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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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叶青的杰作。这十几樽炮头全部是按照她的设计督造的。北夏将士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这个时候归已就成了叶青最好的助手。她教过归已如何使用这大炮,她也很会计算远近距离和射程,告诉归已往何处瞄准之后,一声令下,归已点燃了炮头。
只听地震雷鸣一样的炮响,飞出去炮弹炸掉了对方的城楼。只一炮,便打出了一道缺口。
原来叶青说的轰了苏若清的皇宫的宫门,是真的。这样一炮下去,起止是宫门,宫墙都会倒塌好长一截。
北夏军见状,士气大振。叶家军纷纷为叶青叫好,季家兄弟迫不及待地上前,依照叶青和归已的配合方式,点燃了另一樽炮头。随后叶修夫妇也去试了一试,苏宸和刘刖也去试了一试,如此轰下去,南瑱城门大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城门失陷,南习容所在的皇宫,每随着一声炮响,地面仿佛都要抖三抖。回来禀报的士兵说,敌人用了会飞的炸药,威力无穷,而南瑱这边根本没有回击之力。
据后来的史书记载,那是北夏有史以来最神奇最厉害的武器,大破南瑱,不费一兵一卒。
南瑱城门被破后,那十几樽大炮被移到了城门的地方,进一步轰炸南瑱的皇宫。南瑱仅剩的几万御林军,在大炮面前都变成了炮灰,压根无从反抗。皇宫四处着了火,京中大臣们抱头鼠窜,宫人们慌乱寻求生路,皇宫里值钱的能搬走的,统统被席卷一空。一些上了年纪的文臣们跪在殿前,宫墙倒塌,火光四起,他们佝偻的身躯经不起那轻轻一击,仍还是坚持地劝谏:“皇上,投降吧——否则南瑱将永远覆亡啊——”
偌大的金殿之上,相对于外面连续不断的轰鸣声,里面安静得可怕。南习容坐在最上面的冷金色龙椅上,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半边掩面面具,衬得他的神色似浸着夕阳过后的最后一抹暮光。在那之后,一切就都会消失殆尽。
金殿也随着外面的炮声而颤抖着,两根粗壮的金色柱子裂了缝,即将要坍塌一般。高高的房梁上边,不断有细碎的木屑和瓦砾簌簌掉下,落在南习容的肩膀和头发上。
门口大臣们的死谏传到南习容的耳中,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后来便相继是惊恐而慌乱的呼喊声。南习容还没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忽然一个火球从天而降,直落向金殿。只听耳边轰地震耳欲聋一声,房梁被炸毁,整个金殿都剧烈摇晃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房顶没有了,四面墙壁也开始寸寸坍塌,灰尘将空气都染成灰白色,污浊了人的视线,眼前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
原本南瑱最金碧辉煌的一座朝殿,在朝夕之间,化作尘土和废墟。大臣们有的没能跑掉,被落下来的燃烧着横木给砸死,有的逃过了这一生死劫难,却是有气无力,跑不了多远便停下来跌坐在地上,脸色灰败,呼吸渐弱。
当尚有一口余气的活着的大臣,以为南习容会就此被掩埋在这座废墟里的时候,那门口跌跌撞撞地逃出来一抹人影,身上满是灰尘,早已经看不出金色的面具、黑色的头发以及明黄色器宇轩昂的龙袍。他喘着气,站在殿门前,像是一道前衬,渺小地映衬着他身后的宫殿轰然倒塌。
南习容回过身去,浑身上下只有狭长的双眸里的眼白还是干净的。这一天他知道会到来,但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连还击的余地都没有。从开始的自以为筹备了那么多年,与北夏的这场战争一定会赢,到后来的不相信自己会输。
而眼下,他确确实实是要输了,而且输得什么都不剩。他不怕成为亡国之君,不怕落下千古骂名,他只怕对不起自己,没有一雪前耻,他不服,不甘!
这样想着,南习容内心里挣扎煎熬极了,气血一片翻滚难以抑制,忽然垂头就闷出一口鲜血来。他看到那样刺目的颜色,额上青筋突起,心里也跟着突突突地跳,脑子里有片刻嗡嗡嗡的空白。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先前还死谏的大臣们,一下子几乎全死光了。还有一两个躺在地上,似乎憋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对南习容说些什么,手指在地上抽动,一直舍不得闭上眼睛。
不,他还没有彻底输!他还有一个筹码在手里!南习容想起这个,立刻像找到希望似的,眼里闪烁着微光,随手拂了拂满身的尘,疾步就要离开这里。
当路过一个大臣的时候,他伸出苍老的手抓住了南习容的衣角,“投降……”
南习容根本无心去听,也不可能会照着做,因而那大臣才张了张口,他便抽出自己的衣角,不顾其死活,大步从他身旁走过,头也不回。
等到南习容走后,那大臣含泪叹息一声:“也罢……”最终闭上了眼睛。
后来炮声终于停了,杀喊声从宫门处传来,直往里冲。南瑱仅剩的侍卫一部分当了逃兵,一部分殊死抵抗。南习容去找囚禁的叶宋的途中,有将士来报,道是宫门那边已支撑不了多久,所以领战的将军们不知何故突然病发猝死。
南习容听后,气息又是一阵翻腾遏制不住,急急用内里压下,吐了第二口血。他知道这不是偶然,因为他也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中了毒。随后南习容命人去把叶宋带来,他拔了士兵的剑,亲自去前殿指挥。
然,尽管如此,南瑱御林军也如溃败之蝼蚁,一击即破。
而北夏大军犹如一支狼虎队伍,迅速占领了整个皇宫,南习容站在高处石台上,一眼望去,整个开阔的皇宫外殿,全部是整齐罗列严阵以待的北夏将士。而南瑱的御林军退守在他身旁,不敢再贸然往前攻击,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南习容愤怒极了,他不能叫北夏看了笑话,南瑱御林军怎会如此不堪一击。于是南习容不止一次地下命令,让仅剩的那些御林军继续进攻,御林军中间有人说道:“皇上,敌军人数如此众多,我等就算进攻也是白白送命,不如现在就护送皇上杀出一条血路离开这里,待他日东山再起!”
南习容失去了理智,挥剑便斩杀了说话的那个人,怒吼道:“朕不要东山再起,朕要你们现在就杀回去!不然朕养你们干什么!杀!杀!杀!”
他的剑法跟他的人一样,也都失去了理智,不往敌人身上砍,反而毫无章法地往自己御林军这边砍,仿佛这些就是他的敌人,让他杀个痛快淋漓。
他一身溅血,看见身旁一批御林军倒下,那些活着的御林军纷纷往后撤退,将南习容围了起来,不敢上前,也不敢临阵倒戈,但他们身上难掩怒气。
南习容手上的剑被鲜红的血染透,他仰天大笑,疯狂决烈。
苏宸站在北夏大军之首,身披戎装骑着骏马,冷眼看着这一切。所有北夏军队都静静看着,仿佛这只是南习容一个人的独角戏。
南习容对着苏宸挑衅道:“来啊!你们都来啊!朕不会投降,休想朕再向你们北夏投降!”
苏宸声音冷沉,掷地有声:“即便是要投降,北夏也不接受你的投降。丧家之犬,根本没有资格谈条件。”
☆、第335章:你还是背叛了朕
南习容又一阵狂笑,眼梢一瞥,对苏宸咬牙切齿道:“朕不是丧家之犬,朕是狼!朕还没有输!”这时,侍卫已经将叶宋押往了这边,南习容一看见眼里就迸发出嗜血残忍的光芒,一把将叶宋拉过来,擒住了她的脖子,“你再好好看看,这是谁。”他一字一句朗声对北夏大军道,“这是你们北夏的第一女将军,现在就在朕的手里!”
北夏大军开始躁动不安,因为那台上的女人的确长的是叶宋的模样,而他们敬叶宋不允许叶宋受到这样的侮辱。之前为了避开南习容的耳目,叶宋和苏静回营的消息并没有让全军都知道,因而他们也不清楚之前那场欢呼就是在欢迎叶宋回来。如今这样的场面,怎能不愤怒。
苏宸十分冷静,一抬手止住了全军的躁动。
南习容继续得意地说道:“知道她在朕的宫里受到了怎样的待遇吗?朕骑马拖她游街,军民拿石头扔她,让她受尽凌辱;把她当球踢,供我南瑱将士们娱乐;让她与巨蟒做搏斗;挑断她的手脚筋让她做一个废人……”他每往下说一句,便看见苏宸脸上的努力长一分。
尽管苏宸知道南习容手上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叶宋,但他仿佛通过南习容的话能够想象得出,叶宋在南习容的手里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苏宸侧边,还有叶修和百里明姝。叶修一向比谁都冷静,而今他也再控制不住,和百里明姝一起,手里端起机弩,便刷刷刷地往南习容身后射去,射倒一片御林军以发泄怒气。两人每一支箭都瞄得十分精准,从南习容的头顶擦过,击散了他的发髻,从他的双手边擦过,在他手腕上擦出深深的血痕,从他的双脚再穿过,黑色瑞兽靴破了几道窟窿,带着血雾。南习容踉跄几步,愣是不屈膝下跪。
南习容无所忌惮,手指指着“叶宋”的头,挑衅地对着叶修夫妇道:“来啊!有本事往这儿射啊!”
苏宸开口,缓缓将南习容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南习容,道:“你再好好看看,这是谁。”
此话一出,南习容心里原本有不好的预感苗头,那苗头蹭地一下被苏宸的话给助长了起来。“叶宋”的脖子很柔嫩没有掐痕,她的身体也非常柔韧完全不像一个被断了手筋脚筋的废人,还有那身上的女人香,尽管有浓重的血腥味也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异香。
他以为这只是一场误会。如果这是误会,那么他可以将计就计,一样能够骗过北夏这么多人的眼睛。只是没想到,这不是一场误会,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南习容握着“叶宋”脖子的手松了松,微微有些颤抖,当即又收紧,双眼赤红,眼角微微泛着光亮,像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相信身边的人,有刹那功夫似乎连自己都不再相信。南习容伏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