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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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木头总算是塌了下来。
“可能没有能生火的东西啊……”我来回小范围的在房间里踱步,踢开一地的杂物以及桌子的破碎部分,最后捡起那些腐朽的木头……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夏军有气无力的说。此刻他正僵直着身体躺在那张脏乱破败的床上,也不顾灰尘和酸腐味道,盖上了那条墨绿色的棉被。
“好消息就是,我可以给你生火了。”我说。
“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我们没有退烧和消炎药。你只能靠自己熬过这个晚上了。”我特地排除了治愈他的这一项选择,并且对此夏军也是认为并不值得奇怪。
“我能熬过去。”他坚定的说。
……
“水?”喝过了一些热水,似乎情况稍有好转。我架起了炊具,准备煮一些带来的挂面。挂面和午餐罐头,好在还有一些盐和胡椒粉,至少应该还能勉强下咽。夏军靠坐着,依靠着床侧的墙壁,晃了晃他手中的茶缸。
“我不需要。”我抬头看了看他由青白转作稍有血色的脸,答道,继续手里的动作……
“也不吃饭?”他似乎有些好奇了,很快的问我。
“不用吃。”我说着,将罐头里被分成块状的火腿肉——大部分成分都是面粉——倒进了锅里,面条已经煮熟了,将仅有的两种调味料,尤其是胡椒粉,放了不少,总之,无油无蔬菜……肯定很难吃,我想。
“吃完就睡觉,明天还要继续。”我端着锅子来到了夏军身前,将一堆破布条垫在了锅子的下面,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真烫!”他碰了一下锅子的边缘,快速的回缩,僵硬的扯着嘴角,也不知道到底是太冷了还是别的什么,舌头都有些僵直了,有些口齿不清的说,“你怎么徒手就端来的?”
这应该就是一个最典型的“没话找话”吧?
我没有很快的回答他,而是走到门口,堵上了始终吱吱呀呀发出惨叫的木门,坐在了地上,掏出烟盒来抽出一根香烟点燃,随后缓慢地注视着其中烟草被燃烧的细节,再深深的吸进去、再呼出来。
我看着夏军呼噜噜吃着难以下咽、却为了保命不得不吞下肚的食物,看着他的头发在火光下映出了一种暖色调的橘色,看着他的身体由于病痛而肌肉紧张导致抽搐。
不知怎么地,就突然间想到了赵博阳,我意识到,如果夏军都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身体不适,那么赵博阳呢?他会怎样?
当然,夏军的状态主要还是跟我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更何况他还受过伤。至于我们那位优雅的冷面法医……
或许我根本就无需神经过敏瞎操心,说不定他们过得好好的呢!
“你没下过地狱。”我突然想要开口回答了。
“什么?”夏军喝掉了还有些烫口的面汤,随即将自己用被子包裹了个结实,锅子平稳的放在地面上,有些疑惑的问了我一句。
“如果你下过地狱,你就会明白。热度,真的不算什么。”我说,随手将烟头捻灭。
“夏军,你可能会下地狱。”
“你可能到时候会失去所有理智和尊严。”
“你可能会发现死亡才是真正的恩赐。”
“但是我永远都不会退缩!”这一次,换成了他打断我的激愤。
“睡吧,我就守在这里,”我说,又点上了一根烟,“明天风暴就会过去,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明天你也会不一样了……我保证。”
“我曾经向魔鬼下跪。真正的魔鬼。”我自语着,注视着夏军疲惫的、逐渐松懈下来的样子,外面的风声暴戾恣睢,我开始有些嫉妒能够进入梦乡的这家伙了。
“我卑微的,没有尊严。我以为我已经准备好了失去。但是现实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真正的地狱,或许在两处。”
其中一处,在人间。
“当我从一个地狱逃向另一个地狱以后,我向人类下跪,一个个注定变成魔鬼的人类。”
“You know……they ha/ve a free and easy attitude to s/e/x……”
「In the end;we are ……?」
「be……destroyed……」
到最后,我们迎来的只有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八章:坦白4
上帝是个虐待狂!
………《The Devil's Advocate 》
“而你是一个受虐狂!”
……
“魔鬼总是过于理想化不是吗?——追寻着无果的答案——理想!”
……
“你挥霍,却吝啬于施舍。”
……
“我要剥夺他们的一切,让他们向我乞讨!”
……
“你没有灵魂,所以收割灵魂企图填满空虚镜像。你是一个小丑。”
……
“我放弃了神殿上的荣誉,屠戮掉背叛、伤害,我才是真正的‘圣人’!人们渴望着我的临幸,渴望着我的存在,艳羡着我的慷慨!”
……
“但你是罪人,永远只能失败。”
……
“关于‘萧翎’。你怎么看?”
……
“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是唯一一个让你吃了亏的人。”
……
“呵呵……他注定与我同行,成为下一个获得力量的人。并且被永远剥夺。”
……
“你不会让他乞讨?”
……
“我不会,我会赐予他鲜血,以此献祭。”
……
“你爱他?”
……
“不。我爱的是罪恶。”
……
破晓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即使地球没有爆炸,人类仍然贪婪地、厚颜无耻地生存着,但是夏军却变得不一样了。更加的强,更加的冷血。
这似乎是总是获得某种“力量”的副作用。
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完好,精神状况也一如既往的混乱、错乱,没有救药。
我们离开了那件破败的小屋,开始前行。而我,仍然不愿意带着他去往真正的目的地。
就这样,我们漫无目的的在这座岛上不停的走,不停的寻找,不停的博弈。似乎是因为初次体会到这种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用之不竭的力量的感觉,夏军始终很亢奋,不知疲惫的亢奋……而我,却又感到了无奈。
原因很简单,最不愿意让我看见的一个结果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如果说在这座岛上还有什么人会有闲心和时间盖上几座房屋,那么必定就是这座岛上现在的主人了。
萧翎。然而,同样出现在这些建筑之中的项麒可还真是意外一笔!我没想到他们俩还真的愿意联手!
萧翎坐在一栋只有二层的崭新小楼前的一张躺椅上,手中捧着一个保温杯,他的神情很是悠闲,就好象周围杂草丛生破败颓废的景象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倒反而好像是来这里度假的,而此处也绝非我们眼见的模样,而是一处世外桃源。
项麒也不知道究竟和萧翎打成了何种协议,他站在萧翎的后侧,似乎是甘心担任保镖这一角色,而当我们有意识的走进这一怪圈,却无意见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的时候,萧翎却早一步先发制人了。
“尹斻?……你居然还活着啊。”毫不在意的语气,仿佛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感觉到了一种类似于反胃的感觉。夏军沉默不语的站在我旁边,和项麒以一种压抑的沉默压迫着对方。
“那个人,是个逃犯。”夏军面若寒霜,几乎恨不得这就冲上前去把人直接逮捕。
我没有回应他,转开了和萧翎对视的视线,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他已经从躺椅上起来了,身上穿着可笑的西装三件套装,手中还不搭调的捧着保温水杯,他和这里的一切都不搭调,既像是度假悠闲的神色,却又穿着严谨繁琐的服装,和这里搭建的房屋一样,和这里担任了保镖角色的唯一一个随从的项麒一样,一样地矛盾。
“我还活着。”我走向他,近在咫尺的罪恶,近在咫尺的传承,只要我想,我就能杀了他,又或者给他新生……
“你看,我断掉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根手指,都重新的长好了……”
“所以说……是的,我的确还活着。”
“我活下来了。”我说着,看了一眼全身肌肉紧张却故作镇静的项麒的方向。
“你和你的保镖……只有你们两个人?”
“只有项麒就够了,更何况我还有特殊的武器。”萧翎答道。
我始终都很不喜欢他的长相——天生的一副刻薄相,苍白的脸,眉骨与眼睛狭窄的距离,高挺却突出一块的鼻梁,两片同样没有血色的薄嘴唇——这样的一张脸,总是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麻木,有高深莫测的故弄玄虚。
“我现在要你把他交给我。”
“不行。”
简简单单地两个字,萧翎果断的拒绝了我的要求,似乎是一定要庇护项麒,我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打算,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是怀了什么好意的!
“把东西交出来!”项麒突然开口,有意识地摆出了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子来。至少,有一点还是值得乐观的,那就是这里是二对二。
“什么东西?”我摇了摇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瞥了一眼身旁的夏军,他神情严肃,看不出任何一点想法来。
“地图!”
……
项麒的尸体一种缓慢的方式倒下来,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一点明显的外伤。因为我只是以另外的一种方式杀死了他。他走向消亡的路是怪异的,我不明白他究竟都在追寻着什么,又是什么让他对我憎恨,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萧翎眯起眼睛,岛上正好的阳光稍微有些刺眼,他仍然躺在那张躺椅上,戴上了一副墨镜,晒着太阳,含着笑意,却不发一言。就在我迅速的夺走了项麒的生命的同时,他也以一种我前所未见的表情看着我。就好象是在说:我猜对了!
萧翎才是那个比任何人都了解的人,了解我,了解所有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