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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盛世青衣-青衣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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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李村长所言,十里八乡来找曾隶瞧病的人很多,年轻的、年老的;有钱的、没钱的。曾隶瞧病极有耐心,不会因为穿的体面给的出钱就瞧的仔细,也不会因为穿的寒酸给不出钱就瞧的马虎,不仅在龙潭村,在周边几个村子都有相当口碑,年纪虽轻,大家伙儿都尊他一声先生。
  最近有个虞姓姑娘隔三岔五的就会来,青衣几次想搭话都被高久安制止了,一连忍了数日,青衣有些忍无可忍。这日晚上灭了烛灯躺下后,他壮着胆子问:“高师兄,那个姑娘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而且,她的病也不是吃点药就能吃的好,与其这样耗着,还不如同她说清楚。”
  高久安叹气,傻小子,吃得好吃不好,曾隶心里难道不比你清楚么,“你爻卦了?”
  “嗯,我看她常来瞧病也没个起色,就爻了一卦。”
  “什么卦象?”
  青衣叹了口气,“离卦。这姑娘虽然生在富贵人家,却委实算不得好命。”
  “何解?”
  “她一心求子,但依卦象所示,她三五年都不会有生养,而且……会遭遇劳燕分飞,流落他乡的变故,唉……可怜啊。”
  高久安没有接话。
  一南一北两张卧榻,在黑夜里似有遥不可及的距离。青衣翻了个身,见高久安没有接话便不再多言,高师兄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睡意朦胧间,却听他说,“人各有命,说与不说其实无甚差别,你不是郎中,闲事莫管。”
  师兄对曾隶的成见好像挺深,欲询问缘由却架不住睡意深沉,算了,再找机会吧。
  几日后,青衣从洪婶家捧了烙饼子回来,虞姑娘穿过矮墙篱自他家出来,从他身边匆匆而过,脸上似有泪痕,他扭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以后,她不会来了吧?!
  “青衣,云寂山来人了,村长把你高师兄叫去了,你过去看看吗?”
  青衣心里一动,会是严籍师兄吗?!有些激动,他答应过会来找他,快走几步到了曾隶跟前,将烙饼子往他手里一塞,“我看看去。”
  李村长家的院子里,他和一个陌生男子一南一北相向而立正在说话,高久安站在一侧面无表情的听着,青衣穿过院门走了进去,心里一阵失望,那背影,不是严籍。照理,他该下山来找他了。
  高久安默默看了赵青衣一眼。本不想让他知道,终究还是瞒不住。
  “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真是造孽啊造孽。”李村长不住地摇头叹气,“今日天色已晚,山野小路不好走,你们就在村头李狗子家住着,明日再走吧。”
  “多谢老李哥。”
  “三丫,你把客人领到李狗子家去,让他腾间空房给人住一晚,就说,我在米粮簿上给他记一笔。”李村长冲着屋里头喊道。
  “知道了,爹。”一会儿,穿着花布褂子的三丫走了出来,眼神在赵青衣身上转来转去,“爹,你怎么让人在院子里头站着呀,快让人家进屋。”扭头看着男子道,“跟我来吧。”
  李村长看青衣的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长,“进屋坐吧……高师兄也进屋坐。”
  青衣看了高久安一眼,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往下沉。
  李村长进了堂屋也不坐,兀自取了旱烟划了火点上,吧嗒吧嗒抽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堂屋的门坎上,脸色凝重,眉头紧皱,看着外头不说话。
  “村长,发生什么事了?刚才那个人……住在云寂山附近吗?”
  “嗯,他原是住在山脚的杏花村,只是……往后不能住了,他准备去北边的柯马县城投亲。”
  “怎么不能住了,挺大的一个村子我以前去过,老村长人也和气。”
  李村长又吧嗒吧嗒狠抽了几口烟,扭头看着青衣,“实话同你说了吧,数月前鸿仁寺发了一场大火,烧的只剩一堆焦炭,云寂山周围都被官府封了,死的死、抓的抓、逃的逃,杏花村已经没人住了。”
  如遭当头棒喝,青衣呆住了,只剩下一堆焦炭?!过了许久才木然道:“那……那寺里的僧众呢?”
  “唉……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真真作孽啊……”
  青衣的舌头都在打颤,结结巴巴地追问道:“村……村长,你……你在说什么?”
  李村长抹了把脸,“你的师兄弟,还有元仁大师……据说……都被烧死了。”
  眼泪夺眶而出,青衣“腾的”站了起来,“不……这……这不可能,高师兄……我们回云寂山去。”
  高久安冷冷道,“没听村长说吗?那里已被官府封了。”
  青衣瞪着他,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用尽,“你什么意思?”可惜梨花带雨的一张脸,终是不够有气势,即便是这样恶狠狠的瞪视,还是自带了几分我见尤怜。
  “你想去送死?”高久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愈是压抑愈是悲戚,青衣喘着气,泪也掉的凶了。李村长看着不忍,这孩子的命怎么就如此不顺呢,“大师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你跑去送死,青衣啊,听我的话,不要去了。”
  青衣还是恶狠狠地瞪着高久安,因为他觉得,事情一定不是外界看到的这般简单。而眼前的高师兄作为师傅的亲信,且是不为人知的亲信,一定知道很多内情。可他却淡定的沉默着,这是一种让人无法容忍的冷漠。
  “想死你就去,我对送死没兴趣。”高久安说完也不看青衣,转身走了。有些事,只有靠他自己想明白,别人是帮不上忙的,再多的规劝也抵不过梗住的一根筋。
  这一夜,青衣没有回去。高久安没有找他。
  第二日,青衣仍是没有回去。高久安依旧没有找他。
  第三日,青衣还是没有回去。高久安还是没有找他。
  第四日酉时,青衣才晃晃悠悠的回来,完全没个人样,蓬头垢面脸色白的跟鬼一样,嘴唇干裂,双眼布满血丝,身上沾了不少泥渍草屑,左手腕处破了一道口子,不大,但仍在渗血,看样子挺深。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堂屋门口的高久安,眼神已没有了那日的怨愤。
  “扒坟盗墓去了吗?得了什么宝贝弄成这副鬼样子。”本是一个冷笑话,经高久安嘴里说出来,因着他特有的嗓音和长相,听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
  一旁的曾隶大赖赖的笑起来,也不管高久安抛过来的眼神,“青衣,你的手得上药,万一叫坟里头的尸气侵体就麻烦了。”说罢,别有用意地看了高久安一眼,自己跟个鬼似的还敢笑话别人。
  青衣眼前一黑,一下子瘫倒下去。
  曾隶收起笑,看着地上的青衣道:“高师兄……你看……是由他躺着还是抬我屋里去,我好给他上药医治。”
  高久安斜了曾隶一眼,跟我玩儿阴的,你道行还不够,“由他躺着吧,死不了。”说罢,一扭头回屋去了,曾隶不曾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楞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动手将青衣扛回了自己屋里。这个高久安究竟是何方神圣,照他的理解,他对青衣不该是这种态度。
  足足缓了好几个月,青衣才又有了人样,眉宇间似多了些不同于以往的东西。
  高久安跟平常一样把该干的活儿都干了,不时会把青衣的活儿也干了,但既不开导也不劝慰。曾隶说起,他也就是嗯一声表示知晓。此刻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院中劈柴的高久安,曾隶忽然想,要不要离开龙潭村呢?这里看似偏僻安宁,许不是他的长留之地。
  日子过着过着入了冬,村里好多办喜事的,成亲礼、满月礼、周岁礼……几乎是月月都有好事。如今除了上门找曾隶瞧病的,还有就是要替他和青衣说媒的,搞得曾隶和青衣很有些无所适从,反倒是高久安乐得悠闲自在,心情好的时候,还拿他二人打趣。
  晋历一九七年的农历大年初四,村里来了个大人物。龙潭村虽是朝阳郡治下,但挨着柯马郡,来的又是新上任的柯马郡太守孙铎,李村长激动的将当年成亲时穿过的大褂子都穿戴上了,携全村老小夹道欢迎。
  宴席上,孙太守郑重谢了赵青衣,说他几次落榜本已心灰意冷,却是因着两年前他替自己爻的一卦重燃信心,不想一卦成谶chèn,非但高中,还调任柯马太守,特来致谢。官兵们往他家里搬了好些东西,搞得青衣有些惶恐,再看李村长的做派就知道太守不是一般的官,愈发惶恐了。
  他本就不喜欢春节,被太守大人这么一闹,这个春节过得可谓毕生难忘。
  然后,赵青衣毫无悬念的成了十里八乡的红人,比曾先生还要红。
  

  ☆、闲居二

  
  树大易招风,人红是非多。
  正月十五一过,来找青衣爻卦的人多的犹如过江之鲫,差点没把他家的矮墙篱给挤塌了。李村长有些沾沾自喜,虽说曾先生本事,终究不是龙潭村的人;但赵青衣就不一样了,土生土长的龙潭人,还是他亲自送到鸿仁寺去拜的师。如今这情形让他觉得很有面子,青衣不收的礼,人家都会送他家去;与人说起青衣,也是大侄子长、大侄子短,很是亲热。
  青衣除了对李三丫的殷勤有点不能接受,其他倒还好;不同的人爻出不同的卦,以卦象卜算未知之事让他慢慢着了迷,六爻果然是个博大精深、玄妙无比的技艺。高久安有些神出鬼没,经常整天整天的不知去向;曾隶的眉头却是越来越紧,替人瞧病也不如往日那般有耐心了。
  惊蛰日,李三丫捧着她娘做的三鲜馅儿烙饼子给赵青衣送去,到了他家矮墙篱下,突的起了一阵风,她连忙遮头盖脸的护住手里的烙饼子,等风吹了过去才放下手,眼前一道身影先她之前穿过了矮墙篱,是个姑娘,三丫从仅有的高雅词汇里扒拉出明眸皓齿,步态翩若惊鸿;这姑娘生得很美,穿戴颜色虽素,但一看就知道是上等料子,她穿过矮墙篱跟了进去,“你找谁呀?”
  那姑娘转过身来看她,冷着脸,眼中有明显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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