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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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真像是血流成河。三丈开外,昏城里的百姓无人敢靠近河道。
而到了正午时分,河面上飘起来数具完完整整的人的骸骨。那骸骨之上,尚余血水肉沫,像是刚刚被啃干净的肉骨头一般,叫人一看便禁不住背脊骨发寒。
同时,飘在水面上还有一副空空的乌篷水船。
英姑娘前一夜才在水里放下东西,没想到第二天便有奸细混进了城里来。只不过他们走水路注定死路一条无一幸免。
当时用竹竿捞水上骸骨之时,有不少人在河边围观。便有不少声音疑惑道:“就算只剩下一具尸骨,怎么能浮得起来?”
英姑娘检查捞上来的几具骸骨的时候,白玉便检查靠岸的乌篷船,看看上面都有些什么东西。他先是应英姑娘的要求,将周围围观的百姓都驱散了,随后看着蹲在地上的英姑娘,只见她轻轻往那截手骨上一撇,正截骨头就轻而易举地断了开来,而骨头里面整只都是空的,连骨髓都被吸干净了,这才真真算是一句空空的躯壳。那空心骨头里,还狡猾地藏着几只毒虫,它们因为吸了人的骨髓,整个身子都变得有些透明的红,分外可怖。
英姑娘一撇断骨头,它们见了光,便争先恐后地逃窜出来。
英姑娘就是为了以防意外,才让白玉把人都遣散的。白玉见此变故,惊呼一声,刚想挑剑削落它们,英姑娘便手脚忒快得一手抓住两只,且手指正中它们的软骨后背,使得它们扭动着身子却无法咬到目标。英姑娘面不改色地把它们重新扔回到河里。
白玉见之触目惊心,约莫是英姑娘自己也觉得这样轻易撇断骨头太过危险,干脆起身又一脚把骸骨踢回到了水里去。水里霎时就又是一阵骚动。白玉感觉自己浑身汗毛都倒立起来了,有种起了鸡皮疙瘩的惊悚感。
事后,白玉对英姑娘道:“这样的河,有没有办法可以清除里面的东西?”
英姑娘道:“当然是可以,只需一粒药丸投下即可,它们吸取了药性,会自相残杀,直到最后只剩下最后一条,再把它引出来就是。”
白玉转身就要走,道:“那我先去禀报王爷,请求将这河里的东西清除掉。”
英姑娘拉住他的手,问:“为什么啊?”
白玉道:“它们攻击性太强了,这河水也太危险了。对付敌人是可以,但这城里也有我们自己的老百姓,若是掉了下去,就必死无疑。”
“可是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水危险,大家都争先恐后地避开,谁还会想不开往河里跳呢?你也看见了,有南瑱的奸细企图混进昏城来,谁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这河水就是一道有利的屏障,可以把他们杀死在水里。就算,等日后南瑱要攻打昏城,这河水也能够发挥一定的作用。”
白玉表情十分严肃,看着英姑娘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要是慢了一步,定就要叫那些该死的虫子在你身上钻出几个血窟窿来?”
英姑娘知道他这是在担心自己,由衷地感到温暖,嘴上却道:“可是你也知道,这虫子就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它什么习性我最清楚不过了,它们也自然没有办法伤到我这个主人的。现在是关键时期,事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就不要想着能收回了。况且,想活命的百姓,是没有人敢轻易靠近的,你如果不放心,派人守着河道不就好了。”
“英子,听话。”
英姑娘倔强地看着白玉,眼神清亮无比,道:“该听话的是你。你忘了上次柳州城发生的毒雨了吗?南瑱那边有比我们更厉害的毒师,要是不做绝一点,你是不是还想重蹈覆辙啊?反正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绝对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说完以后她转身就走了,任白玉在身后叫她,她也不回头。
英姑娘咬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就是不哭出来,自言自语道:“我是绝对不会再让她能够伤害任何人。”
是夜,英姑娘跑去白玉那里找他。那时,军中的人都还没休息,白玉和苏静、刘刖在商量下一步作战计划。昏城新集结起来的几千新兵,在城里扎了一个简单的军营,英姑娘在营帐外一只等着。
白玉忙完以后便听说英姑娘在等他,便匆匆忙忙过来了。
夜风吹得她的头发和裙子均是有些凌乱。白玉问:“英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英姑娘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白玉道:“我仔细想了想白天的事情,觉得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这个是我所说的药,只要投放在河水里,河水里的家伙就会自相残杀,只剩下最后一条的时候,用一滴鲜血把它引过来抓住,弄死了就没有后患了。现在我把它给你,等到了你认为必要的时候,你就放到水里去。”
白玉凝眉想了一下,道:“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事情不是你亲自来才更合适吗?”
☆、第228章:决定要做的事
英姑娘道:“因为、因为我本来就不同意你这么做啊,但是又不代表你这样想是错误的。所以我只好把这个交给你,让你和苏哥哥他们自行决定。”
白玉若有所思地收下了瓷瓶。
英姑娘靠近两步,忽然张开手臂把白玉抱住,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小孩一样,随后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道:“东西给你了,那我就回去了,你还有事情要去忙吧,不打扰你了。”
“英子。”
英姑娘驻足,没有回头,道:“嗯?还有什么事?”
白玉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
“我知道了。”
回去以后,她又把迷迷糊糊的包子从床上拎起来,灯火下只见桌面上垒好了一包包的药,对包子道:“这些是我给叶姐姐准备的药,你一定要按时煎给她服用。”
新近包子没少接受英姑娘的熏陶,他嗅觉十分好,对药材也极为敏感,英姑娘觉得他也有可能是块当大夫的好料子,于是不忘做事的时候从旁指导他一二,更是毫不吝啬地把鬼医留给她的手札给包子学习,只要假以时日他也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军医。在这种非常时期,军医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昏城里面又奇缺军医,基本上都是英姑娘和城里的几个土大夫在做医疗工作。因而包子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便努力学着做一名军医。
包子一看,那几乎是叶宋半个月的药量,而且按照叶宋的恢复情况,说不定还不需要吃这么多药。包子道:“英子姐姐,你准备这么多,是以后都不管叶姐姐了吗?”
英姑娘道:“怎会,我这也是有备无患。况且我怕接下来我要做其他的事,可能顾不上给叶姐姐配药,才准备了这些,我是相信你才交给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按时给叶姐姐煎服,后面看她的恢复情况而定药量吧。”
包子不仅嗅觉敏感,其余的感官也十分敏感,英姑娘交代完以后要走时,包子忽然道:“英子姐姐,我总感觉你有事瞒着我,你是要离开这里吗?”
英姑娘回头,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即将要去做我必须做的事情罢了。”
英姑娘回到自己的房间,点上一盏灯,便麻溜地将房间里但凡能带上的各种毒药解药全部收起来,装进行囊里。她在烛光下抬了抬手臂,捞起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臂。
只是那手臂之上,赫然蜿蜒着一条蚯蚓一样粗细、颜色也差不多的蛊线,直直贯穿了大半只手臂。
这条肉线有两分可怖和丑陋,一般人见了害怕也是应当的。但是英姑娘看着那条蛊线,人却陷入了回忆当中。曾经就算别人觉得这条蛊线很丑陋可怖,她也觉得这是世上最能给她安全感的东西。因为这是她娘施给她的,她和她娘都一人有一根,只要对方活着,一旦遇到什么危险,都能感知得到。当有一天,这条线消失不见了,也就说明对方必有一方死掉了。
英姑娘红了双眼,充斥着愤恨。她现在每天一看到这条蛊线,就好似肉中刺眼中钉一样,一日不拔除,心里就一日得不到痛快。
她曾花光了全部心思,寻寻觅觅了半年都找不到的人,如今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英姑娘每每这样想的时候,恨不能下一刻就能飞过去,跟她做一个痛痛快快的了结。
英姑娘放下衣袖,背上自己的行囊,趁着夜色便走出了太守府,准备离开昏城。她是往南边去,将要走出南边的城门,直奔苏州。
虽然昏城的城门紧闭,但守城的将士们绝大多数都认识她,不会对她有所防备,只要她说她出城去执行任务,多半有可能会顺利出城。就算不会顺利出去,她略施迷药粉,也没有任何难度。
果真,她走到城门那里,与守城的将士们简单寒暄了几句,说自己要出城办要事,说着便取出自由通行的令牌来一见,对方一点都没有怀疑,便打开了城门,恭恭敬敬道:“既然是白将军之令,我等不敢阻拦,请问姑娘可否需要一匹吗?”
英姑娘想了想,点头道:“给我备一匹快马。”她把令牌塞回了腰间。不错,这的确是白玉的令牌,是她晚上给白玉送药过去抱他的时候趁机偷的。她出城必须得快,骑马也必须得快,不然要是被白玉发现给追上了就功亏一篑了。
很快守城的将士就为英姑娘牵来一匹马,英姑娘爬上去便立刻快马加鞭出了城。
白玉忙完了手里的事情以后,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总算能够安心坐下来,取出英姑娘给他的那只小瓷瓶,细细端详。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应该自己来做而不是交给旁人来做。
他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便连夜回去太守府,想看看英姑娘是否睡着了,结果敲了一会儿房门发现没有动静,以为英姑娘是睡着了,可无意之中推了一下房门,却发现房门并未从里面闩上。他进去一瞧,房间里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
恰逢包子听到了动静,睡意惺忪地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看见白玉愣了愣,道:“白玉哥哥你怎么来了?”
白玉声音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