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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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守煜心脏猛烈的跳,他看着揭穿了秘密的长姐就这么撕开明明掩藏得紧实的死角。
忱守煜急急忙忙的赶回医院,他的心脏还在猛烈狂跳,想到姐姐的话,他莫名有些慌张。
当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坐下旁边握住对方的手。
忱轩宥的手本能的动了动,而后眼神一直注视着坐到床边上的人,他就这么紧紧盯着他,就怕一眨眼对方就不见了。
忱守煜看着目不转晴的人,他靠近去轻吻对方的嘴角。
他说,“轩宥,我用我的办法为我们的感情找一个出口,你说好不好?”
忱守煜说动了轩宥妈妈,她同意让儿子去外省接受治疗。
忱轩禾说,“小叔煜,你其实不用付出那么多,该我来偿还哥哥才对。”
忱守煜敲了敲玉树临风的未来医师,他说,“不要再自责了,轩禾,你是轩宥的弟弟,换做是我也会那么做,朱家欠我们的,总有一天让他们偿还,但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带着你哥哥去那边治疗,也是为了让他能尽快恢复,而你也要好好努力,记住,只有让自己更强大,才能抵御外来的野蛮伤害。”
忱守煜把人带走了,他打电话跟妈妈解释一番,连小时候兄弟俩分糖果的情义都一一列举出来。
守煜妈妈问,“那你一个人上班,哪里有时间照顾轩宥?”
“放心吧,我让女朋友来照顾。”
“你,交女朋友了?”
“妈,我已经长大了,别担心,你在家把自己照顾好我才会安心。”
“守煜,这些妈都知道,只是你也别太拼命,爸爸妈妈现在过得很好,当然也希望你好,只盼着你能成家了。”
忱守煜沉默一息,他说,“放心吧,我知道。”
忱守煜回到那边,接到电话的石头急忙赶到机场接人,他说,“老大,你终于回来,我还以为……”
忱守煜推着坐在轮椅里的忱轩宥,石头看着好像被人点了哑穴的人,他说,“他……”
“他受伤了,我带他过来治疗。”石头看着老大又看看坐在轮椅直视前方的男人,他哦了一声,石头赶忙打开车门,他说,“林秘书辞职了,你知道吗?”
忱守煜让旁边的人靠着自己,手环过对方的腰,他把人扶稳了说,“她发信息告诉我了。”
“我也辞了哦。”石头边开车边说。
忱守煜笑着看向年轻人,他说,“先把我送到家,其它事,一个星期后再说。”
“好。”石头把人送到家,帮忙把东西搬进去,忱守煜则把人放到轮椅推进去,乘坐电梯上去,到了家门口,石头负责开门,忱守煜只顾推动坐在轮椅里的人。
石头把老大从家带来的各种美食搬到房间里,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自顾去倒了一杯水喝,不由的羡慕坐在轮椅里的人,他说,“老大,忱轩宥用了几世修来今世福分?”
忱守煜洗了把手,他把水弹到靠着门框的青年脸上,石头哇呜一声,正想喊老大你还我以前的忱守煜,忱守煜听到门铃响起,他去开门,见到拎着大包小包的秘书,当即挑起剑眉问,“看这阵仗,是想来我家起炉灶?”
林秘书进门了,自顾换了门边的拖鞋,那轻车熟路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把这个家的每个角落都扫遍了。
当把从市场买来的菜放到厨台上,随即跑到坐在轮椅里的忱轩宥面前问,“听到吗?”
忱守煜去把人推进卧室里,他说,“别打扰他。”
石头额头上闪电雷鸣,他说,“老大,你再怎么护着也是个受。”
忱守煜打开了忱轩宥妈妈亲手做的米饼,他把它分给没大没小的两个年轻人,他说,“明天帮我找出本城最好的医院,我要带轩宥去检查。”
石头啃着米饼问,“他伤的哪里?”
忱守煜说,“头部。”
林秘书说,“去华士医院,那里最好。”
忱守煜听从建议,他第二天就带人去医院检查,林秘书担心老大忙不过来,她跟随打下手。
三人在医院转悠三天,而后就是找保姆,忱守煜只有一个星期时间,要想照顾好眼前这个人,他必须有足够的后备资金,如果没有,其它免谈。
经过五天折腾,终于把要办理的东西准备齐全,等到星期一,确定下来的保姆负责照顾行动不便的忱轩宥。
忱轩宥始终只能是微微一动,他默然的接受自作主张的人的安排,看着他把自己带到一座陌生城市,看着他把自己领进他住的家,看着他为自己擦身体,然后抱着自己躺在床上。
忱守煜看着怀中人,他感觉对方动了动。
忱守煜撑起身,他问,“怎么了?”
忱轩宥仰望着身上的人,他想张口,可只动了动,根本说不出来,那眼神像是在说,“守煜。”
忱守煜抱着行动不便的人,他说,“轩宥,我知道你感觉得到,也能听得见,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们在一起,家里人绝对不能知道,等你真真正正站起来,我就告诉你我的办法,你要尽快站起来,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让自己恢复到健康状态。”
忱守煜贴着怀中人的脸,他说,“这么多年都过来,我们总会熬过去的。”
忱轩宥手指微动,他点了点握着手说,好。
忱守煜奖励似的给了听话人一个吻,他说,“那睡觉吧?”
忱轩宥睡不着,他手指轻轻划动,他在抱着自己的人的掌心里划动着,一点一点的写着,他说,“睡不着。”
“那怎么办?”
忱轩宥眨了眨眼,他继续动,手指在那温柔的掌心里来回比划,他说,“你说话给我听。”
忱守煜笑,“说什么?”
忱轩宥写,“随便。”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忱轩宥写,“故事。”
忱守煜拿过一个枕头,把自己垫高了,他说,“那我告诉你这些年在外奔波的经历。”
忱轩宥望着旁边的人,他眨眨眼,表示好。
忱守煜亲了亲乖戾的人,他说,“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忱轩宥注视着面前的脸,他点了点手指,“好。”
忱守煜又是少年时候的狡黠,他说,“你什么时候发现心里在乎我?”
忱轩宥眼睛动了动,他不想说。
忱守煜等着,他说,“你不说,那我也不说。”
忱轩宥急了,他想动,然而脖子扭不过去,极力的挣扎在一种无形的桎梏里,他想挣脱,奋力的挣脱,忱守煜怕人出事,他说,“好,我不逼你,我说,我跟你说。”
☆、难道,你想在浴室
夜渐渐深,时钟的时针指向晚上十一点。
忱守煜有些困意,说起以前的事,他还是觉得困,然而坐着倾听的忱轩宥一丝困意也没有,反而更加精神,他眼睛不停的眨着,希望旁边的人发现自己的反应,但忱守煜说得口干舌燥,他正双手枕头望着天花板,脑海里盘旋着刚出来混的狼狈,那时几乎找不到出路,不是被拒之门外,就是找的公司不尽如人意,高不成低不就的,几乎要让人崩溃,他为此一度自我怀疑到底有没有能力活下去,如果自己都养不活,那何以养家里的爸爸妈妈?
他几度颓废和失意,借酒消愁几度,得过且过几番,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待遇符合个人要求且各种管理制度也够人性化的公司。他在那家公司忙死累活赚得第一桶金,第一单,三万,他第一次知道有钱是什么感觉,那感觉就像自己拔高了一尺,走在路上,脚步不仅轻了,看人的感觉都有一种俯视感。
只是这一单之后,就没有了,困窘的生活又悄然而至,那种此起彼伏的生活状态尤其让人迷茫,为此他想转向,想跟人创业,他把手头里攒着的五万块全部抛出,本以为就算不能一本万利,只要把本金收回来也该感恩了,至少收获了所谓经验。
可惜最后血本无归,合伙创业的几人,跑了两个,留下的那一个也向自己咆哮,我的钱也没有了。
那种绝望,不是一种死就能解脱。
到底是什么支撑下来,好像是心底里的那点奢望,就想要是哪天光彩风华的出现在忱轩宥面前,他要是看到自己过得好,说不定心里松一口气呢。
那种想法很奇怪,就认定对方担心,从未怀疑过他会放下那份不该有的感情,然后从此不闻不问。
然而成功后就不敢出现了,怕那种同根生的失得并存原理冲击,为此很多年不回家,就想避过那一场场劫难。
二十九岁,年纪不小了,很多同龄人,曾经的同学,见过的路人,他们都已成家立业,唯独自己立业家未成,为此时常茫然,这一生若真一个人孤独,结局会如何?是自己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就这么静静地的闭上眼谁也不想吗?
忱守煜闭上眼睛,他想象未来一人孤独终老的结局,想着悲惨能有多悲惨的可能性,这时,猛然的被人握住,他的手被握住了。
忱守煜一惊,刹那间的意识,他猛然转头看旁边人。
忱轩宥看着转过头来的人,他握紧抓到的手,对,他抓住了,他的手能用力的抓住别人了。
“轩宥?”
忱守煜心里又惊又喜,他立刻坐起来,面对靠在床头坐着的人。
“轩宥,你能动了,你的手?”忱守煜抱住还坐着不能动的人,他喜不自胜。
忱轩宥握住惊喜不已的人的手,他眨了眨眼,意思是在说,“睡觉吧。”
忱守煜原本是昏昏欲睡了,刚刚喜悦过头,兴奋还没有淡去,他亲了亲那微微扬起的嘴唇,而后说,“好,我抱着你,你先睡。”
忱轩宥执拗,他想面对面。
忱守煜无法,他让人面对自己。
次日起来,忱守煜去上班,他说,“保姆在家照顾你,有什么事叫她打电话。”
忱轩宥说,“你晚上多少点下班?”
忱守煜回,“六点。”
“正常不是五点吗?”
“你告诉我哪里是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