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少女]采薇采薇 作者:半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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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绰绰有余。”她开口,“比你高两分。”
“太棒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我散布消息去了。”
“好。”
初薇挂了电话,也开始编辑起了说说和朋友圈,点击“确定”之后,侧头看到若白正看着她。视线落到他放在一边的法文资料,问:“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
“你什么时候考完试?”
“还有两门,明天晚上考完。”
“那我给你泡点茶。”初薇熟络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罐,里面的花茶还铺着一层,“这几天天气都好,那些花花草草晒个两三天就可以了。”
若白听着她明显比以往更加清越的声调,问:“很高兴?”
“难道不该高兴吗?”初薇按下按钮烧水,走到他身边坐下,“发挥稳定,虽然三模的分数比这还要高……自己考出来的,又不低,当然高兴。”
水壶煮水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显得这室内异常安静。
初薇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面容的轮廓骨骼棱角分明,五官清峻又有一种柔和,让她忍不住细细地打量他。
慢慢地,脸就红了。
若白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像是柔软地塌陷了一角,身姿微微俯下,在水壶发出“嗒”一下的声音的同时,印上她的唇。
略带清冽的气息直入肺腑,即便不是第一个吻了,喻初薇仍然觉得呼吸不过来,滚烫而急促,心里绷着的弦似乎随时会断掉。
他不轻不重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咬了一口,她并不懂得如何去回应,只能本能地反应,粗而麻的触感便入侵了进来,她的舌头被重重吮住了。
耳边断断续续响起了开水重新沸腾的声音。
“嗒”的声音再次出现的同时,他撤离了她的唇,伸臂抱住她,喘息着将头偎在她的肩膀上。
末了,他松开她,见到了她羞红又略带迷离的面容。
“那什么……”初薇从沙发上起身,“我去泡茶。”
滚烫的开水冲开了花叶,弥漫了一室淡淡的香味,热气扑腾开来,喻初薇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更烧了。
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而后呼了一口气,端了两杯茶水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若白继续复习着他要考试的学科,而初薇,看着手机里大家给她的回复,一条一条往下翻着。
拿过了笔记本放在腿上。
班群里的同学,都在讨论着要填报什么志愿,考得好的差的,都要根据分数调整自己的选择。
明天要返校,有毕业典礼,但是哥哥说他明天要跟着洪医生给琛姨做最后的出院前检查。她有些犹豫地看着若白,对方注意到她的视线,并没有抬头,只问:“什么事?”
“你方才说,你什么时候考试来着?”
“明天下午一场,晚上还有一场。”
“那你上午还要复习吗?”
若白抬眼,声线低沉清朗,“毕业典礼?”
初薇点头,“能陪我去吗?”
“好。”
☆、毕业
隔天。
当喻初薇看到同桌大咧咧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她伸手点了点额头,糟糕,忘记给她带若白写的字了。
“学长也来了啊。”
偌大的礼堂里,坐落了满满的学生和家长,初薇见到她一个人,便问:“你爸妈呢?”
“何止我爸妈,我爷爷愣是要来,拎着一大堆礼物去办公室了。”李诗园捂脸,“本来都觉得我考不上政法,现在超了那么多分,老人家惊喜过度。”
三人挑了个地方就坐,初薇在中间,刚一坐下就被同桌蹭着手臂,“东西呢?”
“忘了。”
“忘了?”
“抱歉抱歉……这样,你把你家具体地址给我,给你寄过去。”
“这还差不多。”李诗园看着台上还没有开始,便压低了声音问初薇,“我微博上艾特你的你看了没有,还有微信里给你的那些公众号?”
“没有。”
“你怎么能不看呢?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收集起来的,肯定对你们有帮助。”
“你……”
“你得相信我,我还能害你不成?什么第一次约会什么事是一定不能做到、情侣之间最温暖的相处方式是什么、男生的哪些表现一定是真爱,还有什么假矜持和真拒绝、男生有哪些软肋一碰就碎的……对了,这其中有一篇博文叫做《身为女友的自觉》,其中内容涉及到方方面面,衣食住行,还讲了男女房事的时候,女的要怎么配合唔……”
喻初薇一把捂住同桌的嘴。
糟糕,即便现在她不转身,也能够感觉到若白的眼神正盯着她后脑和后背。
他、一定、听见了。
她松开同桌的嘴巴,打心眼儿里觉得她像极了成熟版的晓萤,说起胡话来,脸不红、心不跳,至少晓萤还没这样的水平,偶尔还会妥协于大家的眼神。
“害羞啊,有什么好害羞的,你知道前段日子人民日报微博抽什么疯,连续好几天发的都是关于男女性生活的内容,古今中外……别拽我,咱俩一个生物老师……”
“开始了开始了。”校长已经站在了讲台上,初薇打断她的话,松了一口气,靠回椅背坐好。偷偷用余光去瞄若白的脸,发现他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心里彻底放松了下来,正欲好好听校长致辞,猝不及防耳边想起醇厚低沉的男音。
“生物老师是谁?”
她就知道,他肯定听叫了,即便园宝已经把声音压得很低了,即便周围喧哗得很多人在讲话。
“咳,珍珍姐……”
“嗯。”
这样清淡又听不出喜怒的单音节让初薇心头一颤,总觉得有种心虚的感觉。
江珍珍其人,年过半百,也是若白的生物老师。带离了他们那一届后,因为儿媳怀孕,回到高二接手文科班,工作相对轻松,只有会考指标压力而无高考压力。这个老师工作二三十年,她的生物课,从来压缩到一半的时间,另外的一半留做拓展延伸,所谓延伸,就是从生物角度解读父母子女以及男女关系。
“咳……”初薇又不自在地低咳一声,选择以沉默来应对尴尬的局面。
“嘿……”同桌拿手肘碰了碰她。
“你又想说什么?”
“你和学长唔……”
初薇默叹了一口气,继续捂着对方的嘴,在心里发誓,绝对要让这个人离若白远远的,否则,谁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若白余光看着两个女孩的小动作,嘴角微勾。初薇能有这样爽直又坦然的好友,他很高兴。
曾经一度,他觉得初薇是不是患了严重的心理障碍,类似于社交的恐惧症。
因为,她从来都不谈论学校里的事情。
直到后来,他刻意路过高一的教学楼,刻意走到她的教室,看到她的同桌大喇喇靠在初薇的肩头。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初薇和他一样,生人勿近,但凡能有肢体接触的,便已经是重要的人了。
所谓毕业典礼,不过就是上到校长,下到各优秀班主任轮番致辞,说一些或慷慨激昂、或温情脉脉的话。
同学们看上去都兴致阑珊的,觉得终于要来开高中这个火坑。
但是真的想来,这样熟悉的学校,在这里待了三年,多少都是有点舍不得的。
尤其,当背景音乐还是《送别歌》的时候,初薇能够听到周围很多女生吸鼻子的声音,连带着,自己的鼻子都有点酸涩。
这时候,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指节硬朗,手掌宽厚,指尖微凉,掌心温热。
“不用难过。”他说,“学校的本意,不是让你们难过的。”
“我知道……”她语丝悠长,像是想到了什么事。
这不是喻初薇第一次参加毕业典礼。
小学的毕业典礼有父母作陪。
初中的毕业典礼,是若白等在校门口接她回家。
可这高中的毕业典礼,她也不是第一次参加。
两年前,若白毕业的时候,她也来了。
因为初薇知道,若白小学的毕业典礼,叔叔阿姨在。
他初中的毕业典礼,结束在那年的道馆挑战赛之前,是哥哥和廷皓哥哥伴他一起。
但是高中,他从来没让叔叔阿姨操心了,可是身边也好像没有了旁的人。
所以,她是怕他难过,怕他孤单。
“……你当时还骂我胡闹来着。”初薇低声开口。
若白握着她的手用了几分力,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你没有胡闹,是我说错了。”他很难形容当时在学校礼堂外看到初薇时的心情。
同样都是高考成绩出来之后的第二天,别的同学身边总有人陪着一起来,就算父母亲人不来,也是三五成群作伴。
高中毕业,再怎么样也是大事。
他有要好的朋友和同学,但也的确是独来独往惯了。
小姑娘就站在灌木丛边,穿着淡蓝色的衬衫裙,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一下子就对上了他的目光,姿态清雅地冲他挥手,她说:“若白师兄,我也想看看毕业典礼是什么样子。”
“胡闹。”他那个时候这样说道。
现在,他理解了当时的心情。
那种心情,大概就是心里柔软到一塌糊涂,蔓延至肺腑。
若白最怕的就是别离。
很多人,都离他而去。
可是自始至终,还有这样一个姑娘,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也不弃。
那年的毕业典礼,没有忧伤,没有惆怅,即便身边的人,听着那些动人煽情的话,眼眶红红的,但他依然没有一丝一毫难过的心绪。
“谢谢你陪我一起。”
“嗯。”
“以后可以常回来看看。”
“一起吗?”初薇抬头。
“好,一起。”
从礼堂出来,初薇和若白两人并肩而行,至于那个第三人,很有自知之明地道了一声“我接我爸妈还有爷爷,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然后溜之大吉。
路过高三教学楼的时候,从台阶上下来很多老师,看样子,是要去参加什么会议。
不少学生和家长停下脚步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