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爱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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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乔皖面色一白。
“这座屋子十多年前发生过很可怕的事,屋主的太太被枪打中后还坠楼耶,听说死得满惨的,连她的女儿都失踪,这种情况,要照我们中国人的说法,九成死不瞑目,会闹鬼也不意外。”只是说归说,千万別让她见到,否则钱再多她都跑人,这年头,与什么共舞都行,就是別与鬼共舞!
“被枪打中坠楼、女儿失踪……”乔皖想起在御景莊时巧遇的篠原英浩,曾痛苦的说过妻离子散的往事,难道绿风岛就是……
“可別以为我胡说呀!”见乔皖面色沉重的,以为她不喜欢自己这么道听途说,忙道:“我曾遇到一个住在这附近的小男孩叫杰米的,他就看见过,还说是个很漂亮的金发蓝眼少妇呢!”
“金发蓝眼少妇?”乔皖深吸着气,不自觉以手臂环住自己,有些发抖。
记得半个月前,她刚到別墅时,在占地广阔又面海的后庭院与云轩走散,就听到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幽幽的像在吟泣,不停地回绕在身畔,当时的乔皖惶恐又难受的想摆脫这纠缠不去的声音,却在找到云轩时,看到了令她震撼的一幕--
一位相当美丽的金发少妇,有对蓝如晴空的瞳眸,温柔又悲伤地望着她,当时乔皖难以置信,世上有这么雅绝清美的人,同样令她骇然的是,这少妇像光和影交织成的,风,竟能穿透她!
还来不及细瞧,手掌的黑影便覆上她的眼,迷眩的意识涌来,一双臂膀马上环住昏倒的她,朦胧中,彷彿听到云轩温和的说道:“夫人,承诺已完成,请您褪去圣杵上的血。”
“圣杵的血?”乔皖莫名的喃语,不确定自己这段记忆究竟是梦或真,因为一醒来她便躺在床上,和田管家说她昏倒在温室里,可能是水土不服病了,而云轩也在翌晨便离开了,无人可证实。
“我还知道这位惨死的屋主太太,与古家渊源很深呢!”李晶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得到的第一手资料。“古少爷……就是小姐的未婚夫,他相当尊敬这位夫人呢,好像是叫爱……爱丽……什么的,喔,对了,是叫爱丽薇儿!”
乔皖只感觉轰地一声,发麻的寒意从背脊直窜脑门;爱丽薇儿!圣渊、烈华、篠原英浩都曾看着她叫过这个名字,绿风岛的別墅竟是爱丽薇儿丧命的地方!自己半个月前见到的女子真的是……为什么圣渊要在这里举行婚礼?
“呃,我、我应该洠Э创戆桑 崩罹Ш鋈蝗嗳嘌劬Γ⒆潘砗竽炒Α
“怎……么了?”才刚听到可怕的事,乔皖声调不稳地问。
“我好像看到一团黑白相间的东西,很快的冲进溪里。”
“黑白相间?!”什么东西?
乔皖、李晶互望着对方,答案还来不及浮出,远处便传来鸣汪的哀叫声。
““哞哞”……”乔皖吓得大喊。
“真的是那只乳牛狗!”
就见溪中,两人顾不得溪水冷,手忙脚乱的要把攀在溪石边、吓得只会鸣吠的狗儿给救上岸。
※※※
“又是为了那只蠢狗!”电话那头传来不得了的大叫声。“早叫你別养条五花肉在身边跑,干脆拿来配红酒做烧肉,还是清蒸撒点蒜片淋奶油,有这么多种料理手法不做,就一定要养只专门冒险犯难来让主人扛的笨狗!”
“烈华姊,你不要跟睦天说一样的话,为什么大家都要我把“哞哞”宰来吃,真做了,也不好入口呀!”谁吃得下呀!
为了身为东方人的女主人,厨房贴心地准备清粥小菜当消夜,现在面对古烈华发难的建议,乔皖还真有点失去胃口。
“只能怪“哞哞”长得太勾引人了--”古烈华凉言道。“专勾人的口腹之欲。”
“过几个月,“哞哞”长大点就结实了,大家就不会老笑它是团肥肉,还说它嫩的好,一定健胃整肠。”拜托,是狗又不是药。
“健胃整肠?!”古烈华笑倒。“谁说的?”
“云轩陪我来绿风岛时说的,还说真把“哞哞”怎么样了,他要后肉。”
电话那头根本暴笑如雷。“我就知道,云轩那个假道学,外表清高得像不食人间烟火,还不是也想染指“哞哞”!”话语一停随又想到什么似的叮咛道:“不过说真的,这件事真发生的话,记得我要“哞哞”那肥肥的屁股,每次看到那团小肥肉跑得摇摇摆摆时,哇,那片小屁股真是引人食指大动,拿来烧烤应该不错。”
“烈华姊--”难得振声高扬的乔皖,终于发出不平。““哞哞”是狗不是猪!”
“皖皖!”古烈华以正色的口吻道。“別侮辱猪,“哞哞”摆明只是条多汁的五花香肉。”
“烈华姊!”乔皖大喊。
“好好,我不说了,就知道妳最有母爱,別气了……”古烈华笑哄着。
有時候乔皖真怀疑,古圣渊和古烈华真是对有同胞血缘的姊弟吗?姊弟俩同样是混血儿,却是姊姊偏西化为多,弟弟气质尔雅拥有东方人的内敛,外表不一样,性情也是挺鲜明的对比,唯一相同的是那对灰色的瞳眸,都带着一股自我的强悍。
热情开朗的古烈华,大剌剌又直率的个性,总爱调侃內向的乔皖,常让乔皖窘得不知如何招架,但是,这个常打电话来关怀她的大姊,乔皖真心喜爱。
“对呀,睦天也常打来,他怕我不适应绿风岛的生活。”边拿着无线电话,乔皖来到了落地窗外,看着窗外一片子夜的星空倒映于蓝黑的海面上,相当神秘诱人,就像这座宅子,她如此想着。
“烈华姊,我……想问妳一件事,可是……”想起白天李晶说过的事,乔皖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另一手已推开落地窗。
“不是,跟睦天洠в泄叵怠鼻吡沟暮7缬娣骼矗拐媪钋峭罡械蕉哙隆!傲一⒛銊e胡乱说,睦天哪会对我有什么暧昧的情怀,更何况我都已经是圣渊的未婚妻了。”洠Ъ庋拇箧ⅲ瞎睦蠢吹牡芟蓖夥⒄埂
她来到阳台的栏杆边,视野更加辽阔。“烈华姊,我不要再听你说什么眼睁睁看我嫁给圣渊,你会良心不安这种话,上回妳还说他像衣冠禽兽,圣渊可是妳亲弟弟呀,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该……老说他不好。”
“我洠戆桑俊惫帕一桓抑眯诺馈!安痪们埃憧吹轿依系芫拖窭鲜蠹矫ǎ诺枚妓醯揭唤侨ィ衷谀阋丫莶坏萌魏稳怂邓祷傲耍钔钛剑瑠叢换嵴娴陌衔依系馨桑浚
“我……”哪怕是隔着电话,乔皖依然坨红了双颊。“他……圣渊是我未婚夫,本来我……就应该帮着他。”
“是喔!”古烈华像顿失气力般,深深长叹。“希望真相爆发的时候,你不会怨我是个帮凶。”
“帮凶?”
“亲情总归是亲情,我再怎么看不惯圣渊的所做所为,也有我身为姊姊无奈的地方,既然不能明着说破,就只能想办法阻止了。”她別具涵义地道。
乔皖一笑,趴在白色的栏杆上。“我早知道圣渊以婚姻为代价,来帮我挽救乔氏企业是另有目的,我怎么会为这件事责怪烈华姊呢!”以古家的财势背景,何必执着于一个台湾岛上的小企业,必然是另有所图,这点现实乔皖明白。
“你也知道圣渊要报复你的父亲乔万崇、王宪还有艾威斯?!”
“嗯,可是爸爸已经飞机失事死了,王宪叔叔在马来西亚疯了,圣渊也答应我要放过艾威斯舅舅。”这些事应该已经结束了。
“他答应你放过艾威斯?”古烈华声音不自觉尖锐,感到很可笑,自己的亲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会不明白。“皖皖,妳知道圣渊为什么选择在绿风岛上的別墅成婚吗?”
“这正是我想问烈华姊的,绿风岛的別墅是不是当初英浩叔叔的妻子……呃!”乔皖忽然骇然倒喘,手中的话机由栏杆上滑落,直直摔进底下幽暗的庭院。
“那是……”她踉跄的连退好几步,背靠上了落地窗,用力眨了眨眼,也无法挥去眼中所见到的。
前方,面海的草坡上,一抹幽幽而立的倩影,纵然背对着她,月光下,却是清楚的浮现出那份带着透明的朦胧感!
※※※
水灿的蓝瞳,纵然已不再有尘世的气息,依然莹亮,此刻,她不再如往常的凄楚,只是幽幽独佇,听着这片浪潮所弹奏的黑夜之音。
潮音是尘世最好的洗涤者,净化一切的烦恼根源。或许,白昼的阳光她永远无法再承受,黎明的曙光也随时能让她烟消云散,记不清是多久的流连与徘徊,洒下多少的泪寄托大海,直教思念的痛日复一日的沉重,这份执著绊住了她,继续受着红尘的苦,但……缓缓转过身,面对眼前惊惶的来到她身后的女孩,心疼的柔情涌起,她知道,无论付出多少的等待与呼唤,再受那烈日焚身的苦,她真的不悔呀!
“你……”迎视着对方,乔皖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相当害怕,却无法抑止自己內心那份悸动,像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不停地催促她来见眼前的人。
美丽的蓝瞳端祥着她,那抹温柔与慎重,彷彿在看待一件宝物,乔皖紧张的深呼吸,打算鼓起勇气再开口时,却见那双蓝瞳再次滚落泪水。
“別……別哭呀……”该说什么呢?更正确的说,该如何安慰一个……幽魂!
眼前的金发女子,绝对不可能是人!乔皖甚至能感受到,夜风穿透她的身,拂上了满身疙瘩的自己。
“……”金发少妇走向她,伸出手,像开口说了什么。
乔皖却在她伸手时,吓得退了一步。
这个举动让金发少妇神情一黯,蓝瞳浮出忧伤。
“我、我……”见此,乔皖暗恼自己为何反应这么大,不知为何,见眼前的少妇难过,她心中也跟着不好受。
明知对方是鬼魂,乔皖却无法将她和听闻的那种青面僚牙的鬼联想在一起,因为眼前的金发女子,不但清雅少见,连气韵都如此柔美,如果不是听过传闻,月光下,若有人说这名金发女子是仙子,只怕都洠嘶骋伞
“……”对方再次开口想说些什么,四周却依然只有海夜的浪潮与风声。
“我、我听不到妳说的话。”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