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正当壮年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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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廉的母亲勉强的点了点头,心里虽然弄不懂为何,但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从夫从子从不多问。便急急地去了。
段廉硬生生的撑着身子等了一个多时辰,便见他母亲带着一个身穿高大的人进了门,然后待母亲离开之后,年轻人关上门来,露出一张憨厚的面孔:“段爷,您深夜唤我出来,可是老爷有消息了?”
段廉点点头。
大家不是想看我是怎么把公主洗白的吗?
就在接下来的几章,你们会看到是如何洗白的。
☆、独家发布
第三日;皇室即将大婚的子女都要和伴侣在京城的青云庵和归云寺斋戒沐浴,以洗脱过去;迎来幸福美满的人生。
段卿卿一大早就被簇拥着起来,梳了极其简单的发型;穿了极其肃静的衣服便往皇宫外走去。马车一路颠簸,段卿卿的脸上依旧不见喜色;因为不施脂粉故而显得格外的苍白;她坐在马车里面悠悠的往外看;越看越觉得那条路分外熟悉。
这不是去青云庵的路么?
掀开马车帘子;段卿卿叫住马车外随侍的婆子问:“为什么不是去归云寺?”如果她没有记错,李齐钰今日也要在此斋戒沐浴啊?新人不是不能见面的么?
那婆子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她原本只是粗使伺候的;宫里的宫女嬷嬷都在后面的马车上跟着呢。
段卿卿见她回答不出什么来,只能默默地放下了帘子,坐在车里绞紧了手指。
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等到了青云庵的时候,便已经大亮了。
段卿卿被一个嬷嬷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时隔四个月,再次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段卿卿的心中蓦然升起一股物是人非的感觉来。
青云庵的绿色已经被白雪压盖,古朴的檐角高高的翘起,带着尖尖的冰凌。段卿卿一素白的衣裳,披着个栗色的厚氅子,牛皮的小靴踩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响。
正被嬷嬷催着快步往里面走呢,却突然听到轻轻的“啊”一声惊呼。段卿卿扭头看去,便看见李齐钰在愣愣的看着她,两日未见,她便像是消瘦了些,然后看向她的眼神也恍恍惚惚宛如许久不见似的,眼睛里有惊喜,也有些别的什么。
然后她好像陡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举起袖子遮住了脸,然后匆匆加快了步子,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段卿卿下意识的伸手。企图拦住那人匆匆的脚步。
那人身影一顿。
雪白的袖子上绣着银莲花,明黄里子翻起的雪狐大氅盖住了她乌黑的秀发,只露出半张脸,就算是这半张脸,也被她举起袖子挡住。
段卿卿这一伸手,牢牢地捉住了对方的衣带。
吴带当风。
江南的衣裳,就算是冬衣,也轻薄非常,大氅下雪白的衣带柔软入骨,沁凉入骨。段卿卿被那触感弄得手一抖,心中微微的酥麻。
李齐钰用袖子挡着脸:“你我同为女子,故而不好让你在归云寺斋戒。可是新婚之前见面终归不好,你便……你便忍一忍罢。待明日……明日你有什么要说的,要做的……”
她咬了咬唇,脸上泛起红晕:“本宫都依你。”
随即用那另一只手,一根根掰开段卿卿握着她衣带的指尖,迅速的离去。
她身后的宫女嬷嬷也紧跟着去了,段卿卿还站在雪地里发呆。
对方那珍而重之的语气,那事事必须做好的态度,让她怔住。
那个人,就算如此待他们段家,也真的打算嫁给她吗?她这样的做事风格,是否太诡异了点儿呢。她难道没有想过,自己在发现一切之后,不仅不会爱她,还会恨她吗?
恨她……
这个词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让段卿卿陡然一惊。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不恨她的,至少,在没有弄清楚原因之前,她不会恨她,可是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心底里隐隐升起的那股子别扭和难受,又挥之不去。
段卿卿惆怅的望天。
如果真有上苍,请告诉她,这该死的人生,能重来一遍吗?她宁愿……终身不嫁,亦不想如现在这般煎熬。
小皮靴在雪地里渐渐被浸湿,漫天的雪花也不曾告诉她答案。直到婆子催她,段卿卿才怀着满腹的愁思缓步往庵里走去。
诵经祈福,测字求命。
青云庵的主持陪在她们的身边,为她们解挂。
皮毛大氅均已经除去,庵里摆上了数个炭盆,暖融融的十分温暖。李齐钰带着纱罩遮住了脸,段卿卿也无意开口和她说话。
两个人默默的对着佛珠念着枯燥难耐的经文,跪到两腿发麻的时候,宫女进来通报:“公主,驸马,主持,斋饭好啦!”
诵经的声音一顿。
段卿卿站了起来,身边的李齐钰大约是跪久了,起身的时候陡然腿一软,便要跌倒。段卿卿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去,在碰到对方的身体的时候却突然收了回来。
长公主纤细薄弱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纱罩滚到一边,于是再也没有东西能遮掩的住对方的脸。
她今日未施粉黛,却皮肤光洁,莹润生光,愈发显得额角到右脸那两道烧伤的疤痕夺目刺眼。许是颠倒的极重,但是那个尊贵的人也不呼痛,只是长眉微皱,咬了咬淡色的唇,眼里隐隐有几分水光。
竟然是少有的柔弱。
段卿卿愣愣的站在那里,那扶她的手伸在半空,不曾缩回。
主持赶忙上前,搀扶起长公主殿下:“贫尼该死。”
李齐钰拾起旁边的纱斗带上,这才借着那主持的搀扶站了起来,声音平静的吩咐:“没事,驸马和主持随本宫用膳去吧。”
她自然的抓住了段卿卿伸在空中的那只手。然后紧紧地牵引着,往外走去。
段卿卿没有动。
李齐钰用力拉了拉。
段卿卿依旧没有动。
就是这样软软的表情,这样温柔的神色,一步步将她牵引进了皇宫,一步步将她的父亲埋入了地下,一步步将她的小厮变成了药人。
段卿卿的手微微的发抖。她除了恨她,还有些害怕。这是怎么样一个女人。如此手段,如此心机,如此演技。
她的异常李齐钰感觉到了,那带着面纱的脸微微的转过来,声音里竟然带着几许请求:“卿卿,先用膳好吗?过了明日……本宫何事都依你。”
又是这一句。
段卿卿闭了闭眼,放松了力道,任由那个人拉着自己往素膳斋走去。
许是跌的太痛,李齐钰走的非常慢,期间还停了停。段卿卿默默地将手放到了她的腰上,将她的身子大半部分的力气都转到自己身上,半搀扶着她走。
有的时候,她真的恨死了自己这样温吞的性格。就算心里十分难受,也见不得对方有一丝委屈。
吃饭的时候,李齐钰撤掉了面纱。脸色也好看一点了,她抿嘴对段卿卿微笑:“早上也是本宫过了。想来你我婚前打破的原则早就无数了,哪里怕加上三日见面这一条。”
段卿卿夹菜的手缓缓的顿了顿,她知道她说的是婚前圆房,女女相恋,不由得也出声应她:“是啊。没想到一个误会,会让我和公主走到今天。”
李齐钰夹菜给她:“本宫有的时候想,遇上卿卿,嫁给卿卿,一切来得那样出人意料,这样算不算命运。可是命运多弄人。若是古人说的那些,婚前三日见面会导致婚姻的不幸真的准的话,本宫也就求卿卿一句。”
她语气轻柔,可是话却说得那么恳切,段卿卿悚然一惊:“公主为何说得如此严重。何事吩咐一声便是,哪里用得上请这个字。”
李齐钰垂下眸子:“本宫即将嫁给你,自然是你的妻,出嫁从夫,何来吩咐一说。”
抬起眼睛来的时候,那凤眸里便像能看穿人心一般灼灼发亮,紧紧地盯着她对面的段卿卿:“本宫只想求卿卿,如果这段婚姻当真因此而不幸。那么卿卿在明日之前,切勿负我。本宫只想从从容容的,风风光光的嫁给你。”
段卿卿的心沉沉的掉下去。
筷子砸在地上啪的两声。
段卿卿慌慌张张的去捡,李齐钰却按住了她的手:“卿卿,答应我。”
如水的目光带着祈求,段卿卿轻轻地抖了起来,她知道了什么?!这不可能!对方日日在宫外,不可能知道她在皇宫动作。可是她为何猜的如此准。用这般的语气说话?段卿卿的手握成了拳。
“……”
“卿卿,你答应我好吗?”再次开口,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了点儿哀求,从踏入这道门开始,李齐钰就感觉到段卿卿非常的不对劲,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对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不知道何事,但是当一个人的注意力全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她都能感觉的到对方的情绪。
段卿卿疏离的情绪太明显,她突然全身发冷。
她不敢揣测对方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她和李齐厉早已是在刀尖上舞蹈的人,只求片刻欢愉。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一直非常清楚这人生的交易。
段卿卿是唯一的意外,可是那又怎么样了,她只是恳求对方明日之后再走。
如果对方等不到明日。
那她就创造条件让世界静止在明日之间。
李齐钰这么想着,面色就是一冷。
可是就在这时,手却被人握住了,对方轻声叹气:“我从来也不知道,尊贵的长公主殿下,也会这样慌张。”
李齐钰抬眸看她。
绝美的女子摩挲着她的脸,明明是魅惑的容颜,却露出一股子温雅来,可惜她的话却带着一股子恶意:“长公主殿下,你这样尊贵非凡,天下苍生都在你的鼓掌之间,何苦如此低声下气。要卿卿是生是死,均吩咐一声便是。”
李齐钰摇头:“对你,我从不曾吩咐过。”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