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同人)敝姓谭,祖宗原姓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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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指示码市乡政府接收、安排明诚的介绍信底联一封。整条记录末尾还有明诚的亲笔签字,工整清秀,严谨有度,只是笔端微微颤抖,不知是心绪不宁还是手劲不足,看在谭宗明眼里,有种令人心惊的紧张与压抑。
“码市乡就是现在的码市镇,离咱们县政府大概九十公里。”档案室负责人友情提醒。
于是谭汪两人又驱车直奔码市镇,镇上没有像样的档案馆,六十年前的记录荡然无存,所幸谭宗明口才、人脉与金钱开道,还是找来了一位□□前曾在镇政府工作过的退休老干部。
“这么久的事情啊,我看你们只能找盘乙姑问问了。”
“盘乙姑是谁?”
“老人家刚解放时就在乡里打杂,她都不知道的事,咱们镇上可就没人能知道啦!”老干部捋着胡子指路,“盘乙姑老了就回寨子住了,你们去邬石冲找她吧。”
当谭宗明把跋山涉水还挂了彩的破SUV停在邬石冲盘乙姑老太太的吊脚楼下时,已是正月十四晚上七点多了。
八十一岁的瑶族老太太盘着灰白发辫,缠着青绉纱,盖着织锦头帕,一边给他们斟香茶,一边操着浓重的高山瑶口音悠然回忆,“明诚啊……”
谭宗明端着茶凝神聆听,汪曼春则整个人都朝盘乙姑挪了过去。
“我不记得这个名字了。不过那时候,真有个军官到乡里来,问我一个做湘绣生意的老板葬在哪。我也不知道啊,他就走了,听说去潇水边上立了个衣冠冢,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后来去哪了?”
“不知道,立完就走了,再没见过。”
“他给谁立的衣冠冢?”
“不知道,好像是个女的,不知道是不是他老婆。”
谭宗明看了一眼汪曼春,“明诚一直没结婚。”
“那那个坟现在在哪儿呢?”
“早就推平啦!八几年修小水电,潇水边那些没人管的野坟全都推平喽!”
“当时是谁跟您说他去立衣冠冢的?”
“我一个远方兄弟,在潇水上打渔的,你们也不用问他,他□□时就死啦!”
“盘奶奶您再好好想想,那个军官,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啊……他身体很不好,腿有毛病,一直拄拐,眼睛也不好,还老咳嗽,咳得惊天动地的,真怕他把肺都咳出来……”
汪曼春面露狐疑,“这么多年的事,您怎么能记这么清楚的?”
老奶奶核桃似的脸上现出几分赧色来,“哎呀……你们不知道……咱们码市那几年,总共就接收过那么一个部队下来嘛!再说……那个军官啊长得真好看……我那时十五岁,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小哥哥……偏偏一身的病这不好那不好的,多可惜啊……”
谭宗明想得更多,“明诚级别不低,他就自己一个来吗?乡里没有人陪着?”
盘奶奶摇头,“我可不知道他什么级别,我还以为他是个兵呢,也没有挂勋章嘛,是一个人来的……不不不,好像……好像还带着个小娃……”
“小娃?”谭汪两人一齐叫出来。
“嗯,一个小娃,远远站着等他,我也看不仔细……”
“男孩女孩?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一连串的问题,盘乙姑的回答全都是不知道,不记得了。谭宗明无法强求,对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六十多年前的事早已淡若云烟,能回忆起这么多细节,已是拜明诚强大的个人存在感所赐,若换成个面貌普通的人,他能得到的信息恐怕根本是零。
一切线索在1950年秋天的码市乡戛然而止,除了一个意外出现的孩子。能“远远站着等他”,这孩子绝对不会是战后出生,而谭宗明百分百确定,明诚直到被捕都不曾婚娶,何来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这孩子……会不会是爷爷的?”谭宗明谨慎地问汪曼春。
“怎么可能?!”
说实话谭宗明对明楼娶妻之前的生活完全不了解,父亲谭正出生时爷爷已经年过四十,在这之前就不可能有过什么经历?汪曼春却一口咬定,“绝对不可能。”
好吧,不是就不是吧,天知道她哪来的信念如此坚定。那么明诚到底从哪儿捡的这么个孩子?又或者他自己无家可归,所以收养了同病相怜的战争孤儿?可他腿不好眼睛不好肺不好,一副残躯又如何承担起下一代的生活?明明有愿意接收他的码市乡,他又为什么带着孩子飘然远走?
盘乙姑小小的吊脚楼上,谭宗明和汪曼春面面相觑。再追问下去似乎也问不出什么了,可千里迢迢奔波到这远山瑶寨,要就此罢休,又都有点不甘心。窗外夜色正浓,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山雨,落在池塘,屋檐和野蕉叶上,发出低徊绵密的声音。盘乙姑从火塘边站起来,摸摸窗下堆到半人高的礼盒,转身说,“下雨啦,走夜路不安全,你们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不嫌弃的话,老婆子给你们做点吃的,也不能让你们两个娃娃白跑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怪我让剧情在该紧张的时候反而变慢,因为作者想让汪处和老谭在如画风景里好好发展下奸(划掉)感情……
最后还得再啰嗦一句,正如前面已经说过的,本文的设定,只有谭宗明长得像明楼,而赵启平长得不像明诚,关妈妈长得不像明镜,樊胜美哥哥长得不像梁处,应勤长得不像日本兵,2102的女邻居长得不像朱徽茵,关关的同事长得也不像阿香……不然wuli汪处分分钟精神崩溃O(∩_∩)O
快留评吧留评吧留评吧留评吧留评吧啦啦啦……
第20章 夜色
盘乙姑的手艺很好,滑嫩的豆腐圆,咸鲜的熏肉,新采的蘑菇,配上清香的竹筒饭和自家酿的米酒,就连寻人受挫心情不太好的汪曼春都吃了不少。吃完饭,盘乙姑又安排两位客人去旁边小儿子一家住的吊脚楼过夜。
“那边有一间屋,是年前我小孙子结婚用的,新修过很干净,他们回城上班了,正好给你们住。”
汪曼春窘了,谭宗明忙说,“让她睡吧,我随便找个地方就行,车里也能凑合。”
盘乙姑讶然,“你们不是两公婆啊?”
“她是我表妹。”
汪曼春不满地瞥他一眼,没说话。精明的盘乙姑看在眼里不禁一笑,“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真是表妹。”汪曼春不配合,谭宗明只能徒劳地辩解。盘乙姑见两人尴尬,也不再打趣,让小儿子把婚房旁边的一个杂物间收拾出来给他住。
沪上金融大鳄谭宗明先生,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打过地铺了。即使还未出正月,朴素的瑶寨依旧维持日落而息的习惯,错落的吊脚楼里,夜未深,人已静。雨渐渐停了,湿气透过木板缝丝丝缕缕地透进来,他一个人躺在薄薄的蓝染褥子上,辗转反侧。
明诚的去向,孩子的来历,汪曼春的故事,樊胜美的秘密,一个个谜团在他眼前忽远忽近,交织在一起,愈发的扑朔迷离。
可拨开重重迷雾,他看到的还是樊胜美在提到明楼时,一次又一次落泪的眼睛。
不哭的时候,那双眼睛是被倔强笑容染得更亮的晚星,润湿的时候,深不可测的悲伤又常常把他的心缠卷得很紧很紧。他欣赏她,心疼她,喜欢她焰火般的美丽冰凌般的冷硬,还有那股子不撒娇不讨好爱谁谁的脾气,甚至享受她每一次趾高气扬连名带姓叫自己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有点儿犯贱……可她很可能是他妹妹呀,就算有个不光彩的出身,那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他喜欢她,对她好,天经地义,顺理成章,没什么犯贱的。
想到妹妹两个字,心就像下了场柠檬雨,既甜又酸,还有点说不清原因的闷疼。
实在睡不着,谭宗明披衣而起,出门才看到汪曼春也没睡,坐在长廊上,两条腿伸出栏外,抬头看着雾霭沉沉的夜空。
“半夜不睡,明天崩溃。”他站在她身边说。
“谭宗明,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明诚对明家那么忠心,战争结束后为什么不来找你们?当时你奶奶带着你父亲,孤儿寡母,正是需要人帮忙的时候。”
谭宗明在她身边坐下来,和她一样把脚伸出长廊,“我们不在上海。奶奶带爸爸去了几趟北京,想给爷爷讨个说法,虽然没结果,但爷爷的几位战友帮忙,他们后来就迁居北京了。我本科出国,回国后才到的上海。”
“难怪我听不出你口音。”
“是,我南腔北调。”
汪曼春叹了口气,“你爷爷的战友多半在北京,找到他们总能顺藤摸瓜找到你们,可明诚一直没出现……”
他没来找大哥的遗孀,谭正父子也找不到他,只有一个解释:建国后不太长的时间里,他就不在人世了。兄弟俩没有分开太久,很快就在天国重逢,生死相随,他们将年轻时的盟誓践行到了生命的终点。
“别太难过了,今天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来永州之前,他们就很清楚此行的希望究竟有几分,“小樊,至少我们知道明诚晚年有个孩子陪着他,他不会太孤单。”
“呵,你还真看得开。”
“活到这岁数还看不开?”
“说得好像你多老似的。”
“是谁总提醒我一把年纪?”
“你是一把年纪的老小孩。”
谭宗明笑,“全上海也就你敢这么说我了。”
汪曼春也笑了,想了想问他,“谭宗明,说说你的经历吧。”
“我以为你早就把我搜了个底朝天。”
“都是记者编辑加工过的。”
“原来是想听□□。”谭宗明朝后一仰,胳膊支在两侧,“我从小是个刺儿头,到处闯祸,家里实在没办法,下狠心送我出国读书——那时出国读本科非常贵,以我父亲的财力都觉得心在滴血。没想到我到美国也不消停,一边读书一边偷摸跟人合伙做生意,把生活费都赔进去了,还差点被移民局抓住。开始家里还给我补钱,后来亏空太多老爷子怒了,断了汇款让我自生自灭。”
“然后呢?”
“最穷的时候我在商场里混试吃,美国人民实诚,几家快餐店走下来就能吃饱,不过去了两天脸熟了,人家就不给或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