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害竹马-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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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奇妙呀!
认识了这么多年,他都把她当作妹妹,然而这次的重逢让他看到了她的改变,他眼睛为之一亮,无法不被她吸引。
其实那天在公园见到她的背影,他就该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
只不过他在感情上的纪录那么的失败,让他却步。他更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冒这个险,改变两人原有的安全而信赖的关系。
可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他竟然侵犯了她,那罪恶感是那样深的击垮了他。
他站在水幕中回想着昨夜的种种,继而想到今晨的一切对话,他忽然觉得自己恐怕是错上加错了。
他的话伤害了她。
即使他不完全是那个意思,但是他的心太慌,他的罪恶感太沉重,出口的话语那样的不经思考。
他想起她离去时站在客厅那端看他的模样,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却又是那么的坚强。她的眼底明明有着泪水,却拒绝让它掉下来。这样的她让他又心疼又骄傲。骄傲的是她真的变坚强了,心疼的是她的伤心。
她昨夜将自己奉献给了他,极端温柔地呵护了他所有的痛苦。而他回报给她什么呢?
悔恨,逃避。
记得她说了什么?
“你尽可以当个懦夫,说你并不想要我,只是因为喝醉了才跟我做爱,我才不在乎!”
该死的,他知道她在乎,在乎得不得了!
他真是个无敌大蠢蛋,居然这样处理事情?
只因为他醒来时,身体那不可掩饰的欲望伴随着回忆而来,他的罪恶感才会那样的深重,结果他用了最差劲的方式处理了这状况。
现在的她又在哪里呢?
是不是正躲在某处哭泣着呢?
他的心里一阵绞痛。
冲去身上残留的泡泡,他拉下一条浴巾,不管头发还湿答答的,胡乱抹了两下,就围着浴巾出去了。
他快速地从衣箱中拉出干净的衣物,往自己身上套。
迫不及待想赶到她身边去。
筱墨啊筱墨,这名字回荡在他的心底深处,再难轻易抹除。
第六章
季天牧在筱墨的套房楼下徘徊时,正好有人开了大门,他就跟着进去。搭上电梯,来到她的房门前,他深吸口气,按下门铃。
“啾……啾啾啾啾……”
一声两声,门铃的声音持续着,但是没人应门。
她不在吗?会去哪里呢?他担忧地思索着。
于是季天牧改而用他的大掌拍着门板,一声急似一声。
“筱墨,筱墨妳在吗?帮我开门,小筱!小筱!”他一边朝着里面喊着,一边用力地拍着门。脑子里面迅速地想,如果她不在家,会去哪里?
他顿时忧心如焚,想起她离去时的模样,此时此刻那一幕正强烈地煎熬着他。他真是想把自己掐死算了,瞧他怎么弄的,居然有办法这样搞砸一切。都怪他心情太乱,没有考虑到那些话会造成她的误解,伤害了她。
就在他因为心急,敲门声越来越大,喊叫声音也跟着扩大时,里面有了回音。
“你走开!”她的声音闷闷地从门后传来。
“筱墨,妳在吗?帮我开门,我要跟妳说话,乖,筱墨。”他趴在门上,轻声哄着。
“你以为我还只有八岁吗?还乖呢!”她的声音有点失真,像是感冒似地,声音带着鼻音。
“筱墨,妳的声音怎么了?妳哭了吗?该死的,妳开门,我要见妳!”这下他不哄骗了,开始像只暴躁的熊,又再度用力拍打着门板。
“走开啦,我不要见到你,不想跟你说话!”她的吼叫声也穿透门板而至。
季天牧一愣。
哈,这妮子也是有脾气的。今天他真的惹毛她了,不是吗?
“小筱,帮我开门。妳知道妳不开门我是不会走的,妳再不开门,连邻居都要跑出来看了。如果这样妳还无所谓,那我就叫锁匠来开门了喔!”他低声说着,软硬兼施,时而威胁时而哀求。
“这又不是你家,找什么锁匠?!”她拉开门缝,朝他吼叫了起来。
就在那短暂的一秒内,他挤进门内,硬是将自己高大的身子塞进门内,然后再将门关起来,牢牢地扣上。
终于进来了。
他喘息着迎向她怒瞪着他的眼。
她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就是狠狠哭过了。
“你怎么这样?我不都说了不让你进来了吗?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啦?!”她难以掩饰自己的狼狈,又无法把他挤出门外,气恼地猛跺脚。
看着她那可爱又可怜的模样,他的心一阵叹息,一个大跨步上前,他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将她那脆弱又愤怒的身子抱进怀中,厚厚实实地兜拢在怀抱中。
“对不起。”他箝住她挣扎着的身子,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轻声地说。
她停止了挣扎,在他怀中僵硬。
“我真是个混蛋,是吧?全天下最不要脸的混蛋,是吧?这个不要脸的混蛋让妳哭了,真对不起。”他抱着她,半点也没有松手。生怕他只要一松手,她又要躲到他碰触不到的地方去了。
这时候他才清楚地发现,想要维持原来的关系,当一对兄妹般的朋友,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他根本无法让自己放开她,就算他的理智怒吼着要他这么做,他还是办不到!
她站在他的怀抱中,原本僵直的身体开始轻轻地颤抖。
他感觉到贴靠着他胸口的脸上有着湿意,万分不舍地将她温柔地圈抱住。“是我不好,连话都说不好,让妳失望了。”
她抡起拳头,用力地敲了他胸膛一下。
“你根本不懂!”她抬头看他,眼底聚满了泪水,脸上的珠泪也是狼狈的爬满了苍白的脸。
她那破碎的表情拧痛了他。
“小筱……”他无声地唤,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什么似的。
“你怎么会懂那种心情?你没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心痛的经验,你不曾体验过那种需要苦苦压抑的情感,所以你怎么会懂?懂我昨夜在你的怀里,触摸着你的感觉。对你来说这一切只是个意外,是场噩梦,是足以让你悔不当初的冲动。你怎么会懂那种心痛的感觉?!”
她哭着,控诉着,眼泪依然如珍珠般不断往下坠。
他伸出手,接住一颗颗破碎在他掌心的珍珠,感觉到一种陌生的心痛直直揪住他。
“我怎么不懂?若不是苦苦压抑,我怎么会在酒精的放松之下让这一切脱缰而出。妳以为每天望着妳,要忍住碰触妳的欲望,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不,杨筱墨,才不是这样。”他握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
她愣住。
因为他的话语,更因为他语气中的煎熬与忍耐,泪水冻结在她脸上,她忘了哭泣。只能愣愣地盯着他,不敢眨眼,怕一眨眼,刚刚听到的一切又都只是梦。
“你……你是说你喜欢我?不是像喜欢一个妹妹一样的那种喜欢?”她问得好轻好轻,像是怕打破了什么似的。
他看到她的小心翼翼,看到她恐惧一切只是幻觉的模样,他心慑了。
他终于肯定,她是真的喜欢他,像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对,我喜欢妳,杨筱墨。不是哥哥喜欢妹妹的那种喜欢,是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喜欢,懂了吗?够清楚吗?”他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字地说,既清晰又坚定。
“真的吗?真的吗?”她望着他,鼻子又红了。
她终于等到了吗?
等到他回头看见她的存在,等到他回应她深切的爱了吗?
这一切可是真的?
多少年了啊,那种绝望的爱恋几度要将她击倒。她从来不敢想像,有一天她那绝望的爱也能得到回应。
“有这么难以置信吗?”他苦笑。“我以为我的眼神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每一次我见到妳,都想将妳抱进怀中,都想将妳占为己有。妳说我不懂那种苦苦压抑的感觉,我怎么会不懂?”
她呆呆地看着他眼底不再掩饰的情感,觉得喉咙有着硬块,让她说不出话来。
“从再见到妳的那天开始,即使只有看到妳的背影,我就被那个身影深深吸引住了。妳不知道当我知道那个背影是我视为妹妹的妳时,心里所受到的冲击。”他述说着那情感的起端。
“我又不是你的亲妹妹。”她微微红着脸,小小声地说。
“我知道,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罪恶感。”他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将她脸上紊乱的头发拨开,用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每一天,我感觉到对妳的感情越来越不单纯,我越是见到妳,越是无法不见妳,但越是被妳吸引,心里的挣扎就越多。我不知道该不该跨过这一步,改变我们的关系。”
“难道你不觉得可以跟我讨论一下下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我对你……”她的话语卡在嘴边,就是无法说出口。
“对我怎样?像喜欢一个男人一样的喜欢我吗?”他看着她困窘的表情,忍不住想逗她。
她摇了摇头。
这下换他僵硬了。难道他会错了意?表错了情了?难道真正后悔的人是她?
刹那间那恐惧差点吞没了他,毫无理性,但是他就是被吓到了。
他的表情也取悦了她。她笑了,温柔极了。
她的手贴靠在他胸膛上,在他的心脏上。“我恐怕是比喜欢一个男人要更多更多了。”
她的话让他从地狱爬回云端。
他叹息,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然后一个低头,他用力地吻了她。
像是要弥补刚刚的惊吓,他的吻既缠绵又不舍,不断的与她的唇厮磨着,眷恋地不肯离开。
他吻了她良久,她的回应既直接又温柔,让他差点要申吟出声。
用尽意志力,他才抓回理智,否则他怕自己又要再度冲动地占有了她。
“天哪,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不再能够承受这些强烈的冲击了。可我偏偏又像个年轻小伙子一般,老是冲动着。”他气息不稳地将她推开一段距离,好让自己不要面对太过强烈的诱惑。
她红着脸低下头,接着又想到什么似地抬起头来。
“可……可是你,你说你后悔了,你明明这样说。”她还是不忘追问这个。
现在的她心里兴奋得快要死掉,但是又要拚命压抑下那狂喜,让自己理智一点,好好的问清楚。
“我是后悔,不该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