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闯夺命岛同人)残局(勇闯夺命岛,汉默将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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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我晓得。”亨德森点头如捣蒜。
于是两人一同向校门走去,克拉玛在前,亨德森在后。
“老天,你长得太魁梧了,”亨德森一边走一边惊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是记者,我还以为你当过兵呢!”
“噢,我可是个彻头彻尾的资深反战分子,‘学生争取民主社会同盟’【2】曾经有我的一席之地呢。”克拉玛随口胡诌着。
莉安妮带球跟在父亲身边跑了几步,她欣喜地发现自己找到了一点感觉,等到走出了十米,才依依不舍地飞起一脚,球在克拉玛头顶划过一道弧线,飞回了他身后的草坪上。
在停车场,克拉玛上了自己的灰色雅阁,亨德森则带着莉安妮开自己那辆破旧的90年“金杯”。
4
亨德森的家就在距西门小学二十分钟车程的汉考克街,在一栋双层楼房的二楼,楼房已经有些年头,与其他建筑挤在一起,生锈的防护罩在灰白的外墙上淌出好几条黄色的水迹。
穿过狭窄的楼道,克拉玛跟着亨德森走进他辛苦支撑的家。家里还算干净,但杂物很多,由于采光不佳,显得有些阴暗湿冷。
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噪音,是一家新搬进来的墨西哥人在装修。亨德森有些不好意思,克拉玛却丝毫不在意。“没关系,我们应该这么想:有了这一层噪音,我们的新闻就更‘独家’了。”
“威尔金森先生,您不介意在寒舍用午餐吧?”
“当然不。”
在自己的家中,亨德森像是换了一个人。他麻利地为克拉玛泡了一壶咖啡,又给莉安妮冲了一杯果珍,然后系上围裙钻进厨房做午饭。克拉玛时不时端着咖啡,走进厨房与他搭话。
这是一套很小的两居室房子,亨德森告诉克拉玛,家里的两个房间,一个是莉安妮的,另一个是他两个儿子的。他自己由于常常早出晚归,甚至出差,就一直只在客厅搭个小床将就。
午饭主食是春卷和炒饭,亨德森的手艺着实不错,为了给莉安妮增加营养,他将牛奶和装满水果的盘子推到她面前。
饭吃到一半,亨德森的两个儿子从学校回来了。他们一前一后站在门口,浑身上下冒着热气,一样是矮小的身材,套在略显宽大的运动服里,被护具挤出各种褶皱。不过与亨德森不同的是,他们并不瘦弱,甚至可以说是强壮。他们的父亲努力工作,为他们提供了良好的条件,让他们汲取充足的营养,得到充分的锻炼,从而有能力逐步摆脱贫穷的命运,创造更好的生活。
亨德森向克拉玛介绍了他们,杰西和吉姆,一个三年级,一个五年级。
“小伙子们。”克拉玛面露微笑,向他们挥手致意。面对这位不速之客,两个男孩脸上都露出了和他们父亲一样的困惑神情,勉强打了招呼后,就坐下来闷头吃饭。
“杰西在争取校队的棒球投手,”亨德森说,“吉姆前天刚通过橄榄球校队的体能测试。”
“都是很有前途的孩子,莉安妮也是啊,”克拉玛摸摸莉安妮的头,话里藏着话,“也许你没发现,她虽然是个小不点儿,悟性却很高,她踢球的时候我在边上观察了好一阵。”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他们都应该好好培养才是。”
亨德森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就直愣愣地看着克拉玛,瞪得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
杰西和吉姆狼吞虎咽,吃完了一盘,又盛了一盘。莉安妮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份炒饭,笨手笨脚往杯子里倒满了牛奶,又从盘子里拿了一根香蕉,笨手笨脚地剥开。然后她拿起一支黄油刀,想学电视剧中的女主角把香蕉切成一片片放进牛奶杯里,结果却把牛奶溅了一桌。
“我来吧。”克拉玛拿过她的黄油刀,熟练地帮她把香蕉削进牛奶里面去。
“谢谢你,先生。”莉安妮朝他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大大的笑容,还没矫正的牙齿看上去竟也有些可爱。
“为女士服务,应该的。”他挑了挑眉,打趣说。
饭后,亨德森打发杰西和吉姆去看电视,莉安妮去房间午睡。
“拉里。”克拉玛见火候已到,便拍拍他的肩膀,装模作样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朝已经收拾干净的餐桌努了努嘴。
亨德森心领神会,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而那种似曾相识的惊恐表情,却又渐渐地浮现在他的脸上。
“别紧张,我们很安全,”克拉玛坐下来,“你慢慢说。”
5
在楼上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噪音中,亨德森首先向克拉玛回忆了白天发生的细节:早上灰蒙蒙的天空,登岛后湿漉漉的天气,矮胖滑稽的导游,不合时宜却懵懂可爱的小学生,以及当中几个现在回想起来确实过于壮硕的游客。
“小学生?”克拉玛抬起头,“据我所知,人质中并没有小学生。”
“是、是吗?可是我明明……”
克拉玛心里冒出了一个猜想,这个猜想让他一直淤堵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我回去再核实核实。”他不动声色,“那么被劫持的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亨德森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当时……当时大约是凌晨三点,有两个当兵的突然下来,把我从单间里抓了出去。”
“为什么他们抓你而不抓别人?”
“我,我不知道……”亨德森又张着那永远合不拢的嘴,惊慌失措的目光不停地在克拉玛周围游离,“和我关在一起的是一对来自日本的老夫妇……也许是因为我比较年轻吧?”
克拉玛点点头:“他们把你带到哪儿去了?”
“操场。”
“去操场干什么?”
“当人质……”亨德森声音有些颤抖,“他们推搡着我,搜了我的身,然后把我团团围住,逼我跪下……”
说着,他本就窄小的肩膀更加下垂了,瘦小的身体好像要缩进身上穿着的那件大一号的法兰绒衬衫里。
“他们当中打头的那个,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打头,打头的那个……”他舔舔嘴唇,艰难地回想着,“好像他们都叫他‘将军阁下’……”
“对,就是他。”
“那个人……”亨德森眉头一皱,嘴巴一扁,开始抽泣,“那个人揪住我的领子,又命令手下拿枪指着我的头,让我对着话筒说话,要我告诉他们,我叫什么名字,家里有几口人……我、我吓得要命,反应慢了,他……他就往我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
“狗娘养的……”克拉玛长叹一声,失望地扶住了额头。
亨德森见状,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忙擦擦鼻子,止住抽泣。
克拉玛对他摆摆手,示意他继续。“‘他们’是谁?”
“就是……和当兵的作对的人,他们好像藏在监狱的下水道里,将军要把他们逼出来,如果不出来,就要打爆我的头……”
“那你后来是怎么脱险的?”
“有人出来了。”
“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不,是一个白头发的老人家。”
“老人?”克拉玛皱起眉头。
“好像是什么……英国皇家特种部队……他自己说的。”说到这里,亨德森渐渐地镇定起来,他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
“他们让他和我面对面跪着。”他向克拉玛描述了那个人的长相。
克拉玛听得一头雾水。“海豹突击队里怎么会有英国皇家特种部队的退役老兵?”这时他恨不得身边就有一个画像专家,这样他就能够知道亨德森口中这位神秘老人的样子了。“这个人和将军谈判了?”他问。
“不……那也不算什么谈判吧。”亨德森摇头,“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大道理,杀死一百万人和抚慰八十个人的关系,谁也不让谁,说的我都听不大懂,最后……最后还掉起书袋来。”
克拉玛奇道:“书袋?掉什么书袋?”
亨德森又咽了咽口水:“将军说,‘自由之树需要爱国者和暴君的鲜血浇灌’,然后那个人就说,‘爱国主义是邪恶的美德’……”
“这是杰斐逊和王尔德的名言。”克拉玛惊叹。
“啊?”
“没什么,你怎么连他们说了什么都记得这么清楚?”他很惊讶,“你敢保证这一切都不是你自己杜撰的?”
“我怎么杜撰得出来,只是,只是因为他们太特别了啊,”亨德森尴尬地笑笑,“而且老兄,这可关乎我的生死,我得仔细听,做好得救或者被杀的准备。”他表现得越来越镇定,虽然双眼依旧还是睁得大大的,但已经不是因为紧张和恐惧,而是出于一种竭尽全力榨取记忆的畅快,因为他知道自己脑子里装着的,都是能换成钞票、引起轰动的东西。
“然后呢?谁赢了?”克拉玛忍不住问。
“我不知道,将军刚把那人打倒在地——”
“那就是皇家特种兵赢了。”
“呃?”
“那人被打倒在地然后呢?”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响,他们就全都跑去应付了。就这样,我又被关回原先那个笼子里了。”
克拉玛假装写完最后一笔,“啪”一声合上笔记本。“拉里,实在是太精彩了,这些事,你保证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是的。”
“从来没有对别人提起过?”
“没有。”
“无论是军方还是FBI?”
“没有,绝对没有。”
“很好,很好……拉里,”克拉玛站起来,隔着饭桌朝亨德森伸出手,“这不仅是个大独家,而且是个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爆炸性事件,相信吗,这会将比尔克林顿逼到墙角的。”
“是……是吗?”亨德森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伸出手狠狠回握了克拉玛。
“不过,我要向你道声歉兄弟,”克拉玛大力地拍拍亨德森的肩膀,“我骗了你,耍了个小伎俩,其实我不是鲍勃威尔金森,也不是《洛杉矶时报》的记者。”
亨德森的脸唰一下白了。“你是谁……?”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触电般甩开了之前紧紧握住克拉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