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同人)名流之家[安娜]-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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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孔德拉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安娜没去想这位唠叨的先生为什么突然安静了下来,她的适应力向来很好,虽然之前她被这位先生的一些话挑起了兴趣,但影响不大。
当马车驶入到滨海大街的时候,安娜打开了小车窗,瞧着这时代俄罗斯的一些风貌。
大街上的人并不多,却也不会冷清。
多数是女人,今天可不是礼拜天,男人们这会儿都在为面包勤勤恳恳的工作。一些身材粗壮的妇女挎着篮子向着面包屋走去,还有一些带着孩子,努力安抚那些哭闹的小毛头。偶尔,一些穿着不爱好的小孩儿会在大街上打闹,冲到马车道上的时候,一些粗鲁暴躁的马车夫会用力的粗着嗓子呵斥那些小怪物。
安娜正瞧着的时候,孔德拉基突然说:“夫人,前边好像出事儿了。”
安娜关了旁边的小车窗,把正前边的一个挡门推上去,孔德拉基让了让身子。
前边有些闹哄哄的,能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从那装饰来看,那很有可能是一位贵妇人的。
安娜正猜测的时候,一个身着饰金制服头戴皮帽漂亮仆人从前边挑了下来,那人有些眼熟,安娜回想了一下,很快明白了,那不是培特西的仆人嘛!
“夫人,那似乎是培特西公爵夫人的仆人。”孔德拉基也发现了。
孔德拉基发誓他不是有意记住对方的,纯粹是因为那位夫人同自家夫人的关系,再加上那同样高调的性格和排场,就像是一只骚包的山鸡。当然了,一个仆人怎么可以用白金孔雀来形容,只有山鸡才会托着灰扑扑的尾巴骄傲地昂着头走路。
安娜知道孔德拉基在等自己拿主意。
按照她的本意,自然是不想管闲事,但去培特西府邸上,这条是大道,如果掉头绕路,不说花时间,到时候还要解释一番。这样看来,这闲事就算她不想管,至少也得过去看看。
想好了以后,安娜让孔德拉基再往前面赶一点,然后打发尤妮娜先去看一下情况。
没多久尤妮娜便回来了。
“夫人,听说是培特西公爵夫人的马车撞到了一个孩子。”尤妮娜把事情说给安娜听。
“人怎么样?”
“我没走近看,就听到那孩子在‘哎哟哎哟’的叫。”
“事情发生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吧,周围的人聚集得挺多的。”
被撞了,还有那个力气叫半天,情况应该不是非常糟糕,怕是讹钱吧。
“真稀罕,俄罗斯的‘碰瓷’。”安娜从马车上下来,她让孔德拉基先等在那里,自己带着尤妮娜过去。
哟,就像尤妮娜说的,人群围着,至少有三四圈,好像这平日里就没什么新鲜事儿,这会儿子彼得堡的居民都出来聚集到这里了。
安娜本来还在想自己该怎么进去。
“肉搏?”
“钱掉了?”
不等她想好,最外边的一个人瞧见她后竟然自动自发的让了出来。
安娜先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滨海大街虽然是条繁华的街道,但拥有高级马车,穿着貂皮大衣华贵服饰,带着女仆的可不多见,不是当官的家眷,就是有钱人的太太,不管是哪一个,平头小老板姓都是惹不起的。
靠着这身装束,安娜轻松地进入了人群里面。她一进去就瞧见培特西的那个漂亮仆人正在呵斥一个倒在地上,捂着腿哇哇大叫的男孩儿,后者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还一脸煤灰。
“出什么事儿了?”安娜问道,故意略微提高了声音,用上了那种贵族常用的不紧不慢地强调。
在俄罗斯的贵族圈子里,几乎都是势利眼。
有身份的那些人喜欢用那种揶揄的笑容,背后的闲话来表明身份和阶级什么的,而他们那些随从,没学到主人但凡有的那么一点好的德行,只叫那些不好的,坏的,卑劣的势力行为学了个透彻,还自喻他们跟那些低贱的农民或平凡的市民是不一样的,看不起众人,却不知道,他们在那些主子们眼里,同一条宠物狗是没什么区别的。
可就是这么些人,叼着主人赏赐的香肠,趴在主人脚边,却傲然的鄙视那些在外边自食其力的人。
培特西的仆人耳朵非常地尖,那种贵族的强调隔着十里他都能听见,而有些普通人就在他面前说话他也充耳不闻。
“敬爱的卡列宁夫人,普罗霍尔向您问好。”
那位本来还在呵斥别人的仆人,在见到安娜后就换上了漂亮的笑容,甚至露出了洁白又整齐的牙齿。
安娜嘴角微翘,她不答话,可来自贵妇人的笑容显然已经让这位势力的普罗霍尔感到了莫大的荣幸。
普罗霍尔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马车那边,然后透过小车窗对他的主子说:“夫人,卡列宁夫人来了。”
培特西略微探出头,原本有些恼怒的神情在瞧见安娜后就松了口气,变得娇媚可人了起来。
“哦,安娜,你得帮帮我。”她用那种可怜又魅惑的眼神瞧着自己的好友,然后在她的仆人,普罗霍夫的搀扶下下来了。
待她下来后,这本来就拥挤的人群里突然从不远处响起一个高高的声音。
“出什么事儿了?女士!”
☆、第14章 chapter14
那声音是个年轻人,一听就不是文弱的那一类型,甚至还带着几分潇洒。
安娜抬眼望去,那骑在大马上的果然是一位年轻人,约莫二十六七的年纪,眉眼英俊,歪戴着军帽透着不羁的风流。
那人一眼也瞧见了她,冲她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全当问好,然后利落地翻身下马。
人群再一次自动分开。
锃亮的军靴踏踏的响着。
安娜看到培特西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放开自己的手,走向那位军官身边,亲昵的挽着对方的手臂讲述着这一件事的始末。
“哦,安娜,瞧我。”培特西说完后看着安娜,突然娇嗔了一句。
“这位是亚历克塞·渥伦斯基,我的堂弟,他现在在联队供职。”培特西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安娜·卡列宁娜,安娜的丈夫是在政务厅工作的。”
现在是在室外,吻手礼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渥伦斯基用帽子致礼了一下。
“我同您的丈夫有过几面之缘,卡列宁夫人。”
安娜微笑着说了句很高兴认识您,渥伦斯基伯爵。不过她心里却觉得现在这场面有些滑稽,别忘了,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此刻正陷入一场“碰瓷”事件中呢,而他们甚至还在微妙的行使着一种社交门第法则,用来区分自己人和可以结交的人。
男孩儿呻/吟的声音提高了,似乎在提醒他们这些“体面人”。
渥伦斯基伯爵走到那孩子的身边,然后他蹲下来,似乎想要触碰对方,可男孩儿只是回了他一句尖利地喊叫。
“您想捏断我的腿吗?先生!”
渥伦斯基收回手,皱了下眉毛说:“我还没碰你呢,孩子。”
也许渥伦斯基试图开始一场文明的对话,但面前这位脸上抹着煤灰的小混球却决定用最粗暴原始的耍赖方式来解决。
“杀人了啊!军官杀人了啊!”
“嘿!小子!”渥伦斯基吃惊的说着,他一向不是那种粗暴的军人,由于他出身良好,以及天性使然,渥伦斯基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彬彬有礼的、文雅的军官。
“哦,真是个有趣的小无赖。”安娜在心里轻笑,她偏头看到培特西已经气得双颊都有些涨红了起来。
这世间可是慢慢地就过去了,为了避免过多的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下,也是因为安娜不希望自己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起“碰瓷”上面,所以她按住了培特西的手,然后往前走了几步。
“孩子,我的家庭医生正巧在我后面的马车上,我想让他给你瞧瞧现在受伤的情况是最好不过的了。渥伦斯基伯爵虽然热心,但毕竟不是专业的医务人员,若你的腿是真的断了骨头,可是耽误不得的,若是它们没什么事情,我想,再让渥伦斯基伯爵这位军官来接管这事儿才是最好的,你说呢?”
安娜就像一位和蔼的夫人一样,用一种让人不会怀疑的温和的语调说着威胁的话语。
倘若这真的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不曾在市井中打滚撒泼,他可就真的听不出来了。
安娜观察着这孩子的神情,在确定有一丝僵硬后,她示意渥伦斯基起身离开,自己蹲在了男孩儿的面前,小心地抬起手,缓慢地一边动作一边说:“或者,你可能会害怕医生,毕竟那消毒水的味道很容易让你这种小男孩儿害怕不是吗?你允许我给你瞧瞧你的腿吗?”
“……是的,夫人,”男孩在僵硬了一会儿后,很快领悟了一层一丝,从原先撒泼的样子,变成了可怜兮兮的表情,“您能轻一点吗?”
“哦,当然了,亲爱的,我会轻轻地,只是个检查而已。”安娜半真半假地说着,但她的动作却十分地专业。
如果在场的真的有医生在的话,恐怕不会有人怀疑这个说辞,甚至会惊讶,一位年轻的贵妇竟然懂得医术。
“果然。”就像安娜想的一样,这小怪物什么事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