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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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咳……我就是陈晓的父亲……言老师真不好意思,我的腿受伤了,不能出房门,你能进来说话吗?” 陈晓的父亲有些咳嗽,声音嘶哑苍老,并不像是一个中年人,反倒像是一个老年人似的。不过我猜测他应该是患了某种疾病吧,又受了伤,于是我想为了表示关心,我也应该进去看看。
只是,当我正要应声过去的时候,一直在一边一言不发的陈晓却突然一个箭步冲上来,张开两臂挡在我身前。就连陈晓的母亲也是面露难色,但始终是不愿意多做解释的,只能扯着陈晓的袖子,摇摇头。
“那个什么……言老师……他爸这不是不能动么,屋里脏乱的很……” 陈晓的母亲说着,扯开陈晓。
“不碍事儿的……” 我依然微笑,希望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能够放下她心中警惕和防范,相信我只是想要单纯的看望一下学生的父亲,仅此而已。
“那好吧……” 依然为难的语气似乎还在微微叹息着什么。 但在转身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的那一刻,一种怪异的感觉久久的萦绕在心头不去,奇怪的是,在不经意的一瞥间,我分明是看见了陈晓母亲那张始终忧愁满面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诡秘的弧度……她在笑!
“咳咳……咳……” 咳嗽的声音不断的才能够门后倾泻、渗透出来。
我不知为何一瞬间绷紧了神经,屏住了呼吸,推开了门……“陈先生,我进来了……”
那扇同样腐朽的门被我吱吱呀呀的推开了,眼前的景象几乎让我作呕。 那是一个人居住的房间吗?还能算作是一个“房间”吗?
满墙满地的排泄物干涸着,散发出恶臭,我注意到脚下的黏腻的感觉,一抬脚就被奇怪的粘液给糊住了鞋底,似乎这里还喷溅着一些血迹。
我忍着恶臭走到房间里唯一的那一张床前,直视床上那个瘫躺着的人形。 干瘦,可以说是骨瘦如柴,我第一次看见能这样准确形容这个词汇的人。并且第一次这样感到死亡的气息如此近距离的包围着我。
(2)
09…40…00
床上瘫痪着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之所以还能判断出他的性别绝对是因为他的声音和□□着的干瘪身材。很多时候,我相信,如果你亲眼见到这样一个早已面目模糊,身体皮包骨头的人,你一定认不出他的性别,甚至,是人还是鬼!
就在这样的一个充斥着恶臭的房间里,我见到了陈晓的父亲的真面目,他瘫痪在床,已经有一年了……
陈晓的父亲不断的咳嗽着,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一般,我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看看时,他突然的一抽,呕出的东西吓了我一跳。
那是一颗眼球!
“咳……这是……牛……牛眼珠子……齐大夫说能治病的……” 陈晓的父亲支撑着床头虚弱的解释道。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陈晓的母亲闻声赶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牛眼球又看了一眼伏在床上咳嗽得直哆嗦的刘晓的父亲,埋怨似的嘀咕着什么,走了过去,弯下腰捡起了滚在地上的那一颗牛眼球……抬手便塞进了陈晓父亲的嘴里! 我注意到那颗眼球的血管组织和巩膜,它顺着陈晓父亲窄细的喉咙被吞进了腹中!
“呕……” 无可抑制的反胃感让我再也忍不住的弯下了腰,跑到方厅扶着墙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老师……” 陈晓这时幽幽的出现在我身后,随即陈晓的母亲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言老师,你也看到了,我孩子他爸已经瘫痪一年多了……” 她还要继续说着什么,但却突然戛然而止,转而说道:“言老师你饿不?留下来吃饭吧。”
再见到了这么多不正常到万分恶心的画面以后,如果我还留在这里那就真的是有鬼了!所以顾不上失礼,我飞身冲出了陈晓的家。
那一路,我几乎是埋下头,只知道不停的奔跑。
但是,也多亏了了我没命似的狂奔,这,救了我一命!
五一长假结束后发生里两件事。第一件:我被学校派去市里参加教研活动。 第二件:陈晓转学了,转去了一所私人学校。 而我也早已忘记了那天在陈晓的家中看到的可怕的场景,知道有一天,我上网时看到了一些流言……
网友A:“知道吗?本市发生了好几起人口失踪案,警方都对外宣称已经找到了,其实那些人都已经死啦!”
网友B:“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是凶手?嘿嘿!”
网友A:“我亲眼看见的啊!妈呀,吓死我了!大晚上的,一个女的,拎着个麻丝袋子,抛尸!”
这样的一段对话引起了人们的兴趣,无聊的生活,枯燥的工作,人们正需要一些刺激的事件来调剂生活,而这其中,那个叙述者绘声绘色的描绘,更是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人们纷纷回帖……
当然,那一天我并没有想到,一段无中生有的网络事件,和接下来的我,有什么关联。
10…33…00
时隔半个月左右,我开始感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不光是我的周遭,还有我的自身。我的了一种皮炎,总是会不定期的复发,患病的区域在我脸上的皮肤。起初,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除了有些痒以外,这对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直到它越长越大……
最开始起‘那个东西’的部位是鼻翼,最后慢慢的蔓延至了半张脸,它肿胀瘙痒,每一块湿疹红肿的地方都会有很多很多密密麻麻的小水泡,里面的脓水只要流出就会带出更多的湿疹,它们就像是病毒一样的侵蚀着我。我去看了医生,他们告诉我这只不过是季节性的皮炎罢了,只要回家好好休息几天不吃辛辣的食物就能痊愈,我这么做了,也遵循医嘱在上面抹了药膏和每日每日的吃口服药,于是一周以后,它好了,三周以后,它蔓延了我的整张脸!
由于我的个人原因,我只能够长时间的请了假,这让我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被颠覆了,糟糕的病,占据了我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不明白,一向健康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随着我自己本来面目的消失,我开始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没有人能想象那种情境,我的脸,没有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面目全非红肿隆起布满脓包的“脸”。甚至于,我觉得,这不应该称之为脸!
恶心,非常的恶心,我开始放弃了出门的念头,寻医问药直觉的让我也感到了是无用功。
那些脓包越长越大,就像是虫卵那样的破裂、长大、新生、破裂、再长大……我的脸已经不再是我的脸了,它是“虫卵”的寄生体。事到如今,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那些东西”只是在我的脸上疯狂的滋长着而没有侵入其他的地方?
时间又过了三个月,我的身体极度的虚弱了下来,这样的状态让我的身形看起来像是一个大烟鬼,或者是一个癌症晚期的重病人,同时,我的头发也彻底的掉光了,唯一值得高兴的是,“那些东西”没有再长到其他的地方…比如我掉光了头发的头颅。
蔓延在心尖,渗透至脊髓,好像整个灵魂都被掏空,千千万万只的小虫在我的身体里穿梭爬行,它们爬过我的面,我的鼻子,我的眼睛……
是什么侵蚀了我的大脑?
嘈杂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这不可言喻的怪病,彻底的拖垮了我,痒得让人痛不欲生……
一瞬之间,这样的病痛突然的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陈晓的父亲!
那个骨瘦如柴面目模糊的男人。
我就像是他!
只不过我比他还要更加悲惨!
陈晓……
陈晓……
病入膏肓的我再度的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执拗当中,我开始想到了,自己的这场无妄之灾都是在去过陈晓的家里,见到了那些诡异怪诞的场面以后才发生的,这些,会不会与他们有关?会不会我和陈晓的父亲一样……一样的得了这种怪病?
会不会?
会不会?
会不会?
我开始不能自制,疯了一样的开始抓挠自己早就没有了的“脸”,那些脓水和血沾满了我的双手,我控制不住的开始干呕,最后冲进卫生间开始呕吐,等到连胆汁都呕出来以后,我洗干净了我的双手,它们安然无恙,没有被侵蚀的迹象。我砸碎了面前的镜子,我想,我应该去找这其中的结症了,我知道,它一定就在那里!一定!
11…09…00
又一次,我来到了陈晓的家,那处几乎废弃的居民区,那处就像是异度空间的苍凉地方。我打扮的就像是第一次在学校见到陈晓的父亲时他父亲的那个样子,我穿着大衣戴着帽子和墨镜,将自己的面目遮挡住,将自己的全身包裹住,这让我能感到还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我的身体已经不再是正常人那样的形态了,我骨瘦嶙峋,就像是一根细长细长的竹竿,随时都会有折断的危险,我在我的生命之路上摇摇欲坠……
我按了陈晓家的门铃,开门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他站在门口疑惑的看着我。
我上下的打量了他一遍,他穿着家居服和拖鞋,这证明着他就住在这里。
可是……这怎么可能?陈晓一家人去哪里了?
终于,那个陌生的男人打破了沉寂。
“你找谁?”他问我。
“陈晓,请问他在吗?”
“你找他干什么?”男人警惕起来。
“你别误会,我是他以前的老师,我叫言译,就是来看看他。”我慌忙的开始解释起来。
“老师……?不像啊。”男人也开始上下打量起我来,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也的确像是变态跟踪狂多一些。
“我患了流感,所以……”我继续解释道。
“他不在,”男人打断了我的话,说,“我是他爸爸,你要是真有什么事可以先告诉我。”那语气十分的不客气,接着,开始下达了逐客令。
“你是他父亲?怎么可能!”我惊呼出来,换来的却是“砰!”的一声重重的摔门声,我被关在了门外,还没等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