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同人)新女驸马之逍遥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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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贞抬手接住短匕,抽出略看了看,又收入鞘中,递回给江笑娥,“短匕是女人用的武器,我不会用它去杀一个女人,若要让我认您为‘娘’,我只需要一个理由。”
江笑娥却是哼笑了一声,绕过素贞坐到了书案后的椅子上,把短匕摆在了书案上,随手抓过书案上的一本书翻动了起来,“小东西,看来你还真的和他们爷俩不太一样啊。”
素贞转身依旧淡笑着看向她,并不急于答话,只是等待江笑娥接下来的叙述。
“我开始听说逍儿突然冒出来个兄弟,心中还怨这些小姑娘办事不利,被逍儿这么轻易的搪塞就甩开了。可我见到了你,就知道逍儿不是胡说,她们也没有上当,因为你和逍儿实在是太像了,你们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气质,只有是那个人的孩子才会有。”
“父亲早在我们出生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孩子的退路,却没想到娘生下的是双生子,因此只来得及送走了我一个。”素贞把手中的烛台放到了桌案上,平静的说。
“我就说他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让逍儿险些在慕青衫手中丧命,原来真的还有另一个孩子的存在。唉……小东西,你是哥哥,身体怎么样,这十几年里过得好吗?”
虽然江笑娥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素贞还是从其中读出了她对自己和成逍超出冷漠的关心,“我……是哥哥成遥,所以比成逍幸运,身体健康,养父也待我很好。”
“难怪你会和逍儿不同,不会明知道我不是他母亲,就只为了我手下的百余号杀手就叫我‘娘’。若是那个人知道他还能有这样的一个儿子活在世上,该是含笑九泉了吧。”陷入回忆的江笑娥嘴角微微勾起,双眼微眯着说。
“婆婆,我……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声逍儿死也不肯叫的‘爹’,你还肯叫啊。”江笑娥再度将目光长久的停留在素贞身上,“逍儿是去了鄜州吧,他是去见郑林雁了对吧?”
素贞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我们想知道当年的事情,想知道您和郑婆婆为什么任由欲仙子和慕青衫反叛父亲而无动于衷。”
“呵,因为你爹他不是个好人。”江笑娥突然冷笑了一声,抽出原本置于桌上的短匕深深的刺入书案之中,只露出了匕首的柄端尚能看到,“他和你弟弟成逍一样,都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卷七 自知(四十七)
素贞虽知她说的十之八九便是事实,可听到她这样说自己的生父和弟弟,心中还是难免有着不悦,左手抵住书案,右手灌注内力,轻易的就把江笑娥刺入书案的短匕拔出,“明知成逍是那样的人,您还把她认作儿子,不是更加不择手段?”
“小东西,要知道这世上只有不择手段的人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江笑娥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神情中对素贞带了一丝防备,“所以我认逍儿做我的儿子,其实目的只有一个,让郑林雁杀了他。”
素贞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短匕,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目光炯炯的盯着江笑娥。
“别紧张,我不想杀你,再说你我之间交手,恐怕只会两败俱伤。我明白你们兄弟想知道什么,无非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伤心事。”江笑娥状似随意的轻敲着书案,吸引了素贞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上,“其实很简单,当年你爹靠着欺骗让我和郑林雁同时爱上了他,让我们拼着玉蟾宫和玉虚宫的力量为他卖命。”
欺骗和利用女人感情的男人,的确让女人有足够的理由恨他。素贞瞬间感到自己有几分恍惚,眼前这个浑身充满冰冷杀气的中年女子,曾经也是一个对爱情拥有着美好向往的少女,是父亲的利用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吗?干涩的声音从喉间勉强发出,“那您识得我娘吗?”
江笑娥冰冷的笑,“如果你爹能够一直不择手段下去,或许就不会有十九年前的惨案。可惜他遇到了你娘那个贱人,你爹为了那个贱人竟然打算放弃一切,哼,他以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有可能全身而退吗!”江笑娥抬头看了一眼素贞,复又将目光移开,“你爹把那个贱人保护的很好,我们都没见过她,更不认识她。我和郑林雁为了抢你爹争了那么久,打了那么久,最后都输给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贱人,真是可笑。”
她的声音难得带了一丝起伏,让素贞感到滋味莫辨,父亲欠下的债,该由她和绍仁来还吗,又该怎么还?“既然他不曾爱过您,您又何苦记恨他那么久呢,不如忘了他吧。”
素贞的话明显让江笑娥感到了有些意外,再度意味深长的看向素贞,“我尝试忘了他十九年,他的身影却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直到我见到了逍儿。逍儿和他实在太像了,不只是几乎复刻一般的容貌,更是和他一样的淡漠,一样的无情,我想把对他的恨都转到逍儿身上,却是几次抬起了匕首,都无法杀掉他。”
“所以您宣称成逍是您的儿子,目的只是引嫉妒您的郑婆婆派人杀掉他?”
“没错,凭着我和她之间的仇口,郑林雁若是听说我有一个和你爹如此相像的儿子,不论真假都一定会杀掉他。而逍儿实在太像你爹了,按照我设想的一步不差的走了下去:当了我玉蟾宫的少主,又伺机偷偷溜了出去。但你的出现让我意外,今天见了你,我更加意外。”
素贞默然了半晌,双手举起手中的短匕,绕过书案屈膝跪在了江笑娥面前,“婆婆,父亲欠您的,本该由我们兄弟偿还,如今您想要我们二人的性命,成遥本应双手奉上,只是我们兄弟身上背负的债太多,还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完成,等到有朝一日天下大定,成遥自当带上弟弟,亲去玉蟾宫向您赎罪。”
江笑娥迟疑了一瞬,接过素贞手中的短匕,再度插回鞘中,“你倒是个痴傻的孩子,逍儿有了个好哥哥。”说着又将已入鞘的短匕塞到了素贞手中,“短匕不一定就是女人的武器,这把匕首是你爹当年送给我的,如今我早已用不到了,你留着防身吧。我江笑娥已经很多年都不相信男人了,但今天就凭着你和逍儿的那份不同,我信你一次,今后你依旧还是我玉蟾宫的长少主,小心郑林雁,管束好弟弟,做你想做的事去吧。”
“嗯,多谢婆婆。”素贞俯身向江笑娥拜了一礼,站起身来将短匕拢到袖中,又看向起身正准备离开的江笑娥,“婆婆,林汐她,最近过得好吗?”
“哦,一个死了心的女人,再好能有多好,说来她和她娘一样,都是可怜人。”
“夏婆婆?”
“嗯,夏冰当年和慕青衫本是一对,可慕青衫这个人心中权势大于天,撇下已有身孕的她娶了当时申相爷的女儿,汐儿出生后就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却没想到第一次单独下山执行任务就扯出了这么一段孽缘。”江笑娥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和她娘一样,都是死脑筋的人,和逍儿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恐怕她这一生是不会再爱了。”
“能不能请婆婆代为转告她,其实成逍心中一直想着她的,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体,不肯轻易接受她的爱而已。”
“可以,但是,小东西,你确定逍儿他是这样想的?”
素贞的嘴角扬起了自信的浅笑,“他是我的亲弟弟,我清楚他对林汐的感情。”
“我会和汐儿说的,但如何选择还要看她自己。”
“我明白,先替成逍谢过婆婆了。”素贞说着拱手对江笑娥一揖,目送她玄衣的身影翻窗离开。
如此一来,玉蟾宫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吧,当初的四宫当中已有两宫被素贞握在手中,可她此刻最担心的还是玉隐宫那里的情况究竟如何了,绍仁负着“江”成逍的身份,在鄜州的日子岂不是每一天都生活在危险之中?好在他如今应该已经离开鄜州了吧,分别这么久,也不知他的身体如何了,快些回来吧,莫要让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再为他担心了。
更鼓又敲过了三声,素贞随手抓起了书案上的一本书销此长夜,接仙台修建在即,不知今夜会不会有其它忧国劳心的人儿同自己一样难以入眠。
坐在铜镜前的天香几次任泪水自然风干,却又总有新的眼泪润湿眼角,溢出眼眶,静静滑落。
铜镜中的自己还是梳着两个小辫的少女模样,神情中却有着和打扮不符的忧伤,剑哥哥、张大哥,最后是那个驸马冯绍民,半年多的时间里,竟然有三个男人从她的心中走过,只是最后留下的那一个,却是她当初无论如何也不曾想过的。
她东方天香何德何能,每一个都是绝好的男人,她却偏偏一次就遇上了三个。从痴恋着第一个,到感激上第二个,如今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把前两个都当作哥哥,把第三个看作是自己一生的良人,可那个人心中却只有朝廷大事,对她的变化毫无所觉。
天香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害怕,我这样的女人,算不算是嬗变的女人?冯绍民那么一根筋的脑子,一定不能接受一个嬗变的女人吧,我该怎么,怎么让他知晓自己的心意呢?
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回想起那天在鄜州的街道上,偶然打探到了白衣公子的行踪,追上去时的兴奋和追到的不是他时的失落,仿若从云端直跌而下的痛感让她再清楚不过的感受到了冯绍民在自己心中的重量。
雪地里那个一样白衣的身影,嘴角同样挂着一抹浅笑,但他却不是他,冯绍民的笑永远是儒雅温和的,让人如沐春风;而冯绍仁的笑,却是总淡漠疏离,无形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知为什么,天香对冯绍民这个看的比自己还重的弟弟提不起丝毫的好感,“怎么会是你?冯绍民呢?”
冯绍仁掩嘴轻咳了两声,“一直都是小生,家兄政事繁忙,嘱托小生把甘蔗带给公主。”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他让的?他一直都知道本公主在哪?”仿佛终于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天香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