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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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从庙里回来已经近乎傍晚,苍国春天黑的早,秋白踏着夜色来到叶莳的房间,遣退了侍女,安静地坐了下来。
叶莳问:“去庙里做什么了?那么久才回来?”
秋白又对她微笑起来,那种微笑好像一种心灵催化剂,可以软化任何人的心,让她变得顺从:“今日第一次去落雁寺,为你求了个签,又在寺里用过斋饭才回来的,我眼盲,看不见天黑,所以回来晚了些,对不起。”
他这么一说,叶莳便觉得愧疚了,走到秋白面前,按着他坐下,自己又搬了圆凳过来,与他面对面,看了他的眼睛许久:“秋白,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她咬着唇瓣,沉思了片刻道:“秋白,我要调用在苍国的天权军,你能不能帮我?你知道的,我脑子摔坏了,有些事记得不太清楚。”
“公主要用天权军做什么?在苍国有多少天权军这些我也不知晓,凤洄那到是有本详细的名册,不过此次前来,公主好像没有带来,有了那本名册,公主要调动谁去做什么,就方便多了。”
“名册?那我书信给凤洄,让他派人送来。”
“好。”秋白微笑。
苍慕勤那边叶莳推辞几日,但她等来的却不是名册,而是一块木牌子,正面有苍国剑意阁五个字,背面则是一些很小的字。
凤洄不送名册,送了剑意阁的牌子?叶莳把玩在手中许久,后叫来了秋白,秋白隐约中好似猜到了什么,那名册也属机密要物,托付剑意阁送来也有可能。他让侍女准备了套素净的男装给叶莳穿上,两人从后门坐着马车,向在苍都的剑意阁而去。
白日里剑意阁门庭冷却,叶莳领着秋白进去,对掌柜说:“我来找人。”
掌柜将这眼盲男子和女穿男装的女子看过一遍后问道:“苍国境内找人,五十两,境外三百两。”
秋白闻言,将牌子拿出来,对掌柜道:“我们找这块牌子的主人。”
掌柜接过牌子,神色紧了几分,慎重道:“二位请到雅间,小的去请楼主。”
对夹叶茶换了一芽一叶的特级龙井,叶莳不满道:“剑意阁到底是做什么的?上次我在祁国的剑意阁被追杀,险些丢了性命。”
话是问秋白的,却被一笑面虎模样的小胡子给抢了去:“剑意阁什么生意都做,包括违法的,只要你出得起钱,我们就办的起事。”
叶莳:“寻人问事?”
“干。”小胡子关门。
叶莳:“杀人越货?”
“干。”小胡子坐在叶莳对面。
叶莳:“谋权叛变?”
小胡子眯了眼,狠狠地道:“干!”
叶莳看了眼从小胡子牙缝中挤出来的唾沫,抿了抿唇笑道:“原来是干这种大生意的。”
小胡子得意笑道,做了自我介绍:“鄙人姓胡,名道,江湖人称胡叨叨,能说会道,嘴皮子功夫不饶人,可莫要小看身为剑意阁楼主的我呦!”
叶莳看过一遍四处,雕楼花彻,脂粉香浓:“可我看这剑意阁,怎么像做皮肉生意的勾栏院?”
“没错,这是勾栏院,但也是剑意阁,不知二位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呐?”
祁国的剑意阁像是客栈,苍国的是勾栏院,真怪。
秋白只能听声辨人,猜测这老板定是老滑头,不如直接说明来意,将牌子放到桌面,给胡道看。
“我们要找这块牌子的主人要点东西。”
胡道看了眼桌面上的牌子,蹙起了眉,嘴角抽了几下,连带着胡子也动了动,模样甚是滑稽:“你把这牌子翻过来我看看。”
叶莳翻了牌子,牌子背面雕刻者繁琐的花纹,胡道起身换了几分恭敬之意:“二位稍等。”
说罢,也不等他们反映,直接开门出了屋。
因为有先前那一遭,叶莳以为他们还会换个人来,结果到是胡道推了门,短小的胳膊抱着个盒子,神神秘秘地放在桌上,盒子上有把小锁,样式很奇特,同时有三个插头,叶莳研究了会,不明所以地望向胡道。
胡道一摆手,示意她无须多问:“木牌只能换这个盒子。”
“货主相貌如何?有何特征?”秋白正色问。
“别说相貌特征了,是男是女都不能告诉你们,这位二位拿了盒子若无它事,便请离去吧,时辰不早,这勾栏院是要开门了,二位留此怕是多有不便呐。”
小胡子下了逐客令,秋白和叶莳也不好多待,只得乘了马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打出手
勤王府的榆柳园里,叶莳把盒子放在了圆桌上仔细打量,研究着这把小锁。
秋白不时用手摩挲盒子上的古朴花纹,叶莳研究的久了,也便没了耐心,起身大喝对外间的颜月道:“颜月,去拿把菜刀来,待我杀鸡取卵!”
颜月吓了一跳,早就听说公主不待见秋白,大概是秋白惹怒了公主,要砍人了!公主命令颜月不敢不从,奔到厨房真的拿了杀鸡用的菜刀,回到屋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似地道:“公主息怒,秋白公子那样美地人,放在屋子里当画看也是不错的,杀了多可惜啊!”
秋白哭笑不得,叶莳揉着额角,抚了抚颜月的头,将她搀扶起来。
“公主,这么漂亮地人,女娲娘娘废了多久的力才捏成呢!”颜月泪眼巴巴地看着叶莳。
“该说你什么好呢?”叶莳将她搀扶起来,郑重道:“放心吧,我说的杀鸡取卵是要把这个锁头打开。”她指着桌上的盒子,十分无奈:“不是要砍了秋白。”
颜月知道自己误会了,尴尬不已,将菜刀放在桌上,看了眼撇眸微笑的秋白,不好意思地退下了。
叶莳拿着菜刀比划几下,想着从哪落刀,最后决定从中间劈下,全当解气。就在她露出一脸凶相下刀时,秋白的手忽然伸出来阻拦,她险些将刀砍在秋白白嫩嫩的手上,叶莳愣了片刻,大怒道:“你疯了?不要手了?”
秋白明显地感觉到菜刀带来的劲风,但她的力道却收发自如,戛然而止,秋白长呼了口气:“拿着这个盒子,再去找胡道换。”
“就算让我回去换盒子,你也不能用手拦着啊!万一砍了手怎么办?”叶莳置气。
秋白漠然道:“眼睛盲了,少只手又有何妨。”
叶莳听的心底一片冰凉,菜刀扔在桌上,用双手抓着秋白的手道:“不行!”
秋白愣了下:“什么不行?”
“没有手不行!你身上少一样东西都不行!少根头发丝都不行!”叶莳激动地说:“就是不行!”
秋白没有抽出被她紧握着的手,那双手潮乎乎的,有薄汗在上。
“答应我,秋白。”她看着秋白茫然的眼睛,要求道:“答应我!”
秋白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形成一扇阴影:“我答应你。”
叶莳笑了,忽然投入秋白怀抱,将侧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馨香袭来,沉醉不已。
若是从前,秋白怕是会激动的说不出话,而如今,叶莳对他越好,他越觉得恨,心头一片麻木,连呼吸都缓慢下来。
夜深露重,清辉当空,马车行进在苍都的石板路上,叶莳又亲自去了趟剑意阁,这条街路已经不同白昼,繁华尽显。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夜景,灯火辉煌,酒香满街,肆意欢乐的醉客吟诗作对,别有一番风味。
马车渐渐停稳,叶莳利落从马车中跳出,将拿着盒子再次进了剑意阁。
白天的掌柜已经换成胡道的夫人,叶莳穿着不俗,又有气质,在门口这么静静一站便被胡夫人瞧见。
她递了个眼色,三三两两打扮妖艳的美女围到叶莳,脂粉香扑鼻,摇动的团扇上美人图更显韵味:“公子头回见呐,来来来,来了我们剑意阁,就都是客。”
这女子口馥馨香,叶莳险些打了喷嚏,破了情调。
“这位小姐,我是来找人的。”叶莳极郑重地说。
“呀,奴家眼拙,竟没看出公子是常客。”这姑娘更加放肆,水蛇般的腰蹭了过来,勾肩搭背地将叶莳的肩膀揽了过去。
另位美人问:“公子可有常点的姑娘,若没有,奴家陪陪这俊俏的公子,不收红银也是乐意的!”说罢,一伸手,又将叶莳的窄腰揽了过去。
“胡夫人您看,像是女扮男装的姑娘。”龟公在旁说道。
胡夫人眸色一眯,想起先前胡道交代的事,对龟公耳边交代几句。
莺莺燕燕将叶莳迎到了五楼的一间包房,开了窗子便能看到楼下的境况,此时跑堂的繁忙,姑娘们靓丽,叶莳一时迷蒙了眼。
“我找胡道。”她坐在包房后,对那香喷喷的美女道。
美女眨着大眼蹭了过来,伸手就把叶莳怀里的盒子拿过来放在了桌上,叶莳未想他会如此大胆,一时被抢了盒子,但见美女只是将盒子放在桌上,也便没觉得有何不妥。
只见美女转身,裙摆翩跹,软臀坐在了叶莳腿上,叶莳一愣,犹如吃了耗子药,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那姑娘往叶莳怀里一靠,微微一愣,随即起了身:“姑娘真会拿奴家开玩笑,剑意阁正门只接男客。”
说罢,拿着手绢的柔荑指向对面。叶莳看去,果然有各式各样穿着的男子坐在对面,而对面的客人,男女都有。
叶莳大窘,起身拿着盒子便想到对面去,此时却进来一穿着金黄色衣裙的姑娘,这姑娘美,一双大眼眼尾上挑,樱桃小嘴粉嘟嘟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走了进来,柔声道:“夫人让我来伺候这位客人。”
言罢,款腰轻摆地步了过来,坐到叶莳身边,将手中的托盘放置桌上,做了个万福:“奴家名唤脱脱,不知公子贵姓。”
苍祁叶,这几个皇家姓氏还是不用的好,所以叶莳随口胡诌了个姓:“脱脱姑娘客气了,免贵姓石。”
先前那美女见此境况,识相地退了出去,并关了门。
脱脱斟酒给叶莳,并送到嘴边,微笑道:“奴家自酿的黄酒,远道带来的,公子尝尝吧?”
有此等美人伺候,叶莳不免心情舒畅,饮了口酒道:“好酒,脱脱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