狠狠扎过的心脏在呼吸之间仿佛明白了他的痛苦,将针一颗一颗抽出,在钝痛后一滴滴地淌血,难过得无法呼吸。
原来只因为他是棋子啊。
他闭上眼自嘲,还能是什么呢?他早该明白的。若是没有利用的价值,谁会留下这样一个会招来无尽麻烦的人呢。
他突然觉得幸运,还好,至少他还能是棋子。
跟在他身边那样幸福,那就当一个棋子吧。至少能继续向他撒泼卖痴,也能继续看他无奈地哄自己,继续让他给自己买糖葫芦……
真能这样吗。
春风突然害怕起来,如果他的利用价值没了呢。云暮笙会不会扔掉他,就像当年莫惊雨扔掉他那样。
惶恐立刻占满了他的内心,他不想再被扔掉了,被云暮笙扔掉的痛苦也许比中的这些毒更可怕。哪怕是做一个棋子。
他必须要有价值。
是什么呢?
天赋,武力,医药。只要他可以的,就都让他完美好了。
他还要更懂事一点,不能老粘着他,也不能时常撒娇,做一颗懂事的棋子也许在他身边留的时间会更久吧。可是,无论怎么想,都还是克制不住的难受啊……
他都听见了。
云暮笙愣住了,他都听见了。
听见了多少呢,春风又会怎么想呢。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句“我不介意做你的棋子”深深地刺痛了他,那个平日里高傲又嚣张的春风是这样卑微的存在,望着他的眼睛如同一汪水,他在里面看到了最柔软与最悲伤。
他突然想起春风几次哭叫着对他说,不要把他扔掉,他也许是怕极了这种感觉了,也许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毫无安全感,也许他害怕再被自己抛弃。
鬼使神差的他用指尖拭去春风脸上的泪,“不是。”
在春风抬眼望他后他温柔地重复,
“你不是棋子。”
看着春风的眼睛里仿佛多了些别的情绪,“你是亲人。”
春风的眼睛依旧止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砸在云暮笙的手背上,也在他心里砸出一个坑。不过春风的眼睛里总算有了微微笑意。
春风自己明白,那日竹筏上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楚,云暮笙说过,无论如何,都不妨碍他成为一颗棋子。他知道,自己依旧是一颗棋子。
不过,也许会比只是棋子好一点吧。
至少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是在意他的。
“听我的,我跟你一起。”
看着云暮笙坚定的眼神,春风明知自己要拒绝,依旧下意识点了头。
他是这样依赖信任这个人。
“啧啧啧,好一出兄弟情深啊。”一旁的苍皓许久未说话,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幕,然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温情的气氛。
春风有些气恼,他竟忘了还有苍皓在,哭得不成样子。忿忿瞪他一眼,
“要你管!”
他才不承认是被人看到哭鼻子的样子太丢脸而恼羞成怒呢!
“你们可别说太多,外面有人听墙角呢。”苍皓勾唇讽刺道,“不然别人听到你们这么酸,还以为你们断袖呢。”
好像是无心之语,却让云暮笙和春风同时愣了半晌。
似乎都忽视了外面有人偷听,而是都愣在了断袖二字。
断袖?春风早对云暮笙有懵懂情意,下意识眼神飘向云暮笙,见他也在看着自己,脸兀地一红,眼神闪躲,转过头看向苍皓
“你、你、你可别乱说!”
苍皓嗤笑一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又不是真的说你,紧张什么。”
云暮笙这边已然回过神来,给窗边的干将使一个眼色。
只听得一声长嚎,干将扇着翅膀以闪电的速度冲向了虚掩着的门。
顾着哄春风了,都忘了注意周围的状况。
干将毫不留情,翅膀撞开门后外面果然有一人呆愣在地,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它兴奋的嚎叫一声,锋利的爪子勾进了那人的眼睛。
片刻之后那人惨叫一声,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仿佛想要赶走干将,又好像要抓住什么来缓解痛苦。
云暮笙冷笑一声,看他手腕上的黑金色绑带,竟然是东拳派的人。
惨叫声让周围的人都探出了脑袋看热闹,不过谁也不敢迈出房间一步。
倒是对面房间出来了四五个人,手上都绑着黑金色绑带,慌忙扶起那人
“五弟!”
稍年长的人面色不善,吩咐道,
“四弟,你先扶五弟回房间,找大夫。”
说罢气势汹汹朝春风房间而来。
春风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几位想干什么啊。”
各个房间里看热闹的人都伸长了脑袋,犹不嫌事大。
“干什么?”年长那人冷笑一声,闷声一拳桌子断成了两半。
“哦。”春风尾音拖得长长的,声音不咸不淡,“原来是来示威来了。”
☆、第六十九章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样对我五弟!”
春风眼角勾起看他,随后嗤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这畜生干的,干我何事?”
那人青筋暴起,十分恼怒“若无你们指使!这畜生怎么会伤人。”
“这就怪了。”春风语气轻佻,“我们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怎么不指使这畜生去啄别人,倒是把你们啄到了。”
慵懒的眼神中带着锐利,扫过屋里众人,
“更何况,怎么这畜生是在我们门口啄瞎了他的眼?”
言下之意,若非他们不听墙角,也不会招来如此祸患。
春风那语气嚣张至极,光是一张脸就觉得他十分欠揍。更何况他们自知理亏,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拳头一捏直奔春风而去。
直接动上手,看看谁的拳头比谁硬。
苍皓哪里容他碰到春风,未等云暮笙出手,本在房间角落里的他移形换影之间已经到了那人面前,眼神陡然一冷,接住了那人的拳头。
那人眼里闪过错愕,他的拳法在帮里算不上最好,可也是小有所成,竟被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挡住攻势,拳头不能再前进半分。
苍皓趁他错愕之际将内力聚于手掌,轻轻发力那人竟被震退了三四步。
余下几人见他吃了瘪,面面相觑后达成一致,一起冲了上去,想要趁机拖住苍皓在对春风下手。
春风也非废人,几颗药丸子聚于手心,待他们近前手腕子一甩,突然之间那几人面如土色,浑身已经没了力气。
周围看热闹的人本想趁火打劫,见这几人吃了瘪,一时也犹豫着不敢上前,怕他们中毒的传闻是假。
受点伤都好说,若是因此得罪了云剑山庄,岂不是因小失大。
“你们干什么!”一声怒吼将让几人停了下来。
竟是年映竺那丫头又回来了,她面色里带着隐隐怒气,
“寻香派是容你们闹事的地方吗!”
东拳派的人面有忿忿之色,“他指使这只畜生啄瞎了我们的人,这笔账不能不算!”
矛头直指春风,把一旁的云暮笙忽略得一干二净。
春风一拍椅子,面色陡然转冷
“你们偷听墙角在先,恼羞成怒对我们动手在后,这些都是你们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