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 作者:方沫-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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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们怎么有胆子下手,不过是尊了上意好好伺候公子罢了,公子爷别怕,等会销魂的时候可多着呢,到了有趣处,只怕你还要求着我们多伺候一点呢。”
伴随着这声音,是一片嚣张的大笑声。
云彧一口狠狠咬在下唇上,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虽然已经料到今日的结局,却不想过程竟然如此不堪,既然都是一个死字,却又何必让自己带着一身污秽走到那个世界!
眼睛往那个瓦缸上扫了扫,云彧狠狠闭了眼,再睁开时,已经一片清明。
“你们若是用强,有什么意思,不如放开我,大家配合着来,岂不是彼此便宜。”
强制压下心头的紧张,云彧轻轻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众人本来还在大笑,听了这话,顿时安静下来。
张久能狐疑的看了看云彧的脸,有些不可置信:“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云彧只觉得心跳的极快,简直要跳出喉咙一般,他深深吸了口气,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我也曾伺候过皇上,床笫上的这些本事自然颇为擅长,与其弄得鲜血淋漓,大家何不开开心心的,岂不是两厢便宜。”
张久能越发疑惑了,他往日遇到这种情况,对方要不就是哭天喊地,或者就是畏畏缩缩,像眼前人这般温婉冷静提出要求的,还是第一次见。
若是能得对方配合,倒也不错,可是自己答应了皇后,一定要使用各种方式彻底来折磨对方啊。
他犹豫间,旁边却有人意动了,凑到他耳边说:“大哥,要不先让这小子伺候一回,反正等会再绑起来弄就是了,怕什么。”
另一人也附和,“对,看他这样子也耍不出花招来,怕什么!”
被这样一挑唆,张久能便动心了。
“这样也好,来人,将他放开,看看这位兔儿爷有些什么本事!”
众人嬉笑中又摸了几把,终于将云彧放了开来,他摇晃了几下,才站直了身子,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众人,眼中却是一片明亮。
凤离天,永别了!
正殿中,崔嬷嬷端着一杯热茶,送到了皇后手中。
“供状都准备好了?等会去让那小子按了,然后按计划行事。”皇后一夜没睡,面上却只有兴奋之意,她端着茶盅,轻轻饮了一口。
崔嬷嬷忙点头,“都备妥当了,娘娘只管放心。”
“皇上还在慈宁宫?”
“听说太后拉着皇上说了半宿话,好容易才睡了,这时辰也不知皇上回奉天殿没有。”
皇后颔首,看了看天色:“时间剩的也不多了,咱们这就过去吧,等到事情完了,本宫也好看着他上路。”
崔嬷嬷有些犹豫,“这样的腌臜事,娘娘何必去污了眼睛,交给老奴去办就是了。”
皇后满不在乎的一笑:“不过是个奴才,有什么好顾虑的,说起来,若不亲眼瞧着他断了气,本宫还不放心呢。”
只是两人刚走到后殿,尚未进门,就听到里面动静有些不对。
“什么事?”皇后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脚下也快了几步,进屋一看,顿时也惊呆了。
只见地上到处都是水渍,而在一团泥污之中,云彧正一片死寂的躺在地上,他双目紧闭,面如白纸,身上衣物有些凌乱,而在头顶却有一个寸许长的伤痕,正在往外泊泊的流着鲜血。
她顿时惊得倒抽了口凉气。
“怎么回事!”
声音中带了几分惊惧,皇后猛然瞪向张久能。
张久能猛然匍匐在地,声音中也有些慌张,“奴才们将他解下来,正准备……却不想他突然推开众人,一头碰到了那瓦缸上面,就……就这样了……”
皇后怔怔的听着,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死了?就死了?
他不该这么死的!他霸占了皇帝那么久,怎么能这样容易就死了?自己准备的折磨手段他还一样都没尝到,就这样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就死了?
就在她瞠目结舌之际,崔嬷嬷已经上前,探了探云彧的鼻息,顿时也抽了口凉气。
她迅速回到皇后身边,小声说了一句,“娘娘,人已经没气了。”
事到如今,皇后反而很快镇定下来,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冷脸吩咐崔嬷嬷:“去将那罪状给他按了,然后按计划行事。”
虽然事出突然,但既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便只能按照计划的走下去了。
只可惜这人死的太快,自己一番心思,竟然落了空!
皇后懊恼的捏了捏拳头,目光森冷的扫了一眼那几个太监。
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果然也留不得了!
而另一边,崔嬷嬷迅速从怀中掏出罪状,来到云彧身子之前,拿起那人的右手,用大拇指拓了印泥,再牢牢的按在了那张纸上。
“好了,娘娘。”
皇后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那罪状交到了她手上,她细细看了后,方才有一点安心,她咬了咬牙,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出了房门。
“按计划行事!”
第104章 偶遇
慈宁宫内,皇帝已经收拾停当,准备起身。
今日是大年初一,还有许多的祭祀活动,等着皇帝去主持,因此虽然一晚都心悬云彧的事情,但凤离天还是强行将躁动的心思压了下去。
问了宫女,知道太后睡的正好,皇上便叮咛了朱嬷嬷几句,带着梁相福踏出了慈宁宫。
轿撵早在台阶下候着,但凤离天站在高处,眺望了下有些泛鱼肚白的天空,突然有了走一走的兴头。
反正天色尚早,从这里走到奉天殿,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凤离天便挥退了轿撵,准备步行走过去,正好昨晚一直忙着安抚太后,也唯有现在,可以清清静静的想一想怎样处理云彧这件事。
“梁相福,整个事情你怎么看?”
踏足在青石板路上,凤离天脸色阴沉,问身后唯一跟着的梁相福。
梁相福苦脸,皇家这种隐私的事情,你让他一介奴才怎么回答。
“奴才……奴才不敢说……”
“说,朕恕你无罪!”
前方凤离天的声音冷冷传来,梁相福打了个寒战,才说道:“依奴才看,云公子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凤离天冷哼一声,“这朕还能不知道,朕是问你,你觉得谁最有嫌疑?”
这话就不好回答了,这满宫的妃嫔,不嫉妒云彧的还真找不出来,若不是里头诅咒的娃娃有一个贴的是皇后的生辰八字,只怕皇后就是第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梁相福嗫嚅了两下,还是不敢说出来,只能说道:“这个……奴才就真的想不出来了……”
凤离天又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梁相福缩了缩手,悄无声息的跟在皇帝身后走着。
绕过太液池,再经过落闲榭,就可以到达奉天殿了,凤离天不觉放慢了脚步,看着熟悉的红墙碧瓦,心中不由想起云彧来。
那人在皇后那里,现在也不知如何了,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只怕还是有些害怕的吧,可恨今日初一,自己事情太多,若不然也可以去长信宫看他了。
还好皇后是个有章法的,应该不至于委屈了他去。
凤离天叹了口气,提脚正要往前走,却瞥见了一旁一两百外的柳树下,正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手中也不知搬着什么东西,正往湖边走去,他顿时停下了脚步。
此刻天色微亮,正是最少人行动的时候,这两人刻意避开了人来做这样鬼祟的行为,可见其中定有蹊跷。
刚好昨日发生了太后遇袭和魇胜之术的事情,凤离天此刻心中充满了警惕,他当下大喝一声,“汝等何人?”
这一声厉喝,顿时惊起了湖边数枝飞鸟,同时那两人也好像吓了一跳,扭头看来。
当那明黄色映入眼帘,那两人顿时心头一跳,当下再也顾不得其他,随手将手中抬得东西往湖里一丢,转身就跑。
凤离天头脑中一热,迅速往那两人方向赶了过去,只是到底有些距离,当他赶到的时候,那两人早已经转入宫墙,消失不见。
凤离天眼看来不及,便也不追下去,可惜刚才匆匆一瞬,并未看清那两人的容貌。
他低头一看,却看到地上原来是一个大大的麻布口袋,那口袋极大,一半在地上一半已经垂入水中,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了什么。
凤离天眼睛眯了起来,打量了下那袋子的形状,便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他脑中,正好这时梁相福也赶了过来,凤离天厉声喝道,“把这袋子打开!”
这袋子的形状,分明就是装了个人!一想到他以为清净平和的宫里,竟还有这样见不得的人腌臜事情,凤离天眼中就爆起一抹怒气。
梁相福应了一声,上前蹲下抖抖索索的将袋子拖了起来,慢慢将其打开,里面果然是个人,只是被头发遮住了面目,一时竟看不出来,梁相福鼓起勇气,将那人面上的头发扒开,顿时呆在了当场。
凤离天开始还没注意,下一刻看到梁相福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正在纳罕,却看到经历了许多大风浪的梁相福缓缓转过头来,但那眼中,分明充满了惊骇和恐惧。
“皇上……是……是云公子……”
这话一如耳,凤离天顿时呆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着梁相福,却见那张熟悉的老脸惨白中透露着一丝无措,顿时心底涌起一抹惧意来。
一把推开梁相福,凤离天抢上前来,当那人的面庞落入他眼中时,凤离天顿时僵住了。
那张惨白到没有一丝生气的脸庞,明明就是云彧!
就是那个昨天还能跟他温和说话,偶尔撒气闹小性子,但更多时候都带着温和笑容的那张面庞!
凤离天一时僵在了当场,他浑身冰寒,一种极大的恐惧感从他背后升起,下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牙关发出了格格的声音,但神智却一下恍惚了起来。
“不……不会的……”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梁相福看到皇帝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