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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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私下便找上了理亲王,想着看在他当年为太子党做的贡献,便是贾家因可卿一事开罪了二爷,可二爷也该顾惜几分与他王子腾主仆一场的香火情。
胤礽听完王子腾的请求有些怔楞,他深觉自己当年还是太子时自恃身份为人处世太过‘高冷’,没能深刻体会‘当官的务必脸皮如墙厚’是何种境界。说实话,这几家当年依附太子时唯有甄家才是和太子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官场利益上是唇亡齿寒。
就如同阿哥中的大富翁——九阿哥不断为八爷党官员提供活动资金一样,当初太子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正是来自甄家,甄家甚至将家中最宠爱的女儿送给太子作侧福晋,以期加深关系。
而就算是在太子倒台后,维持直系官员中暗地里联系的也是甄家。相比王家身在太子一党浑水摸鱼的行为,贾家将贾元春送来作太子侍妾都算得上‘诚意’二字了。
故而胤礽很是不想再搭理王子腾,他打了几句官腔,表示对王子腾爱子心切之情很是感动,然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开玩笑!可卿事件后雍正眼馋四大家族姻亲势力已久,近期更是明确表示王子腾就是那盘开胃小菜——摘桃子的时候不远了,胤礽可不愿这时候节外生枝。
话说回王子腾死后,王家的女儿要比男儿精明。王子腾平素治家甚严,王仁也只敢在他老爹死后来惦记家产,结果被家中掌权的妹妹狠批一顿,只得灰溜溜的跑去外面和狐朋狗友鬼混。还不等他再吹嘘什么,便被拿进了大理寺的牢房——罪名是仰仗家中权势,私放利子钱。
原来是贾家分家后,贾母和宁府余众选择跟二房过,公中银钱一下子少了大半,贾府的账面便更显捉襟见肘了。
贾母是贾府中的大家长,在红楼原著里她说的上是福寿双全,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她有满堂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重孙女、重孙媳妇孝敬她;有数不完认不清的丫环、婆子、小厮服侍她。特别是掌家的孙媳妇王熙凤千方百计地孝顺她、迎合她,使贾母尽情享乐。贾母的八十寿辰,正日子是八月初三,从七月二十八就开始在荣、宁两府齐开筵宴,直到八月初五,整整七日。热闹豪华,非往日家庆活动所比,显示了这位太夫人的尊荣。
贾母的生活水准也极尽向‘排场’二字看齐:如贾母吃螃蟹,吃完还要用“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来洗手”;黛玉初进荣府时候第一次吃饭,看曹雪芹如何写来“李氏捧饭,熙凤安箸,王夫人进羹。贾母正面榻上独坐,两边四张空椅,……旁边丫鬟执着拂尘、漱盂、巾帕。李、凤二人立于案旁布让。外间伺候之媳妇丫鬟虽多,却连一声咳嗽不闻”。
贾母饮食排场之大,还是柳嫂子说的一针见血:“大厨房里预备老太太的饭,把天下所有的菜蔬用水牌写了,天天转着吃,吃到一个月现算倒好”。
而贾政待贾母又是‘愚孝’的很……王夫人要裁减下人节俭时,他仍是‘老太太那里是断减不得的’。
长此以往,贾府的财务状况再难以支撑。这利子钱便成了王夫人的重要经济来源……在维持贾府巨大花费添补亏空的同时甚至尚有余利。
而王仁则是利欲熏心,王夫人有意在其面前提起这‘来钱快的路子’……王仁便急匆匆的做了那‘代行人’。
王仁进了牢狱,王母当即病倒晕厥过去。王小妹一面忙着处理家产地皮,收束管理下人;一面四处为王母求医问药,只恨不得这牵连家人的哥哥立即死了去好。
*
王家如何颓败不说,王夫人和薛姨妈知此事后皆如遭‘当头棒喝’浑浑噩噩了。薛家还好,宫里的贵人小主生了阿哥;薛蟠在夏氏身上得了教训,平白安分不少;宝琴嫁给了京中梅翰林之子;其兄薛蝌已补了工部笔贴式,迎娶邢岫烟为妻,已是前途大好。
贾母却是心生不安,先是宁府被抄,然后最大的靠山王家倒台。贾母已然嗅到了大厦将倾的意味。
前文便曾说过,氏族间姻亲密切乃是结党营私的另一种体现:这四家皆连络有亲,一损皆损,一荣皆荣,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的。正因如此,才有“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这种姻亲联系就如贾母本是史家小姐嫁给了贾代善,王家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贾政,一个嫁去了薛家;贾琏一辈亦有王熙凤嫁了过来。因有贾母这个贾府掌权的制高点,四大家族的姻亲关系中史家隐隐有排斥在外的状况。
但贾母身为辈分最高的长辈,对史家的影响仍然很大。
宝钗入宫得宠后宝玉的婚事就一再搁置起来,算来宝玉今年已有20多岁,毫无建树作为,偏贾母和王夫人还一味拿他当娇客溺爱着。贾府裁退不少下人后,宝玉房内那些爱玩闹不得体的丫鬟都被王夫人做主清了出去。
别看宝玉平素‘姐姐长’‘姐姐短’,待这些‘姐妹们’好一番如胶似漆、温柔多情。王夫人真动了怒时,宝玉便没了主意担当,只管缩在自己房内充耳不闻窗外事。为着这事,宝玉还犯了好几天的痴病,只道自己‘悔不当初’,又什么‘太虚幻境’的胡话说了一箩筐。只唬得贾府上下不得安稳。
贾母急得不行,方又思及‘冲喜’一事,将几日前的心思转了一转,自去找湘云的婶婶商议不提,人选却是史家的嫡女史移芸。
在贾母看来,湘云虽是和宝玉的关系更亲近些,性子也更得贾母喜欢。但这种喜欢却是建立在疼爱失怙的侄孙女的基础上,但若是做贾家的主母便是极不合格的了。何况此次是为宝玉冲喜,湘云幼年便父母双亡,在史家并不得宠,命格上便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远没有被家族着重培养的嫡女嫁过来的意义重大。
但贾母对湘云终究有几分疼惜,遂说动史氏将湘云与神武将军之子卫若兰定下姻亲之喜,算是为湘云寻了桩好姻缘。
许是冲喜一说真的有几分妙用,不出几天宝玉就转醒过来,只是人仍显得有些痴呆愚钝。
见他转醒,袭人当先喜极而泣,“作人的祖宗!可算是好过来了!”
宝玉却仍只是痴痴的望着她,似是对她全然毫无反应。
袭人还当他是身上有何不对,当下急急问道,“还是身上哪里不清爽?我这就去请太太、老太太来!”
宝玉似是听了进去又或是没有,只终于肯给了个反应,忽然沮丧道,“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袭人愕然不解,想他是病的久了还不甚清醒,遂柔声道,“宝玉,什么不见了?你告诉我。”
宝玉仍还是那副模样,只道,“玉不见了。”
袭人听罢却登觉气血上涌,下意识地便向枕下摸去——却摸了个空。
袭人顿觉惊慌失措,宝玉病前那玉可是她亲手收起来放在枕下的——怎么就丢了呢?!袭人还以为是宝玉藏起了玉与她玩笑,便道,“宝玉,别闹了。快把玉拿出来,这个宝贝可是玩不得的,不然等下老太太、太太过来了,是要责罚我们的。”
袭人这一番温柔小意却毫无效用,袭人心生不妙之感,只听‘吱呀’一生,却是红肿了眼眶的湘云轻飘飘的走了进来。
袭人见状不免诧异,史家小姐来了怎么不见底下人通报?正待上前问好,湘云却理也不理她,只飘忽瞬间便走到了宝玉眼前,直勾勾的盯着他。忽然道,“爱哥哥,你好些了吗?”
宝玉此时也不复方才离魂的模样,面露恍惚之色,“云妹妹,你好吗?”
湘云便忽然眼角含泪,道,“爱哥哥,我要嫁人啦,你也要娶亲啦,我再不能见你了。”
这话音委实凄凉的很,袭人打从心底发寒,只勉强打圆场道,“云姑娘便是嫁了人也是能来看我们这些姐妹的,怎么就说是再不见了呢?”
宝玉此时却又痴傻不清起来,笑道,“我娶了云妹妹,可不就天天都能见了?”
一旁听着的袭人只觉魂飞魄散,忙急急道,“浑说什么呢!云姑娘是要嫁去卫家公子的!祖宗暧!这话怎可胡说?!”
袭人是听得些宝玉要迎娶史家嫡女的话音的,自不敢再让宝玉浑说下去。
谁知听了袭人的话,宝玉竟登时痴狂起来,指着袭人怒道,“这里哪有你这奴才说话的份?!云妹妹就呆在这里哪也不去!”
袭人哪里受宝玉这般斥责过,一时含了眼泪再不敢说上一句。
一旁的湘云似喜似悲,道,“爱哥哥,我知道你的心思就好啦!”
听了这话,两人都好似发了痴病般相顾无言,只管笑着。
湘云便悲戚道,“爱哥哥,我走啦。”
袭人还来不及说上什么,只觉眼前一花,人便已没了身影。
袭人心里发慌的很,想着去禀告太太,人刚刚踏出一步,却听身后的宝玉喊出一声,便吐出一大口瘀血,已然晕厥在床。
袭人哪里还顾得上其它?登时惨白了脸色,惊呼道,“宝玉!”
【五十四】
通灵宝玉遗失,宝玉再度咯血晕厥,贾家上下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贾母见宝玉那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几乎稳不住身形,登时‘心肝肉’的叫起来。贾母一面被鸳鸯颤巍巍的扶着,一面老泪纵横,声声‘宝玉’的叫着。
王夫人亦是又急又气,转过来数落袭人的不是,“下作的蹄子整日不想着怎么好好伺候主子,反挑唆着宝玉勾三搭四的!”
袭人千般的委屈说不出口,只得唯唯诺诺的应着,再为宝玉去跑前跑后。
当下众人七手八脚的忙活,贾母一叠声的叫鸳鸯拿她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贾政惟恐哭坏了贾母,兼着几日为这逆子闹得日夜熬油费火、人口不安,眼见这小儿子气象越发不好,也不禁悲从中来,心下懊恼想着:儿女之数,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强者。想天意该如此,也只好由他去罢。