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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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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青一边帮他轻轻擦汗,一边轻言细语的说道:“瞧你这一身一头的汗,这会子的天可是凉了,你也不怕着凉……”
  听着她这说的好像真的一样的体贴言语,鬼手心中突然觉出一股说不出的压抑与恶心来,这让他想起了娘来,长吸了口气,闭一闭眼,鬼手说道:“合卺吧!”
  王青听得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看鬼手虽是口中还带着残留的酒气,可整个人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疲惫,眉宇间甚而还有着一丝未及掩去的厌恶。哪有半丝柔情密意,甚而就是男人本能的心猿意马都没有半分,可这突出其来的三个字,却叫王青心中百味杂陈,却始终猜不透鬼手心中倒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鬼手见她不语,极淡的一笑道:“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
  而王青这时则心如电转,轻轻一笑却不容质疑的说道:“不是你开的玩笑把我给吓着了,而是你说只是玩笑才把我吓着了。”
  鬼手不惊不喜木然的说道:“同意的话,那我就去通知我娘选个良辰吉日!”
  王青更觉出古怪的说不出话来。她自然明白,鬼手所谓的“娘”自然是指的锦云坛主,可是那通知二字,却又哪是儿子对母亲所用的词汇。王青自然知道,在这整整半个月了,鬼手每天除了派总坛里的人四下去打探余火莲的下落,就是雷打不变的再问上一句:“锦云坛主呢?”
  而整整半月的回报,却也从未变过,余火莲依然音迅全无,而锦云坛主这半个月来,也从未离开过春山书寓。
  王青字斟句酌的说道:“一切全凭夫君做主。”唯恐让这个鸡蛋能挑出骨头的鬼手,挑出半分不是来。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唯一的翻牌机会就在鬼手的身上,虽说闹不清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配合他。
  虽已是深秋时节,阳光却是难得的好,照的人浑身上下暖融融,若置身阳春三月。春山书寓内,锦云坛主正坐在那里做着一件猩猩红底绸面棉里的小棉袄。前襟处一条用金线绣的小鲤鱼几要从绸面上蹦下来一般。
  方离轻笑道:“钱婶,你歇一会吧,这孩子的衣服你都做了两大箱子啊,他哪穿的完啊。”
  锦云坛主轻轻一笑道:“这汴京城的冬天冷着呢,多做几件有得换。再说小孩子都淘得狠,你这边刚给他换上衣服,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又成了泥猴了。”
  门外的鬼手听得方离叫的那句钱婶有些想笑,可听了娘的话又有些难受,在他的记忆里,自从跟娘以后,他就总有洗不完的衣服一样,小小的自己坐在水旁,洗着那脏兮兮的衣服,耳中还要听着娘的奚落。可小时候自己怎么淘气倒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不过他的衣服有很多,这一点他倒是清楚的很,多到好几个家境平平的柳家远门旁支弟子,都是穿他剩的衣服。可后来从什么时候,娘不再把他穿小的衣服给别人了,他也记不清了,但整整十几箱子的旧衣服堆在那里,却是惹了很多的非议出来。
  狠了狠心,他还推门而入,却对方离视而不见,只是叫了一声:“娘。”
  锦云坛主心中立时格登一下,却还是极力平静的放下了手中的那件小棉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的说道:“说吧!”
  鬼手青白的一丝血色不见的脸上极为平静的说道:“我想和王青把合衾酒给办了。”
  锦云坛主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为什么?”
  鬼手极轻的笑了一声,笑容里却有无限的寂寥说道:“都成亲十五年了,这合衾酒一直不办,合适吗?”
  锦云坛主要信他这鬼话才是活见鬼呢,自他上次和小岸大打出手以后,前后几次都没从小岸那里打探出两人动手的原因。还让钱富去了两次,结果是连小岸的人都没有见到。思虑半晌,才问道:“什么时候?”
  鬼手道:“娘给挑个日子吧!”
  锦云坛主沉吟了好一会才问道:“不要通知你爹娘他们吗?”
  鬼手淡淡的说道:“不必了。”
  锦云坛主挑了挑眉道:“三天之后如何?”
  鬼手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三天之后是初五,诸事不宜,犹忌嫁娶。
  锦云坛主犹豫了一下,说道:“四天吧!”
  鬼手脸上划过一丝残忍的冷笑道:“娘几时也这么犹豫不决了,要不要等来年二月初六,那日子岂不更好!”
  锦云坛主听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叫了一声:“穿儿。”
  鬼手冷冷说道:“四天,我等娘的按排。”说罢起身而去。
  锦云坛主苦笑不已。
  一旁的驼子也不由的抬眼说道:“这一个个都给惯的什么毛病?”
  锦云坛主说道:“看来我得出去一趟了。相烦老哥受累了。”
  驼子笑道:“该忙什么就是忙你的什么就是了。”
  离了春山书寓,锦云坛主也是一阵头疼,真是小时候盼他早点长大,长大后才发现,长大后最大的变化竟然是比小时候更能惹事生非了。
  她心思鬼手在总坛困的久了,今天出来了,总有些事情要办的,便竟自去了总坛。
  锦云坛主进了总坛问起小岸的下落,不妨一名总坛中的弟子却意外的说道:“锦云坛主不是来找幽冥中使的?”
  锦云坛主微微一怔问道:“幽冥中使在总坛?”
  那人略显为难说的说道:“在,要不锦云坛主先去见见……”
  他的话未说完,便听一个阴冷的声音说道:“你活腻了吗?”
  那人饶是杀人不眨眼,生死浑不俱的无间死士。也不由得身子一颤。颤声道:“中使。”
  锦云坛主见了平静的说道:“幽冥中使这是怪属下来至总坛,未曾先行去回过中使,反与总坛的兄弟在这里闲话吗?”
  鬼手听了青白的脸上阴晴不定,说不出话来。
  锦云坛主心中已是明白了过来,自己一向少来总坛,这人能认识自己,定是鬼手没少问过,更何况她深知以鬼手的性情,最近定然没有少让总坛里的这些弟兄受气。
  锦云坛主当下对那人说道:“这位大哥若有事务,只管自去。原本便是妾身拦着大哥寻问的,幽冥中使若有怪罪,妾身一身担之。”
  那人听他这般说话,哪似寻常母子,倒真似属下对上司一般,哪还说得出别的,只得退却了,暗暗擦了把冷汗不已。
  而后两人站在那里,皆不开口,沉默了好一会,寂静的回廊似是被冻着了一样,另人窒息,半晌两人同时打破僵局,不想却是同时开口道:
  “穿儿!”
  “娘”
  而后两人又都住口,隔了一会才又同时道:“你先说!”
  鬼手一侧头道:“娘有什么事?”
  锦云坛主一窒,她来找小岸的事,却不能让鬼手知道,转而问道:“你在哪里办合衾酒”
  鬼手说道:“总坛。”
  锦云坛主皱了皱眉,在总坛办合衾酒,这也未勉太过不敬了。想了想还是问道:“那都请什么人来?”
  鬼手说道:“本门在京师的弟兄都通知到。”
  锦云坛主叹了口气道:“那如果他们还是都不显身呢?”
  鬼手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锦云坛主说道:“既然你想办合衾酒,那也随你,只是地方改在兴源钱庄吧,就是再闹也总得有个谱。”
  鬼手不语。
  锦云坛主又道:“别忘了,虽说会闹的孩子有糖吃,可这挨打也多呢!”
  鬼手低下了头,仍是不语。
  锦云坛主见他仍是不语,不由皱了皱眉道:“穿儿,我知道你自来性子硬,主意拿的狠,可是而今你得清楚你对上的是什么人,宗主的性子虽说是外冷内热,似严实宽,可你若一意逆着他的性子来,冷中使的前车之鉴犹自未远,更何况宗主做事自有他的打算,你这么胡闹,到时候赔了自己的性命事小,扰了他的正事,可怎么办?”
  鬼手冷冷一笑道:“都这会了,大业成空,热血空自成冰,白骨累累含冤,他还有什么正事?保宋拒夏吗?”
  锦云坛主无奈的摇头道:“就算这些都不说,你觉得你当真能硬得过宗主?”
  鬼手侧首不语。眼中透出却是倔强的绝望。
  锦云坛主道:“就是小岸,那姑娘外冷内刚,你也……”
  鬼手不等锦云坛主说完,突然大叫道:“她爱什么样就什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罢一回手捶在了回廊的岩壁上。
  锦云坛主,静了好一会才道:“有些事,该忘就忘了吧!”
  鬼手眉头一挑道:“什么事该忘?”
  锦云坛主心中暗暗叹气,口中却不得不笑道:“譬如在总坛合衾的想法!”
  鬼手又何尝不知她是中途改了主意,可是真要此刻把那血淋淋的往事割开来,娘心里总是有些难以面对的吧。终是淡淡的说道:“我有说过不听娘的话吗?”
  锦云坛主听了会心一笑,她的穿儿,终会一点点的回来。
  鬼手看似无心的说道:“娘找张总护法有事?”
  锦云坛主淡淡一笑道:“我儿子把人给打伤了,我总该找人道个歉吧!”
  鬼手眯着眼挑着八字眉道:“就为这事?”
  锦云坛主道:“你若不信,又何必问我呢?”
  鬼手眼中寒光一闪道:“不许找她!”
  锦云坛主问道:“为什么?”
  鬼手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也是我的事,所以不管你为了什么,都不许去找她!否则莫怪穿儿剑下无情,不小心伤了夫人!”
  锦云坛主一窒,虽然她早料到,鬼手绝不许他去找小岸的,但没想到他却会以方离向挟,一时间暗暗心惊,不知他只是单纯的以宗主夫人相挟,还从别的地方猜到了自己与方离的关系,眼见他双眼之中尽是绝决,知道若是他存了这个心结,当需立时解开。
  锦云坛主沉转片刻,突然问道:“你说老宗主更喜欢宗主还是展少爷?”
  鬼手阴阳怪气的说道:“自然是展昭,必竟是老宗主自己的亲生骨肉,血脉相连,岂是余火莲那个处人所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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