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同人)敝姓谭,祖宗原姓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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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她姓汪?只因为她欠汪芙蕖养育之恩?只因为她被强势的明镜拒之门外?只因为年少的明楼放弃了她没有带她私奔?!如果这些可以成为理由,她为什么无法面对这长长名单,累累白骨,无法面对下跪赎罪的晴山健次,为什么宁可满口谎言,也无法将真相告诉给那么喜欢她,那么保护她善待她的谭宗明?!
不怪别人,罪在自己。就像明楼一样,他们都不是别无选择,只是对于明楼,此身既已许国,难再许卿,而她将灵魂卖给了魔鬼,没给自己留下一丝一毫再爱的资格。他们各自选择了世间最远的两条路,再谈谁伤害谁,都不过是避重就轻的借口。
重生而为樊胜美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明白这道理。
举目四望,整个纪念馆宁静肃穆,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哀伤与思索。抗日战争已经结束整整七十一年,当初的罪人,愿意忏悔或不愿意忏悔的,都几无可能再来到这里,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孤身站在祭场上的年轻女子,正经历着怎样的彷徨,撕裂,痛苦和绝望。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又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她的家人,爱人,敌人统统都留在了七十六年前,带到这一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罪孽与孤独,不敢爱,不能爱,生无可恋,死亦无惧,她的命数早该终结,罪不容诛却苟活于世,是比千刀万剐更残酷的惩处。
双腿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汪曼春慢慢跪坐在地上。
“小樊姐?”晴山璃子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她的迷局,“哥哥说你状态不好让我来看看你,你哪里不舒服?我扶你回去。”
汪曼春屈身以手撑地,甚至都不在乎这样的姿态是不是失礼,“我想直接回上海。”
“回上海?现在吗?”晴山璃子很吃惊,按计划,他们还要在南京住一晚,以便父亲休养生息,“你看起来很糟糕,回上海太劳累了,跟我们在南京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吧?”
“不,我要回上海。”
这座城市上空回荡着太过深重的怨气,她何止是不能呼吸,她觉得自己随时要失控发疯。
就算此生别无所图,她也不想再打扰任何人。
晴山父子对她突然要回上海的决定非常惊讶,但汪曼春脸色极差却又异常固执,两人都不便再劝,晴山俊一便叫司机开他的车,让璃子陪她先行返回上海。
对他的体贴照顾汪曼春不置可否,回上海的三个小时里全程一言不发。璃子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也不敢多话,只是一会儿问她渴不渴,饿不饿,头晕不晕,要不要下车透气。
多么热情可爱的女孩儿,她怎么能是南田洋子的孙女呢,她笑起来像小太阳一样温暖每个人的心房,她从未见过她的祖母是怎样烧杀劫掠,夺走无数人的性命。
就像这世上所有认识樊胜美的人,都不会知道居住在这个身体里的,曾是个怎样愚蠢卑鄙的灵魂。
回到欢乐颂,璃子以“这是哥哥的要求,做不到他会打我”为由,坚持把汪曼春送上楼,送进2202。那么精明干练的樊经理,竟然住得这样局促寒酸,璃子很惊讶,可善良单纯的她什么也没说。安迪加班,曲筱绡度假,关雎尔和邱莹莹都回家了,整个22楼像任何一个假期一样只有汪曼春一个人,璃子心疼地帮她烧水,泡茶,还想帮她叫晚餐外卖,汪曼春拒绝了。她把自己关进推拉门隔成的小屋,“璃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去吧。”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樊经理,璃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风度,礼仪,锐气乃至淡淡的疏冷,都到哪里去了?整个人好像抽走了所有元气一样倦怠而了无生趣。可是汪曼春不解释甚至不允许她靠近,她只能安静地,谨慎地,忧心地退出去。
就在她即将出门的时候,汪曼春放在玄关的手袋传来一阵手机震动的嗡嗡声。一路上手机震了几次,汪曼春都没有接。璃子看一眼汪曼春紧闭的房门,轻轻打开了她的手袋。
手机屏幕上有一串未接来电,以及一条刚收到的微信——
“樊胜美,你再不接电话,以后别指望我告诉你明诚的消息。”
明诚?璃子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高能预警,心理承受力差的筒子谨慎入内。
第28章 如果
助理来电的时候,谭宗明正在佘山艾美心不在焉地参加一个沙龙。
“老大,晴山俊一的妹妹找你。号码是她哥哥给的,打到我这里来了。”助理的语气十分八卦,“她想跟你说一下樊小姐的事。”
谭宗明有点意外,樊胜美有什么事需要晴山璃子来转告?她什么时候和晴山兄妹混得这么熟了?他让助理把电话转到自己私人手机,线路那头传来璃子甜美而略显拘谨的声音,“谭先生,冒昧打扰您,我现在在欢乐颂小樊姐家里,不,外面……”
晴山璃子接下来的叙述,谭宗明听得疑惑又忧心。这一家日本人当然不知道樊胜美和臭名昭著的七十六号有渊源,更不知道参观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从璃子的描述看她的反应不像生理病痛而更像是心病——他能清楚感觉到的,她一直存在的心病。谭宗明当即决定,“谢谢你璃子小姐,我现在过去,大约一小时到,如果方便请暂时不要离开。”
璃子满口答应,“谭先生放心,我不走。”
“不要惊动她,不要告诉她我打过电话。”
“好,不过谭先生……”
“什么?”
“算了,三言两语恐怕说不清楚,您先过来吧。”
谭宗明无心推测晴山璃子欲言又止的是什么,他冒着中雨从佘山一路飞车到欢乐颂,所幸之前帮安迪买房、搬家,他来过好几次,前台物业小郑不等他按铃就直接给他开了楼门,大堂一角,一个周身马卡龙色系的年轻女孩小声地叫,“谭先生……”
“璃子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小美呢?”
“小樊姐让我回家,您让我留下,我只好下来了。”璃子迈着小碎步跟上大步流星的谭宗明,“您要不要先给她打个电话再上去?……”
“打了,她不接。”
“那跟物业说一声吧……”
大概是觉得这样贸然敲门不好,可谭宗明哪里顾得上这个,汪曼春待他可不讲究什么社交礼仪,更重要的是一整天都不接电话不回短信实在反常。说话间两人上了22楼,敲门半天没有反应,一拧把手,门反锁了。
“她脸色一直不好,会不会晕倒了?”
谭宗明没有回答。他当即给物业电话,叫小郑拿2202房东留给物业的备用钥匙上来。钥匙一转他更加紧张,门居然是从外面反锁的。
“你走的时候确信她在屋里?”
“是啊!”璃子的脸色也变了,她明明看着樊胜美进小屋拉上门,自己才离开2202,然后坐电梯下楼,在大堂等谭宗明,全程没离开这座大楼一步,樊胜美会去哪里?
小郑也一口咬定,“我一直在前台坐着,樊小姐绝对没有出过楼。”
“如果你上楼她下楼,两部电梯错过了呢?”
“这么短的时间她肯定还没走出小区,我让大门警卫看一下。”
“不,先去调2202电梯间的监控录像。”谭宗明吩咐完,转头问璃子,“她今天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去纪念馆前她有没有异常?”
“没有啊……”璃子回答,“她看起来很健康,和我爸爸,我哥哥也谈得很投机啊……她还说,回来的路上要继续聊……”
一种隐隐的不好的预感,促使他转头向消防通道看去,“我怀疑她就在楼里。”
“她去其他楼层串门了?……”璃子一片懵然。
谭宗明也不知自己的直觉从何而来,这座楼总共只有24层,他打开消防通道门,沿着楼梯向上跑去。24层通往天台的通道,原本是用链条锁缠着大铁门禁止通过的,然而此刻的链条锁居然开着,上面明显有撬过的痕迹。谭宗明的心越跳越快,开门的手都变得冰凉。
“樊胜美!”他一边钻出楼顶一边四下张望,夜色渐渐笼罩城市,没有灯光的天台除了雨声和他自己的声音,一片寂静。
“樊——”他跑到天台中央,喊声戛然而止。行走江湖二十年,他依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几乎脚软。
随后跟上来的璃子更是死死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汪曼春坐在一人半高的栏杆外面,两腿直接悬在大楼外沿,衣摆在骤起骤落的风中摇曳,透过淅淅沥沥的雨水,本就苗条的身影显得更加纤弱模糊,仿佛一眨眼就会从众人眼前消失。
“小美,你回来。”谭宗明小心地,一步一步地靠过去,在他一只手就要摸到栏杆的时候,汪曼春突然说,“别动。”
他立刻站住,不敢再往前走。
“小美,别做傻事,想想你爸爸妈妈,你一个冲动,他们该多伤心。”
汪曼春不答话。
“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小美,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我来想办法。”
汪曼春依旧不答话,雨也依旧在下,谭宗明发梢肩头都湿了,而她厚厚的长发早已打成了粗粗细细的绺儿。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在美国过过一段很潦倒的日子?我欠了一屁股债,所有朋友都不理我,因为怕我借钱;父母太失望,要跟我断绝关系;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也跟人跑了,每天早上醒来我都在想我怎么还活着。”说着说着,他干脆原地坐下来,直接坐在水洼里,和汪曼春在同一个高度喁喁谈心,“小美,你看,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一些自以为跨不过去的坎儿,当时当刻真是绝望得不得了,可是扛过去了回头看也没什么,再说天塌下来还有我呢,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我给你兜着……”
“你兜不住的。”汪曼春打断他,语气漠然,冷如冰霜,“我没有困难,你能解决的我自己都能解决。”
“那到底是为什么?”
她望着遥远的天际,烟雨中城市的夜景有着令人留恋的美丽,“谭宗明,”她幽幽地叫他的名字,“如果一个人愚蠢,残暴,恶毒,叛国,投敌,杀人,手上沾着不知道多少人的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