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同人)[犬夜叉]花与歌-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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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追随杀生丸良久的邪见，但于他们，确实自然而然了。
　　“还有多久。”他问。
　　“很快。”她说，“如有下次相见…也许，我已经不是我了。”
　　灵族的转生与人类的转世相似而不同，除了某些特定的记忆是代代传承，其余的记忆多是随机传承的，尤其是跟感情相关的，曾经的爱人、友人，即使侥幸保存些许记忆，但相应的感情都会被转生所磨灭。
　　“他走了吗？”早苗担忧的看着莲，轻声问道。
　　“嗯。”莲点点头，轻轻抱住早苗，有些疲惫地靠着她。
　　这数百年来，人类的发展毫无疑问地伤害到了世界本身，没有人比灵族更清楚。灵族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力量的渐渐衰退，也许，终有一日，世界上再没有他们一族了。
　　“为什么…”早苗欲言又止，“彼此的心意，是一样的，不是吗？”
　　“心意啊…”少女微微一笑，按住自己心口，每次相见，都会不正常跳动的心脏，但是…
　　“他难道不是抱着相同的心情么。”爱灵巧地从树上跳下，落在莲的身边。她是曾经寄宿于人类的灵族，因而比起一般的喜欢顺其自然的灵族，爱更细腻更执着。没错，爱就是那片粉樱花，被早苗与青木唤醒后，自愿继承了那个女孩的名字，以灵族的姿态成长着。
　　“我怎么会知道呢。”莲失笑，轻轻揉了揉爱的头顶，微笑道。
　　“好狡猾。”爱撅撅嘴，不满道，“明明知道的，莲也是，那个妖怪也是…”
　　“呐，如果新千年来到，我还存在的话，也许…”莲看向远方犬妖离开的方向，声音微不可闻，几乎消失在空气中。也许，也许怎么样呢？总是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但是那一点点的距离，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因为，对方的心里，有个她无法碰击的角落。无法迈出那一步的，不只是她，还有他…
　　海之底，龙之宫。
　　“对，那是唯一可能延长水之灵族寿命的宝物。但是，那里非常危险，非常非常危险。即使强大如你，也可能在那里陨落。”醒来的龙王郑重地对犬妖说道。
　　“请务必保重。”龙女在一旁担忧地说道。
　　“我明白了。”杀生丸淡定道，仿佛即将前去的是鸟语花香之地，而非穷凶险恶之处。
　　深黑不见五指的深海最深处，温度低如极寒，连海水流速都仿佛变缓了。
　　即使寒冰地狱，恐怕也不过如此了。比寒冰地狱更可怕的，是这里既寒且暗…
　　寂静在深海中蔓延，无边的黑暗让人仿佛连自我都失去。
　　“杀生丸大人…”这个声音是，玲。但，玲不会在这里。
　　“杀生丸，我的儿子…”这个声音是，父亲。但，父亲也早已死去。
　　“杀生丸，你这个混蛋！”这是，犬夜叉，总是不服输的想要挑衅他的愚蠢的弟弟。
　　“首领大人…”这是，他麾下的妖怪们，以及妖犬族的族人们。
　　“杀生丸……”清亮自然的声音，是，莲。
　　心神动摇，身体一瞬间感觉到了极致的寒冷。不，绝对不能在此死去。
　　“你是，谁。”非男非女，非老非幼，毫无感情的声音如此问道。
　　“我是，杀生丸。”这个答案如此明确。
　　“你是，谁。”声音继续问道。
　　“我是，妖犬族现任的首领。”杀生丸顿了顿，如此回答。
　　“你是，谁。”那个声音耐心地继续问了相同的问题。
　　“我是…”杀生丸止住了话语，他是谁……
　　他是杀生丸，犬大将与凌月仙姬的长子，拥有天狗最高贵最纯粹的血统，是妖犬族的继承者，妖犬族现任的首领，除此以外，他还是玲的丈夫，族人们的庇护者。但，这都不是他来此的理由。他来此，是因为…
　　“我是，寻药之人。”杀生丸说道。
　　“寻何药。”
　　“深海冰魄石。”唯一能延续水之灵族生命的宝物。
　　“以何为代价。”
　　“任何。”
　　“可。”
　　晶莹剔透、璀璨生辉的耀眼蓝宝石落到了他的掌中，他用力握紧，却被锋利的尖角划痛了掌心。但他丝毫没有察觉，只想更快，更快地将手中的宝物交到需要它的那人手中。
　　千年山山脉，天御宫前。
　　灵族的少年少女们安静地站在溪边，无声地为又一位即将转生的王祈祷。但，灵族整族的力量都在衰竭，没有人能肯定，这位灵王是否能转生归来。也许，这个脆弱的世界已经不足以再支撑灵王的降诞了。每个灵族都明白这一点，因为他们的每一个都在衰弱。
　　银发的犬妖突兀地出现了在了灵族中，打扰了他们一族的仪式。但没有人指责他。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这个妖怪，于那一位王，是不一样的。微小的希冀中，甚至有灵族的少女希望，这个妖怪能带来某种秘法，帮助他们的王生存下去。
　　银发少女双眸轻阖，安静祥和地躺在溪水中，仿佛下一刻就会融于水中。浑身湿漉漉滴着水的犬妖一步步地向溪中少女走去，这是他一生中最狼狈的姿态，但灵族的少年少女们却全然没有在意，依然恭谨地退开，无声地为他让路。
　　海蓝色的宝石被安置在少女胸口，无声地绽放出宁静而绮丽的光华。雨音（あまね，amane）是上代水之王莲奈点化的纯澈雨水之灵，以她为代表的水之一脉的灵族，即使不能辨认出这是何物，但却能清晰的感应到宝石中蕴含的充沛力量。
　　仅就宝物本身而言，所谓的四魂之玉根本比不上深海冰魄石，四魂之玉不过是曾经的巫女与妖怪的灵魂斗争而产生的迷幻之石，不过是迷惑人心的妖物而已，但冰魄石却是万年海水之精华，只要有冰魄石，任何一片土地都将永无干涸之忧，也无洪水之患。
　　事实上，若有懂得冰魄石真正价值的人在此，一定会认为用如此珍贵的宝物去救人太过奢侈太过浪费。不过，此时此地，知道这是深海冰魄石的只有犬妖，宝物的使用也全凭他的意志。他认为少女的生命值得这块宝石，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用冰魄石来延续她的生命。
　　蔚蓝的天空下，茂密幽深的森林中，无数灵族环绕在潺潺流淌的小溪边，看着溪中安然沉睡的少女，以及沉默着凝视着她的犬妖。
　　在所有人惊喜的目光中，少女缓缓张开了翡翠般的双眸。片刻的茫然后，少女惊讶地看着默默握着她手的犬妖，对方的名字就抵在她的舌尖，却让她难以吐出。白皙的手掌抚上自己的心脏，曾经衰竭的器官，却又开始了有力的跳动。
　　金瞳翠眸，四目相对的瞬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少女脸上刚刚扬起笑意，犬妖却忽然收回了手。明媚的笑意凝在少女嘴角，少女惊愕地看着犬妖，犬妖却转头收回了目光。
　　“杀生丸，为什么…”少女垂眸问道。
　　“你的生命不该止步在这里。”犬妖的声音无心亦无情。
　　“那又如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犬妖没有回答，最后深深的看了少女一眼，毫不留恋地从水流中起身，化为一道蓝光，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少女伸出手，仿佛想挽留什么，却又立刻收回…
　　“混蛋……”低低的声音从少女唇间吐出，却无人听见。
　　夜幕中，族人们都在欢庆她的复苏，她却依然闷闷不乐，远处族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快乐无法感染她半分。即使友人们来邀请她，她却微笑着拒绝了。她感激大家的心意，但却不想让强颜欢笑的自己打扰了大家的欢庆气氛。
　　“呐，把我交给他吧。”端坐在四魂之玉上，漂浮在半空中的奈落说道。
　　“诶？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少女猛的抬头，不解地问道。
　　自从地狱中归来，狱主不知为何没有直接取回他的分。身，反而交由她来做决定，但她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所以在和奈落商量后，就一直维持着现状，既没有将他交给狱主，也没有让他彻底与狱主割裂开来，得到完全的自由。
　　“只是，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了。”奈落的半边侧脸落在晦暗的阴影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这几百年来，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去寻找桔梗的转世，却总是慢了一步，在找到桔梗时，不是她已心有所属，就是她已命不久矣。不久前，即人类纪年的昭和56年（1981年），他在人类的医院中见证了戈薇的出生，那一刻，他无比鲜明的意识到，桔梗，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如果将你交给狱主的话…”你肯定会被狱主重新纳入本体，到时候，主宰本体的意志，虽然理论上是奈落还是狱主尚未可知，但显然强大的狱主本身更有优势。
　　“未必。”奈落自然明白少女的未竟之语，却含笑拒绝了少女的好意。本体与分。身的融合，如果本体意志强于分。身，自然就以本体意志为主导，反之亦然。也许他的力量确实没有狱主强大纯粹，但是，论信念，论意志，论…对桔梗的思念与执着，他有信心不逊于任何一人。而这，就是他能胜过狱主的唯一可能。虽然失败的话就会彻彻底底的消失，但如果成功，也许他就能再次见到桔梗，以全新的姿态。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少女轻叹口气，不再多言。
　　“嗯，谢谢。”奈落仰头看向美丽的银河星空，恍然间仿佛那位巫女在向他微笑，“如果相信我的话，莲，去找杀生丸吧。我想，到时，你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这样，可以吗…”少女犹豫道，这几百年间，奈落断断续续地讲述了杀生丸和他夫人——名为玲的人类女子的相识相爱，从玲夫人还是小女孩时，就在杀生丸身边，陪他游历了整个大陆，尽管那个女子最后仍然没有抵挡住岁月的侵袭，很早就逝世了，但她在杀生丸心中，想必是永不磨灭的一抹亮色。
　　“这就是你自己的决定了。”奈落微微一笑，身上没有了以往的深沉，只有做出决定后的那种轻松感，无论最后留下的是半妖奈落，还是狱主奈落，至少有一个人会永远记得，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